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風雨欲來

“閉嘴。”司陌冷喝，聲音拔高，情緒湧動的迅速，以至于這份激動瞬間引來旁人的注意。

透過喧嘩聲，葉千晨也朝着外邊看過去。

司陌？

葉千晨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幾天沒見，她設想過一千次一萬次碰面的畫面，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

剛剛唐浩成刮她的鼻梁，他看到了？

會不會誤會？

拽了拽衣角，葉千晨看着司陌，想要解釋什麽，可是已經來不及，因為他轉身遠遠離開，那樣子是憤怒還是失望？

“司陌……”心中着急，葉千晨趕緊追了出去。

他走的很快。

追上的時候，葉千晨已經是氣喘籲籲，“司陌，這幾天你為什麽都沒有來找我？”

“千晨，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吧？”被擋住去路，司陌看着葉千晨精致的臉，明明是想要和她好好說句話的，但話說出口卻又很是難聽，酸溜溜的刻薄。

上次分開後，他很後悔說出那些話，一直想找個機會找她道歉，可是餘火難消，所以一直避着彼此，今天終于忍不住想來食堂看看她，卻沒有想到目睹了他們這麽親昵的一幕。

同學之間在一起說說笑笑，其實不應該在意什麽。

但司陌的心底，就是芥蒂她和唐浩成這份親密。

是在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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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嫉妒麽？

“司陌，你不要誤會，我和唐浩成只是朋友。”葉千晨抓住司陌的手，焦急的做着解釋。

“朋友？”司陌冷笑，“那我和你呢，又是什麽？”

那麽一剎那，他想跨越。

那種沖動在體內澎湃，以至于忘了這是高中，不允許早戀，也不應該。

葉千晨開口，想要說什麽，只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司陌，你這麽緊張我和千晨在一起，難不成是害怕？”

是唐浩成。

他朝着這邊走過來，語氣中帶着幾分諷刺。

挑眉看過去，司陌墨色的眸子眯了眯，燃着危險的弧度，“唐浩成，你這句話是在挑釁？”

“你可以這麽認為。”唐浩成對上司陌的視線。

上一次，兩人暗自較勁，表面依舊風平浪靜。

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風雨欲來。

随着兩人的話語，矛盾點已經凸顯到了極致。

仿佛下一秒，就是戰火紛飛。

葉千晨頓覺氣氛不對，背脊一陣發涼，他們這是要打架麽，如果被老師發現就不好了，那是影響學業的，“司陌，唐浩成，你們……”

司陌一拳砸在唐浩成的臉上。

唐浩成也不示弱，反手也砸了過來。

兩人扭打在一起，如果不是離食堂較遠的距離，只怕此刻已經是圍上來很多同學了。

葉千晨着急的想要阻止他們，“你們快松手，不要打了！”

“男人的事情，該用男人的方法解決，司陌，我等着你求饒認輸。”唐浩成朝着司陌發狠的擊打過來，他想看看，在葉千晨的心中誰更重要，雖然潛意識裏知道答案，但作為男人那股不服輸的勁，他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以拳頭較高下，我司陌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怕字。”司陌英俊的五官冷酷，是肆意，更是嗜血的倨傲，“唐浩成，我只怕你玩得起，輸不起！”

他們都是優秀的男生，是令人心動的陌上少年，是散發着青春味道的年紀。

沖動只在一瞬間。

葉千晨聽着他們的話，害怕事情進一步惡劣，沒有辦法阻止，情急之下，她攤開雙手攔在了中間，有拳風襲來，她吓的閉上了眼睛。

司陌看到葉千晨，眼疾手快的偏開了拳頭。

“你們如果要繼續打下去，那麽就朝着我來。”葉千晨睜開眼睛，視線掃過唐浩成是歉疚，看向司陌的時候染上了疼痛與憂傷，暗沉了聲音，她有些沙啞的開口，“司陌，對不起。”

司陌看向葉千晨，“為什麽突然說對不起？”

“剛剛你們打架的時候，讓我突然間想起以前，曾經有那麽一個人，為了讓我吃到李子，被人打的遍體鱗傷，為了守住我想要吃的東西，不惜連夜拿着小刀在樹枝上刻下我的名字。”葉千晨的聲音哽咽，喉嚨苦澀的可怕，“你對我那麽好，可我卻總是和你耍小脾氣。”

聽着葉千晨的話，司陌眼眸裏流轉出過多的情緒，“上次為什麽沖我發脾氣？”

“因為那一刻，我腦海裏浮現出你和別的女孩擁抱的畫面，莫名的在意。”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來，臉色有些飄紅，她索性問他，“那你呢，又為什麽要說傷我心的話？”

“那只是氣話。”司陌陰霾了幾天的臉有所轉變，耳邊蕩漾着葉千晨剛剛的話，眸中也染了寵溺的笑，“傻瓜，你該知道，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至少還有我站在你身邊。”

所以他所說的氣話，都不是內心所想。

只因為在乎，所以如此。

這是沒有解開的結。

這幾天捆綁在彼此的心頭，各自疼痛，各自憂傷。

煩擾，如影随行。

終于在這一刻得到緩解，得到釋放。

站在旁邊，此時的唐浩成覺得，自己仿佛是多餘的。

短時間的友誼，到底比不上他們的青梅竹馬，患難與共。

他往後退去，消失在這一片空曠中。

和司陌和好，葉千晨回到教室，心情好了許多，視線掃過去，沒有看到唐浩成，低低的嘆了口氣，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千晨，怎麽就你一個人？”葉千晨剛坐下，沈采薇就好奇的問。

葉千晨聽後，疑惑地皺眉：“為什麽這麽問我？”

沈采薇四處張望，撇撇嘴，她湊近葉千晨，“你離開食堂後，唐浩成不是跟了上去麽？你們後來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你看唐浩成現在都還沒有到教室，馬上就要上課了。”

聽着沈采薇的話，葉千晨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唐浩成是班長，向來嚴守紀律，從不曠課和遲到。

可是現在……

“咚咚！”

班主任李老師踩着高跟鞋走進了教室，說話的聲音漸小，教室裏安靜了下來。

李老師看向坐在下面的學生，清清嗓子說：“你們該看書的看書，自修課就像上課，要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