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岑白冒着大雨出去,雨

有一種精神叫什麽來着,無畏!無所畏懼!

岑白冒着大雨出去,雨水澆打在臉上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但他并沒有被困難為難住,反而很快樂,步伐都是歡快的,開着自己的小破車一颠一颠的就出發了。

路上,樂的像個二百五,朝着暴風雨的高發地就沖,車裏的音樂非常嗨,一邊唱一邊開,吓得009生怕他在路上發生危險,頂着閃電與雷鳴坐在車頂,跟個避雷針似的,仰天長嘆以求為岑白看前方的危險狀況。

“嘶,手機沒電了。”岑白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繼續開車,應該再有一小時就快到了。

“嘭!”車子突然響了一聲,也不知是哪裏出現了故障,緩緩停下了。

岑白下車,看了幾眼,從容不迫的開始修車,暴風雨中,修了一個小時才修好。

等上了車,整個人都成冰雕了,凍得直打哆嗦,嘴唇都紫了,就這樣,還繼續朝前開。

“我尋思給岑榕一個驚喜也不錯是吧?”岑白笑問。

他已經幻想出了岑榕見到他後的激動,說不定還會來個熱切的擁抱,他或許會為難的接受,還會慷慨的說一句:“啊,沒事,我就是來随便逛逛。”又或許岑榕會感動到從此萬分溫柔的對待他,那場面,美滋滋。

他的車子停在了那個小旅館外。

岑榕下了車,他之前無意間看到過岑榕的行程卡,上面有暫住地和房間號等等信息,現下,只用順着門牌號找就成了。

這裏已經算是鄉下了,小旅館破破舊舊,總共就三層,但勝在面積大,進去以後,裏面還有院子,住宿環境還不算太差。

暴風雨中,沒人在外面待着,加之現在已是深夜,更是只有霹靂的雨聲,走在院子裏,剛要上二層,聽到嘻嘻索索的幾聲。

岑白腳步一頓,心想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難不成是房間裏沒衛生間需要出來上廁所?真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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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被人當成了賊,于是專門躲開了,站到陰暗的背道裏,微微蹲下身子。

聽腳步聲好像是兩個人。那兩人聲音放的很低。

“岑榕是真的不給面子啊,想不明白,他這麽一個剛入圈的,也敢拒絕您!”

“剛入圈的人都是這樣,有點傲氣,不奇怪。”

“沒錯沒錯,但傲氣這東西,沒幾次也就磨沒了,像是之前的宋晨,多清高啊,最後還不是乖乖跟在了您後面。”

“我進去了你就在外面守着。”

“行嘞,明白!”說完,那人小聲笑了下,又急促的說:“今晚大雨也沒人聽見裏面的聲音,哥,套拿好!”

然後那個人就轉身上了樓梯。

那人是誰呢,當紅影星譚朔。

岑白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這個人最喜歡對剛入圈的年輕人下手,趁着對方勢弱也不敢計較這種事,逼的不少小年輕絕望崩潰。

手法惡劣,堪稱下流。

可他絕沒想過,這人竟然也惦念上了岑榕?

無名怒火湧上心頭。

009也被驚到了,連忙飛到了岑榕的房間,看完以後,趕忙跑出來說:【岑榕還在睡覺!】

“我草你媽!”

所有的理智蕩然無存,岑白撸起袖子,迎面就沖了上去,剛剛那個負責在外面看守的助理一見,還沒等出聲就被岑白一腳踹倒,連揍數拳。

岑白沖向岑榕房間位置,看着那個已經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男人,厲聲嘲笑:“你他媽還真有膽子啊,敢惦記我的人?!”

譚朔震驚的回頭看着他,“你是誰……”話沒說完,一拳重擊,當場眼冒金星,那拳頭猶如雨點一樣落下,密密麻麻,打的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而最後,反倒是房間裏的岑榕聽到聲音後,震驚的出來拉架!

岑榕怒道:“岑白!你是不是瘋了?!”

岑白滿身戾氣,眼白上布滿血絲,推開岑榕,陰森森的看向譚朔:“你最好把你那些惡心的想法全部扔掉,我想弄死你根本不費力氣,譚朔,別讓你成為我第一個練手的東西。”

譚朔踉跄起身,好在他剛剛挨打的時候一直在護臉,臉上的傷不算重,他惡狠狠的看向岑白:“你是什麽人?!”

岑榕忙要解釋,岑白勾唇冷笑,只是這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想好了怎樣讓譚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可以讓整個譚家身敗名裂,而這個行為只需要七天。

他也可以讓譚朔在這七天內生不如死,自己自殺。

這些他上輩子不是沒做過。

甚至,岑白現在腦海裏已經在快速想一個能讓譚朔明早就全盤皆輸的辦法了,随着眼眸的陰鸷加深,更多惡意陰狠的想法湧入腦海,系統驟然發出警告:【警告警告!請注意自身惡意值!】

紅光在他眼前不斷閃爍,明亮刺目,009只剩下了冰冷的數據提示:【警告!宿主如若惡意值超标将被即刻抹殺!】

這個警告,無足輕重。

岑白緩慢的朝譚朔逼近,如森林中的野獸一般凝視着自己的獵物,那目光,似能将獵物撕碎抛開內髒。

打斷他前進的不是系統的警告,是岑榕的一巴掌。

不重不疼,只是個借位的假動作,但卻讓岑白瞬間止步。

“你鬧夠沒有!?”岑榕面色微動,手顫了下,不忍,自己也難受極了。

可一看身旁的譚朔,他知道事情不能再鬧大了,與其譚朔用手段針對岑白,不如他先表态消減怒氣。

岑榕看了眼譚朔,轉身,不經意的皺眉露出厭惡的神色,卻又不得不護在譚朔身前,裝腔作勢的說:“你冷靜點。”

譚朔也真的慌了,他第一次見一個人能有如此的狠絕的氣場,壓得他喘不過氣。

岑白微微偏首,擡起了手,手摸向了自己的臉頰,聲音很輕,“因為他,你打我?”像是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擡頭,失神的看向岑榕:“你打我?”

這一刻,說不上是因為被打了而憤怒,還是因為岑榕的态度而憤怒。

怒這個字太輕了,應該是一種無從發洩又壓抑心底的委屈。

他平生到大受過無數次委屈,他早覺得已經沒有什麽能摧毀他。

他落魄的時候也受過太多巴掌了,他也從未覺得這有什麽。

可是,偏偏這一次,心底的防線一步步退讓,退讓到他覺得沒地方退了,有些疼了,他才惶然。

“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你知道警察來了會怎麽說嗎?”岑榕手握拳,他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岑白為什麽會和譚朔打起來,他只知道,如果譚朔報了警,那麽受傷的一定是岑白!

譚朔特意選在了劇組其他人都不在的日子做這樣的事,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故而也不會去報警,此刻洋裝不在意的說:“他是你的朋友?岑榕……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

岑榕道:“我跟您一起過去……”

岑白陰沉的笑了:“我說讓你走了?我說讓他走了?”

譚朔早已轉過身去,走了五六步後,就聽身後岑白的聲音:“你可以試試,你再走一步我會不會廢了你的腿。”

擲地有聲,冷厲無情,譚朔被剛才打怕了,真的有了懼意,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真能做出來。

岑榕咬牙:“岑白!”

岑白避開岑榕,朝前走,看着前方那個發抖的身子,心中自嘲,什麽時候起,他的對手已經是這種人了?他竟然也會為了這種人而生氣而動心思。

“我只給你七天,七天後你去開發布會,說說你這些年做過什麽事兒。”

岑白不緊不慢的說着,他的聲音很平靜,沒了剛剛的兇煞氣,像是老友的低喃,親切溫柔。

“如果七天後你沒有讓我看到我想看到的,那麽請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看到你不想看到的。”

譚朔身子陡然一僵,忍不住了,握緊拳頭,怒目下,狼狽離開。

岑榕還要追上去,卻被岑白一把拉住推進了門內,岑白将人抵在牆上,“譚朔在你心裏就那麽好?”

岑榕聲音發顫:“岑白,你讓我過去看看,要是譚朔報了警或者怎樣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給他報警的時間。”岑白通紅着眼,雨中凍得冰冷的身子終于撐不住了,在岑榕奪門而出的那一刻,失重的哐當一聲半跪下來,009在身邊委屈的說:【宿主……】

岑白低聲:“我胃疼……”

009恨不能擠出幾滴眼淚,無助的說:【宿主……我要怎麽辦……藥……有藥嗎……】

都是肉.體凡身,幾天沒休息好,加上一晚上的奔襲,胃病一犯,岑白身體再好也倒下了,外面的岑榕剛出門就聽見了裏面重重的落地聲,連忙止步,一怔,立刻回身,焦急的抱住了岑白。

他将人扶上了床,岑白疼的滿頭大汗,瑟瑟發抖,饒是這樣,依舊緊緊抓住岑榕的胳膊,死死望着他,這一望就是好久。

最後,人累了,眼睛也累了,無力的說了句:“岑榕,你太壞了。我太讨厭你了……岑榕,我最讨厭你了……”

岑榕沒接他的話,一直給他換毛巾擦身體,又接了溫水給他灌藥。

所有的動作都像是倍速進行,快的不得了,而岑白,只是一個勁的說讨厭他。

昏睡過去的時候,他意識模糊,記得自己是疼暈的,最後陷入了溫暖的懷抱,他仿佛在懷抱中聽見了幾聲低喃:“再給我點時間……我會一一解決掉他們的。”

這聲音,輕柔無比,他聽着這樣的聲音,緩緩入睡,而至于這個懷抱是夢裏的還是現實的他分不清,只知道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懷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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