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三合一)

“看着點刀!”周暮澤說。

“哦, 知道啦。”霍小狼收回目光,自然而然的吩咐道:“你去把蔥花剝一下。”

說完霍小狼就聽到身旁的人長舒了一口氣,一邊說話一邊把這口長長的氣吐出來, 帶着點氣聲兒:“你知道你現在在吩咐誰麽?”

霍小狼放下刀,靠着流理臺,微微一笑, “想吃飯麽?”

周暮澤:“要多少蔥花?”

霍小狼哈哈的笑,拿起刀繼續切西紅柿, “其實我也不知道, 你看着剝吧。”

周暮澤:“……”

周暮澤把從蔥洗幹淨,才蹲在垃圾桶前剝起來, 剝到一半就聽霍小狼說:“忘記洗米了, 你一會兒把米洗一下。”

周暮澤看着霍小狼切個西紅柿切得菜板當當響, 說:“你專心切你的,其他的不用你管。”

霍小狼把切好的西紅柿放到碗裏:“兩個西紅柿夠不夠啊?你喜歡吃西紅柿嗎?”

“不喜歡。”

“那你喜歡吃什麽?”

“除了西紅柿炒蛋, 煎雞蛋和雞蛋羹。”

霍小狼深吸一口氣, “來,和我說再見吧周先生。”

周暮澤把剝好的蔥放在水龍頭下面洗了一遍,笑出聲來。

“拿來, 我切, ”霍小狼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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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澤一躲,“你得了,去把米洗了,看你那西紅柿切的, 還是我動刀吧。”

“我西紅柿切的怎麽了?”霍小狼小脖一梗,不服氣了。

周暮澤輕輕地笑,“切的挺好,但是我不放心。”

霍小狼撇撇嘴,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洗米。

“哎?你去哪?”周暮澤看着霍小狼往廚房外面走。

霍小狼端着洗米的盆嗫喏半晌沒說出來究竟要幹什麽。周暮澤又問了一遍,霍小狼才猶豫着說。

“電視上說……”霍小狼低下頭,“淘米水能美白……”

周暮澤了然,笑起來:“行啊,大姑娘了,知道臭美了?”

霍小狼沒理他,“噠噠噠”的跑了出去。

霍小狼走了感覺廚房瞬間大了許多。

其實霍小狼根本就不用美白。

周暮澤想起燈光下霍小狼穿着睡衣的時候,露出的那截白瓷似的頸子,玉也似的耳垂,還有那次搭在他小臂上的白嫩的小手。

周暮澤切蔥花的手頓了頓。

這麽一想起來,其實霍小狼長得真挺好看的。

白白淨淨的,小臉上的五官精致極了,大黑眼睛又圓又亮,鼻子和嘴巴都小小的,看上去又軟又甜。

有點像小兔子,還有點像小貓。

像世間所有可愛的東西。

周暮澤皺皺眉,繼續切東西。

自己這是想什麽呢?

霍小狼洗了臉回來,額上的頭發沾濕了,小臉顯得格外清爽。

現在霍小狼的頭發長長了,能垂下來了,霍小狼每次洗臉的時候都要把頭發用皮筋兒随意的紮起來。

鬓邊留着兩縷碎發,在頰邊留下一小片陰影。

廚房的燈光偏白,映得那雙耳垂白玉珠似的。

周暮澤收回目光,差一點切到手。

“行了,你自己弄吧,我出去了。”

“行,”霍小狼挽起袖子準備幹活兒,“哎等一下!”

周暮澤停下來。

“你幫我開一下火呗,”霍小狼仰頭看着周暮澤,悄悄目測了一下,周暮澤确實比吳丞軒還高。

周暮澤嘆口氣,霍小狼接着說:“是先放雞蛋還是先、先放西紅柿啊?”

周暮澤:“你出去吧,我來。”

“別別別,你讓我學學。”霍小狼思考了一下,“先放雞蛋吧那就。”

周暮澤開了火,“你別燙了手啊。”

霍小狼專心的往鍋裏倒油,敷衍的“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霍小狼回頭,“嗯?你怎麽還不走啊?”

周暮澤:“我怕你把我的廚房炸了。”

霍小狼眯着眼睛笑:“不會,拆/彈專家已經下線了,現在是明日、日之星。”

說完還晃了晃腦袋。

周暮澤明白這個梗,她最開始來的時候,周暮澤說她是個拆炸.彈,那會兒她的頭發短又硬,悉數在腦袋頂上立着,像是炸開了一樣。

時間過得真快,霍小狼的頭發現在已經這麽長了。

油熱了,霍小狼把雞蛋倒到鍋裏,油“滋啦啦”的響起來,霍小狼吓得後退了一步。

周暮澤剛要過去,霍小狼嘿嘿一笑,“吓到朕了。”

回頭朝周暮澤說:“沒事沒事,愛卿先回去吧。”

周暮澤:“……”

霍小狼那邊興致勃勃的炒着西紅柿,突然大叫:“哎呀我電飯煲好像沒按開關!”

“我按了。”

簡單的三個菜,終于在霍小狼的大呼小叫中完成了。

那邊的周暮澤總是默不作聲的替她收拾好爛攤子。

霍小狼把三盤菜端上桌,“當當~菜誕生了,霍大廚也誕生了。”

霍小狼把筷子遞給周暮澤:“來吧,嘗嘗看,是不是比你做的那些喂、兔子的東西好吃多了。”

周暮澤做菜習慣少油少鹽,肉也很少吃,霍小狼總說他是喂兔子的。

“不是,”周暮澤笑着接過筷子,“是喂狼的。”

原本沒抱多大希望,周暮澤嘗了一小口,那邊盛飯的霍小狼看到周暮澤動筷,驚喜的飛奔過來,湊到周暮澤跟前,周暮澤忙往後撤了一下。

霍小狼眼睛裏的光芒一閃一閃的。

“怎麽樣怎麽樣?”

其實味道真的不錯,本來在北方這道菜就讨喜,霍小狼的火候掌握的很好,雞蛋又軟又嫩,西紅柿的酸甜也出來了。

但是周暮澤不太想誇她,某人實在是不禁誇,一誇尾巴就容易翹到天上去。

“一般吧。”

霍小狼眼裏的光芒熄滅了,“嘁”了一聲,坐回座位上去。

看着她的樣子,周暮澤有點後悔,改口道:“挺好吃的。”

霍小狼不信:“真的麽?”

周暮澤點點頭,又夾了一筷子,“真的好吃。你自己嘗嘗。”

霍小狼把飯遞給周暮澤,自己也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那光芒重新燃了起來,“真的诶!好吃好吃!”

周暮澤笑起來,低頭扒了口飯。

“我就說嘛,霍大廚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霍小狼搖頭晃腦的,“有木有啊有木有。”

周暮澤看着霍小狼喜笑顏開的樣子。

行吧,就這樣吧,某人的大尾巴就這麽翹着吧。

也挺好的。

“哎?”飯吃到一半,霍小狼突發奇想。

“嗯?”周暮澤擡頭。

霍小狼往周暮澤這邊蹭了蹭,還沒等說話就皺起眉頭,“我是有毒嗎?你幹嘛離我那麽遠。”

周暮澤保持着遠離霍小狼的姿勢,“有事說事,離我遠點。”

霍小狼不高興了,“幹嘛。”

周暮澤轉移了一下話題:“你剛才要說什麽?”

“我想說讓你教我使筷子來着。”霍小狼說。

“過來吧。”

“啊?”霍小狼扭頭看周暮澤。

周暮澤把手伸過來,拿着筷子給她看。

周暮澤的手生得是真的好看,他的皮膚冷白,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卻不突出,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霍小狼看着看着不自覺的就看呆了。

周暮澤的大手在霍小狼眼前晃了晃,“怎麽?傻啦?”

霍小狼回神,“沒、沒事。”

周暮澤笑了笑,“看到沒,手指怎麽拿?”

周暮澤給霍小狼演示了半天,霍小狼也沒看明白到底哪根手指頭用力,最後霍小狼都不想學了。

“你把手拿過來。”周暮澤站起身。

霍小狼乖乖拿過去,周暮澤的大手一下就握住了她的。

她的手真小啊,很軟,五指張開的時候手背上有淺淺的窩兒。

周暮澤的大手輕松就能把她的小手包裹住。

周暮澤的手心溫暖而幹燥,剛觸到的時候霍小狼很明顯的僵了一下。

“這麽拿。”周暮澤握着霍小狼的手示範了一下,“感覺到哪根手指用力了嗎?”

地暖的溫度擴散上來,熏得霍小狼的小臉熱熱的。

周暮澤就站在霍小狼身後,霍小狼都能感覺到周暮澤因為哈腰垂下來的衣領,輕輕觸着她的頭發。

那股熱氣熏紅了霍小狼的耳垂。

耳後的那片區域白白嫩嫩。

周暮澤渾身一熱。

竟有一種想咬上去的欲.望。

周暮澤松開手,閃身回到座位坐好,清了清嗓,“學會了嗎?”

霍小狼“嗯”了兩聲,學着周暮澤的語氣,“一般吧。”

吃完飯,周暮澤去洗了碗,霍小狼坐在沙發上準備看電視。

茶幾上放着的小禮品吸引了霍小狼的眼球。

那是吳丞軒臨走的時候扔給她的。

周暮澤擦着手出來的時候,看到霍小狼在拆包裝。

“什麽東西?”

霍小狼擡頭看了周暮澤一眼,“吳丞軒給我的。”

吳丞軒。

這已經是周暮澤今天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外面是一個小盒子,霍小狼怎麽也沒摳開,正準備直接撕掉,被周暮澤一把奪過去,輕巧幾下就拆開了。

霍小狼:“……”

周暮澤笑了笑,“笨。”

霍小狼坐到周暮澤旁邊,“什麽東西啊?”

周暮澤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蘋果。”

霍小狼拿過來看了看,“為啥是蘋果啊?”

張口就要咬,周暮澤趕緊拿過來,“幹什麽?沒洗呢!”

霍小狼恍然大悟似的,“哦對對對,我忘了。”

周暮澤起身起洗蘋果,霍小狼在他身後說,“我都被你慣出毛病來了,随便拿個水果就要吃。”

周暮澤笑了笑,“家裏的東西都是洗好的。”

“可不是,”霍小狼把拖鞋一蹬,兩只腿盤到沙發上,說,“以前就不是,以前我家都沒有水果。我爸想不起來買,我也沒有錢。”

提到錢,霍小狼想起自己因為跑腿買零食掙的小金庫,有點開心。

“哎?你知道嗎?”剛想和周暮澤說,反應過來周暮澤看到她期中成績時的反應,及時住了口。

“什麽?”周暮澤把洗好的蘋果去廚房切了一下,還順手擺了個盤,插上漂亮的小銀簽端過來。

霍小狼的眼珠轉了轉,“我說——這樣的蘋果甜嗎?”

周暮澤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撒謊。”

霍小狼心虛的嘿嘿笑,“為什麽每次我說謊你都能看出來啊?”

“你确定嗎?”

周暮澤拿起一個蘋果遞給霍小狼,“你确定是每次?”

這是個陷阱性問題,霍小狼眯着眼睛笑着,不回答。

鬼機靈鬼機靈的,周暮澤笑的有點無奈。

吃着蘋果霍小狼才想起來,“明天你有活動嗎?”

周暮澤動作一頓,沒擡頭,“怎麽?”

“吳丞軒約我出去玩。”

一股無名火燃了上來。

不沖霍小狼,也不沖吳丞軒,是沖他自己。

方才霍小狼問他明天是不是有活動的時候,他誤以為霍小狼是想要約他。

他不明白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心底裏的一陣雀躍是為了什麽。

周暮澤端起一杯茶,“去吧。”

“你怎麽啦?”霍小狼挑挑眉。

“沒事。”

霍小狼被他冷冰冰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的,“你不吃蘋果了嗎?”

“我對蘋果過敏。”

霍小狼:“……”

不知道剛才是誰吃的那麽歡……

第二天一早,霍小狼下樓的時候發現周暮澤居然不在,找了一圈發現樓上也沒有。

霍小狼走進廚房,果然廚房裏面放着一份早餐。

霍小狼不知道周暮澤去了哪裏,也沒敢問,自己默默地吃完了早餐,時間還早,就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還珠格格。

大約十點多,吳丞軒給霍小狼打電話。

學校上課的時候,霍小狼把手機拿出來過,吳丞軒那時就要了霍小狼的號碼。

“喂?”霍小狼把電話接起來。

“醒了沒?”吳丞軒的聲音啞到極致了,懶懶的,一聽就是剛剛睡醒。

相比之下,霍小狼的聲音就清爽多了。

——跟周暮澤一起生活久了,生活習慣也變成了老年人一樣的早睡早起。

“早就醒了。”霍小狼說,“已經吃完早餐了。”

“卧槽……”電話那邊傳來沙沙的聲音,應該是在翻身,“你居然還有早餐可以吃。”一邊說還一邊打了一個哈欠。

霍小狼一聽這動靜,一時半會兒吳丞軒也起不來,便沒想多跟他廢話。

“什麽時候出發啊?”

“幹嘛?你那邊有事嗎?”吳丞軒說。

“沒,”霍小狼話鋒一轉,“我好提前收拾收拾。”

吳丞軒是典型的大少爺脾氣,一聽霍小狼這麽說,覺得她還挺重視他,立馬高興起來,“等一會兒吧,我再睡一會兒,清醒了給你打電話。”

霍小狼很想問,那你現在這通電話是在幹嘛,但是她有點怕這句話會傷到吳丞軒。

——畢竟他是她唯一的朋友。

挂了吳丞軒的電話,霍小狼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周暮澤打一個電話呢?

他去了哪裏?去工作了嗎?

但是霍小狼轉念一想,既然臨走的時候沒告訴她,也沒有留下小紙條什麽的,大概就是不想讓霍小狼知道吧。

霍小狼放下電話,想起什麽,起身跑到房間找到一包瓜子,又噠噠噠的跑回來。

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還珠格格》一邊嗑瓜子是霍小狼以前最愛做的事,但是在這裏周暮澤嫌瓜子經常弄到地上不好收拾,不讓霍小狼嗑,即使霍小狼指天誓日的保證絕不弄到地上也沒好使。

但是現在,周暮澤不在。

霍小狼毫無猶豫的把瓜子的包裝袋撕開,這還是那次跟周暮澤一起去超市的時候偷偷買的。

那次買了不少東西,周暮澤也沒仔細看就付了錢,殊不知有了這個漏網之魚。

霍小狼笑起來。

樓上還有很多條漏網之魚。

外面飄着小雪花,家裏的地暖熱的不像話,霍小狼穿着夏天的睡衣,窩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看着紫薇瞎了眼,爾康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霍小狼長舒一口氣。

啊,真他媽爽。

霍小狼躺着都快要睡着了,電話響了,吳丞軒過來接她了。

還是那輛黑色轎車,前面坐着吳丞軒的司機。

車子停在門口,吳丞軒下車朝霍小狼招了招手。

“咱們要去哪啊?”霍小狼矮身坐上車。

“到了你就知道了。”吳丞軒在霍小狼後面上車,坐到霍小狼身邊,對前面的司機說道:“走吧。”

**

“這次的收購案一直是秦龍負責的,孟總進了公司之後接手了這個案子,現在客戶那邊出了問題,孟總也不見蹤影。”

周暮澤向來步速很快,陳婷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跟着周暮澤走進公司。

周暮澤已經差不多一周沒來孟氏了,自打孟偉進公司之後,周暮澤就開始頻頻放權,頗有一種甩手掌櫃的感覺。

周暮澤是在告訴孟爺,這些權利,不是誰都能接得住的。

這才幾天,就已經出了問題了。

不過孟偉也有苦楚。

周暮澤掌權多年,孟氏的高層幾乎全都是周暮澤的人,周暮澤這個人心思狡猾,手底下的人全都肯為他賣命,這種情況下孟偉在公司,每走一步都很困難。

不過這些周暮澤就管不着了。

進了電梯,周暮澤把西裝一扣。

陳婷彙報完情況,長舒一口氣,由衷的說:“周總,您可算是回來了……”

周暮澤輕輕一笑,電梯到了,周暮澤大步走向辦公室。

其他還好說,MK珠寶的收購是孟偉搞砸的最棘手的一個案子了。

MK珠寶是周暮澤很久之前就看上的一個項目,準備這個項目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了,結果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木魚集團也插手了這場收購。

随着MK最新推出的珠寶系列大火,木魚也有對MK志在必得的勢頭,各方面都在和孟氏争。

原本周暮澤手下的秦龍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誰知道孟偉突然插這麽一腳。

最後還得周暮澤回來救場。

秦龍已經在周暮澤的辦公室外等了接近一個小時了,看到周暮澤走出來立馬站起來。

似有一肚子苦水要說,卻被周暮澤一個手勢擋了回來。

果然,一轉頭就看到了孟偉。

這次沒有孟爺在身邊,孟偉不用裝相,回歸了本來的面貌——一身牛仔裝,手上戴着稀裏嘩啦響着的視頻,嘴唇上新打的唇釘讓人看着不大舒服。

“hey,”孟偉操着一口美國腔調,“好久不見了小澤。”

聽到孟偉的稱呼,身後的陳婷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是見過周暮澤打架的,但是只見過一次。

那時候陳婷跳槽來孟氏,她還不是周暮澤的工作助理,她有一個師姐,有一天師姐有點忙,便讓陳婷去給周暮澤送一份文件。

周暮澤讓她在他家樓下等,陳婷趕到的時候,一輛車突然從她身後飛速駛來,陳婷眼睜睜的看着周暮澤被車上下來的十幾個人劫走。

陳婷向來膽子大,立馬把車子掉轉方向追了過去。

他們把周暮澤拉到一個偏僻的拆遷區域,陳婷吓壞了,猶豫了很久要不要下車,後來她還是大着膽子下去了。

這是一條人命。

不管被帶走的這個人是不是她的頂頭上司,她都會去。

下車之前陳婷先報了警。

之後便悄悄地躲在一堆廢墟後面。

這個地方十分隐蔽,四處是建築垃圾,但是這種地方有利也有弊。

——別人的确很難找到他們,但是相互的,他們也很難看到來人。

陳婷就在那堆建築垃圾後面,看到了周暮澤打架的那一幕。

他一個人,單挑他們十幾個。

周暮澤很聰明,反應極快,那些人幾次出手都被他輕巧的閃過去了,等到周暮澤出手的時候。

随手抄起一塊板磚,狠狠地砸向其中一人的腦袋。

陳婷也看明白了,那是他們中的頭。

在黑白兩道混了這麽多年了,周暮澤深谙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一挑十。

周暮澤的每一次出手都又準又狠,直切要害。

最後,周暮澤渾身是血的站在廢墟之間,身邊倒着十餘個壯年。

警笛響起。

周暮澤倒下的那一瞬陳婷跑了過去。

從那之後陳婷就晉升為周暮澤的工作助理,她再也沒見過師姐。

因為那次的事情,知道周暮澤行蹤的只有那幾個人,知道恰好是那個時間點周暮澤會出現在家門口的,就只有師姐一個人。

陳婷不知道師姐去了哪裏,也沒有問過。

她只知道,周暮澤是個好上司。

外人都道周暮澤人帥心狠,卻運氣很好,手底下的人都肯為他賣命。

他們不知道,周暮澤究竟是如何對待手下這幫人的。

陳婷就是其中一個。

陳婷想,她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周暮澤。

周暮澤教會了她多少,信任她多少,她再清楚不過了。

陳婷看着孟偉吊兒郎當的樣子,深吸一口氣。

信任是真信任,周暮澤發火的時候,可怕也是真的可怕。

陳婷可不大想領教。

她心裏只盼着孟偉快走。

周暮澤略略低頭,輕笑了笑,“有事找我?”

孟偉還沒答,周暮澤說:“來我辦公室吧。”回頭自然而然的和秦龍吩咐,“你等我一會兒,大約十分鐘。”

周暮澤說話辦事極其精準,他說十分鐘,就絕對不會是十一分鐘。

十分鐘之後孟偉從周暮澤辦公室出來,秦龍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孟偉看都沒看他一眼,臉色十分不好看。

秦龍推門進去,“老大。”

秦龍是最先一批跟着周暮澤的,資歷比師姐還早,他們那批人都習慣稱呼周暮澤“老大”。

相比于孟偉的黑臉,周暮澤顯得輕松極了,放松的倚在老板椅中,朝秦龍擺了擺手,“坐吧。”

秦龍笑起來,“老大,你跟孟偉說什麽了?他怎麽那麽不開心啊?”

周暮澤半睜開眼睛,嘴角帶着淺笑,“你怎麽那麽開心啊?”

秦龍撓撓頭,沒說話。

“分析利弊,”周暮澤慢悠悠的說,“用他能懂的方式。”

“然後呢?”秦龍說,“他就不再插手了嗎?”

周暮澤的聲線很奇特,低沉,厚重,帶着一點金屬的質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氣定神閑的感覺。

平白多出一種信任感。

“下一步,他應該會去找孟爺。”

“啊?那怎麽辦?”秦龍皺起眉頭,“MK就這麽丢了麽?”

周暮澤輕蔑的笑,“怎麽可能。不過孟爺的面子我好歹是要給的,不過突破口不在這。”

“在哪?”

周暮澤沒回答,內線叫陳婷訂了一桌金庭華府,回頭跟秦龍說,“晚上跟我走一趟吧。”

**

霍小狼仰頭看着眼前的巨大牌匾。

“沒來過嗎?”吳丞軒也下了車,“這兒挺好的,吃的喝的玩兒的都有。”

“玩什麽?”霍小狼跟在吳丞軒後面走進去。

“臺球啊游泳啊,裏面還有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吳丞軒跟前臺出示了一張卡,服務生立馬恭敬的把吳丞軒請了進去。

“我都訂完包廂了,咱們直接過來玩就行了。”吳丞軒看着霍小狼說,“你緊張什麽?”

霍小狼皺了皺眉,“你過生日嗎?”

聽完吳丞軒的兩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一下子就叫了出來,“卧槽!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猜的。”霍小狼被他激烈的反應吓了一下,其實霍小狼真的是猜的,吳丞軒非讓霍小狼來,又訂了一個包廂,早晨還特意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這些種種都給霍小狼一種“今天是一個除了聖誕節以外的特殊的日子”的感覺。

看着吳丞軒穿的這麽帥氣就自然而然的猜到是吳丞軒的生日了。

聽霍小狼說完,吳丞軒長長的“哦”了一聲,“我現在真的,我覺得你真的是……”

吳丞軒在腦海裏搜索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适的形容詞,霍小狼倒笑起來,“啥啊?”

吳丞軒還在思考,前面的侍應生說,“到了。”

吳丞軒打開包廂,裏面早已經坐着一屋子的人,一見吳丞軒進來,全都尖叫了起來,空氣中什麽東西突然炸開,霍小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淋了一身。

一聞,有一股酒味兒。

他們拿着香槟在空中亂噴,霍小狼不幸受害。

他們把吳丞軒拉過去,吳丞軒叫了一聲,“小狼你進來啊。”

借着昏暗的燈光,霍小狼能看到這一屋子的人裏面除了吳丞軒她一個都不認識。

霍小狼也不确定有沒有他們班的,因為他們班的人她也沒太認全。

分發零食的時候也是喊名字發,沒空擡頭去看那個人到底長得什麽樣。

突然面對這麽一幫陌生人,霍小狼是有些膽怯的。

吳丞軒臨進去前的那一句話,又把霍小狼推到了風口浪尖。

“霍小狼?那是誰啊?”不知是誰怪聲怪氣的大喊道,“是吳少的新女朋友嗎?”

霍小狼不喜歡那道聲音,就連她的名字出現在他的口中,她都覺得惡心。

“不是不是,”吳丞軒大喊着辯駁,“是我的朋友。”

“朋友?”大家都把目光投到霍小狼身上,霍小狼幹巴巴的低着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後還是吳丞軒解了霍小狼的圍:“你過來坐吧小狼,沒事兒,這些人都是朋友。”

那些人看霍小狼挺害羞的,也就沒有像之前那麽放肆,吳丞軒拉着霍小狼一一介紹了一圈,霍小狼一個也沒記住。

氣氛由熱烈變成現在的平淡,霍小狼覺得,都是因為她的出現。

所以之後的時間裏,霍小狼都盡量讓自己縮在角落,不讓大家發現自己。

但是吳丞軒偏偏很想讓霍小狼融入,每個話題都要帶上霍小狼,霍小狼根本不知道說什麽,越是這樣就越是尴尬。

終于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有人給吳丞軒訂了蛋糕,侍應生用推車推上來,一共五層,上面點着蠟燭,蛋糕的裱花漂亮極了,巧克力上寫着:“吳少生日快樂,早日破.處”。

都是吳丞軒的狐朋狗友,寫的話也都不正經。

看到那四個字的時候又是一番調侃,這次換吳丞軒臉紅了,吳大少這一臉紅不要緊,更加羞人的話題愈發層出不窮了。

吳丞軒一邊應付着他們一邊看着霍小狼的反應。

還好,霍小狼沒什麽反應。

吳丞軒覺得方才的這一通嘲笑冷落了霍小狼,于是叫她:“小狼,過來,你幫我切蛋糕吧。”

那些眼睛又都朝霍小狼這邊射過來,霍小狼不好拒絕,只好硬着頭皮走到吳丞軒身邊。

就這麽幾步路,霍小狼的臉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坐。”吳丞軒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吳丞軒喝了酒,霍小狼能聞得到淡淡的酒氣。

周圍人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霍小狼坐下之後就開始拼命往這邊擠,擠得霍小狼只能緊緊的靠着吳丞軒的身子。

吳丞軒許了願吹了蠟燭,霍小狼拿起小推車上的刀子,放在手裏看了一眼。

大概……有紋路的這邊是刀刃吧?

按下去的時候一只手突然覆上霍小狼的手背,同時,另一只手出現在霍小狼的腰間。

霍小狼吓得渾身一僵。

切完蛋糕突然有人喊道:“這蛋糕切的,還真的給吳少破.處了啊。”

衆人聽着這話過去一看,果然,好巧不巧,霍小狼下刀的地方剛好是“破”字和“處”字的中間。

不免又是一陣大聲的嘲笑,吳丞軒明顯有些羞澀,摟着霍小狼的那只手收的更緊了。

笑聲響在霍小狼耳邊,震耳欲聾。

霍小狼實在受不了這種尴尬,掙紮着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出、出去一下。”

“哎?你去哪啊?”吳丞軒叫住她。

霍小狼回頭,“上、上廁所。”

也是奇怪,方才感覺耳朵好像被震聾了似的不好使,現在卻尖的不行。

臨開門的時候,霍小狼聽到身後有人小聲說。

“哎?吳少這個朋友,是個小結巴啊?”

霍小狼再也忍受不了,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裏面有窗,霍小狼一把拉開窗子,北風裹挾着幾片雪花飄落進來,霍小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股冷空氣像是帶着甜味似的鑽進霍小狼的鼻腔。

終于舒服了一點。

站了一小會兒,旁邊有開門的聲音,霍小狼也沒回頭。

那人的腳步似乎一頓,緊接着,霍小狼無比熟悉的嗓音響起:“霍小狼?”

霍小狼瞪大了眼睛,感覺那股風吹得格外冷,冷得她的身子都僵硬了似的。

她木頭似的回過頭,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周、周先生……”

好死不死的又一陣風吹進來。

周暮澤皺起眉頭,聲音又低沉了幾分,“你喝酒了。”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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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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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