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尤清宣
尤清宣
鳴夏在清宣這裏,總要比和姜桐在一起的時候放松很多,這是他所沒發現的事。雖然他們愛好不怎麽相同。但後來他們的愛好變成了彼此共同的愛好。
“你看小說嗎?”鳴夏問。
“看。”
“什麽類型的?”
“推理。”
“……”
“怎麽了。”清宣看鳴夏的臉仿佛冰凍住的表情。
“我說你怎麽……有時候跟偵探一樣呢?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那麽聰明。”
清宣無不驕傲低說:“這麽說你是在誇我咯”
“誇誇誇,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聰明的了,行了吧。”鳴夏不得不承認,清宣的腦子轉的是真的很快。比如鳳晚眠那次,才剛出事,他就把幾乎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完了這是人幹的事他很好奇清宣為什麽成績卻一般。但是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就沒問。
但清宣卻仿佛看出了他想的一樣。“因為優生班管的嚴。”
“就因為這個?”
“這理由不夠嗎?反正不管你期末成績如何,只要高考一次好,不就夠了,只要你自己知道你學會了不就行了嗎,何必平時考試認真呢?”
“……”啊這,鳴夏竟無法反駁,說的也是。清宣真的特別讨厭別人管他,而且鳴夏從來沒見過清宣的家人,好像他被放養了一樣。像一只在大草原無拘無束的狐貍,而不是動物園裏的,鳴夏也正欣賞他這一點。
鳴夏認真問:“那你有什麽推理小說能推薦給我嗎?”他還沒看過這一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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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是新入坑,推薦你看阿加莎克裏斯蒂的,她幾乎寫過一百本小說,質量還都不錯,也是後來推理的範本。比如《無人生還》、《羅傑疑案》、《ABC謀殺案》等等。不過我就不劇透了,推理小說,劇透是大忌。”
“哦……這樣啊。”鳴夏只聽說,但沒看過。
“然後等你入了坑,再問我吧,說多了你也記不住。”
“嗯嗯。”
清宣看他這麽乖,故意想逗他一逗,“這樣吧,我給你出一個迷題,來自于我看過的一本“推理”小說《密室之門》。看你能不能猜到是怎麽回事。”
“好。”鳴夏對此很感興趣。
但清宣卻憋不住已經想笑了。他講道:“元旦的時候,媒體和警察局收到了一份“犯罪預告狀”的傳真,內容是:“今年,在1200間密室中,将有1200人被殺害,誰也不能阻止。” 果然,從1月1日,就開始陸續死人了。第一個案件是發生這一個著名的景點裏,一個男人被當中斬首,而現場的上萬個人居然一個也沒看到兇手。而在他的背後,兇手用死者的血寫下了:密室一。
“這是怎麽辦到的”鳴夏問。
清宣看他被吊起了興趣,說:“我還沒說完呢。第二個密室說一個密閉的出租車,司機開車的時候,突然頭就沒了,而坐在後面的三個乘客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司機的背後寫着:密室二”
鳴夏糊塗了:“……這怎麽可能”
“後來有人在密閉的電梯裏被斬首,有人在只有一個人的纜車上被斬首,還有一個人在空中跳傘,跳到地上之後,頭居然沒了,而和他一起跳的人都沒有看見兇手。甚至還有太空裏的宇航員的頭……也不翼而飛。”清宣說的那叫一個玄乎。
鳴夏擰着眉頭深思:“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這是神吧……”
清宣最後問:“而且他們都是被同樣的兇器斬首的,背後的字跡也相同,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
“不知道。”
“因為……”清宣故意賣關子拖長音。
鳴夏踹了他一腳,“快說!”
清宣這才公布答案:“因為他們加入了‘密室教’,所有的死者都是自願死的,所有的目擊證人都是串通好說謊的。而他們都教主就是……”
“這算什麽推理。”鳴夏徹底沒興趣了。“所以教主是誰”
“是宋鳴夏,用人偶控制了他們。”
“……”鳴夏有一種想要打他的欲望。艹。“扯淡,你看的那是推理小說嗎……”
清宣看到鳴夏失望的樣子簡直要笑死了:“那本書真就那麽寫的,清涼院流水的。不信我給你拿來看看。”當然不算推理,頂多算獵奇。
“不用,我對自殺不感興趣……”鳴夏翻了個白眼。
然後兩個人又安靜下來,面對面的躺着。清宣也沒有抱他。哪怕是這麽聊天,逗逗他也是挺好的。
“算了,我給你講個認真的吧。”接下來清宣給他講了推理小說的創始人愛倫坡,本格推理、社會派推理、新本格推理的區別和代表人物,例如奎因和松本清張還有他們的代表作品等。又挑了幾個好看的短篇說。
鳴夏聽的很入迷,不過他實在猜不到真相,因為有的作者的腦回路實在是……太騷了。清宣就說“你真笨。”而後按了下鳴夏的鼻子。
如果喜歡的人和自己興趣相投,兩個人一起讨論,那就是喜上加喜的事情。不過很多人都沒有體會過。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把他領進門好了,清宣這樣想。
鳴夏很佩服清宣能把那些案件細節記得那麽清楚,講的也很有趣。有時候也會思考然後問一些其它的問題。其樂融融。
“喝酒嗎?”清宣問。這次他是真起了別的心思了。獵物就在眼前,是真的忍不了了。他就像個酒吧裏卑鄙的男人,想把看上的人灌醉然後帶走。
“幹嘛啊。”鳴夏問。“你忘了你上次喝醉了,可纏人了,要求還多。”鳴夏抱怨着,可又想起了清宣喝醉之後的神态,還挺可愛的……很懷念。
“男人不喝酒怎麽能成。”清宣誘導他。“我正好買了兩瓶新的,我去啓開吧。”
“也成。”
尤清宣的詭計又成功了。他發誓以後一定不讓鳴夏在外面喝醉,否則遇到像自己這種壞人別有用心怎麽辦
很快拿來了兩瓶,但是兩瓶不同,一瓶度數高,一瓶度數低,鳴夏并不知道,上來就喝了一大口。……剛喝沒什麽感覺,也不知道就灌下去了。
清宣也假情假意地陪他喝。直到鳴夏喝到見底了,酒勁才上來。
“我怎麽……嗝,這麽暈呢”鳴夏感覺好迷糊啊,還是第一次這樣,不就一瓶嗎?他總共沒喝過幾次,不知道中間有什麽區別。
“是嗎?”清宣上前,心機地摸了摸他發燙的臉,“怪熱的,躺下休息一會吧。”
“好。”好困啊……鳴夏覺得。又挺熱的,身子裏像有火一樣,簡直都醉的迷糊了,直接将衣服一把扯開了,不耐煩的甩到了地上。
然後鳴夏倒在床上,眼睛一半睜一半閉的。幾乎看不清東西了。
清宣眼裏就只能看見一個半裸着躺在他床上的美少年。渴的舔了舔嘴。就算是要他下地獄,這不光彩的事,他今天也幹定了……
然後上床,來到了鳴夏的身邊。
“鳴夏”清宣喊着他的名字,試探他還有沒有意思。
鳴夏只哼唧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真醉了。我姐這酒……還真是厲害。”清宣說。前幾天他跟姐姐抱怨自己沒機會靠近鳴夏的時候。尤岚隐直接罵他慫,說“灌醉了不就行了,不行下點藥。”
清宣無語的說:“你這直接犯法了,而且他只帶了會恨死我的。”
“你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放心,姐姐給你帶兩瓶,度數頂高,表面還看不出來,據說還有催情效果,不過我還沒試過,你先替我試了吧。”
清宣簡直無語。他說:“你哪來這麽多不正經的東西”
“那不都是當初追你姐夫……”
清宣又打斷了她:“行了,知道了。那郵過來吧。”沒準有一天能用到呢,他想,比如今天。
清宣想自己還真是無恥……這都不是他以前會做的事。他都不屑于幹這個,也不相信自己喜歡誰,那個人會拒絕的這種情況。哎——他嘆了一口氣。
現在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看鳴夏的樣子,摸着他的臉的輪廓和他的眉毛,讓毛發在自己指下劃過,記錄着這種觸感。
“……”他看了看鳴夏的脖子,那裏已經沒有痕跡了,鳴夏也不再遮掩。當他發現鳴夏脖子上草莓的那一刻,真有種天塌的感覺……整個全身血液瞬間就涼了,耳朵嗡鳴不止,什麽也聽不到了。
“好熱。”鳴夏又從嘴裏擠出來了一句。
清宣捏了一下,手感不錯。看了看鳴夏,确實沒醒,真的做賊心虛啊……也放大了膽子,死就死吧,就算是撐死也不能餓死。曾經他也想慢慢等,可是這才一周他就受不了了,人像在上碳火一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再不做這正人君子了。
“唔……”鳴夏發出破碎的聲音。但是酒氣在體內游蕩。而清宣摸着涼涼的,正好能降溫。他就把清宣拉到了自己身上,緊密的貼合着。
他實在沒想到鳴夏會主動,然後真的忍不了了。感覺自己才像喝了那瓶酒的人,身體下蘇醒。
但是不敢用力,怕留下證據。
“嗯——”
鳴夏用用手推他,但一點力氣也沒有,簡直更像是欲拒還迎。上升再下落,而變得潮濕。身體就像浸了水一樣。
那不知名酒精可能卻有催情效果,在鳴夏身上體現的很明顯。清宣把臉貼在密林上,然後再次動了他那張能言善辯的嘴,也确實是巧舌如簧的。褪下了身上的累贅。什麽言語在此時都不重要了。唯有動作和命令。
清宣悖德感——這還不是他的人,可他就是做了,誰能拿他怎麽樣呢?除了宋鳴夏,誰也沒資格說他,他也不在乎。
而後兩人相擁。少了點激烈,多了些平靜。此刻,正因為只有清宣一人清醒,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無恥,犯了什麽樣的錯,但也沒松開鳴夏。就算是他醒了之後,殺了自己,清宣也毫無怨言。所以不敢耽擱一刻,翻來覆去,将鳴夏身體每一處的樣子都牢記于心了。
不過良心的煎熬與對自身的譴責讓他流下了一滴淚,滴在了鳴夏的鼻尖上,又被他輕輕吻去了。這是他第一次在鳴夏流淚,而鳴夏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恍惚間覺得有個人在他身上好像很難過,于是伸手抱住了他。講清宣的頭放在自己心口——那個穩定而有力的心跳,就像是山間薄暮之中教堂的鐘聲一樣,帶着神聖與寬容,深深安慰了他。
別難過……鳴夏好像在說。然後一只手放在清宣頭上,一只按着他的後背。讓清宣以為他是不是醒了,但是沒有……只是本能而已。鳴夏此人已經被寫了安慰清宣的程序,無論是清醒還是糊塗。正如他喜歡哄清宣,不讓他生氣一樣。
一直到很久很久,清宣把彼此的衣服給整理好了。跟掩蓋兇案現場一般……清除他的犯罪痕跡。
所以第二天,鳴夏對此一無所知。
“你醒啦!”鳴夏甜甜的看着他。
“嗯……”清宣迷迷糊糊的剛睡醒。
“我正要叫你起來呢!我的蓮子羹已經做好了,趕緊來嘗嘗吧。快來,一會涼了。”然後鳴夏輕輕摸着清宣的耳朵。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都這樣了清宣懷疑,做夢鳴夏都變成□□給他做蓮子羹他咋不知道鳴夏會做這個。肯定是夢。于是又躺下了。
“……”鳴夏無語,怎麽又睡着了。那還是上周跟他媽學的做蓮子羹呢。算了,在讓他睡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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