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該死的醫院
該死的醫院
傅明琛輕輕捏着許景言的手,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許景言偷偷将手往回抽,被傅明琛一把捏住。
傅明琛直視他那心虛的眼神,淡聲道:“躲什麽?”
許景言耳根子都紅透了,瞬間松了力氣,弱聲狡辯道:“沒受傷。”
不過是擦破了點兒皮,可醫院裏那個小護士非大驚小怪地要給他包成這樣。
“真的?”
“真的。”許景言跟磕頭小雞一樣點頭。
傅明琛一挑眉:“真要是沒受傷能包成這樣?”
許景言心虛地扭頭道:“嗯,就擦破了點兒皮,不要緊。”
傅明琛朝他腦袋上一彈,嘆了口氣道:“沒良心,你受傷了我也難過,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許景言一皺眉,捂着腦袋縮了縮脖子,目光躲閃,低聲嘟囔道:“知道了。”
下次不會再打架了。
“這還差不多。”
傅明琛起身放開許景言,将他拉起來抱在懷裏。
許景言懶洋洋地窩在他懷中,連一步都懶得挪了。
傅明琛捏着他的臉仔仔細細上上下下認認真真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傷口和其他打鬥的痕跡,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捏着許景言的腰,冷臉問:“今天為什麽打架?和誰去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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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言老實巴交道:“和謝丘文。”想了一會兒,他又将腦袋埋進傅明琛頸窩,聲音悶悶地道:“不過是我單方面打他,他沒打我。”
傅明琛問:“那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砸牆砸的。”許景言弱聲回答。
“……”傅明琛心裏幾分感動幾分憂愁。
好歹出門打架,自家老婆占了上風。
雖然手受傷了,但是是自己砸的。
不可喜不可賀。
傅明琛緊緊抱住他,輕拍着他的後背道:“你怎麽會想着去找他打架?”
許景言道:“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這樣啊……”傅明琛問:“那他現在人呢?”
許景言不說話。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
片刻之後,許景言将頭埋得更深了,聲音低得就像蚊子一般:“在醫院。”
傅明琛詫異道:“你打的?”
許景言小心翼翼點點頭:“嗯,他肋骨折了五根。”
傅明琛再次一陣沉默。
但細想片刻,他寬慰自己,罷了,小事,謝丘文這種人渣,沒死都是便宜他。
現在,他終于明白許景言那個透明櫃子裏除了道士證、卦書、法器和道袍以外,還放着的那條黑色帶子是什麽了。
他還真是太小看許景言了,平日裏躺在他懷裏的時候,總給他一種連只螞蟻都捏不死的感覺,沒想到動起真格來,一拳一個成年人毫不手軟。
許景言伏在他肩頭低聲吐槽道:“我知道為什麽卦象上說不能動高秘書了。”
傅明琛回過神問:“為什麽?”
許景言擡起頭,一臉正經地問他:“你是不是告訴過高秘書很多家裏的事?或者說,你是不是經常安排高秘書去處理傅鶴年的事?”
傅明琛思索了片刻,點頭回應道:“嗯。”
之前傅鶴年住院的時候,他讓高秘書去幫忙照顧過幾次,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至于家裏的事,傅明琛從前一直都極其信任高秘書,畢竟他是母親留給他的人,所以許幼清的奶粉尿布這些雜物一直都是他精挑細選之後才讓高秘書去買的,但具體情況從來沒有同他細說過。
“高秘書怎麽了?”傅明琛問。
許景言淡聲道:“高秘書就是個大漏勺,什麽八卦都藏不住。”
傅明琛疑惑道:“意思就是,這些事都是他告訴謝丘文的?”
許景言解釋道:“不完全是,但謝丘文說,大部分話都是去年他和高秘書在宴會上,高秘書喝醉了透露給他的。
“高秘書就是個間接起作用的人,要是直接去找高秘書,肯定什麽都調查不出來,還會傷了你們之間的信任。”
原來如此。
傅明琛嘆着氣,他閉着眼思索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沉聲道:“我曾經一直覺得他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許景言見他有幾分低沉,一只手揉了揉他的發絲,安慰道:“人恒過,然後能改,高秘書雖然有錯,但這些年他的功勞也不小,何況要是沒有他引蛇出洞,我還不一定能徹底鏟掉謝丘文他們。”
傅明琛問:“那我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才好?”
許景言想了想,回道:“不如就這樣,扣他一個月獎金。”
“就這樣?”傅明琛捏着他的臉不确定地問:“你确定這樣你就能消氣了?”
“嗯,聽我的。”許景言道:“給他一次機會,讓他重新做人。”
“好。”傅明琛嘆了口氣,終于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聽你的,不過,我可不會輕易放過謝丘文,就算是你替他求情也不行。”
“嗯。”許景言點點頭,又繼續窩回他懷裏。
反正他也沒想過要替謝丘文求情。
兩人坐在沙發上閑聊了好一會兒,許景言正想着自己浪費了這麽多心思去算各種卦,早八十年把謝丘文這吃軟怕硬的東西叫出來打一頓,哪兒還有這麽多事。
看來做事也不能一直按卦象上來,畢竟人生是充滿變數的,每一步的未來都有無限種可能。
聊了一會兒,傅明琛才忽然感覺到少了些什麽,他問:“幼清還在龍虎山?”
許景言點了點頭:“嗯,我師弟和師父在照顧她。”
傅明琛道:“你想好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師父了嗎?”
許景言猶豫了片刻,頓聲道:“我…不知道……”
師父雖然與時俱進趕時髦,但到底是上一輩的老人家,連他和傅明琛結婚了這種事都不一定能接受,更別說許幼清是他生出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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