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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夜色正濃。

不等池溪拒絕, 黑衣男子說完,立即朝着外頭走去,正要出假山之時他止了步, 像是不想池溪有負擔, 回首說了句,“算你欠我一次,下次可要還我。”

他的修長的身影似與夜色融為一體。

池溪心頭一暖, 動了動唇,一個名字在心間繞了一圈,在唇間呼之欲出,而後她只是輕聲說了句, “是兩次。”

黑衣男子偏首看她,眼裏帶着不解,須臾他閃身出去,落在假山不遠處, 伸手故意推倒一個石柱。

叽裏咕嚕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守衛聞聲追來。

池溪往假山後躲了躲,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唯有她的心跳聲怦怦,像在耳旁擊鼓, 随後逐漸平息。

她思前想後得出了結論, 那黑衣男子是她的小師弟沈澈。

近百年未見, 他已從少年變成了青年。

池溪心中有些欣慰, 又有些遺憾, 沈澈娶了妻, 她也錯過他大婚這個重要日子,只是遺憾不知是誰家姑娘, 她連面都未見過,便離了世。

她微微嘆息,想必沈澈發間那翠色步搖,是為了紀念他的亡妻。

她看着遠處搖曳的火光,心底一顫,由衷的覺得陸霖甚是喪心病狂,入魔後先是殺了宋銘的爹,而後又殺了沈澈的道侶。

幸好自己逃了去,不然等他回神怕也要追殺自己,不過到時候見面,她修為或許能與他一戰,倒也不必擔心。

池溪思緒漸遠,被“啪嗒”一聲擾回了神,木梁炸裂,穆茜的房屋已經倒塌。

待院內守衛稀疏,池溪趁機溜了出來,一路小心謹慎的朝着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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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樓裏已無秘密可探,她想知曉的如今都已查明,眼下只需去魔界驗明猜想,尋得始作俑者複仇即可。

她估量了一下自身的修為,想着如今穆遷病重,已不是她的對手,或許尋個時機暗殺他倒也可行。

至于穆茜,魔界見也罷。

池溪一路思索着,來到了小院,她要與江淮道一聲她的計劃,是時候該離開了。

屋內亮着燈,池溪徑直的走進了屋,也沒見江淮出來,暗想定是出事了,她快步走了進去,果然,江淮躺在床上,正緊閉雙目,像是睡着,但額頭冒着許多細汗。

池溪喚了喚她,施了道清潔術,擦了擦她的額頭。

江淮悠悠轉醒,一見池溪回來,立即露出了個笑容,随後看了看窗外,天際即将轉白,她立即問道,“溪姐姐,可是發生了什麽,你怎這時才回來”

“遇見一位故人。”池溪搖了搖頭,又簡單的将密室所發生的事情告之了江淮,末了她問道,“我要走了,你可要和我一起走?”

江淮神色猶豫的道,“師傅還沒回信。”

池溪了然,從袖中拿了解藥遞給她,“這是解藥,應該能緩解些時日。”

“多謝溪姐姐。”江淮喜形于色的雙手接過,吃了一顆,又将剩餘幾顆放進了袖中,如此她便可以帶回去研究,研制出完整的解藥,“溪姐姐是現在走?”

池溪點了點頭,江淮正要告別之時,窗外飛來一只白色紙鶴,落在了江淮面前。

“是師傅的回信!”江淮高興的道,拆開了紙鶴,紙上寫着兩字:速回。

“我與你一起走。”江淮收起了信,池溪颔首。

兩人沒有遲疑,朝着外邊走去。

一出院,迎面撞上了穆遷,他擡手,身後烏泱泱跟着許多守衛。

池溪看了看,暗下松了口氣,想必他們是沒抓到沈澈,不然也不會興師動衆的來到找她。

穆遷雙眼泛紅,帶着絲絲恨意的目光在池溪與江淮之中流轉,他看着江淮虛弱的模樣,又看了看神采奕奕的池溪,神情冷然,問道,“溪兒,你們這是要去哪?”

“夜色正好,出來走走。”池溪不動聲色的回道。

“是麽,那便去我院內走走?”穆遷又問道,目光落在了池溪的手腕上,眼底露出了一些苦澀,帶着些許失望。

池溪察覺穆遷已經發現她摘了紅繩,她也沒躲藏,不動聲色的拉着江淮往後邊退了退,拒絕道,“不巧,這下有些乏了,我們先回房了。”

“遷兒!”一道渾濁的聲音從妖群後傳來,穆遷轉身看着後方。

守衛立即站成了兩條,中間留出一道,一名長着白胡子、年邁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顫巍巍地走來,周身帶着若有若無的威壓,他看着穆遷,“你與她客氣什麽?”

“長老,此事我定有分寸,怎能擾動您。”穆遷面色有些恭敬,說完轉身與守衛吩咐道,“還不快送長老回房歇息。”

守衛們遲疑地轉了個向,除此之外并不敢有其他動作,長老冷眼瞪了他一眼,“既然你處理不了,那便只能勞煩我了。”

說罷,他擡起拐杖往地上一敲,地面随之形成了圓點,随後擴大成一個藍色圓陣,頃刻後朝着池溪沖來,“樓內失火可是與你有關?”

池溪并不回答,只是帶着江淮向後躲去,江淮從袖中揮出一條紅綢,打向了圓陣,長老朝着池溪打去,穆遷朝着江淮打去。

“你們都別動,我要抓活的。”

池溪變成了小樹,樹枝“唰唰”幾聲,與長老的長杖打成了一團。

穆遷雖身受重傷,但江淮也身受劇毒,且衆多守衛在一旁幫着穆遷,随後江淮敗落下來,被穆遷生擒。

“溪兒住手,你不會想看她死吧”穆遷看着舞着樹杈的小樹喊道。

小樹停止揮動,轉了過來,江淮掙紮着道,“溪姐姐,你不用管我。”

池溪伸着樹枝搶過了長老的拐杖,随後變成了人,厲聲道,“放開她。”

“溪兒你與我走,我自然會放了她。”穆遷說道,狠狠的掐了一下江淮的手腕。

“溪姐姐……”江淮氣血上湧,吐出了一口血,話還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池溪不敢在動,只好答應了下來,随即用力将拐杖一分為二丢在了地上。

“你……!”長老氣的胡子直立,正想動手,被穆遷攔了下來,“長老,眼下她已經束手就擒,問清事實即可。”

長老冷哼一聲,“把她倆帶到地牢去!”

“溪兒走吧。”穆遷說着,帶着池溪來到了天策樓一所地牢內,守衛跟在伸手把昏迷不醒的江淮也扛了過來,将她二人關進牢房內。

“現在可願說了?”長老在牢外冷聲問道。

池溪看了他一眼,撇向了別處。

長老見狀,面目變得兇狠,語氣強硬的威脅道,“你若是不說,你覺得你和她還有命活着嗎?”

池溪說道,“她若是不醒,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穆遷看着池溪認真的神情,只好妥協的與長老耳語了幾句。

随後他從袖中拿着一粒藥丸,遞給了守衛,“這便救他。”

守衛正要給江淮喂下,池溪阻止了他,她可不敢随意給江淮喂穆遷的藥,指不定是什麽毒藥。

長老冷哼一聲,看着穆遷,“遷兒,我最多給你一日時間,你若是問不出,那這事便全權交于我。”

穆遷應了下來,看着池溪道,“溪兒,你莫要再讓我為難,我念着你的情,能保證你一條生路,也能保證她一條生路,但倘若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我怕也攔不住長老。”

“你告訴我,是何人放了火研究手劄可還在”

“你若是放了我們,我還信你對我有一份情,若不然就別在此處假惺惺。”池溪冷聲道。

穆遷張了張口,沒有說話,片刻後嘆了口氣,“也罷,想必你是累了,好生歇息,明日再談。”

“你若是想通了,搖鈴喚我便是,只是可憐這小姑娘受苦了。”穆遷說完,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江淮,走了出去。

池溪并不信他,她知曉穆遷定是沒有準備解藥,那些藥丸都只是緩解效果罷了,他根本不會留江淮性命,他向來心狠手辣。

但看那妖族長老,想必也是留着她做活體研究,斷然不會讓她死了。

池溪看着高窗,思索着如何自救之時,江淮轉醒,她看這四周瞬間了然,“溪姐姐,我對不住你,是我連累了你。”

池溪摸了摸她的頭,“就我一人也是逃不出去,只是你的毒不能再拖了。”

“若是我師傅發現我不見了,定會來救我的。”江淮說道,從袖中拿出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瓷瓶,随後她打開了瓶蓋,一股清香散出。

“溪姐姐,你不必擔心我的毒,我有師傅給的解藥。”江淮說着,一口氣吃了下去,調息了一刻又道,“只是先前想着沒必要浪費師傅給的丹藥,我自己一定能行,沒想到是我高看自己,反而還連累了你。”

“你無事便好。”池溪安慰她道。

江淮點了點頭,又拉着池溪的手,将一顆藥丸倒在她手中,“溪姐姐,你也吃一顆,我怕他們給你下毒,這是我師傅做的,叫做萬靈丹。”

池溪本想拒絕,江淮又道,“你不吃就是不肯原諒我。”

池溪無奈只好吃了下去,果真令人神清氣爽。

“溪姐姐,不用擔心,我師傅發現我不見了定會來救我的,說不定還會叫門主大人一起來救我們呢,到時候就不怕啦。”

江淮說着,又打了個哈切,“所以我們不用擔心啦,先睡一下吧。”

池溪揉了揉她的頭,倒是沒什麽睡意。

第二日,穆遷見池溪遲遲未來,便前往了地牢。

江淮已經僞裝成了虛弱的模樣,池溪一言不發的看着穆遷。

随後穆遷身後匆匆飛來一個身影,随之一道長鞭落在了牢欄上,“啪”的一聲,将江淮驚醒。

“池溪,你這個賤人!說到底是誰幹的,是不是你幹的!同夥是誰?”穆茜怒罵着,像是氣急敗壞,已經口不擇言。

穆遷拉了她幾下,沒拉動,反而白白挨了幾下鞭子。

穆茜看着他,像是對他失望透頂,高聲吼道,“遷兒,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妖族?”

“今日她非死不可。”穆茜說道,就要打開牢房。

“長老說了,要留活口。”穆遷攔住了她。

“長老昨日是這樣說,可今日不是,他已經同意讓我全權處理。”穆茜說着,拉開了他。

穆遷依舊阻攔着她,一番争執下,穆遷吐了鮮紅的一口血,氣息虛弱,“阿姐,若你執意要殺她,那由我來可好?”

“好。”穆茜這才松了手,心底對他又燃起一絲希望,從袖中摸出一把精致的銀色匕首遞給了他,“遷兒,這是我特意為她準備的。”

穆遷接過匕首,打開了牢房。

江淮看着他們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池溪身前。

池溪看着穆遷的動作,心中思量着将江淮拉了回去,手中暗暗聚靈做好随時反擊的準備。

場面有絲寂靜,穆遷面色嚴肅的走進了牢房,立即反手将牢房關住,随後将匕首丢在穆茜腳下。

他不等穆茜反應,立即擡手掐訣,指尖泛着瑩瑩藍色光芒,他點向自己心間,伴随着藍色的玄光消散,一滴鮮紅的血液飄了出來,立在他身前。

穆茜這時終于回神,震驚的睜大着眼睛,疑惑的高聲問道,“遷兒,你這是作甚?你莫要糊塗。”

穆遷無視了她的疑問,直接将這滴血點在了自己額尖,沉聲道,“我以妖血為證,此生非池溪不娶。”

鮮血在穆遷額間,煥發着奇異的光芒,照耀着地牢,随後消散,在他額尖留下了一點朱砂。

池溪震驚的看着他,心裏不免覺得穆遷是瘋了,他竟妄想自己嫁給他?他這是在做夢?

“遷兒!住手!”穆茜大喊着,想要走進牢房。

穆遷揮手設下了結界,将穆茜當在了牢房外,随後他靠近池溪,低頭在她耳旁輕語,“你以為她師傅會來救她?想必她還不知,她師傅昨日已被我們抓住,若你想讓她活、或者讓你自己活,就好好聽我的。”

池溪蹙眉偏開了頭,她看着江淮,又思索了一下,只好假意答應。

此時穆茜像是已經氣昏了頭,看着穆遷如此堅決,後退了幾步連道了三聲,“好!好!好!”

“遷兒你若執意如此,也罷,也罷。”她說完,神情變得漠然,她看着穆遷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随即她低頭伸手撿起了匕首,“我祝你與她百年好合。”

随後神情變冷,轉轉身說了句,“随我去向長老們交代。”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穆遷見她遠去,這才撤下結界,打開了牢房,示意池溪跟他走,待池溪走出牢房後,看了看江淮,将牢門鎖上,而後不緊不慢地跟着在穆茜身後。

池溪跟在他身後,氣氛出奇安靜,穆茜只是朝前走着,為穆遷帶着路,一句話也未與他說,也不曾回頭看這穆遷。

“溪兒,你放心,我定會對你好的。”穆遷對着池溪承諾道。

池溪忍住厭惡,沒有應他,心中計劃着如何逃離,她思索着,江淮師傅怕是只身一人前來,想必他們定是有組織有門派的,或許能等來救援,而她定不會嫁給穆遷。

一路無言,穆遷帶着池溪來到了大堂,裏面妖怪成群,穆茜走到了殿前,轉頭看着穆遷,又偏首看着身側的長老。

穆遷走了上前,走到穆茜身前,停在了殿堂前,沒有去往主座,又轉身看着長老,楊手說道,“今日我來此,是宣布一件喜事,那便是我要與她成婚,婚期定再五日後,我已經推測過,那日是大吉之日。”

長老聞言,頓時不可置信的看這穆遷,他觀察着穆遷的神情,一刻後轉首看着穆茜,像是在确定事情的真實性,“茜兒,他所言可是真?”

穆茜此時面色有些灰暗,她看着長老,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長老大怒,“這便是你給我的交代?”

穆茜動了動唇,如鲠在喉,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等不到回音的長老又看向穆遷。

穆遷見狀又道,“我已用妖血定下了誓約,此事已成定局。”

“逆子!氣煞我也!”長老憤怒的指着他罵了一句,手指微微顫抖,竟然氣暈了過去。

場面瞬間變得混亂,池溪冷眼看着他們,不免覺得荒唐。

穆遷對此,只是吩咐了幾名侍女,帶着池溪走了下去,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殿堂。

随後來了許多侍衛,擡來了許多珠寶飾品。

“小娘子我叫阿杏,她叫阿桃,有事喚我們便好。”阿杏說着,掀開了面前的珠簾,走了進去。

随後又喋喋不休的告知池溪規矩,又領着送來的各種禮品遞到她身前。

她們眼中充滿了羨慕,“小娘子真是好福氣啊。”

池溪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這份福氣給你們,要不要?”

她們立即惶恐的低了下頭,“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們配不上。”

池溪冷笑了一聲,不再理會她們,閉目養神。任憑她們口若懸河,誇的禮品天花亂墜,也不睜眼。

“小娘子,你這樣,妖君怕是會怪罪我們的,請你饒了我們吧。”阿杏說完,領着其他侍女跪在了地上。

池溪睜眼看去,本來是有些不忍心,但她看到低着頭的阿杏唇邊還帶着一絲笑意,她瞬間明白,她們雖然語氣上惶恐,實則是在威脅她。

侍女們等了一會也未見池溪來扶她們或者說幾句好話,心中疑惑,這并不像妖君所說的心地善良啊

随後她們自顧自的站了起來,阿桃狐假虎威的道,“小娘子不肯也罷,妖君說了,你若是不肯,可要掂量掂量江淮的性命。”

“是啊是啊,小娘子可不要這般任性啊。”

“可要想想江淮那小姑娘啊。”

侍女們跟着說道。

“我照做也行,只是我學會了之後,你們都不準留在此地,我想一個人清淨。”池溪說道。

侍女們高興的應了下來。

幾個時辰後,天色轉暗,池溪應付的學完了所有的禮儀,侍女們退了下去,她看着窗外,又起身看了看門前,并沒有人看守。

于是她走了出去,輕車熟路的走到了穆遷房前,一路上并沒有人攔着她,只是恭敬的與她點頭示好。

裏頭傳來了争吵聲,池溪立即躲在了一旁聽着。

“遷兒,你莫要在胡鬧下去了,長老已經被你氣的病發,難道你真想亡了妖族?”

“阿姐,對不起。”

片刻後,穆茜嘆了口氣,又從袖中拿出了那把匕首,說道,“遷兒,你要娶她,我同意,但你要拿着這把匕首,答應我一件事。”

“真的?阿姐你說。”穆遷高興的接過了匕首。

“禮成後,你便動手。”

“阿姐!”穆遷驚訝的喊道。

“當然不是真的殺了她,你聽我與你細說。”穆茜急忙道,“這把匕首是我特制,你只需刺入她的身體,這不會傷她性命,只會受些苦,但是她看着會與死了無異,其實只是陷入了長眠。”

“如此你即可騙過長老們,他們便不會阻擾你,屆時我将解藥給你便好,阿姐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當真?可有其他後遺症,或者對身體有害?”穆遷問道。

“阿姐何時騙過你你若不信大可在阿姐身上先試上一刀。”穆茜說着就要去奪匕首,被穆遷閃了去,“阿姐,我自是信你的。”

他猶豫的道,“為何是在禮成後,不在進房後?”

穆茜說道,“不瞞你說,長老與我密謀,說對你失望至極,想要在你成親之時對你下手,被我攔了下來,說只要你答應殺了她,便既往不咎。”

穆茜這番話,成功的打消了穆遷的疑慮,她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黑盒,遞給了穆遷,“這是解藥,待長老信以為真,回了妖界,你便可以給她喂下。”

“多些阿姐,我定會照做。”穆遷說着,接過了小黑盒,将它和匕首一起放入了袖中。

穆茜這才滿意的看這穆遷,又想了某件事,問道,“那江淮那丫頭你打算如何處置?”

“她自然是留不得,待禮成,我便派人殺了她。”穆遷回道。

“那不如把她交給阿姐?”穆茜說着,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沒想到她師傅竟然是那個雜種。”

穆茜面色兇狠的道,“明日她師徒二人,你都要交給我。”

“他們雖然燒了我的密室,但那些知識我可是牢記在腦海之中,只是這次我還沒去成魔界,這件事完了之後,我定要去魔界好好處理一番。”

“一切聽阿姐的。”穆遷說道。

池溪冷然的走了出去,回到了房內,阿杏迎了上來,“小娘子,你可讓我好找,你試試這婚服。”

池溪接了過來,伸手“嘩啦”一聲将手中的衣服撕了兩半,扔在了地上。

侍女大驚失色,立即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穆遷走了過來,“溪兒,你又在鬧什麽脾氣?”

“我們不是說好的?”

池溪聽着他這親昵的語氣,仿佛要吐了出來,她問道,“江淮呢?”

“她自然是待在牢裏。”穆遷回道。

“我要和她一起,否則你便殺了她,我也不會與你成親。”池溪說道。

“好,溪兒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明日我便将她領過來。”穆遷也不猶豫,直接說道。

“我要現在。”池溪看着他說道。

“我答應你,你便要聽我的,我們各退一步可行?”穆遷說道。

“明早我要見到好好的她。”池溪說完,走向了內室。

身後穆遷答應道,吩咐侍女好好照顧,便走了出去。

夜深,池溪不知穆遷會聽自己的,還是穆茜的,或者是想将江淮送過來,把她師傅送至穆茜那

池溪這般想着,翻身走了出去,來到了地牢前,觀察着門口。

牢門前侍衛衆多,穆茜匆匆而來,但被守衛欄了下來,她在門口周璇了一會,都沒有進去。

見狀池溪心中明了,穆遷是選了自己,她走了回去,閉目養神。

第二日,侍女們将江淮帶了進來,江淮一直咳嗽,看着十分虛弱,池溪很是擔憂。

待侍女們走了出去,江淮才恢複停止了咳嗽,“溪姐姐,我好着呢,不用擔心,我騙他們的。”

池溪松了眉,暗想江淮還是機靈的,又緊張的問道,“他們可有為難你,或者又讓你吃了什麽毒藥?”

“溪姐姐,放心好啦,他們沒對我怎樣。”江淮立即搖了搖頭,随後又皺眉思索道,“只是我師傅只身一人前來,寡不敵衆就被他們抓了,也不知道她通知門主沒有。”

江淮說着,自顧自的回道,“不過她應該通知了門主!溪姐姐你放心,這次一定不會出錯。”

池溪聞言,便将昨日所聞告之了江淮。

江淮聽言,憤憤的道了句,“那個妖女,她才是雜種,怎敢這樣說我師傅,明明我師傅才是正牌的妖君。”

她說完随後一愣,好像不小心說出了師傅的秘密?

池溪并未深究,只是問道,“只是你師傅可好?我怕那妖女對你師傅不利。”

池溪還是很感激江淮的師傅告知她那功法有異。

江淮想了想,“我師傅福大命大,又有各種丹藥保命,應該沒事的 ,況且依那妖女的性格斷不會很快下手,她定會仔細計劃。”

池溪點了點頭,“無事便好。”

江淮又問道,“溪姐姐可是有什麽計劃?”

“給你瞧個東西。”随後池溪關禁了門窗,江淮立即懂了他的意思,設下了一個結界。

随後池溪深吸了一口氣,随後黑氣湧現,萦繞在她四周。

江淮震驚的看着她,“溪姐姐,你怎入魔了!”

“我本便是魔。”池溪搖搖頭,又道,“你看我修為。”

江淮也不多問,探了一下池溪的修為,随後震驚的道,“金丹大圓滿。”

“我快渡劫了。”池溪收斂了魔氣。

“溪姐姐你的都意思是?”江淮反應很快。

池溪點了點頭,“你給的那粒丹藥,對我極好,我這日多加修煉,屆時定能引來天劫,他們必定亂成一團。”

“你與你師傅可趁機離去。”

“不可,溪姐姐那你如何是好?”江淮立即拒絕道。

“我自有辦法,你忘了?我還是一顆樹。”池溪安慰道。

江淮仍覺得不妥,“這只是下策,溪姐姐,還有一日我們定能想出好辦法。”

“也行,那便等你的好辦法。”池溪說道。

兩人又探讨了一番,随後決定走一步算一步。

傍晚,穆茜氣沖沖的走來,卻被門口守衛攔住,她看着裏頭的江淮和池溪,咬牙說道,“你在此處享福,也不想想你師傅在牢內受罪,好一個師徒情深。”

江淮氣的想出去,但被池溪攔了下來,她朝着江淮搖了搖頭,小聲的道,“想必她也沒能對你師傅如何,若是她有那能耐,便不會在此處叫嚷了。”

江淮聞言,覺得池溪說的言之有理,于是深吸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對門外穆茜的叫喊充耳不聞。

穆茜見江淮不理會自己,更是生氣,随後看着池溪,想起了自己的計劃,得意洋洋的道,“到時候看你能得意幾時。”

池溪知曉她的意思,無非是讓穆遷殺她,但是她可沒穆遷那麽好騙,那匕首定能要自己的命,而所謂的解藥,也不知是何藥丸。

只是不知穆遷是否真有這麽天真。

穆茜見池溪也沒理會她,氣的無處可出,只能怒罵幾句,随後又只有安慰自己,得意洋洋的離去。

“可算走了,她可真能說,怎不見她去說書。”江淮說道,松開了耳朵,朝着池溪吐槽道,“不過這妖女又在計劃什麽?”

“不理會她便是了。”池溪搖搖頭回道。

江淮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擔憂,“不過我師傅還在牢裏待着,也不知怎麽樣了。”

“定會無事的。”池溪安慰道。

“希望如此!”江淮回道,盤腿坐到了床上,“我要抓緊時間修煉,到時為救師傅添點力量!”

“溪姐姐一起嗎?”江淮拍了拍床鋪。

池溪笑了笑走了過去。

到了深夜,兩人睜眼,神清目明。

江淮仍是不放心她師傅,她與池溪說道,“溪姐姐,我想去看看我師傅。”

“我同你一起去。”池溪說道,“如此還能有個照應。”

江淮只好答應了下來。

池溪推開了窗,卻瞧見外面多了許多守衛把守,江淮緊張的看這池溪,問道,“這如何是好?”

池溪想了想,“我們走正門。”

她帶着江淮走向正面,剛打開門,便被攔了下來,“姑娘,夜深了,後日便是大吉之日,還是不要走動的好。”

“我想出去走走,如今月華正好,正是吸取靈力之時。”池溪說道。

但守衛并不松口,“妖君有吩咐,不得離殿。”

池溪冷眼看着他們,江淮怒氣沖沖的道,“怎麽?你們是聽妖君的還是妖尊的?”

說完,她忍了忍笑,又板着臉接着道,“妖尊娘娘你們都敢攔?這讓她以後怎麽信任你們,還有何臉面在這樓裏如何生活下去?你們這樣做便是在打妖君的臉!”

“這”守衛有些遲疑,武器倒是收了起來,只是依舊不然池溪出去。

“到時候妖君知曉了,看妖君怎麽收拾你們。”江淮又道,“妖尊只是讓妖君娘娘不能離殿,可沒說不讓我離開吧。”

随後江淮沖了出去,他們也沒攔,只是看着池溪。

江淮到了外頭又大喊道,“我這就向妖君彙報去,說你們狗仗人勢!”

守衛立即喊住了她,“姑奶奶,你回來,我們放還不行嗎?”

說完他們朝着池溪做了請的手勢,“娘娘請,不過請務必早些回來。”

守衛又稱,“不如讓我們跟着你吧。”

江淮這下又不願意了,她說道,“我們姑娘家家的,你們幾個大男人跟着成何體統,而且娘娘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子,這傳出去,名聲該多不好啊。”

于是他們又退了回來,只得再次強調了一句,“娘娘務必早些回來啊。”

池溪點了點頭,跟着江淮左轉右轉走了出去,她們倒是不怕守衛去告狀,左右他們只是在樓裏走了幾圈,又不是要逃。

而且江淮看望自己的師傅也很正常。

江淮帶着池溪走着正門來到了地牢,地牢守衛本是不願意,但江淮又拿出來先前那套說辭,守衛便同意了下來。

“我們又不是劫獄,只是看看罷了,怎看看都不讓了?”

“可是誰下了規定?不準看不準進?”

“娘娘是別人嗎?她将來可是妖族的二把手,怎能說是外人?”

江淮這一番說辭說的守衛一愣一愣的,只是像先前那些守衛一般,囑咐着“你們可要快些。”便讓了道讓他們走了進去。

牢裏關押着人很少,也沒有含冤,一個個目光呆滞,看這江淮和池溪只是發愣,她們沒有多看。

江淮按照記憶徑直的來到了關押她師傅的牢籠面前,嗚咽的喊道,“師傅。”

池溪擡眼看去,牢內很黑,那人一聲黑衣,正蹲坐在地上,瞧着很是瘦弱。

黑衣人聞聲擡頭,走了過來,鎖鏈聲嘩啦着響。

池溪這才發現,這是一名女子,像是只比江淮年長幾歲,身材玲珑有致。

待她走近,池溪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她沒了面罩,一雙杏眼,翹鼻朱唇,面色蒼白,瞧着倒是楚楚可憐,有幾分佳人姿色,但雙眸不像那日炯炯有神,只是看到江淮時眸光亮了幾分。

她有些詫異,看着黑衣女子蹙了蹙眉,一個名字到了嘴邊又憋了下去。

黑衣女子眼裏全是江淮,她先是嬌責道,“你怎來了,不是說好了這幾日先別輕舉妄動?”

說完她又瞧見了池溪,不由得打量了一番,驚訝的道,“這位是?”

江淮介紹道,“師傅,你又忘記啦,上次在房內那位姐姐啊,她還救了我的命呢!”

她說完,又朝着池溪道,“溪姐姐,這是我師傅,她記性不太好,見諒。”

池溪點了點頭,看着黑衣女子問道,“姑娘如何稱呼?”

黑衣女子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說道,“多謝姑娘救我徒兒,你喚我杳杳便好。”

池溪頓了頓神,果然如她所料,這正是穆杳杳,她尚有些不明白,穆杳杳不是在為妖族做事?怎如今看來又與他們成了仇人。

池溪顯然是有些不信任她,只是打量着她,不知她是敵是友,又怕她騙了江淮,在她心裏,穆杳杳和穆遷并無二致。

“師傅,你通知了門主大人沒有啊,他會來救我們嗎?”江淮低聲問道。

穆杳杳看了一眼池溪,神情有些猶豫。

池溪明了的說道,“你們先聊,我去門口把風。”

江淮饒了繞頭,小聲的說了句,“溪姐姐這是怎麽了?”

見池溪走了穆杳杳才與江淮說起了話來,末了又道,“你可別輕易被人騙了去,莫要什麽事都與她人說,可曉得了?”

江淮不明白她的話外之意,只當她事臨行啰嗦,嘟囔了一句,“知道啦師傅,您說過好多回啦。”

“我和溪姐姐一定會來救你的,你可要提防着一點那個妖女!”江淮說着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穆杳杳。

穆杳杳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江淮懂了沒懂,左右想着她也不是什麽壞人,便問道,“你溪姐姐是叫什麽名字?老聽着你叫溪姐姐的,也不曉得她全名是什麽。”

江淮回想了一下,尬尴的笑了笑,“我這腦袋,一時忘記了,總記得溪姐姐去了,師傅你等着我去問問。”

江淮說道,匆忙地朝着門口走去,卻看見穆遷在門口與池溪說着話,而守衛正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跪着。

“溪兒,我聽守衛說你們出來吸收月華,可這地牢天黑地暗,靈氣稀薄,今日月亮也沒個蹤影,怎到這兒來了?”

“無聊便随意走走。”池溪回道,江淮見狀立即跟了上來,也沒辦法和穆杳杳回話了,只能跟着池溪走到了門口。

“那可走完了?明日還有許多事情,還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穆遷說着。

池溪輕應了一聲,帶着江淮回到了屋內。

“他是怎麽發現的?門口那些守衛看起來也沒有膽子不會告狀啊。”一進門江淮便問道。

池溪想了想回道,“我們定是被人跟蹤了。”

“無礙,我們這番只是随意走走,去了下地牢,也不是想着逃跑,他不會追究的。”池溪安穩道。

江淮仍是不放心,畢竟穆杳杳還在牢裏蹲着,她嘆了口氣 說道,“溪姐姐,我師傅說啦,過一兩日門主大人就回來天策樓了。”

“說不定到時候能救我們出去呢,只要在忍兩日便好了。”江淮說着,又猛然想起,“溪姐姐!我剛剛是不是露餡了,他好像瞧出來我毒壓制下去了。”

池溪回想了一下穆遷的神情,并沒有多大變化,她說道,“天太黑,應當是沒察覺,就算察覺了,他也會覺得是解藥作效,不會多加聯想。”

江淮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頭,困意來襲,她便睡了去。

很快天便亮了,池溪一夜未眠。

侍女們推開了門,池溪走了上去,示意她們小聲侍女們向後看了看,看到了正在睡覺的江淮,于是說道,“小娘子,今日前來是來量量尺寸,昨日那衣裳被您”

池溪看了看,指着她身後一名侍女說道,“我與他差不多,你就按照他的量吧,不過午時,不準再來打擾我。”

“這”侍女猶豫的道。

另一名侍女上前說道,“小娘子,這兒還有幾本書要您看看,都是妖君篩選的。”

池溪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是妖族的功法。她知曉侍女無非便是傳達穆遷的想法,告之自己這是正常的妖族功法。

侍女們見狀退了下去。

過了一個時辰,池溪書本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她在腦海中回想着,确實是正确的,并無礙,于是她閉目修仙着。

直到江淮喚她,她才從修煉之中醒了過來。

“溪姐姐,他們催了幾次啦。”江淮憤憤的道,“他們可真是锲而不舍,我都威脅他們,說再吵就不結了,他們都不聽的,照樣催我。”

“溪姐姐你快出去看看吧。”江淮說道,拿了塊糕點,看着池溪手中的書。

池溪将書遞給了她,随後走了出去。

侍女們前面站着一名年邁的婆婆。

“小娘子好,我是禮儀嬷嬷,你叫我紅嬷嬷便好。”紅嬷嬷說着,揮手開始交池溪學着禮儀。

池溪本想敷衍,沒想到紅嬷嬷很是嚴格,也沒料到妖族成親竟如此麻煩。

中途穆茜走了過來,看着正在學習禮儀的池溪,支開了紅嬷嬷,“你可知江淮的師傅是何人?”

池溪并不回答,穆茜便自言自語的說道,“是杳杳,你還記得吧,就一直跟在沈澈後邊哪位小妹妹。”

池溪看着她,她都不知曉穆杳杳與沈澈有過來往,而且那時候她應當不在人界才是,随後她轉念一想,也是,妖族計劃早早就提前了,想必探子與間諜數之不清。

穆茜便笑道,“其實我也一直好奇,我們為何能輕易的追上你,那時遷兒并不願告之我們你的行蹤。”

“所以那時你劍上的追蹤術想必你也不知曉吧。”

池溪看着她,心中隐約要猜出她想說誰。

“是穆杳杳哦。”穆茜說着,笑了起來,“你沒想到她也一直在騙你們吧,她不過是我們妖族的走狗罷了,那時候沈澈和她一起偷出了你的靈劍,又在途中設下了追蹤術。”

“你逃出牢房的消息也是她通風報信的呢。”

“那又如何?”池溪面色改色的說道,心中卻很是驚訝,她确實不知曉,因為沈澈一直未與她說過,而杳杳也确實藏的很深,但是她先前便有預感。

穆杳杳和穆遷不過是一類人罷了。

“她如此對你,你還想着救她嗎?”穆茜說道,“她徒弟你救了便是,但穆杳杳,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插手。”

穆茜說完,見池溪不說話,又低聲道,“不過啊,我看你怕是誰也救不了呢,連你自己都自身難保啦。”

她說完,笑着離去。

池溪看着她離去的身影不發一言。

江淮從一旁走了出來,看着池溪的背影,有些遲疑,她聽到了穆茜說的話,心中大驚,沒料到溪姐姐竟與他們有如此淵源。

随後她走上前,喊道,“溪姐姐。”

池溪轉身看她,實在無法與背叛她深藏不露的穆杳杳聯系在一起,她問道,“你和你師傅是如何認識的?”

“我師傅救了我,我瞧她修為高深,便拜了師。”江淮如實說道,猶豫了一番說道,“溪姐姐,我方才不是有意聽到你們對話的,但是我師傅定不是那妖女說的那般詭計多端,這其中定有誤會,定是有苦衷的。”

“溪姐姐,你可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江淮停了停,又加了句。

池溪點了點,回道,“我知曉你不是有意聽之,穆茜本就是說與我們二人聽,她知曉你在一旁。”

江淮露出一絲震驚,“溪姐姐你怎知曉,但她又是為何?”

“想必她的計劃并不像她所說的把握十足,所以故意離間你我二人,暫且只能知曉這些。。”池溪思索着回道。

“溪姐姐真厲害。”江淮笑了笑,只是眉頭有些憂愁。

“你也不必将穆茜的話放在心上。”池溪安慰道,“我雖不信穆杳杳,但是我信你,所以我暫且相信她。”

“溪姐姐真好。”江淮回道,眉間憂愁散了去。

到了下午,紅嬷嬷又帶着侍女們布置寝殿,又與池溪說道,“小娘子可別怪罪妖君,他這是為了讨吉利。”

“按照民間的習俗成親前幾日可是不能見面的。”

池溪并未當真,想着昨日穆遷還與他見面了,不過她猜測,穆遷并不是因為這個由頭,而是身體不行了,穆茜早早的回來,并未帶來修複筋脈的藥物,這般下去,穆遷怕是無需自己動手,便要駕鶴西去了。

池溪想了想,依照紅嬷嬷的話,學了敬茶,她何必跟一個将死之人計較呢?、

但穆茜與穆遷也并不像以往那般姐弟情深了,這次穆茜匆匆歸來,滿眼都是仇恨,未看見她對穆遷有丁點憐憫,連他的病都不曾過問。

池溪思索着,是否能從他們的關系之中尋找出入口。

到了晚上,本以為能享受片刻的安寧,誰知侍女們匆匆而來,帶着修改過的嫁衣,飾物,“小娘子,恭喜啊,妖君說,婚期提前啦,明日便是大吉之日。”

江淮有些震驚,不知所措的看着池溪,池溪倒是朝她搖搖頭。

侍女們拿着飾物為她穿衣打扮,眼裏露出豔羨,“小娘子你可真好看,難怪妖君如此着迷。”

池溪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發一言,心中悄悄打起了算盤,妖族的功法使她的修為如魚得水,只需要在來幾日即可突破引來天劫,可穆遷如此着急,看來今晚得強加修煉。

池溪乖巧的任由她們裝扮,只想快快送走她們。

而江淮也在一旁旁忙着。

就這樣到了深夜,侍女們才忙碌完,匆匆散了去。

池溪與江淮松了一口氣。

池溪便說道,“眼下,我們只能自救。”

江淮便點了點頭,“明日會來許多賓客,我們要制造一些混亂。”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這還有顆萬靈丹,溪姐姐可要用?”

池溪回道,“怕是不行,萬靈丹服用了便等不到明日了。”

“得需要短暫提升修為的丹藥。”

江淮聞言,翻了翻納戒,随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也罷,我快速修煉一番,應當能行。”池溪說道。

“溪姐姐可莫要修壞了身子。”江淮立即說道,想了想又道,“我師傅那定有丹藥,我現在出去找她。”

池溪立即拉住了她,“這會兒定時戒備森嚴,你去了怕也是白去,不如你就在旁幫我看守?”

江淮聞言只好作罷。

池溪變成了小樹,修煉着。

第二日侍女們推開了們,池溪已經變成了人形。

在侍女們的簇擁下,池溪穿了純白嫁衣,在妖族純白代表着純潔無瑕,是無上榮光。

穆茜走了進來,屏退了左右,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想必你也不願意嫁給我阿弟,不如我們合作”

池溪已經摸不透穆茜的想法,她說道,“我不過是階下囚,有何資格與你談合作?”

穆茜聞言,嬌滴滴的笑着,像是想通了一般,又或者覺得池溪言之有理,她走向妝臺,湊近池溪,為她點了眉間朱砂,“我會好好完成遷兒的遺願。”

“遺願?”池溪誤以為聽錯了。

穆茜沒有解釋,只是看了看鏡子,走了出去。

侍女轟然又走了進來,為她理了理衣裳,又給她帶上水霧面紗,又帶上了頭紗,扶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前堂。

池溪小心翼翼的運轉着靈力,她已瀕臨渡劫。

江淮跟在了她身側,扶着她出了房間,随後跟着紅嬷嬷走到了外頭,來到一處祭臺前。

池溪一步步踏上臺階,周圍各種複雜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穩住心神,朝着祭臺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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