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尤清宣

尤清宣

【姜桐車上】

直到周四的時候，姜桐在放學的時候告訴鳴夏：“沈警官告訴我，最近四個月本市死的在16到18歲之間的人有十五個，但是茗山初中的有兩個。一個是解曼，女的十七歲。被車撞死了。另一個是錢昊，網吧猝死。”

“解曼……錢昊。怎麽感覺這麽熟悉 。”鳴夏大驚，“錢昊不是，不是在校外的那個嗎？他猝死了”錢昊就是鳴夏今年剛開學的時候，向同學敲詐勒索的小混混。經常幾個人聚集在學校附近，不上學，為非作歹。“他以前是茗山初中的，怎麽能猝死呢？”

姜桐告訴他：“是我們學校的，不過他高中就辍學不念了。據說是玩游戲，一連玩了三天，身體受不了死了。”

……駭人聽聞。

什麽游戲這麽大瘾啊……鳴夏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打游戲打好幾天，然後死了，還是他認識的人。真是不可思議。鳴夏突然想起來，之前他媽媽問過自己是不是和清宣去網吧玩了，告訴他附近有小孩猝死的事情，但鳴夏當時根本就沒在意。鳴夏問：“你覺得他有可能是被殺的嗎？”

姜桐回答：“表面看着不是，但說不準。不論是讓我自殺，讓丁幽自殺，還是毒害鳳晚眠。兇手都是很高調的，根本沒想隐藏兇案。這種猝死的死法……不像他會做的事，不過也說不準，查查看吧。”

“如果能說明錢昊和寧子杭在初中關系很好，那就差不多了。這一點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哪裏會認識那麽多人。”

鳴夏想也是。姜桐在學校裏乖乖的，也不可能會認識那些混混。他又再次主動請纓：“我明天去問問和錢昊關系不錯的人吧。”

“嗯。”姜桐點頭。但并未提出自己也要去的事情。他不打算摻和這麽危險的事，畢竟有人會幫他做，不是嗎？于是他打算獎勵一下鳴夏。在靠近鳴夏的一瞬間，想起了那天清宣和鳴夏一起上學的事情。覺得有點惡心，就只親了鳴夏的額頭。便不做其它的了。他知道自己卑鄙，但不以為恥，那是他性格的一部分。只是鳴夏他自己蠢罷了，還有點癡。

而後姜桐給了宋鳴夏一個名單。是沈警官調查到的，關于被楊宏偉拐賣過得兒童以及他們父母的信息，還有楊宏偉出獄後幾個熟悉的人。名單是打印的，一厚摞。有一百多個……

鳴夏看得頭疼：“怎麽這麽多人這怎麽查啊……”

“就有這麽多，他以前幹了好幾年，經手過的孩子數不過來。這都是能查到的，還有查不到的孩子，都沒登記過。”

鳴夏扔了一句：“喪盡天良。”真是活該二進宮。便不再看這令人頭疼的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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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路上】

周五放學路上，鳴夏和清宣說了這件事，他可不敢瞞這臭狐貍了。

清宣聽了便說：“那就是他了。”

“為什麽”鳴夏不知道清宣為何這麽肯定。

“因為，正常人都不會玩上三天三夜吧。常常熬夜打游戲的人，連着玩上兩天就死了。到後來，身體都吃不消，沒力氣玩了吧。而且你說，兇手是個很高調的人，我并不這樣認為。”

“這還不高調嗎？”鳴夏不解。

清宣拿出嘴裏的棒棒糖，一一向他解釋：“他殺鳳晚眠是為了殺姜桐。而姜桐只能靠別人殺，所以不可能低調，寧子杭也是如此。而丁幽雖然自殺的地方古怪。但如果那不是兇手指定的地方呢？他可能下的命令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自殺’，而沒具體說哪。

“他下命令的時候，想的可能也是綠湖公園那種偏僻地方。誰能想到因為運動會，教學樓也成了沒人的地方。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因此，并不能判斷兇手一定就是一個行為高調的人。錢昊死在丁幽之後，可能是兇手長了記性。所以才選了一個猝死，怎麽都不會讓人懷疑是他殺的情況。”

“……”鳴夏想說，你就是兇手本人吧怎麽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的。但不得不承認：“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說，和錢昊關系最好的是薛函封、林海志。我打算去問問。”

“嗯。”清宣輕哼了一聲，沒說別的話。

鳴夏沒想邀請他一起去，但未免有些失望。可最後什麽也沒說，他不去也好。這樣他就是安全的。

兩個人聊了一點別的事情。一直到了分別的路口。清宣直接甩了一句。“一會我換好衣服來找你。”就頭也不回的要走了。

鳴夏拉住了他的袖子，“你要和我一起嗎？”

結果清宣直接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有時候我覺得你挺聰明的。可你怎麽會問這麽蠢的問題，這還用問嗎？等着我。”然後撓了一下鳴夏的下巴，消失在了拐完處。

鳴夏知道，不管如何。清宣都是最讓他有安全感的人。剛才自己的懷疑，真的是毫無必要，确實很蠢……清宣說過會陪他，就一次都沒有缺席過，還真是夠守信用的。

這次清宣打扮的很低調了。穿了黑衣黑褲，這麽樸素，簡直都不像他了。少了花狐貍的勁，鳴夏反而不适應了。

清宣對此解釋說：“做這種事，不讓別人關注到是最好的。但是吧……我的這張臉，穿什麽都沒用，怎麽都有很多人看我。”

……不要臉。

他們去了一趟薛函封的家，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也不能幹等着吧他去哪了呢。

“泡妞去了。”清宣說。不知道為什麽，清宣的直覺總是很準……他最了解那些人不過，最常做的三樣事情就是喝酒打架搞女人，還能幹嘛

“所以，我們也要去嗎？”鳴夏可愛的提問，眨了兩下眼睛。

然後鳴夏被清宣狠狠敲了狗頭，清宣說：“你去幹什麽你要泡誰”清宣眯着狐貍眼盯着他，舔了舔嘴唇。

鳴夏揉了揉自己的頭：“我是說，去那邊找他，不是要去泡妞。你想什麽呢……我對那些都沒興趣。”

“那你”清宣狐貍眼轉了轉，媚媚的一笑：“對什麽有性，趣”

鳴夏知道清宣又要坑自己，說錯了他怕是又要生氣。來了個标準答案：“對你有。”

“有什麽有性，趣”

“嗯。”鳴夏點頭，這樣說準沒錯了吧。

“哼，走。去問林海志。”

“那你知道他在哪嗎？”

“聽說他常Crooked酒吧，去瞅瞅。”

鳴夏對酒吧和夜店這種地方，格外敏感。他想起上次去夜店，清宣喝的老醉的事。想要提醒他別再喝多了，但是……老實說，鳴夏一點也不煩照顧喝醉的清宣，甚至還覺得清宣喝醉很有趣，嬌裏嬌氣的，就不出言提醒了，想灌醉他。

清宣的想法也是，想灌醉鳴夏。于是這就變成了——表面上：我們要去問林海志。實際上：我們要灌醉對方。

【Crooked酒吧】

兩個人進去之後，傳來了很響的噪音。這裏有很多人，擠來擠去的。今晚有個樂隊在這裏唱歌，叫金框眼鏡。一個女人，三個男人，都年紀輕輕的。一個彈吉他，一個彈貝斯，女孩打鼓，剩下一個是主唱。

在舞臺上激情演奏，唱的不知道是什麽，鳴夏沒聽過。因為是搖滾，他也不太能欣賞這種風格，不過比上次夜店的音樂好多了，最起碼有點旋律。

呆了一會之後，還覺得這歌有點上頭。歌曲叫《夏娃》，而後哼哼了起來：

“你像是被粗略地被造就，

出自其它文字系統；

仿佛嚴肅認真的在夢中，

從我肋骨脫胎落地。”（注1）

這邊在人們在舞臺邊瘋狂呼喊。那邊清宣拉着鳴夏——之所以拉着是怕他走丢了，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還是在邊上，他不喜歡坐中間。但奈何這張臉就是招人，不管坐哪都有人來。倆女孩手牽手走了過來，問他們能不能一起喝一杯。

鳴夏：“能。”

清宣：“不能。”

什麽玩意，這麽沒默契。清宣想，你還要和別人喝酒了

女孩沒搞懂這是能還是不能，就在旁邊坐下了。清宣很煩不認識的人坐他旁邊。但是吧……“喝吧。”然後啓開了一瓶啤酒。自己偷着就喝了一小口。得哄着鳴夏喝。

鳴夏也是。表面上要喝很多，一口悶下去的樣子。實際沒喝多少。讓清宣多喝才是，嘻嘻。燈光這麽暗，酒瓶又是藍色的。每個人喝了多少，真的看不清。

可是倆姑娘沒發現，她們才是最實誠的人。直接一口幹了半瓶。“你們來這幹嘛啊”

鳴夏問：“你們認識薛函封和林海志嗎？”他說出來其實不抱多大希望。

“認識。”紮倆小辮的姑娘說，“你們找他們”

清宣接了話茬：“是，聽說我朋友和他一起呢。”

“往樓上的包間走，他們常在那裏。”女孩給指了路。

鳴夏第一次來，才知道這邊還有包間。不過每個酒吧的配置都不同，這裏比較大。場地是環形的，他們順着環形的樓梯往上走。有個人攔住了他們。問他們要開哪個間，得登記。

清宣說：“找薛函封，我們一起的。”

“那051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