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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正值響午。
池溪怎麽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大師兄以這樣的方式再會面,心中全然是對他的不滿,他竟豪不顧及一個小樹的感受,将她連根拔.起抱走後又重新将她栽入土裏。
此時太陽毒辣至極,池溪頭頂日光,想變成人形但又不敢,陸霖正緊盯着她,神色莫名叫樹摸不着頭腦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你竟真是魔。”陸霖若有所思的道,修長的手指抓着池溪的一根樹枝,輕輕的翻動着,像是在看一件稀奇的物件,“樹化形成魔倒是聞所未聞。”
池溪收了收樹枝,企圖從陸霖手中抽出來,但被他抓的死死的,再繼續下去那支樹枝就要薅禿了,她只好放棄。
“你在此地等着,不要亂跑。”陸霖觀察了一刻,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後放開了她的樹枝,轉身離去。
池溪等了半盞茶,見四周無人,陸霖又未回來,于是轉念變成了人形,打算偷跑。
她看着四周,被扛來的時候只注意到這是一所山莊,很大,位于人界和沙漠的交界處,四周鮮少人煙,而這園子裏,似乎只有陸霖一人。
現在仔細一看,這地方像極是玄劍宗後山,他們以前習劍的院子,而她身後的房子便是以往的住所。
池溪心想,大師兄真真思念師門,不然怎會連石階、假山、池塘都一模一樣。
池溪路過小荷塘時,轉首低眸看了一眼水裏的倒影,水裏的人燦如春華皎若秋月,與她從前的臉只有三分相似,唯獨一雙瑩然有光的眼睛與從前一摸一樣。
池溪想起了自己戴着面紗的樣子,可不就是只剩下了一雙眼睛落在外頭!
所以自己蒙着臉反而欲蓋彌彰。
她想起陸霖到她面容時失望的眼神,恍然悟了,莫不是他是把自己當成了以往的池溪,心中腹诽,這不就是話本子上寫的“重生之我竟是自己的替身”。
可不免覺得疑惑,為何會失望?陸霖應當是不想再見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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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自己也如此,她雖覺得陸霖那一劍罪無可赦,但情有可原,只求不複相見便好,想起如今的處境不免有些惆悵。
水面落入一絲漣漪,池溪收起思緒,只想着快快離去為妙,她又根據剛進來的路線,按照以前對他們的住所的了解,這裏幾乎別無二致,她一路暢通無阻。
只是不巧,到了門口之時,與外出回來的陸霖碰了個照面。
陸霖站在門框前,身上浮現着深深的魔氣,左手提着一桶水,水裏湧現着濃濃的靈氣,像是靈泉水。
“師妹這是想去哪?”陸霖幽幽的道了聲。
池溪乍一聽以為大師兄認出了她,但細細一想,自己也沒露出破綻,她故作鎮定的問道,“你帶我來這裏作甚?”
“師妹這是忘了?這不是你家麽?”陸霖聲音沉沉,朝着池溪走進,水面緩動,他低頭一看,像是在疑惑為何手裏有桶水。
只一瞬,陸霖身上魔氣消失,他擡首看着池溪,問道:“想逃?”
池溪這才明了,陸霖神智可能有些不清白,她擡首望天,否認道,“日頭太曬,出來走走。”
“确實曬。”陸霖回道,又若有所思地問道,“植物不正應該多曬太陽?”
“可我又不是真的植物。”池溪小聲的回道,看着他又忍不住問道,“你魔氣怎不見了?”
“我是高等魔。”陸霖回道。
池溪想起陸霖說過,她是低等魔,如此說來高等魔即可隐去魔氣,她有些不解,又問道:“你知曉我是低等魔?”
“你連對魔的基本常識都沒有,怎會活到現在?”陸霖嘲笑道,眼裏興致岸然,“莫非是因為你能變樹?真是稀奇。”
池溪雖然覺得他言之有理,怎聽着如此可氣?她常年深居沙漠,對魔了解确實甚微,她微微嘆了口氣,是人是魔大師兄都比她領先一步。
“為何嘆氣?想學我教你便是,想必你還不會收斂氣息,被這靈氣撐死了可不好。”陸霖說道。
池溪聞言,離開的想法不再那麽急迫,甚至有些心動。
“若你此時離去,這般變化,在外頭怕會被人砍去研究。”陸霖提醒道。
池溪猶豫再三,點了點頭。
陸霖見她點頭,柔聲問道,“那我喚你師妹可好?”
“不可。”池溪當即拒絕。
只見陸霖眼神變冷,身上魔氣湧現,池溪心驚,心想這是又犯病了?高等魔還有這般後遺症麽?
陸霖手中的水桶“哐當”一聲掉地,手中的銀劍招之既出,語氣猶如寒冬臘月,“師妹如今怎這般不盡人意,我這般喚你又如何?”
池溪不知如何是好,眼下又打不過他,只好硬着頭皮喊了聲,“師兄。”
陸霖聽着這聲輕呼,怔在原地,片刻後他收了劍,身上魔氣消散,他說道,“你現在原路返回,回土裏去。”
池溪一愣,随即又有些惱怒,陸霖這厮竟然要自己入土?怒視陸霖無果正準備轉身,又回想起若是自己這般輕車熟路地走了回去,豈不露餡,于是她說道:“這裏我第一次來,忘記怎麽回去了。”
陸霖目光閃了閃,池溪見狀不等他反應,立即變成了樹。
陸霖只好一只手提着水桶,一只手卷着樹,又回來了小院內,然後重新将池溪紮入土裏,用桶裏的水澆着她。
水一澆下,池溪感覺自己的樹根便迫不及待的汲取着,渾身一顫,樹葉晃得嘩嘩作響,這竟然真是靈泉水,她晃了晃樹枝表示滿意。
“變成樹不能說話?”陸霖問道。
池溪樹枝垂了垂,陸霖道,“也罷,你聽着便是。”
澆完水,陸霖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施法變出了一盞茶,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待池溪吸收完靈力之後才開始講解。
“魔分三九等,而你在最下層,只能暴掠靈氣,自身卻不能運轉。想要提升,先要靜坐,而後引氣入體,你要重新感應靈氣,引入丹田,連通經脈,而不是讓它自成靈。”陸霖頗有耐心的講着。
讓池溪回憶起了她剛入門那時,池淵也是這般教着她,只是手上拿着的不是熱茶,而是戒尺。
不過她天賦很高,嫌少挨打,但她多半是也被逼成才的。
“你可聽懂了?”陸霖問道。
池溪回了神,晃了晃樹枝,表示了解,她在暗牢之時,便是這般修複的經脈。
“引氣入體後即可用尋常功法那般守身練氣,但魔修的心魔會被無限放大,你須得堅守道心。”陸霖提醒道。
池溪又晃了晃了樹枝,表示知曉。
陸霖看着面前搖搖晃晃的樹,也不知池溪是懂了還是沒懂,他輕放茶杯,“你試試。”
池溪意念一轉,化身為人,她盤腿靜坐在地,如同那日一般感應靈氣,有了先前的經驗,池溪很快不出須臾便完成了引氣入體,正準備練氣之時,突的回想起,她成魔之後并未接觸過任何功法。
池溪睜眼,發現陸霖正緊緊瞧着他,眼裏有一絲驚喜,他笑道:“你與我妹妹很像,她天賦也較強。”
這是陸霖第二次提及她妹妹,池溪心裏覺得有絲不妙,轉了話題問道:“尋常功法是指……””
陸霖收起了笑容,從袖中拿出了幾本書遞給她,“你且先看着。”
池溪接過,瞧着這泛舊的封面很是熟悉,打開第一頁看見上面的糖漬才發覺這是玄劍宗的入門心法,還是師尊第一次遞給他們看的那本。
那時她剛買了幾塊糖人,便被師池淵告知今日要辟谷,不準再吃零嘴兒,于是她拿着無處安放的糖人四處看着,打算尋個無人的地方吃掉,正巧遇到了陸霖,想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于是遞了過去,“大師兄,吃糖麽?”
陸霖瞧着動物模樣的糖人,當下拒絕了,稱已經辟谷。
池溪有些失望的收起了糖人,小師弟手裏背着幾本書從她後面經過,看着池溪手裏的糖人,問道:“池溪,你怎還買糖,師傅不是說了今日辟谷麽?”
池溪瞧了他一眼,回道:“我買了師尊才告知我的。”
“那你不去扔了,怎還拿着到處晃?”沈澈疑惑的問道。
“扔了?”池溪睜大的眼睛驚訝看着他,這可是用唯一的零用錢買的,她自是舍不得扔。
沈澈眉頭微皺,“那吃了?”
池溪便點了點頭,遞了過去,沈澈單手抱着書,接了過去。可他兩人都看着糖人,沒敢吃,随後同時擡頭看着大師兄。
陸霖被他二人盯着頭皮有些發麻,于是只好從池溪手中拿了一塊糖人,深吸了口氣,說道:“一起吃?”
池溪和沈澈點了點頭。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吃,池淵從小道上走來,問道,“吃什麽?”
于是他們手忙腳亂想将糖人藏起來,也不知是誰先将糖人塞進了書本裏。
池淵後來将那本書分了陸霖,稱陸霖身為大師兄,卻不以身作則。
“可是看不懂?”陸霖的詢問将池溪從記憶中喚回來,她急忙翻了下一頁,心思卻不在書上。
料想大師兄真的很想念師門,不然為何将如此久遠又破舊的書留着,可又不知他為何會變成魔,還離開了師門。
池溪雖然疑惑但是不敢問,她收起心思,假裝看起書來,怕陸霖再次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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