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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開了一把游戲,岑白一邊玩一……
游戲機準備好,零食已就位,空調溫度适宜,門一鎖,嘶,人生美好。
開了一把游戲,岑白一邊玩一邊笑喊,一個人的房間硬是像一場大型聚會。
“哎哎哎,左邊左邊,殺了殺了!快!”
“這破槍根本用不了,來來來兄弟,跟我換一把!”
“我要狙,給我個狙!”
玩的興頭上,傳來哐哐的敲門聲。
“幹什麽啊,忙着呢忙着呢!”岑白頭也不回的說,壓根沒想着去開門,也慶幸自己鎖了門。
“你開門。”岑榕叫了一聲。
岑白懶得理,眼睛掃的飛快,游戲裏的隊友聽見了他這邊的聲音,笑話了幾句,岑白不甘示弱,立刻跟聲:“放心放心,不會玩到一半跑路的……什麽?敲門的?哦,沒事,他愛等那就等着吧。”
這話,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岑榕的耳中。
岑榕低聲:“岑白……”
“你煩不煩啊?!能不能讓我安靜點?”岑白吼了一聲。
良久,岑榕終于不出聲了,外面安靜的吓人。
十分鐘,沒說話,游戲也結束了,岑白看了眼門的位置,心想,怎麽連做飯的聲音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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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他是不是太兇了?
但明明是岑榕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事兒啊。
沙發不能躺、垃圾桶不能用、零食不能吃、電視不能看,他沒辦法了才躲到卧室裏,結果這人又尋了過來,就不能各自安寧各自好嗎?
岑白又開了一局游戲,卻沒了第一局的興致,反而有些心不在焉,幾次失誤,被隊友一說,更沒心情了。
不自覺的又看向門口位置。
“怎麽沒聲了呢……”岑白自言自語的說,他叫了一聲:“小九,出來。”
009困意綿綿的出現:【宿主,我需要休眠的好嗎。】
“你又不是王八眠什麽眠。”
009氣的叉腰:【是休眠!不是冬眠!】
“哈,你幫我去外面看看岑榕幹什麽呢,怎麽這麽安靜?”
【你這人好別扭啊,不是你讓人家安靜點的嗎?】
009朝着門口飛,哐哐幾下撞到門上,看的岑白嘴角一抽,連忙捂住臉,算了算了,指望這東西還不如他自己出去看看呢。
他可不是慫了,他只是好奇,好奇岑榕在幹什麽,會不會又開始打掃衛生了?那不行啊,還是得好好休息,總動彈太傷身體了。
岑白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将門開了個縫隙,探頭探腦的往外瞅,咦人呢?
009也蹭了過來:【為什麽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出去看呢?】
岑白嘀咕:“那不行,這不就說明我認輸了嗎?”
【呀吼!你們是在比賽嗎?】
“……好了,你不要說話了,你去當王八吧。”
【是休眠!休眠!!】
009消失後,耳根子清淨不少,岑白将腦袋往外又多放了些,還是沒看見人。
他走了出去,餐桌旁,兩菜一湯,一碗飯,岑榕正在吃飯,安安靜靜。
岑白走過去,岑榕連看都不看一眼,仿佛一個透明人,岑白別扭的故意鬧出動靜,他将遙控器扔在地上,然後快速看向岑榕,岑榕依舊面無表情,仿佛眼前根本沒他這個人。
岑白心中冷笑,行,不理是吧,那就別理。
他回到了自己房間,這一次,游戲是怎麽也玩不進去了。
坐在地上,看着床沿,摸了摸肚子,餓了,但沒飯,之前岑榕好歹會給他弄一碗飯進來,今天……哦,對,是他把門反鎖了。
岑白狠狠的撓了撓頭,心想,他好像做的有點過了?
他一個人生活慣了,沒習慣身邊有個人,對岑榕的态度是不是也有問題?
下午,再次走出房門,抱着一堆吃完的垃圾,走到垃圾桶位置,剛要扔,然後又拿起來,看了眼岑榕,對方正在那裏抹藥,沒看他,撇了撇嘴,然後裝進了門口岑榕已經收拾好的垃圾裏,另外,他還體貼的做了個垃圾分類。
他都這樣讓步了,岑榕總該給他個好臉色了吧?
并沒有。
岑榕漠然的和他擦肩而過,坐到了窗邊,手裏一本書,讀書去了。
岑白頓時委屈的不得了,唇抿成一條線。
那邊的岑榕低垂下頭,窗邊的暖光打在他的側頸上,纖細優美,白皙的皮膚如玉一般,細膩柔潤,這束光的位置剛剛好,照在身側,如一層淺淺金光浮照,平白為岑榕添了幾分動人。
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淡青色的血管匿于肌膚之下,輕輕翻動書頁的樣子堪稱藝術品,岑白看着,微微出神。
岑白垂頭喪氣的轉身進了廚房,試圖翻找點飯菜,結果一看,空空如也,最後只是接了杯水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看着漸漸暗沉的天,頓時有種被世界抛棄的孤寂。
“小九?”
“小九啊。”
009真的去休眠了。
岑白一個人胡思亂想,他要不要在岑榕面前低個頭?
可是他真的做錯了嗎?
除了兇了點,也沒什麽問題啊。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習慣,憑什麽他要順着岑榕走?
可是岑榕不理他了哎。
真的不理了哎!
這還從未有過,哪怕是曾經兩人也沒有過冷戰,鬧的最厲害也是名利場上見面争鋒相對。
岑榕怎麽會不理他了呢?他要不然找岑榕去吵一架?不對不對,他現在不應該想的是怎麽緩和關系嗎?就像009說的,他和岑榕要保持正常關系,現在好了,又不正常了。
“咚——”
外面傳來重重的一聲。
岑白一驚,趕忙跑出去,“岑榕!”
岑榕倒在地上,吃痛的抓着腿,臉色慘白,饒是如此,也沒哼一聲,咬緊牙關自己往起站。
“你別動了!”
岑白走過去,剛要動岑榕,岑榕就冷聲推開他:“走開。”
岑白一愣。
哪怕是給個擡階也行啊,他都放低姿态了,岑榕怎麽半點情面都不留呢。
岑榕還要起身,岑白按住他,眼巴巴的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心狠呢。”
岑榕挑眉,看向眼前人。
岑白道:“你對我狠也就算了,你怎麽還對你自己這麽狠呢?”
“和你有關系嗎,我不管你,你也不要幹涉我。”岑榕冷冰冰的說。
“我沒讓你不管我啊,你脾氣怎麽比我還大呢?”
“我脾氣大?”岑榕當即嗤笑,甩開他的手,還未出聲,又被岑白趕忙按住,岑白讪笑:“成,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行了吧?行了吧是什麽意思?我不用你行了吧。”
岑白氣憤不已:“我都道歉了你還讓我怎麽樣啊?”
“我有讓你道歉?”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可理喻!誰能跟你相處下去啊?”岑白怒着站起,說不上的惱火。
岑榕淡淡一笑,眉眼低沉,“所以不用你相處,我明天就走,行李我都收拾好了。”
岑白瞬間睜大眼,他将岑榕的房門打開,果然,行李箱就擺在那裏。
這下岑白是真的着急了,他可沒想把關系再弄糟糕了。
岑白撲到行李箱旁,死死抱住,憤恨的說:“你不能走!”
“我不走就繼續在這裏讨人厭?”岑榕淡然的問,絲毫不見緊張。
其實,他原來和岑白說話是緊張的,因為岑白就是個瘋子,小時候瘋,長大了更瘋,他怕這個瘋子對自己不利。
可如今将近一月時間,他漸漸覺得,岑白其實沒那麽難把控。
岑白脾氣壞,但壞的很明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哪裏不高興哪裏有意見,不會藏着掖着,也不會下黑手。
偶爾也會露出小孩子的一面,就像現在,抱着行李箱不撒手的樣子,一邊抱着還一邊哭訴:“我今天沒有吃飯!我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岑榕,你這人太過分了,我兇你幾句,你大不了罵回來,你憑什麽冷戰啊,你不行了跟我幹一架!我不還手都行!誰讓你冷戰的啊,你知不知道冷戰是一個很過分的行為?!”
岑白生怕岑榕來一句:你不吃飯管我什麽事,你餓死了都和我沒關系。
思及此,更加憋屈,連忙搶話:“我腸胃有毛病的,我餓一頓人就不行了你知道嗎,你要走你也先給我做一頓飯再走!”
岑榕手下輕輕揉着腿,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咱兩誰是病患?”岑榕問。
岑白低了低頭。
“我給你做飯?行,我去。”
岑白頭更低了,額頭頂着行李箱,被說的有些丢人,在岑榕要起來的時候,委屈的說:“那,那……那我去做飯……可我不會,你要教我……”
見岑榕沒拒絕,将人攙扶到了廚房,給椅子上放了個軟墊,再将人放下。
而後,他開始做飯了。
菜要怎麽洗,油要怎麽倒,鍋碗瓢盆怎麽用,水放多少,火開多大,挨個問。
岑榕就像個教書先生一樣坐在後面,岑白打了個雞蛋,雞蛋下鍋,濺油,吓得他連連後退。
岑榕面不改色的說:“岑白。”
岑白回頭:“在在在。”
岑榕嗯一聲:“別關火。”
岑白震驚:“真的嗎?可是我看油都沸騰了!”
岑榕淡定:“嗯,不用關,去打119就行。”
岑白更震驚:“消防隊還管做飯?!”
岑榕彎唇:“不是,等油燒起來了,咱們讓他們來滅火就行。”
“……”
*
作者有話要說:
岑榕:陰陽怪氣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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