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換人接管

換人接管

*晉江文學城首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振前腳走,後腳就有人過來要求他們各回牢房,沒有允許不得擅自離開。

從銀琅入獄以來,從來沒有過被強制回房的經歷。

“看來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屠英在即将跟銀琅分手,去往D區牢房的岔口時停下,“你小心點。”

銀琅:“嗯,放心。”

帝國監獄分A、B、C、D、S、X六區,地上地下一共五層。

銀琅住在S區,五樓,跟BCD區的牢房結構不同,S區牢房之間并不互通。

可以簡單理解為,每個危險等級達到S,并關押在此的罪犯,都獨霸一方天地,由專門的獄警負責。

負責銀琅的,就是暴斃那位,究凱。

但通常情況他不會露面,十年來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銀琅有要求就直接找他手下李興。

比如染發膏,指甲油,這些多半都會滿足。

但現在李興不在,而且今天接連有人喪命。

縱然銀琅一直希望換一個能幫他找來些殺傷性武器的獄警,但不祥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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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用來阻隔S級罪犯牢房的牆跟前。

其他的S級罪犯究竟是誰。

他第一次想一探究竟。

銀琅俯身過去,耳朵貼在冰冷的牆上。

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S區的罪犯數量屈指可數,包括他在內只有四個,但據說危險等級個頂個的高,最低等級也是SS級。

可銀琅在這待了十年,從來沒見過另外三位。

他們如同幽靈,不吃不喝,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之前不覺得奇怪,現在細想,疑點頗多。

雖說帝國監獄面積很大,但畢竟就一方天地,這麽多年一面總該見得上。

“S001,請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否則将對你進行武裝打擊。”

銀琅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被頭頂的廣播提醒。

他們是真的會動武的。

十年前因為不聽勸阻,銀琅挨過一次槍子兒,雖然及時治療,但他還是在床上躺了兩天,愈合的過程生不如死。

銀琅哼聲,離開牆邊。

這次不行,那就下次。

·

事發後的第三天中午,銀琅剛打完抑制劑準備躺一會。

“咔噠。”

關了近三天的牢門突然解鎖。

一個身穿作戰制服,腰間左一把□□右一把匕首,一看就不是獄警的陌生男子過來,臉板的像在脖子上擱了個錄音機:“S001,後操場集合,立刻。”

被關了三天,銀琅都長毛了,也不管對方态度有多差,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跟了出去。

下樓前,他還特意看了眼牆的那側,問:“不叫他們嗎?”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銀琅沒再問。

不過看樣子事情已經完美解決,生活又要恢複到往日的“平靜”。

“老狼!”

還跟在那人身後的銀琅聽見屠英的聲音,回頭:“你……”

他的話被制服男打斷:“快點。”

銀琅撇嘴,歪了下頭,示意屠英快點跟上。

屠英三兩步跑到跟前,用眼神問話:這人是誰?

銀琅聳肩:不知道。

屠英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這兩天給我關的疑神疑鬼,你說該不會要把咱們都……”

他在脖子上比劃一下。

“咔嚓了吧?”

“怎麽可能,”銀琅瞄了眼面前比他高快一頭的男子。

如果會,那他肯定比自己死的早。

意料之外,剛出監獄樓,制服男就拐走了。

“我靠,終于走了,”一直憋着的屠英仰面朝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十分誇張,“啊,這久違的新鮮空氣。”

早就習慣他這種誇張又做作的行事風格,銀琅根本不為所動。

但下一秒,肩膀被他勾住。

屠英:“老狼,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都想你了。”

銀琅捏着他的指頭把他胳膊拿開,往旁邊邁了一步,撣撣肩膀,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我不想你。”

屠英:“我就知道。”

“對了,這兩天調查組的人有沒有找你?”

銀琅漫不經心的回答:“找了。”

屠英:“問什麽了,反正問我的呢,都比較常規,比如事發時在哪,都幹了些什麽,周圍有什麽人,答完就答完了,也沒了下文。”

“但我聽他們說,177還被脫光了衣服做檢查,連/下/邊都查了,還有菊/花,簡直沒人性。”

“罪犯就沒人權嗎?!”

“沒有,”銀琅直言。

屠英捂着胸口,做作的很:“好紮心。”

這人憋瘋了,銀琅可以确定。

他被調查組問的問題跟屠英差不多,不同的是他還被人領去看了畫冊。

上面都是些異種照片。

調查組的人随機抽了幾張讓他辨認。

銀琅如實回答,然後又由獄警專門護送回牢房,也是一樣,沒了下文。

之後一直到現在,吃飯睡覺上廁所就沒再出過牢房。

不過突然換了個人看着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站到隊伍裏,屠英說:“老狼,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周圍的警備力量變強了?”

銀琅環視一圈,搖頭:“只發現你話變多了。”

屠英:“……”

靜默的這幾天帝國監獄還算風平浪靜,沒聽到有人死的消息,想必帝國政府已經出面解決。

至于暗地裏……

監獄長來到隊伍前,掃了一眼隊伍:“都到齊了。”

然後默着臉給旁邊的制服男讓出一個位置。

制服男站定,手背在身後,腰杆挺得筆直,目光落在每個人身上。

同樣是被審視,同樣看着十分嚴厲,他似乎還帶着些正義之士該有的品格,不怒自威。

不像究凱,嚴厲中帶了點邪氣,總讓人感覺他是為了立威信而裝出來的嚴厲,草架子。

一群人摸不清這是要做什麽,交頭接耳還沒開始,就聽到皮鞋踏在地面咚咚的聲音。

一小隊人繞道後面,跟前面的制服男穿着相似,站姿都雷同,手背後站得筆直,緊盯着他們,像是另一種形式上的□□。

果然太平都只是表面上的。

銀琅小聲說:“這人看上去……”

屠英接話:“挺壯的,練家子。”

監獄長假惺惺的維持着笑臉:“為了各位安全,帝國角派來特別行動隊保護大家,請大家注意遵守監獄的紀律。”

說完給制服男上讓了位置,站到一旁。

制服男上前一步,聲音呵亮且堅定,讓人沒辦法溜號去想別的:“火蛇,帝國角特別行動隊副隊長,如果讓我發現有人違規……”

砰!

一聲槍響。

大家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隊伍中間的一個男子捂着腿嚎叫着倒在地上。

鮮血從膝蓋的位置流出,很快洇濕了周圍的地面。

包括監獄長在內的所有人:???

躺在地上嚎叫的男子咧着嘴,強忍劇痛擠出一句:“你他媽,疼死老子了。”

火蛇幹練的把槍收起,收入腰間槍/套:“我說話的時候,不希望有人在底下搞小動作。”

不得不說,殺雞儆猴還是很有效的。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全都下意識挺直腰杆。

訓話結束,隊伍解散。

誰都沒敢多留,腳底抹油全溜了。

可輪到銀琅就沒那麽幸運了。

他才跟屠英走出沒多久,就被人叫住。

“S001,留一下。”

聽聲音是剛剛的火蛇。

像是開會結束突然被領導叫住留下單獨談話,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着不耐煩,可又不能怎麽樣。

銀琅示意屠英先走,回身時表情別提多難看,但下一秒就挂上虛僞的笑臉。

火蛇:“從現在開始,你暫時歸我負責。”

銀琅:“???李興呢?究凱死了不是應該他上任嗎?”

行動隊副隊長改行當獄警了?

業務這麽寬。

火蛇:“這不歸你管。”

銀琅點頭,視線落在他腰間露出來的彎把刀柄,話鋒一轉,道:“其實你剛才應該打穿那家夥下巴的,還是手下留情了。”

火蛇:“……”

他攥着拳頭,摸着槍把,忍住想爆他頭的沖動:“這也不歸你管。”

“行吧,”銀琅動作輕撚地拍拍他肩膀,“那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

他眼見火蛇十分厭惡的抖了下肩膀,銀琅的手被抖開,他撣了撣:“你竟然沒開槍打我,也對哦,怎麽能對戰友下手。”

火蛇:“……”

赤/裸/裸的挑釁。

要知道銀琅是這樣的人,說什麽也不答應隊長幫忙代幾天班。

火蛇咬着後槽牙:“不能暴力執法。”

銀琅:“可你剛才還……”

火蛇強壓怒火:“你有完沒完?!”

“哦,這就走了,我主要想問問,你刀鞘裏的刀,能不能給我用用?”銀琅直接伸手去拿,同時說,“或者借我看看。”

火蛇反應迅速,轉身避開他的動作,把刀重新放好:“放肆!”

如果不是上頭吩咐,不能傷銀琅一分一毫,這會對着他的就不是自己那雙氣到冒火的眼睛,而是黑洞洞的槍口。

銀琅撇撇嘴:“小氣,不都說是隊友了,看看也不會掉塊肉。”

“那你收好,千萬別掉了。”

火蛇:“……”

銀琅:“你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

火蛇:“……快滾!”

立馬聽話滾走的銀琅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叫上等在一旁的屠英:“走了。”

屠英一步三回頭,剛才那個火蛇臉都綠了,一會青一會白,雖然知道這是銀琅的能耐,但人家剛來,未免太不給人面子了:“你都跟他說什麽了?不怕他給你吃槍子?”

銀琅:“不會,随便聊兩句怎麽可能打人。”

“但我看上他的刀了。”

屠英:“……”

難怪。

“那他跟你說什麽了?”

銀琅:“以後他負責給我提供生活用品。”

屠英:“李興呢?不是應該他管嗎?”

銀琅:“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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