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節目錄

渡夏天

去年的今天,許微櫻沒有用力地去抱住段峋。

細細回想,她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時萦繞在心頭,那絲絲縷縷的後悔情緒。

所以今天,她伸出手臂環抱住他的力度,前所未有的重。

她緊緊,又用力地抱擁他。

宛如是希望,可以去把她去年的遺憾,給填補回來。

并且往後的每一年,她都會陪伴在阿峋身邊。

悄無聲息間,今年的跨年元旦日,漸漸臨近。

幼兒園內各個班級內的老師們,開始為小朋友們籌備起了活動,每個班級都申請了裝飾用品采購,五顏六色的貼紙和彩帶都很漂亮。當申請單發過來後,黃嘉雯就進行了統一整理,開始和供應商對接采買班級裝飾品。

在某天,收到貨品後,黃嘉雯核對好單據數量,各個班級的老師都抽空來到辦公室把一箱箱的裝飾用品都領了回去。而小方老師的班級,裝飾好後,還剩餘幾張貼紙和彩帶,就又重新給回了黃嘉雯。

所以在當天下午,許微櫻和黃嘉雯就同樣抽空,用這幾樣裝飾用品,把辦公室給裝飾了一番。

那天,是天朗氣清的一個午後。

辦公室的潔淨玻璃窗上,張貼上了漂亮的貼紙。溫和陽光照耀進來時,細細的光影有了顏色,格外柔和美麗。

辦公室裏的容姐和娟姐,她們看過去時,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笑容。

元旦跨年夜在逐漸靠近,許微櫻的手機上,除了收到工作群裏發出的放假消息通知外,和段峋一起去約會吃過飯的餐廳,它們的小程序,也推送出了有關跨年夜的活動消息。

僅此以外,許微櫻的手指滑動手機屏幕,竟還刷見到了海邊城市陽臺,在今年會舉辦跨年煙火的活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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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微櫻低眼,安靜地看着公衆號上有關城市陽臺跨年煙火的活動消息。

而當她看完後,指尖切出界面。

恰逢這時,許微櫻目光輕輕一停,見到了段峋發來的一條語音。

她擡手,把手機貼合在耳邊,安靜地去聽。

當許微櫻指尖觸開,在無聲的冬季晚夜裏。

段峋閑散的聲線中有低不可聞的笑意,清晰地落過來,他宛如是貼着她耳畔喃語,“倒計時一下?”

“還有三天,我們見面。”

許微櫻聽着他的微低聲音,她唇角彎了彎,感受到了雙方對彼此的溫情惦念。

年末的最後一天,如期而至。

當傍晚,放假落班後,許微櫻腳步輕快地走出幼兒園大門。

她入目可及的視野內,見到了融融晚霞落日中,街道路邊,閑散靠着車門等她下班的段峋。

橘子海般的落日,光線融攏。段峋點漆眼眸直直地落過來,他看着她,唇角揚起一抹笑。

在落日餘晖裏,他利落眉眼間的少年氣,亦如從前。

“……”許微櫻長睫輕顫,眼眸彎了彎,她走過去,仰頭看他,溫聲問,“你幾點從消防基地回來的?”

“下午兩點。”

段峋垂頭,視線落她身上。下一秒,他伸手攥住她手腕,手心力度稍重地握着,指腹摩挲了下。

半晌後,他盯着她,唇角弧度微斂,語氣不太樂意地問了,“這段時間,晚上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許微櫻眨眼,沒立馬反應過來:“嗯?”

段峋捏了捏她指尖,輕瞥:“我摸着,手腕又細了。”

“……”許微櫻聽到他這話,她眼皮一跳,差點噎住。她低頭看了看,正被段峋握住的手腕,她認真回:“沒有吧,我沒瘦。”

說着話,她仰頭看他,語氣誠懇,“我臉上肉都沒瘦。”

許微櫻眉眼純透靓麗,臉上就很有膠原蛋白。

“我看看。”

段峋撩了撩眼皮,稍稍垂頭,盯着她。靜了兩秒後,他卻又擡手輕捏住了她的臉頰,微涼指腹蹭過她細膩肌膚。

許微櫻臉頰被捏着,清潤眼眸控訴似地看段峋,她含糊不清地說,“不是說看嗎,你怎麽又動手了?”

段峋手指碰着她,心情不錯地勾了下唇。而當聽着她這“控訴”似地話後,他眉梢輕佻地輕笑了下,配合地松開手,慢條斯理回,“行,我不動手。”

“……”許微櫻慢吞吞地眨下眼,看段峋倒真把手松開後,她心裏反倒有悶了下。她張了張嘴,剛想繼續說話時。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

下一秒,段峋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在晚霞落日中,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伴随着,他聲線又輕又暧昧的笑,“不準動手,我動嘴,獻個吻,行麽?”

許微櫻長睫輕顫,清潤眼底有溫柔笑意。

她仰頸,唇齒輕啓地去回應段峋在落日晚霞中,獻給她的吻。

元旦跨年夜這天,各大商圈都推出了各種各樣的活動,和去年的跨年夜一樣熱鬧。

并且商圈廣場中央的跨年夜倒數,顯然已成為了“傳統”。今年商圈廣場上的巨幅了LED顯示屏上,同樣循環滾放播放出了跨年倒數預熱,周遭人聲鼎沸,無比熱鬧。

段峋牽着許微櫻的手,他往廣場顯示屏哪兒,看了一眼後,唇角漸漸揚起。

“……”許微櫻眨眼,她盯着段峋唇邊的笑意,她好奇問,“你笑什麽?”

段峋收回視線,他低睫瞧她,揉捏了下她指尖,心情很好地懶洋洋道,“你實現了,我去年的願望。”

許微櫻神色愣怔了下,她偏頭看向不遠處的巨幅LED顯示屏,有關去年跨年夜和段峋在一起的記憶,入潮汐般湧來,記得清晰。

——“明年,我們也一起跨年,行麽?”

許微櫻眨眼,她笑了笑,然後她反手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嗓音溫溫地說,“往後你每一年的願望,我都會實現的。”

段峋點漆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他緊扣住她的手心,喉結上下滾動地一字一句道,“不許耍賴反悔。”

“嗯。”許微櫻笑,“不會耍賴。”

在阿峋這兒,她永遠都不會反悔。

元旦跨年夜,許微櫻和段峋在商圈裏吃完飯後,兩人又在商場裏閑逛了一會兒,當走出來後。

許微櫻掏出外套裏的手機,按開看了一眼,時間到了九點半,距離跨年還有兩個半小時。

兩人就驅車前往了海邊城市陽臺,去看跨年煙火。

跨年夜的海邊,城市陽臺上亮着閃爍的燈光,柔柔地光線照耀了夜晚冬季海,這一方天地。海浪輕輕翻滾,傳來海水的濕潤氣息。

在冬季跨年夜的海邊。

段峋牽着許微櫻往觀賞區走去時,他捏了捏她手心,瞥她,“冷不冷?”

說着話,他把許微櫻往懷裏扯了扯,攬住她。

許微櫻眨眼,她搖頭,溫吞地實話實講,“不冷,我穿的多。”

段峋低睫,手指攏了攏她外套衣口,他唇角輕彎地嗯了聲。

海邊的跨年煙火,倒不是只有在跨年夜十二點時才會綻放,而是從九點開始,每間隔二十分鐘,就會放一次。

伴随着周圍市民們的歡呼聲,“砰砰砰”地聲音沖上雲霄的炸開。

絢爛煙火盡數綻開,煙花燦爛又明亮地點燃海邊冬夜。

許微櫻仰頭看着,她唇角彎了彎,摸出手機,對準夜色中綻放的明爛煙火,按下了視頻拍攝。并當她要結束錄像時,她憑本能似地,微微偏移了鏡頭。

手機錄像裏出現了段峋偏頭看她,挑眉笑的身影。

他烏發朗眉,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起,點漆眼眸落了過來。

當畫面深深定格。

被絢爛煙花點燃的冬夜,已然成為了他的背景底色。

“……”許微櫻眨眼,心跳倏然地漏了一拍,她指尖按了暫停,神色莫名有了幾分不自然。

段峋盯着她,眼尾掃過她的手機。在喧鬧嘈雜的環境中,他傾身貼近她耳邊,輕笑問,“又偷拍我呢?”

許微櫻眼睫稍動,感受到了他溫熱呼吸,輕輕地落在了她頸側,有麻麻的癢。

許微櫻咽了口口水,她眨眼,讷讷地小聲扯開話題,“我想去個洗手間。”

段峋眉梢輕佻,他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低笑了聲,“去。”

語畢,他手指勾了勾她挎包系帶,語氣閑閑,“包要不要我給你拿?”

“……”許微櫻眨眼,嗯了聲。

段峋點頭,他摘了許微櫻的包包,随手挂在肩上,眉梢輕揚,“我在這兒等你。”

許微櫻唇角彎了彎,點了下頭,她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距離不遠,只不過現在海邊城市陽臺人多,就需要排下隊。

許微櫻站在女衛門口,跟着人流進行排隊。然後她從口袋摸出手機,點開剛才拍攝下來的小視頻,看了看。

當視頻播放結束,許微櫻盯着畫面末尾定格的段峋身影,她眼眸輕彎了彎。然後她按開微信,刷了刷。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媽媽給她的信息回複。

今天跨年夜,到了海邊城市陽臺後,許微櫻就拍了張這兒的熱鬧夜景,發給許媽媽看。

而也許是剛才在忙,所以現在才回了信息過來。

許微櫻盯着界面上的語音消息,她把手機放在耳邊,點開去聽。

下一秒,許媽媽帶着笑意的聲音傾洩了出來,“在看海邊跨年煙火?夜景真漂亮啊,有沒有煙火的照片,拍下來給我和你爸爸看看。”

許微櫻聽着媽媽說的話,她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同樣回了條語音過去,應了聲好。

只不過,剛才煙火綻放時,許微櫻沒有來得及拍照,只錄下了小視頻,而視頻中有她對象。

“……”許微櫻眨了下眼,心中無端地生出了幾分緊張。

畢竟,爸爸媽媽雖然知道她談戀愛了。但卻不知道,她對象就是當年在小鎮上的夏天,坐在小超市門口,閑散教她粵語的少年。

她也不确定,父母還記不記得阿峋。

許微櫻睫毛輕顫了下,她抿了抿唇角,把剛才拍攝錄下的煙火小視頻,點擊了發送。

然後她指尖按鍵盤,認真打字道:【媽媽,我是和對象一起,來海邊看的跨年煙火。】

消息發送後,許微櫻盯着手機界面,眼睫有點發顫。

只不過,微信聊天框裏,媽媽卻還沒有給她回複。

“……”許微櫻呼吸輕了輕,她手指按屏幕,就當想要在打字過去時。

下一秒,彈出了媽媽的語音聊天邀請。

許微櫻眨了下眼,她也顧不得排隊了,握着手機去了旁邊稍安靜一點的位置,按了接通。

而當她剛把手機放在耳邊時,許媽媽笑着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櫻櫻,我沒看錯的話,你男朋友不就是,你初三那年畢業暑假,一直跟着他玩的少年。”

許微櫻輕呼口氣,她用力地嗯了聲,讷讷道,“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他了。”

“怎麽會不記得,”許媽媽似想起什麽,她笑,“那年冬天,我和你爸,還見到過他。”

……冬天?

倏然地,許微櫻楞了下,怔住問,“媽媽,什麽冬天?”

聽到這兒,許媽媽拍了下額頭,她回憶着說道:“好像是沒和你講過。”

語畢,許媽媽補充道:“就你初三暑假結束後,剛開學什高一的那年冬天。”

“記得是十二月底吧,你還在學校,沒放假回來。”許媽媽說,“你爸在街上遇見了他,還以為看錯了。”

說到這兒,許媽媽嗓音也低了低,“那天下了挺大一場雪,你爸和我講,他像沒地方去似地在雪地裏走,穿的也不厚……”

“雪天裏遇見了,你爸見他狀态似乎有點不對,擔心別出事,就把他拽着給領回家了……”

當語音通訊挂斷,許微櫻握着手機,怔愣地出神着。

周遭一切的喧騰吵鬧都似盡數消隐,腦海中唯有那年落雪的冬天,在不停地拉扯她的思緒。

原來,原來。

當夏日結束,十七歲的段峋在冬天回去過。

那年的十二月份,他經歷過的事情,許微櫻是知道的。

許微櫻用力地眨下眼,喉嚨感到有點發澀。她擡腳,機械似地往回走。

當在跨年夜的海邊,許微櫻的視野內見到段峋,她長睫輕顫了下,唇瓣動了動,眉眼間的神色依舊是有點發怔的。

段峋低睫,直勾勾地盯許微櫻,注意到她神色不對。

“從衛生間回來,這是怎麽了,”他擡手輕揉了下她腦袋,閑散嗓音下意識放輕,“發生什麽事了?”

“……”許微櫻吸了下鼻子,她伸出指尖碰了下他手腕,慢騰騰地小聲說,“ 我想回去了。”

段峋盯着她的臉,“困了?”

許微櫻眨眼,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段峋反手握住住她手心,貼合地緊扣着,他唇角輕扯地嗯了聲,“行,我們回家。”

許微櫻感受着段峋手心肌膚的熱度,她吸了吸鼻子,沒忍住地往他身邊靠了靠。段峋撩眼看她,唇角輕彎了彎,他牽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坐上車後。

段峋偏頭看眼副駕駛的許微櫻,傾身,動作自然地給她把安全帶系上。

當兩人距離貼近時。

許微櫻的鼻尖聞到段峋身上,熟悉的清淺氣息,她抑制不住地再次恍了下神,會想到多年前段峋回去過冬天。

許微櫻睫毛顫了顫,她喉嚨微緊地有點想要去詢問段峋當年的冬天。

但她默了須臾後,唇瓣動了動,卻還是低眼,沒有說出口。

車子開進了蕪禾小區。

許微櫻和段峋下車後,兩人上樓。

當走到門口後,許微櫻摸出鑰匙,伸手去開門,而當門鎖吧嗒地轉動打開,她正要拉開門時。

段峋毫無征兆地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腰,把她用力地按進了懷裏。

“…… ”許微櫻仰頭,視線愣怔地上挪,沒立馬反應過來。

“我怎麽看你不是困,是心不在焉地,”段峋稍稍垂頭,他氣息毫不客氣地沉沉壓下來,盯着她的眼,語氣漫不經意地,“怎麽了?”

許微櫻抿了下唇,她神色有瞬間的不自然,讷讷小聲說,“就是困。”

段峋盯她,他手心力度加重,占有欲極強地按她腰。半晌後,他似勉為其難地應了聲,“行吧。”

“……”許微櫻慢吞吞地嗯了聲,她眨眼剛想要繼續說話時。

下一刻,段峋低頭,他全身氣息鋪天蓋地的再次襲壓下來。他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瓣,舌尖更是反客為主似地往裏探,吮咬地勾着她。

許微櫻整個人都貼靠進了他懷裏,呼吸亂了亂。

末了,只聽他語氣輕佻又放浪地道:“接個深吻,給你止止困,不用謝。”

許微櫻唇角發麻的進屋,她脫掉厚外套,挂在衣架上。想到剛才在門口,段峋毫不客氣地吻,她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

默了一下後,許微櫻端起水杯,她坐下來慢吞吞地喝着。

但不知不覺間,她再次回想起了在海邊和媽媽接的那場語音通話。

許微櫻臉上的表情有發楞,透着深深的失神。

不知過去了多久,許微櫻指尖蜷縮了下,她似做出了決定。她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往卧室走去,而當在出來時,她手裏也多了一串鑰匙。

隔壁段峋哪兒的鑰匙,是他曾經給的。

“……”許微櫻低睫,看了看手裏的鑰匙,她輕抿了下唇,走出去。

冬季夜晚,樓道靜悄悄地,隔壁房門關着。

許微櫻默了下,她拿鑰匙輕輕地去開門。

而當房門打開,許微櫻卻楞了下,沒想到客廳已經關了燈,段峋也沒如往常一樣懶洋洋地靠着沙發。

許微櫻轉身把房門帶上,發出細微的一聲響,她慢吞吞地挪動步子,往關着門的主卧走進。

這是許微櫻第一次進段峋的房間,她也有點緊張。

但想起,想要問的問題,就把她的緊張都給壓下去了。

許微櫻舔了下唇角,她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地擰開後,卧室裏的燈光宣洩出來。

而當把門徹底打開後,她就對上了段峋點漆似的眼眸。

他穿着家居服,懶散地靠着床頭,姿态閑散,手機正随意地放在一邊。

當看見她出現在門口後,他還懶洋洋地歪了下頭。

在這一刻,兩人視線不輕不重地對上。

許微櫻呼吸窒了窒,她讷讷地小聲:“我突然過來,你都不驚訝嗎?”

“我對象來找我,”段峋眉梢輕佻,語氣随意,“驚訝什麽”

段峋招手:“過來。”

許微櫻噢了聲,她慢慢地走到床邊,段峋挑眉看她,下一秒他扯出她胳膊,就讓她坐下來。

“……”許微櫻眨眼,坐在床邊。

段峋捏了捏她手心,似在感受她的體溫,又把軟被往她身上搭。

“……”許微櫻呼吸間,都是她萬分熟悉的綠橘柚氣息,這讓她止不住地放松下來。她手指捏着被子,偏頭,清潤眼眸看着段峋,溫吞說,“我過來,是有問題想問你。”

許微櫻坐在床邊講話,段峋唇角輕彎地嗯了聲,他靠近地從身後貼近她,用力攏抱住,懶洋洋道,“問吧,想知道什麽。”

許微櫻靠在段峋溫熱的懷裏,她低眼,吸了下鼻子,輕聲說:“今晚在海邊的時候,我和媽媽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你冬天回去過。”

段峋眉梢微微一揚,他盯着她看,嗯了聲,“對,回去過。”

他擡手,輕揉了下許微櫻長發,唇角輕彎問:“叔叔和阿姨,近況怎麽樣?”

“……”許微櫻抿了下唇,她低聲,“挺好的。”

說完,她挪了下身子,擡眸看段峋,嗓音溫吞又輕輕地回,“當時,你怎麽又回去了?”

段峋漆黑眼眸盯着許微櫻近在咫尺的眉眼,他擡手,把她耳邊發絲掖到耳後,坦誠道:

“也沒什麽,就是當時不想待在蕪禾街巷,也不想待在榆椿。”

許微櫻神色楞怔地看他,喉嚨一澀,眼眶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她想到了,每年都格外冷,會落雪的冬天。

“好冷,”許微櫻嗓音有點發顫,“我們哪兒的冬天,好冷。”

段峋盯着她泛起紅意的眼尾,心髒跟着緊了緊,他把她用力按進懷裏,箍着她,故意說:“瞧不起誰呢,我會怕冷?”

許微櫻吸了吸鼻子,眼淚卻依舊不受控地滾下來,“我媽,講當時你都穿的不厚。”

段峋用指腹輕輕地拭去她的淚珠,低聲,“當時不是沒經驗?穿衣就沒注意。”

說道這兒,他捏了她指尖,嗓音又輕又吊兒郎當地:

“去年冬天,過去找你的時候,我不就穿了羽絨服,有經驗了。”

許微櫻臉頰緊緊地埋進段峋溫熱胸膛前,她眼角的淚濕潤地落下來,未停。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

只是,她一想到。

十七歲的阿峋,在落雪的冬天裏,漫無目的地走。

她就好難過。

明明在夏季,她初遇見到的阿峋還是家庭幸福圓滿,并和張園長口中曾說過的一樣,他是被愛意包圍長大的小孩子。

可為什麽就,一夕間 。

愛他的父母都離開他了。

許微櫻啜泣地哽咽,肩膀輕輕地顫着。段峋心疼地閉了閉眼,他喉結滾了滾,想說什麽,卻未說出口。

末了,他把許微櫻從懷前扯出來,他微熱手指擦掉她眼角的淚,嗓音微啞地說:“不哭了,好不好?”

許微櫻眼眸濕漉漉的,她環住他脖頸,腦袋埋進他的頸側,帶有細微哭腔地實話實講,“我忍不住。”

段峋手臂摟着她的腰,把她往床上帶,“分散下注意力?”

許微櫻眨了眨濕潤的眼眸,她吸了下鼻子,茫然,“什麽?”

段峋漆黑眼眸直直盯她,眼眸深了深,他摟着她腰肢的手,貼着她身體,慢條斯理地往下滑了滑。

他嗓音也重恢複了,漫不經意的惑人,“做件成年人才愛做的事兒?”

“……”許微櫻眨眼,依舊未反應過來。

段峋唇角輕扯,垂頭暧昧地吻向她的唇角,“做個.愛?”

為了讓櫻妹分散下注意力,段純情發出了做個.愛邀請!!!!!!!!

阿峋和櫻妹,兩位純愛戰士,讓你們久等了!!!!

8月最後一天,小豹子再次求下營養液和作者收藏,把甜甜豹帶回家嗷!!親親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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