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尤清宣
尤清宣
【鳴夏家】
鳴夏到了家他也跟着。鳴夏進了卧室,清宣也進來。默默拿着小椅子,放在牆邊,在那裏乖乖坐好。一副面壁思過的樣子。
而鳴夏則脫下書包和外套,跑上了床。躺了起啦,側過身子,不去看清宣。他在想,不論外界怎麽議論他也好。比如他和清宣的傳聞,鳴夏也不怎麽在乎,大家不表現太明顯他就無所謂。獨來獨往、書呆子、怪人。
這些形容詞套在鳴夏身上,也可以,但別是清宣說的啊。鳴夏知道清宣在背後看着自己,忍不了就把頭埋在被子裏了,默默嘆氣。鳴夏還真感到有些困了。就想睡覺了……也不知道什麽還真睡覺了。
清宣看他半天不動,怎麽回事?在裏面不悶得慌嗎?然後站起來輕輕拍了拍鳴夏,可是他不動。又輕輕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也沒動靜。
清宣突然有種不好的猜想,他想起來,在《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舞臺上,突然就不動了的鳳晚眠……他有點害怕了。趕忙掀開被子。
他的手有點抖……害怕極了。他将右手食指放在了鳴夏的鼻子下……還有呼吸。身體也有一點起伏,是真睡着了。真是吓死人了。清宣有點害怕,他再也不敢惹鳴夏生氣了,都怪這張嘴怎麽回事。這個後勁太大,一想到剛才,他有一瞬懷疑鳴夏死了……就像鳳晚眠一樣,上臺前還活蹦亂跳的。
清宣就把鳴夏的被子弄好,讓他腦袋漏出來。一開始他坐在床邊,然後想了想,就自己上床和他躺在了一起。不是說不讓他碰嗎?他偏要碰。然後自己和鳴夏貼在了一起。鳴夏漏出來一截後腰。清宣輕輕将手放在上面,那裏皮膚很滑如錦緞。
他不敢有什麽大的動作,怕他會醒。然後偷親了一下鳴夏的頭發。怪香的,是“白雪”的味道,清宣看那蠟燭立在床頭櫃上。比起姜桐那狗香水,清宣覺得舒服多了。老婆貼貼。
過了一個多小時,清宣也睡着了。兩個人一起蓋着被子,已經貼的不能在緊湊了。清宣還用手攬着鳴夏的腰。等梁歡叫他們出來吃飯,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歡歡的班裏最近很流行耽美小說,她有點懂了。正常男生之間睡覺,挨得這麽近嗎?應該不吧。頭挨着頭的,還摟着抱着的他哥有點情況啊……
清宣睡得比較淺,有點聲音就醒。他從鳴夏身上爬起來,問歡歡:“怎麽了?”
歡歡特別興奮,上來就問。“你!”
“噓,小點聲。你哥沒醒呢。”
歡歡笑得可燦爛了:“你和我哥怎麽回事?你是他對象嗎?嘻嘻嘻”大眼睛炯炯有神,然後捂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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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孩都怎麽回事怎麽這麽腐女清宣吓唬他:“你別亂說。讓你哥知道了要打你了。”
歡歡不信:“那你們怎麽抱着睡覺的”
“我睡覺不老實,愛亂動。”
歡歡看起來很失望,瞬間嘴角彎下去了。她哦了一聲。心裏想着偷偷嗑。“那起來吃飯吧。”哼。她一定要找到證據,讓哥哥無法反駁。
清宣幌醒鳴夏,“喂。”
鳴夏睡眼惺忪的,“怎麽了?”
“吃飯了。”
“哦,讓我再睡一會。”鳴夏想接着賴床,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宣則拍了一下鳴夏屁股說:“你現在睡覺,待會晚上睡不着了。我晚上正好找機會折騰你,你可別找借口說你困了哦。”
梁歡:在小孩面前說這個真的大丈夫嗎?
“我起,我起。”鳴夏立馬爬起來了,他可知道清宣的手段。
而後兩個人一起高高興興的去吃飯了。
吃完後,清宣說要在這睡,但是鳴夏不讓,說“不可以和你睡一張床,這是‘親密行為’”。
親密行為……清宣想,這姜桐咋這麽煩,什麽都要管。于是故意跟鳴夏媽媽說,“我爸媽不在家,今天鳴夏讓我在這住,不會叨擾你們吧。”
“不麻煩,不麻煩。”朱玥說,“你和鳴夏擠擠吧,我去給你再拿一床被子吧。”
清宣推辭說:“不用,我們蓋一個就行。”不得不說,清宣的綠茶功力十足。
鳴夏:……什麽玩意。我什麽時候說,你倆就這麽定了
而後兩個人只好又擠在了一起。不過鳴夏堅持最後的底線,讓媽媽又給他拿了一個被子。一套原本藍灰色的床鋪上,多了個米色的被子,還有清宣這尊大佛。他背靠在床頭坐着,既不看電視也不看書,就盯着躺在被窩裏的鳴夏看。
清宣讓保姆明天不用來了,他說:“這下,你總不能把我趕出去了吧。”
“你什麽毛病。”鳴夏睡了一覺就把下午的不開心忘了。不過這尊大佛真是趕也趕不走的。
“嗯哼~他越不讓我幹什麽,我還非要幹。”清宣說的他自然指的是姜桐。
“……你們兩個還真是。”鳴夏想說他們都是小學生,這麽無聊。
清宣知道他要說什麽。然後躺了下來,摸他的頭。“所以相信他說的話的你,也一樣幼稚。”
“你們兩個還真會賭氣的。如果你和他先認識,會是什麽樣子?”鳴夏想,如果姜桐和清宣從小就認識,可能會是一對好友也說不定,互撕的那種。
清宣則不願意想這個問題,他認為自己和姜桐不會有任何水花。他說:“什麽樣子都不會有,我就是看不慣他。”
然後清宣躺了下來。就這麽一直看着鳴夏,他好奇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這個人的,其實也說不清楚。大概是日久生了情分,大概是那個成為朋友的夜晚,大概是姜桐的介入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既然鳴夏不讓碰,清宣也不勉強。不過還是喜歡逗他。“你這算是什麽?守節好一個貞潔烈夫。”
鳴夏知道清宣又來諷刺他了。“瞎說什麽,我這就是保持距離。”
“那姜桐要是死了呢?要不要給你立一個貞節牌坊。你想一下,在深山的村子裏,人跡罕至。然後一個年輕的小寡夫獨守空房,誰也不讓碰。脾氣暴躁的很,偏偏又生的嬌弱。怎麽樣?”清宣說的簡直跟花市文的開頭一樣。
“滾。”鳴夏拿枕頭扔他,拍在清宣臉上。“你別老咒他,而且什麽小寡夫的。”
清宣則調笑:“你怎麽打人呢還?我說你脾氣暴躁吧。像你這種小寡夫,啧啧。”清宣心裏想,這種小寡夫都是被觊觎的對象。
他和其他男人一樣,都希望自己的女友穿多點,別人的女友穿少點。也就是說,如果鳴夏不是他老婆,那就希望鳴夏開放點。如果是他老婆,就希望他保守點,男人大抵如此。
“怎麽着了,就動手了,你再亂說我把你嘴扯爛。”鳴夏第一次放了狠話,故作生氣。
“那你試試。”清宣說,而後将鳴夏的左手拿起來,将他的食指和中指塞到了自己嘴裏。一瞬間,壓緊、溫暖、濕潤的感覺從手指傳來。清宣的嘴用是那麽紅潤如玫瑰。能感覺到他舌頭的觸感。而清宣還在将手指往裏吞咽着,他嘴巴小,就像含不住了,但還是要盡力容納進去一樣……這畫面真的是色氣十足。
就像有人捏了一下鳴夏的胯骨,再往他的小腹下吹了一陣涼風,讓他難以适從。然後慌張地把手指抽出來了,拿紙擦了擦上面的唾液。鳴夏舌頭都有一點打結了:“你……你幹什麽呢。你也不嫌髒,什麽都往嘴裏塞。”
“我也不是什麽都往嘴裏面塞的。”清宣靠近了一點,而後把燈關掉了。像弟弟一樣依偎着鳴夏,在黑暗中說着耳邊的私語:“難道什麽都能進身體裏面嗎?有的東西是有毒的,還有的不好進去。”他在這裏偷換概念,把嘴裏換成了身體裏。造成不好的聯想。
但是鳴夏因為不知道有這回事,所以沒聯想到。就揪了一下清宣的耳朵,讓他別什麽東西都吃。而清宣隔着衣服,咬了一下鳴夏的肩,聽見他嬌嬌的悶哼一聲。便說:“那這個呢?”
“不行。”
“那這樣呢?”而後清宣咬了一下鳴夏的下巴。淺淺的,沒有用力。
“不行。”然後鳴夏翻身把清宣按在身下了。将他兩只手鉗住,而後用一只手抓握着他兩只手。這是因為清宣并沒有想要反抗。
“你。”他不知道要說什麽。雖然看不見,但還是用手捂住了清宣的嘴巴。結果手心被舔了一下,濕濕滑滑的,如同一條黏膩的蛇吐芯子。弄得他渾身發麻,還有點燥。就立馬松開了。想把清宣踹下床去,而後氣的不說話了。
“怎麽了?”清宣看他不言語,就抱住了坐在自己身上的鳴夏。他承認自己下流,可是根據田忌賽馬的理論。這麽下流的他,就應該配這麽上流的鳴夏。就算是抱着,也要聞一聞他身上的味道,一只手護住鳴夏的肩膀,另一只手在脊背上游走,像熨鬥燙平發皺的棉布,活像個發情的野獸。
鳴夏一下把清宣的手拽下來。他身上有點熱,被清宣碰确實挺舒服的。正因如此,他才惱羞成怒。“放開。以前是我縱容了你,再這樣可不行了,你開玩笑也要适度。”然後自己爬了起來,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想一想剛才這樣确實太暧昧了,清宣也不替自己考慮一下,就在那邊胡鬧,哼。
“……”老婆又生氣了。清宣承認宋鳴夏真是他祖宗,上輩子肯定欠了他的,既要給他打白工,又沒有名分,現在連一口肉也吃不到了。這上哪說理去,還得哄着這位爺。“我錯遼……”
“哼。”鳴夏撇過臉,不去看他。
“別生氣,小祖宗。”
“哼。”鳴夏不理他,裝作要睡覺了。
清宣想,鳴夏還真聽話啊。姜桐說啥就是啥。不是說愛我嘛,還不讓我碰。而後嗅着鳴夏枕頭的味道入睡了。
【第二天】
第二天,鳴夏和清宣背着小書包出門一起上學,剛走到大街上,就碰見了姜桐開車路過……姜桐看見了他們,這條街不是尤清宣家的路,他們一起來的。
尤清宣這小子在鳴夏家過得夜。姜桐去過鳴夏家,知道他家裏只有三個房間。很明顯清宣和鳴夏一起過得夜,鳴夏“背叛”了自己。他眸子暗了暗,裝作沒看見他們。只是以後不會再碰鳴夏了。
而後,清宣給他帶來了消息,問的以前認識王樂源的人。他們說,王樂源确實認識寧子杭和丁幽,看見過他們走在一起說話,不過關系沒有多好的樣子。王樂源也從來不主動說這些事。
後來鳴夏在放學的時候,又去看了一次蔣夢。她确實與過去病床上的自己判若兩人。面色不再蒼白,變得樂觀了,最重要的是,她能動了。可以跑還可以跳,可以說話還能看電視。這些在平常人看來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對于如今的她來說都是奇跡。對于有些人來說,成為一個“普通人”,就是他們最大的夢想了。
蔣夢和她父親都為此而感謝鳴夏。但他們不知道鳴夏的住址和聯系方式,所以才等着鳴夏聯系她們。
鳴夏這次來帶來了幾張照片,是寧子杭、丁幽還有王樂源的。是他們嗎?蔣明記得前面那倆小孩,說就是他們。但是王樂源,蔣夢一會說他是施暴者之一,一會又說不是,怎麽都拿不定主意了。看來她确實不記得了。
鳴夏問她們怎麽處理的屍體,他們說下水道。而後他們決定搬家了。因為無法解釋蔣夢突然身體恢複的事情,怕鄰居起疑,所以打算過段日子換個地方生活。為了以後能再次聯系他們,鳴夏讓他們把之後的住址和電話提供給自己。
鳴夏問:“那你還打算上學嗎?”
蔣夢搖了搖頭。她對那個地方已經有了心理陰影。而且自己躺了好幾年耽誤了時間不說,過去學的也早都忘了。她打算以後和父親一起謀些其他出路,而鳴夏尊重她的決定。
鳴夏臨走時,蔣夢拉住他說:“如果你找到了晴岚,一定要告訴我。”
“好的。”
而楊宏偉和溫晴岚的事,這幾天依然沒有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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