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調查四

調查四

等到清宣在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鳴夏坐在他床邊說:“你醒啦。”

清宣怎麽感覺,這一幕在夢中看見過又是做夢,不能吧……

“蓮子羹都涼了。”

蓮子羹果然是做夢。等清宣又要躺下的時候,鳴夏直接撓他癢癢“讓你再睡。”癢得清宣咯咯直笑,他這下知道不是做夢了。不過看鳴夏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看來昨晚的事他沒發現,不然就是死上一百次來謝罪也不為過,幸好幸好。

但清宣還是張口了:“鳴夏,我……”

“你怎麽了”這還是宋鳴夏第一次發現尤清宣有吞吞吐吐的時候。

“你昨天喝醉了。”

“嗯……然後呢你照顧的我,那謝謝了。”

清宣內心飽受煎熬,拉住了鳴夏的手臂:“我,我做了一個對不起你的事……”

“什麽事”鳴夏不相信清宣會哪裏對不起他。

“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但是我說不出來。你直接命令我說吧。”而後清宣閉上眼睛,仿佛等待審判,宣告他的死刑,他真的說不出口。

鳴夏知道他是認真的了。能是什麽事呢?鳴夏問:“只跟我們兩個有關嗎?”

“嗯……”

鳴夏看他這樣執拗,既然說不出口……鳴夏說:“那就算了,等你什麽想說再說吧。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問。”

“那你能保證原諒我嗎?”清宣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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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連什麽事都不知道呢,等你講了再說吧,休想騙我。”然後鳴夏看見他憋嘴的樣子笑了笑,“快來吃飯吧,都涼了。”

“……”清宣沒想到都說到這份上了,鳴夏問都不問,非要自己什麽時候想說再告訴他就可以了,也太信任自己了吧。

看着那碗蓮子羹,清宣很好奇。“這是你做的?”

鳴夏點頭,炫耀一下自己。“不過既然涼了,去熱熱吧。”

而後熱好了端上來之後,清宣嘗了一口。“……還不錯。”他這次是真心說的,沒撒謊的。

“那當然。”而後兩個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頓早飯。

清宣問:“所以今天我們要去哪家看?”

“……就去蔣夢她家吧。她癱瘓了,應該是在家待着吧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她呢。”

“好。”

随後兩個人根據地址找到了家。鳴夏問:“能不能說是蔣夢的同學來探望她”

“先問問附近的人吧。”

問完一個女人之後,他們才知道,經歷過那場事故之後……蔣夢早就搬家了。原來她不只是癱瘓了,還變成了植物人。家裏只有一個爸爸,為了照顧她早把房子賣了,不知道去哪了已經。兩個人只能往回走。對于這一不幸的消息和對這個女孩過于不幸的命運讓兩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鳴夏提議:“既然不知道去哪了,那就先查查別人吧,還是先看看呂家輝。”

【呂家輝家】

于是兩個人又到了呂家輝的住處。兩個人冒充是呂家輝的同學,向附近的人問了一下呂家輝的情況。原來他上了另一所高中,而後他倆問了呂家輝的父親,只有他一個人在家。

父親說:“出去玩去了,等着吧……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

在控制他之後,其父親與此事無關。鳴夏讓他打電話叫他兒子回來。

“他沒電話。”

鳴夏想,怎麽跟我一樣,真煩人。“那他平時都去哪玩。”

父親舉了好幾個地方,呂家輝這朋友還真不少……“等着吧,他會回來吃午飯的。”他父親心有成竹的說。

結果終于等到了,但是回來的卻不止一個,還有倆外人,不知道是誰。呂家輝爸爸說:“家輝,你同學來找你了。”

尤清宣、宋鳴夏:“……”這不穿幫了嗎?

呂家輝:……這誰啊,“啊,請坐請坐。你們自己給他們介紹一下吧。”

宋鳴夏給清宣遞了個眼神,這人不是傻吧?他真認識我們算了裝一下吧。

然後介紹了自己,呂家輝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們是誰,兩邊卻裝的很熟稔的樣子,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

某同學甲:“家輝……他們是哪個班的啊?我怎麽沒見過。你以前同學嗎?”

呂家輝:“呃……是涼音小學……”

宋鳴夏:“是茗山初中的。”

……這該死的沒默契。

某甲:到底是小學同學還是初中同學,說清楚了!

最後尤清宣圓場說:“小學初中都是同學。”

“哦,這樣啊。”某乙說。然後他問清宣:“家輝以前上小學的時候,什麽樣啊。”一副八卦的樣子。

清宣只能開始了他的現編謊話:“……學習挺刻苦的,人也很安靜,沒什麽存在感。”

剛說完,某甲的臉直接扭成了一副痛苦面具的樣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然後用力推了一下呂家輝,差點把他推翻在地。“就你,還學習刻苦老老實實他們不是幫你編瞎話吧,那你現在咋成這熊樣了,班級倒第一”

清宣彈了一下舌,看樣子猜錯了啊……可是從呂家輝進門來的表現來看,确實挺拘謹的,還以為他是社恐呢。

呂家輝扶着桌子,面色尴尬的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後來不是,想開了嘛,學什麽學,該玩就玩多好!!”

某乙嘴角下歪,鄙夷地調侃他:“你這不是想開了,是想歪了吧……你老實一下我看看。”

某甲問:“那他以前,有對象嗎?”滿臉詭笑,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清宣看了看呂家輝的臉——鼻子有點歪,下巴特別尖,兩個單眼皮有點腫……不咋好看就是了。“沒有。”清宣說。

“哈哈哈哈。”甲乙掐着呂家輝的脖子來回搖,中間的家輝像一個沒有手腳的不倒翁,任人擺布和嘲笑。“哈,我就說嘛。你還老隔着跟我倆吹,說處過好幾個,還有女的倒追你,整得挺轟轟烈烈的。”

“哈哈哈哈……”二人笑聲絡繹不絕。

呂家輝都臉因惱羞成怒而變得紅腫,嘴卻憋着團在一起,像一個氣球的吹口處,被綁了起來。但是很明顯要漏氣了。歪斜的鼻孔長大如牛,抽着熱氣。

“……”鳴夏看了清宣一眼,兩個人對此既感覺到抱歉,但又不免覺得有點想笑。實在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不知道是羞辱還是朋友間的玩笑,笑聲還未停止。某乙的唾沫從他如同木栅欄一樣七扭八歪的牙齒中飛濺,漏出深紅的牙龈,指了指清宣,又指了指鳴夏。“你看看人家的長相,再瞅瞅你,你們三從小到大一個班的。哪有女生那麽瞎啊,哈哈哈哈。”說完這句話,甲也開始笑,還和乙拍了一下手,為他們心靈的默契而感到自豪。

……鳴夏整個就是無語。這他該怎麽說呢。說謙虛的話又太假了,說安慰的話反而會使呂家輝覺得遭到了同情,更加羞恥了。

鳴夏替他圓謊說:“可能我們不知道。我們小學一個班,初中就不一起了,上下樓。”

呂家輝對他遞來感謝的眼神。

“是嗎?哈哈哈。”雖然甲乙依然在笑,但是笑聲小點了。畢竟還有什麽比朋友吹牛,結果被當場打臉,更有意思的呢呂家輝給他倆一人一個腦瓜崩,讓他倆別笑了。這場鬧劇才終止。

甲問:“你們來找他幹什麽來了”

“玩來了。”這回是呂家輝先搶答的。

而鳴夏他們至今也沒搞清楚:為什麽呂家輝沒把他們趕出去,還要替他們隐瞞。

清宣推測是:如果他非說我們是他的朋友,一是隐瞞我們的真實身份,他可能猜測我們是別的身份,而且他沒見過這兩個人,把我們當成那倆人了。二是他知道我們是假的,但需要我們配合他演戲而已,相互利用。

乙熱情的說:“玩啥啊,走吧,人這麽多,去網吧,我請客。”

鳴夏看了清宣一眼,示意他自己不會打網吧游戲,他連網吧的門都沒摸過。

清宣說:“打游戲有什麽意思,我請你們去唱歌吧。”他剛想說喝酒,但想到鳴夏昨晚喝過,再喝對胃不好,臨時改口了。

“幾個老爺們有啥……”某甲話還沒說完,就被清宣打斷了。

清宣說:“還有女的。”

鳴夏深深看了一眼清宣,哪來的女的他怎麽不知道

“我打電話,很快就找來了。”然後清宣果然打起了電話,發了消息,邀請的不知道是誰。甲乙這才同意出去。

【唱K】

果然,等他們去包廂之後,最多二十分鐘就來了四個女孩子,效率還挺快的。要知道女生出門是非常慢的,何況還算上了路上的時間。一共是五男四女。這四個美女,一個是七班的,三個不是,而是剛成年的小姐姐。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一個女生穿着黑色無袖連衣裙,下擺a字,配黑色的綁帶長靴,頭發披散到肩膀。進來了之後,就特意挑尤清宣的左邊位置坐了下來,好像和他很熟悉。鳴夏把他記作:小黑裙女生。

另一個女生帶着金框眼鏡,眼睛大大的,臉圓圓的很可愛。穿着白藍相間的半袖和牛仔短褲。漏出豐潤的大腿,整體微胖。

她來的時候就是鳴夏去廁所的空擋,恰好把清宣右邊的位置坐了。導致鳴夏回來的時候,默默坐在了一邊。被清宣發現之後,直接站起來把鳴夏拉了過去,讓那個女生起來,那女孩子有點不樂意,但還是往右坐了。鳴夏把她記作:大眼睛女生,鳴夏和他是一個班的,但平時不說話。

第三個是一個三七分短發的女生,帶着黑色的半徑很大的隐形眼鏡,顯得眼睛又黑又亮。鳴夏不知道以為她天生如此。穿着一個紫色的長袖格子襯衫,裏面是非常窄小的黑色露臍短袖。鳴夏覺得那很像童裝……畫了個很重的口紅,下面是黑色短褲。

她進來的時候,短褲直接被寬松的襯衫擋住了,鳴夏差點以為她沒穿褲子……啊這。漲知識了。鳴夏叫她:短發女生。

最後一個帶了個鴨舌帽,長卷發(是卷發棒卷的),穿了一個鵝黃色的露腰的小吊帶,上面有一個小黃鴨。——這種裝束對于鳴夏來說,顯得過于暴露了。

她胸部是b杯,不大不小,所以不顯得太色情。下面是騎馬束腿褲加短靴,反倒有些甜酷風。鳴夏叫她:小黃鴨女。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女孩子們都很美。而且這是鳴夏離女孩子最近的一天,他不知道怎麽做才算是尊重她們是看她們誇她們但是那不油膩嗎?還是幹脆不看會不會不太禮貌他不知道。

反正她們都和清宣很熟悉,讓清宣應對就好了。最後他們圍坐成了一個圈。從清宣這裏,往右算,以此是:清宣、鳴夏、大眼睛女生、乙、小黃鴨女生、甲、短發女生、呂家輝、小黑裙女生。

除了清宣和鳴夏坐在一起,基本上是一男一女岔開坐——大家都很懂聯誼會的規矩,之後也沒換位置。(這也是清宣的小詭計,要是多來一個,他和鳴夏就要分開了)

然後幾個人開始唱歌。那三個男生很喜歡去表現,就讓他們表現好了,鳴夏才不會唱呢。雖然也叫酒了,不過并沒有強迫誰喝,清宣和鳴夏基本上都不喝。

呂家輝和甲上來就搶到了麥。這種時候,他們知道唱情歌都是最加分的。于是點了一個《哪裏都是你》,鳴夏沒聽過,就在旁邊聽着就好了,看看如何。

不過他覺得這個歌應該不怎麽好聽……完全沒聽出來他倆唱出來什麽調了。其實是甲總是跑調,而呂家輝讓他別唱了,把自己都帶跑偏了。清宣知道鳴夏不喜歡太晃眼的光,給他弄了個比較慢的。“這樣行嗎?”

“嗯。”鳴夏知道他在細節一直都很到位。還有他給他點的非酒類飲料。

小黃鴨女生樂着問鳴夏:“清宣,這帥哥誰啊。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帶來的?”——事實證明,不管什麽聯誼場合,都是顏值更管用,而不是歌技。有點紮心。

“嗯,我的。”清宣攬着鳴夏脖子,喝了口酒。清宣沒說是“我朋友”,或者“我帶來的”而是說“我的”。不過鳴夏沒聽出來其中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我叫白狩,狩獵的狩~”小黃鴨女生嚼着口香糖介紹着自己,眼線畫的又細又長,将眼角向上帶着。而後摘下帽子甩了甩自己漂亮的長發,長發散發出一種香水的味道。

然後白狩把口香糖吐掉,沒沒扔垃圾桶裏,而是故意粘在了鳴夏前面的桌沿上……就像狗在那撒尿一樣,又粗野又原始,代表着這個地盤是她的。其他女孩別跟她争搶——其他三個也心知肚明。

而“狩”字,不像一個女生的名字,卻顯示出一種征服欲——那是一種老手對于純情小帥哥的征服欲,她很懂這些,知道怎麽做。如果可以,她甚至會把剛才的口香糖,黏到宋鳴夏側臉上。然後在只有他們的時候,舔他另一邊的臉。

鳴夏直接一臉懵:……這什麽意思,這口香糖不扔放他前面幹什麽有點惡心。

清宣知道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她還什麽人都敢想。清宣頓時冷着副臉:“白狩,把你口香糖拿下去,喝多了吧你。”,清宣更想說的是“他是我的。”

“……”這,白狩沒想到,她不愛惹這麻煩,只好乖乖把口香糖扣掉了。這一幕看起來還怪滑稽的。于是轉身盯上了甲乙——其實他倆長的還可以,比呂家輝強。畢竟本來也是看清宣面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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