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番外

番外

鳴夏按了下清宣家的門鈴。公主就來開門啦!他們兩個已經約好過這時候要見面了。所以清宣也知道外面是老婆。

一開門,鳴夏就看見尤清宣的圍着一個浴巾,頭發是幹的,大概是剛吹完。看來是剛洗過澡。

鳴夏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臭狐貍怎麽不守男德萬一來的不是他怎麽辦。不是被別人看見了?

鳴夏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占有欲已經到了何種程度。恐怕已經和尤清宣對他的占有欲差不多了。如果清宣背叛他,鳴夏可能會下命令讓清宣“自殺”——這件事他做起來很容易。

清宣蹙了下眉頭。“怎麽來的是你。我不是叫的小糖果嗎?你太瘦了回去吧,把他給我叫過來。”

鳴夏:……他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被奪舍了?“你說什麽呢?”

清宣倚着門,上身又粉又白。“我說,我不想讓你服務我,給我換個人來。”

鳴夏終于聽懂了……他不但沒生氣,還溫柔的笑了笑。“尤清宣,你先進去把衣服穿好。”

“為什麽”

“別讓我說第二遍。”

“……”清宣有點怕了。他剛才其實就是開開玩笑的。不會真惹老婆生氣了吧……鳴夏肯定能看出來這是鬧着玩的啊。

于是清宣又試圖萌混過關。“老婆,嗯~”

鳴夏走進來,把門關上了。“尤清宣,我問你小糖果是誰?”

“……老婆,是你。你是小糖果。”清宣就往鳴夏身邊湊合。

“你不是說我瘦嗎?”

“瘦了好看。”見老婆不說話,清宣趕緊承認錯誤。“老婆,我錯了……我逗你玩呢。”

鳴夏坐下來,剝了一個茶幾上的葡萄一口咬了下去。“去穿衣服。”

清宣又說起騷話來。“穿了一會不是還得脫嗎。”

鳴夏又吃了一顆。“你死了以後,我不希望你光着身子被人擡出去。”

“……”清宣人都吓傻了。不是吧……這麽狠整得怪吓人的。“別別別,饒我一命,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過來。”鳴夏說,沖他勾了勾手指頭。

清宣就忐忑地湊了上去。但他不敢站着。為了和坐着的宋鳴夏平視,他就單膝跪在鳴夏面前。

鳴夏剝了一個葡萄。“張嘴。”然後塞進了清宣的嘴裏,清宣就用門牙咬着這個葡萄,吃也不敢吃、吐也不敢吐。

鳴夏靠近他,身上帶着香香的味道。他一手扶着清宣的肩,用自己的舌尖輕輕地将葡萄推進了清宣的口腔。說了句:

“小糖果,甜嗎”

“……”老婆怎麽這麽會啊……剛才鳴夏板着臉給清宣吓了一大跳,現在又這樣撩撥他。

“甜。”

然後清宣咬碎了那顆葡萄。“老婆,你剛才吓死我了……”

鳴夏往沙發椅背上一靠。“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嗎?我也跟你開開,好笑嗎?”

當然不好笑了。不過清宣還是說:“好笑,好笑。”

鳴夏聽他這麽說,反倒是笑的不行。他笑的時候,喜歡用右手捂住嘴巴,手背向內,漏出纖巧的手指。怪好看的。

清宣确實有被他誘惑到,于是說:“小祖宗,再喂我一顆葡萄。”

鳴夏俯身向他,靠近清宣的耳畔,用舌頭從上至下舔了一下他的耳廓,說:

“吃哪顆啊我那顆……你吃嗎”

“……”這誰能忍住誰是孫子。于是鳴夏自然而然就被清宣撲倒了,圍着的浴巾也因此掉在了地上。清宣喘着粗氣說:“我看你是欠,幹了是吧。”

“不然我為什麽來呢?”

清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話……真有意思。“嘴這麽硬,待會可別哭了。”

“你能弄哭我,我以後就管你叫爸爸。”

好家夥,所有男生都喜歡自己的心上人管自己叫爸爸。放在以前,這是清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現在鳴夏居然主動提了。

“那你可別後悔。”然後清宣開始。

鳴夏看身上這個人急不可耐的樣子,就嘲笑他。“看你急得樣子,跟沒見過吃的一樣。”

“已經快餓死了。”一口咬在了葡萄上,就聽見了葡萄的叫聲。剝開果皮之後,內裏的果肉是酸甜的。

“沒有汁水。”清宣嫌棄到。

“混蛋,那你不吃。”

“那可不行。”他又吃了另一顆。水果的甜度一部分取決于晝夜的溫差。溫差越大,糖分越高。一切都在冷暖之間。兩個人禁欲的時間越長,氣候自然就越冷,所以也就越甜。

鳴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吃完了就給我爬起來。”

清宣知道之後還能有機會,就暫時先放過他了,現在惹老婆生氣沒有必要。

跟清宣呆在一起之後,鳴夏也學會了不少“狐媚手段”。兩個人之間相互勾引,上演暧昧的極限拉扯大戲。清宣自然十分享受這種情趣,對鳴夏的感情也日篤。

鳴夏了說完之後才上次答應尤清宣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朋友的清宣就按着他告白了……當時後悔都來不及。

所以這次不會是……他現在心裏像有個鬧鐘一樣,到了預設的時間,就開始嗡嗡嗡的響了。

清宣撓了撓鳴夏的手心,認真思考着。“老婆,那就陪我喝酒吧,我姐前幾天特意郵過來的。”

“你不睡我”

“你這麽想讓我睡你”清宣站了起來,揉了揉鳴夏的頭頂。“以後遲早有機會的,不急在這一時。你先忍忍吧。”

“……”說得鳴夏有多想要一樣。他無語了。

清宣去酒櫃裏面取紅酒。然後他在想剛才的事情……就算平時表現得再老司機再熟練,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tm也是個雛兒……理論是一套一套的,但是實踐經驗确實一點也沒有……所以他也挺緊張的。

清宣第一次肯定是要和宋鳴夏做的,當然之後所有的次數也都是和他老婆。但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是個問題,他其實還沒有想好呢。

而且以這種方式“要求”宋鳴夏不是他的本意。清宣向來不喜歡強迫別人。他不希望去主動做攻,他想要被動做攻。

也就是清宣希望有一天,宋鳴夏自己來到他身邊,然後脫光躺好,哼哼唧唧得求着清宣快把自己給了——而且必須是在鳴夏本人清醒的情況下。

“媽的。”清宣罵了一聲。以前他從來不這樣磨磨唧唧,思前顧後的。哪有這麽多的事

相愛嗎?相愛。他想做嗎?想的要死。鳴夏會同意嗎?會同意。客觀條件成熟嗎?成熟。

那還墨跡個什麽勁啊……清宣擰開了瓶塞,倒上了酒。他完全不講究任何禮儀和風度地走到了鳴夏面前,将酒杯粗暴地遞給了他。即使酒只裝了杯子的四分之一,也差點被他弄灑了。

鳴夏:……怎麽了,這麽大火氣剛才高高興興的去酒櫃現在回來就這樣,這才兩分鐘的事

清宣兇兇地說:“別他媽瞅了,趕緊喝。喝醉了,老子正好把你給辦了。”

“……”6。

清宣這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可還行去之前還說“以後遲早有機會,不急在這一時。”轉身就變卦了?鳴夏沒見過這麽快就打自己臉的人。

“喝,我喝。”鳴夏說。他倒要看看這小狐貍還能作出什麽妖。

那點量他一口就幹了。于是自己又倒滿了一杯,然後灌了下去。清宣就在旁邊看着他。

其實鳴夏他不喝醉也不會掙紮的,不過他主要是想知道,清宣會不會像他剛說的一樣,給他辦了還是只是吹牛的。

有意思。這又算是他和臭狐貍的一場博弈。不得不說,遇見這臭狐貍之後,鳴夏的日子比以前好玩了一百倍,熱烈了一百倍。

鳴夏知道紅酒度數低,不容易醉,因此得多喝一點才行。反而喝的有點急了。鳴夏突然把杯子放下了。

清宣問他:“怎麽了?身體不舒服了嗎?”

鳴夏搖了搖頭。“不是,我想尿尿。”

“……”

回來之後,清宣按住了鳴夏放在杯子上的手。“算了,喝多了胃疼。”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鳴夏沒聽他的話。

清宣也跟着他一起喝……一杯一杯又一杯的,直到鳴夏感覺到确實酒精上頭了為止。

他就把酒杯放下了。好迷糊……臉好熱。

他想:我為什麽喝酒來着想不出來了。然後躺在了沙發上,如同一個人剛剛死去——完成從人到屍體的轉換。他身體一動不動,眼睛卻睜着看向牆上的一點——并非因為牆上有什麽,而是他躺下的時候眼睛就對着那裏,然後就沒有再轉動一次了。

“鳴夏。”清宣喊了一聲,鳴夏沒有回。看樣子确實是喝醉了。清宣喝的比他少的多,只有一點酒勁兒,意識還是清醒的。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碰鳴夏。而是想起來之前鳴夏和姜桐在一起的時候,為了和老婆親近——他知道這樣很不道德,但還是灌醉了他,只為半刻茍且。

“小三。”清宣過去這樣罵着自己。直到現在他終于名正言順了。卻還要用這樣的手段嗎?

他過去摸着宋鳴夏的臉,把這些事都告訴了鳴夏:“老婆,其實我以前是故意把你灌醉的,在家裏一次,還有一次是在那個酒吧。然後就猥亵了你……不止親了,還把你。那時候你明明有男朋友的,對不起。”

清宣将鳴夏額頭上的頭發往後面理。“你不會怪我吧。鳴夏,別怪我。”

如果鳴夏醒着,他是沒有勇氣說這些話的……他有點害怕鳴夏覺得他是個虎視眈眈的變态,然後漏出一點、哪怕是一點嫌棄惡心他的眼神。

哎——清宣嘆了一口氣,打算把鳴夏背到床上去。

“我都聽見了……”鳴夏嗫嚅着。

“什麽?”

鳴夏還在清宣的背上,他聲音有點含糊。“我說,你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我是喝醉了,不是死了……”

“……”完了。清宣慌得要死,他嘴唇顫了顫。他以為鳴夏聽不見才說的。完犢子了……他先把鳴夏放到了床上。

宋鳴夏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着他,鳴夏一喝多身體就哄得不行,開始發熱。“尤清宣,你真是好能耐啊~”

“老婆,我,嗯……我。”清宣還想狡辯狡辯,但沒說來什麽。明明手想碰碰他,卻又不敢了。看來是真的怕了。

鳴夏捂着自己的額頭,看起來有點迷糊。“你給我等着,你……看我清醒了後,怎麽收拾你。”

“……鳴夏,我錯了。”清宣急得臉都紅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了。”

“呵。”鳴夏閉上了眼睛,懶得看他。

清宣根本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就算他們現在再相愛,當時也還是朋友。而且鳴夏當時是和姜桐在一起的。

相當于說:你二婚的對象當然可以說,在你還沒離婚之前他就喜歡你了。但如果他在你沒離婚之前,就常常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和你出去喝酒,然後趁你喝醉了……你醒了之後還一無所知的回去,和你很喜歡的伴侶在一起的話呢?這不是變态流氓是什麽呢?正常人都會覺得惡心的。

清宣全身都像凍住了一樣酸痛,他的臉聳拉着,試圖往鳴夏那邊靠,然後貼在了鳴夏的身上。還沒等他說話,就被鳴夏踢開了。

清宣不死心,又靠了上來。

“滾,聽到沒有。”

“……不,不。老婆我……我不走。”清宣知道自己被讨厭,但還是死抱着鳴夏的腰不放。“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做了,我保證。”

“我說什麽,你聽不見是嗎?”鳴夏确實還在氣頭上,清宣卻有點拎不清,他認為這個事也不是很嚴重。他對別的事看得很清楚,但一到鳴夏這裏就容易犯渾和雙标。

“老婆,我不也沒怎麽樣嘛……你又沒少塊肉。而且你不是也喜歡我……”

……這下一股怒火往鳴夏頭上竄。直接把鳴夏氣的頭更迷糊了。他聽清宣那句話都想笑了。

但他還是想要教會這個臭狐貍,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喜歡一個有男朋友的人,沒錯。當他的朋友,等着他倆分手的那一天,沒錯。偶爾綠茶一下,勾引一下,不對,但是情有可原。但是……

鳴夏深呼吸了一下,說:“尤清宣,我來問你。先強、奸,再通奸。很可能不會追究你刑事責任。那之前的強、奸就不算社會意義上的罪了嗎?

他就算之後再愛你,那麽第一次性經歷對他來說就不是暴力和噩夢了嗎?

你作為醫生救活了一個人,之後就可以奪走他的性命嗎?這二者之間能夠平等嗎?

你開槍殺死一個五分鐘後一定會被毒死的人,算不算殺人五分鐘生命就不算生命嗎?你憑什麽替他做決定,憑什麽說這不都一樣嗎?”鳴夏喝多了還能說出這麽長一段話真是不容易。

“……”鳴夏的話字字珠玑,每一句都釘在了清宣的良心上。清宣本來還對自己抱有幻想,以為鳴夏就算知道也不會怎麽怪他,或者頂多哄哄鳴夏就好了。畢竟鳴夏很喜歡他。

當然很喜歡。但原則問題還是不一樣,不能輕易糊弄過去。鳴夏不是個喜歡計較的人。之前大多數的事都是随随意意的。不管是學校還是家裏的瑣事,他都懶得管。也從不喜歡講道理,他覺得那都是老年人喜歡唠叨的事。

但這是他最喜歡的人。所以鳴夏才會這麽生氣,這麽計較。

清宣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他沒臉再呆下去了。他小心的放開了攀着鳴夏的雙臂,坐了起來。不舍得看了一下鳴夏的臉,可憐巴巴的。“老婆……今晚我去客廳睡了。你在這裏睡。有事的話就喊我,我能聽見的。”

鳴夏沒想到他居然還要跑了。“你給我站住,誰讓你走的”

“你,你讓我滾。”

“你又想裝可憐是不”

“沒……”

“你今天出去這扇門,以後就別進來了。”鳴夏這麽說的時候,已經忘記了這是清宣家,不是他家。

清宣聽了立馬就把要下床的腿收回來了,他可不能不進來。他又不敢再纏着老婆了,就乖乖坐在床尾,像個雕像一樣。

鳴夏問:“你坐那杵着幹嘛”

清宣知道自己礙眼了。于是下了床,坐到了牆邊的黑色皮質單人沙發上面。這樣應該行了吧……

鳴夏:……怎麽還越跑越遠了。“我讓你過來我這邊,你往哪跑”

“哦……”清宣又提溜提溜地過來了,在鳴夏身邊乖乖坐着。

“變态。”

清宣知道老婆在罵他呢,也不敢反駁。

“色鬼。”

“……”

鳴夏看着坐在旁邊的小變态清宣。害怕的乖乖坐直的樣子,真的是太好玩了。

鳴夏說自己也有錯……這事也不能全怪清宣。他自己一點戒心都沒有,跟拿着銀子在土匪營裏走沒什麽區別。——其實鳴夏沒錯,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找借口給清宣減輕罪責而已。

所以他意識到:自己的理性已經被感性吞噬了一部分了,連真相都看不清了嗎?

他罵自己:宋鳴夏啊宋鳴夏,你算是完了。開始影響原則性問題了。你遲早在這上面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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