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一別兩寬

梁玉被攙扶進書房的時候，腿都已經僵得有些失去了知覺。

梁散冷冷地開口：“你做了這個決定，日後不要後悔！”

梁玉：“我的選擇，我自己承擔，絕無怨尤！”

梁散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回去找人處理一下腿，我近日就去方家一趟。”

“孩兒給父親添煩憂了，兒子不孝，兒子謝父親成全！”梁玉一瘸一拐的離去，連背影都掩不住喜色。

“唉！”梁散忍不住嘆氣！

趙姨娘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爺，身體要緊！”

梁散：“我明日會和吏部的賈侍郎一起喝茶，琢兒這兩年的考評都極佳，該動一動了。”

趙姨娘服侍梁散在書房歇下，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甜兒和吳錦姝之間的氣氛很尴尬。宋甜兒對吳錦姝羨慕嫉妒恨摻雜着深深的無力感:梁玉的心不在自己這裏，終究是無法只怨恨一個吳錦姝的；同樣，吳錦姝對甜兒的不喜中摻雜着些許膈應和不安：這樣一個忤作之女竟是梁玉的未婚妻！自己堂堂的官家小姐競是一個插足者！

鑒于兩人的各種心思，雖然氣氛詭異，卻也難得的相安無事，只是聞香樓的丫鬟婆子們都在等着兩人爆發的那一刻！

婦女的八卦力量不容小觑！三日後，香娘子讓她們以山藥為原料做一道養生菜肴，在一堆山藥中，一根品相極佳的鐵棍山藥成了她們的導火索。

“這是我先看到的，你放手！”宋甜兒冷冷的說道。

吳錦姝也不示弱：“你說你先看到的就是你先看到的！證據呢？”

宋甜兒：“你這人怎麽蠻不講理！”

吳錦姝：“本小姐正在和你講理，不僅講理，還在教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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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什麽小姐？有教養的千金小姐會是你這個樣子！”

吳錦姝本就因為梁玉的事情有些心虛，聽此一言，有些惱怒了：“大膽！你一個忤作之女，賤籍出身，安得如此猖狂！”

宋甜兒：“大什麽膽！你以為你是官老爺！我爹雖是忤作，我娘卻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我是正正經經的嫡女！我有何可丢人的！”

吳錦姝惱羞成怒：“你這個刁蠻女子，欠教訓！”

可惜，吳錦姝在聞香樓學藝期間，家裏丫鬟不得陪侍，她對那些個收了好處的丫鬟婆子喊道：“你們還不過來撕爛這個丫頭的嘴！”

有幾個婆子蠢蠢欲動，都被碧桃的眼刀給瞪了回去。

吳錦姝見狀，自己擡手就要去扇宋甜兒的耳光。宋甜兒自小做活計，人靈活有勁，一個躲閃，反手一推，就把吳錦姝推到了地上。

碧桃厲聲喝道：“兩位姑娘今日成何體統！你們速速去香娘子那裏領罰！”

兩人心不甘情不願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向香娘子的客廳走去。

香娘子看了看二人的狼狽樣子，心中了然：“看來，上次我說的話你們都沒有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你們都回家反思，五日後到白馬寺去做素齋布道！素齋需得自己親手制作！若是再有沖突，你們二人，我一個都不留！”

見香娘子真是動了怒火，兩人都乖乖的應諾下來。

走出聞香樓，拐出胡同，宋甜兒喝住吳錦姝：“我是真心學藝！所以，學藝期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打擾！”

吳錦姝：“你別在我眼前晃蕩就行！誰喜歡看見你這個忤作之女！”

宋甜兒：“你我之事你我了斷，你三番兩次的辱及長輩，還算什麽名媛閨秀？”

吳錦姝：“你我身份本就是雲泥之別，是你沒了尊卑！”

宋甜兒：“何為尊卑？有德者方為尊！”

吳錦姝嗤之以鼻！還未回話，從左側傳來一聲譏諷：“你言辭真是荒謬！”

二女循聲望去，卻是梁玉！

梁玉多宋甜兒冷聲道：“你一個女子，安得在街上如此放肆！”

宋甜兒回嘴：“你一個大男子，在街上插手兩個女子的是非，就是大丈夫的行當！”

梁玉氣結：“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宋甜兒紅了眼眶，回道：“我一沒有私會他人未婚夫度，二沒有瞞着婚約勾搭別的女子，我怎麽沒有規矩了？”

“真是可惡！”吳錦姝罵了一聲！

梁玉警告道：“宋甜兒，你太過分了！實話告訴你，我父親已經同意前去你家退婚了！以後少拿着這樁糊塗婚約說事兒！希望你好自為之，我們一別兩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