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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周明跟着塗麟苑連城一起來重新問詢，那位嫌疑人大哥看到了經紀人的照片，眼神立刻就變了，而後又閃閃躲躲的。

“沒，沒見過，這是誰？”他強作鎮定，可是聲音中的顫抖出賣了他的想法。

“你知道有些地方的監控是會保留一年以上的嗎？”苑連城說道，但是嫌疑人大哥并沒有答話，只是低着頭不看他們。

“那家酒店是五星級，周邊設施完善，監控也很多。”苑連城繼續說，沒有理會他的反應，“那些監控都會保留很久，現在的天眼不僅能記錄圖像還能記錄聲音，我們已經聯系了那邊的警察查找你那時的行動軌跡。”

“至多半天相關監控視頻就會被發過來，你如果現在坦白，我們還能為你多争取寬限。”

嫌疑人大哥的手指都在發抖，可是他不開口，他們自然不能逼供。塗麟看着嫌疑人，實在是覺得很麻煩，他一向懶得幹審訊這種事，就是因為這個。

明明能夠清楚看到他在撒謊，可是人家不說你就沒法确定，實在是沒什麽意思。

“那就等着監控視頻吧，讓他再冷靜冷靜。”塗麟嘴上說着冷靜，自己也很冷靜。那位嫌疑人大哥還是低着頭，什麽話都不說，直到等到他們都離開了，才敢擡頭看一眼。

他還在僥幸，假如他們只是在炸自己，自己不承認就是對的，牽扯不出更多的人，那麽如意菩薩也會保佑他，會讓他出去。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是多麽愚蠢，他顯然低估了妖管廳的實力，他們既然敢說，就不是無的放矢。

塗麟看着傳過來的監控，現在的天眼質量很好，視頻錄得很清晰。嫌疑人大哥只是去一個酒店外的小飯館吃飯，根本沒有躲避攝像頭。

而那位經紀人也出現在了鏡頭，雖然做了些遮掩，在這時候還是很好被認出來的。

兩人最後一先一後走出來，再到後面，嫌疑人大哥就回了家。

也是在這次會面後，這位經紀人的藝人都變得很瘦，而他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明顯的提升。可以說是他帶的藝人有出息，所以賺得多了，當然也可以認為是他拿到了其他方面的錢。

“他是比群管理們要高一層的上線，或許能夠和如意菩薩有更直接的接觸，抓住他我們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苑連城發表自己的看法，他的意思就是直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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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調查他手下的幾個女藝人，從她們那裏可能會發現更多線索。”劉處長說道，顯然是贊成苑連城的計劃的。

“只要她們減肥是求助于如意菩薩，我們就能發現痕跡。”塗麟到現在才感覺自己抓到了點東西，之前的都是普通人，再看也看不出什麽來，他還是想要正面和魔物對上，不要玩什麽躲貓貓。

“那咱們就開始吧，要控制住他和他的藝人。”劉處長說完，就馬上多方聯系，塗麟和苑連城也依靠過去和江陸的關系，聯系到了江陸。

和他搭戲的女主角叫安彤，是那個經紀人手下最火的女藝人。根據江陸提供的信息，那位經紀人會時常過來看安彤，對她很是看重。

于是塗麟打算讓江陸想想辦法，讓安彤出點小小的問題，他可以提供道具。不過還沒等塗麟使壞，就聽江陸和他說，安彤拍了一場淋雨的戲，現在有些發燒，她的經紀人應該會過來。

有了眼線提供的情報，妖管廳直接出手，在演員下榻的酒店直接将經紀人和安彤帶走，還做好了保密工作，沒有驚動太多人。

正好因為生病，安彤的戲份也被安排到了年後，影響就很小了一些。

同時，這位經紀人手下的所有女藝人都被帶到了妖管廳，分別進行問詢。

相比經紀人的頑固，女藝人們好詢問得多，她們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她們的确都拜過如意菩薩，塑像就在經紀人家裏。她們本以為這位經紀人能夠讓她們變紅，卻沒想到原來是用邪術，還會強迫她們整容，拜菩薩也需要她們花錢，有時還要出賣身體。

但是她們被經紀人和合約控制，不能向他人洩露這些，否則以大家對女藝人的苛責，她們會先于經紀人身敗名裂。

“他說他見過如意菩薩，她是真實存在的。”安彤作為最先到經紀人手下的人，知道的也多一些，她紅着眼睛，把自己所知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我現在身體确實比之前要差了，一開始只以為是因為總是日夜颠倒，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拜了那個菩薩。”

“他家裏有一尊如意菩薩的塑像，我們都是拜那個，他還說過這個才是菩薩的真身，拜其他的用處沒這個大。”

有了女藝人們的證詞，經紀人縱然是保持沉默，最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通過如意菩薩操縱女星，還發展下線，讓他們吸引客戶。

“微博不是我發的，我一直都在線下經營，免得會在網上被追蹤到。”經紀人否認他發了微博，但是承認了自己發展了十來個下線，基本都是以群的方式尋找客戶，大部分錢都會先到他這裏，他再買一些東西祭拜如意菩薩。

而聽到他說祭品的時候，塗麟都忍不住用異樣的眼神看他。

“普通的就是金銀，大部分錢都花在海外，通過黑市購買祭品。”他語焉不詳，顯然也知道這裏不對。

能夠通過海外黑市買的，當然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人。

相比之前魃直接殺人，這個如意菩薩要低調很多，不在國內購買這些東西，就很難被追蹤到。

可是到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會收取信徒的生命，所以最後還是被注意到了。

“你見過如意菩薩？”塗麟忍不住問他，他很好奇這個。

“見過一面，但是沒看到過菩薩的臉，她身上發光，什麽都看不到。”經紀人說道。

說起他被如意菩薩發展成下線，還是因為一個朋友，那個朋友也是娛樂圈的，熱衷于搞一些養小鬼之類的東西。

這位朋友會主動找各種歪門邪道，有一天和經紀人說起如意菩薩。經紀人是在一年多前知道的如意菩薩，而如意菩薩提前一兩年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後來如意菩薩就給經紀人托夢，反而沒找他那個朋友。如意菩薩說她可以幫助人變瘦，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一點代價。如果他願意做自己的信徒，幫助更多人變瘦，那麽她會讓他過上大富大貴的生活。

經紀人條件不差，但是之前投資剛好失敗，欠了些錢，手裏的錢不多，也不太敢馬上幹別的。他在娛樂圈浸淫已久，當然知道男男女女對于變瘦的執着和瘋魔，其中以女藝人為最，幾乎每天吃不了多少東西，只為保持好身材。

現在的電視機顯示屏都是拉寬的，攝像頭也有畸變，所以上鏡的藝人都要非常瘦，才能在鏡頭中呈現完美的狀态。

于是他答應下了如意菩薩，按照她的要求開始經營，那位嫌疑人大哥就是他發展的一個下線，覺得他人其實比較老實，不怎麽會偷奸耍滑，于是在他被開除後和他搭上了線。

其他下線也都是他一個個發展起來的，本來他的人脈就廣，否則如意菩薩也不會選上他。據他所知，和他一樣的下線如意菩薩還有很多，或許發微博的也是一種。

“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要保證我不被報複。”經紀人說完了，還是有些後怕，他知道如意菩薩不止能讓人變瘦，還有別的手段，她知道自己背叛她，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裏是安全的。”苑連城的話讓經紀人安心了許多。

他們根據經紀人的供詞，找到了其他經營群的群主和管理，好在妖管廳的審訊室和監獄是可以無限延伸的，否則這麽多人還不好關押。

而那尊據說是如意菩薩真身的塑像也像之前的一樣，在他們找到的時候就變成了普通的木偶，沒有留存一絲的痕跡。

“既然她樂意躲，就讓她躲，咱們把她的下線都抓住就得了。”塗麟見調查組成員都抓耳撓腮的，就做出了如上發言，引得苑連城忍不住摸他的腦袋。

因為最近忙着調查，他們兩個都沒怎麽雙修，每次頂多是一兩回就結束了，搞得發.情期的狐貍很是暴躁，本來之前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只想把那什麽如意菩薩趕快揪出來。

她願意躲着，好啊，把她的下線都打掉，看她怎麽躲？躲着偷偷自己哭其實也可以。

塗麟說的話雖然過于簡單粗暴，但确實給了大家鼓舞，對啊，知道她是靠着下線吸收人的精氣，買一些違法的貢品，只要把給她的進貢打掉了，她要麽就是憋着，要麽就要出來和他們拼命。

雖然塗麟說得容易，其實真正實行起來還是很難的。他們從經紀人這裏打開了突破口，也能夠找到其他下線，但是時間還是很快到了過年。

苑連城和家裏說了過年加班，他以前也經常加班，老兩口都習慣自己過年了，也沒說什麽。塗麟農家樂的活動照常開展，只是農家樂的主人還在外面忙活。

參與行動的不只是他們，整個省和附近省的特殊部門人員都參與進來，大過年的忙得不可開交，大家都不過年，就顯得他們自己不過年沒什麽好悲傷的了。

公安當然也被牽扯進來，過年跟着加班。

經過大規模的搜索和抓捕，大概到了十五，這個如意菩薩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在一次抓捕中襲擊了一名本省其他市妖管局的人員，被留下了一些魔氣。

而這些魔氣被收集起來，送到了妖管廳，塗麟打開蓋子，就感覺這魔氣真是非常熟悉。

這不就是那次用障眼法的魔物的同款魔氣嗎？

上一次被突襲的事情讓幾位處長耿耿于懷，一直都想要查出那魔物是什麽，沒想到對方就送到了眼前。

不過以這魔物的謹慎，恐怕沒有倚仗也不會草率出手。如意菩薩的實力明顯是高于魃的，在靈氣複蘇不久後她就出現了，或許也是個深埋地下的魔物，現在靈氣複蘇，想必會更加難以對付。

塗麟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要再長出一條尾巴來才更穩妥。

“我們先準備幾天。”他說道，眼睛看向了苑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