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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寫到正題了。
(96)
我像是我所厭棄的猴子一般,奔走在像看不見盡頭一般的街道上,尋找着他的蹤跡。
但最後,我只是徒勞無貨地回到了地下室,看着躺在營養倉裏的弟弟。
他安靜閉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其實他只不過是睡着了,進入一個漫長的夢,永不醒來。
(97)
為什麽就不能假裝你沒有看到那些預言,就這麽去當一個普通人呢?
(98)
事情的轉機是在某個穿着楠雄學校的校服的女孩找上來的時候開始的。
說着的,她叫什麽名字,我也沒記住。
她就是突然出現,用力敲門,我媽媽打開門後,她斜倚在門口,了如指掌一般地朝着我回收:“喲,齊木空助?我是相蔔命,是楠雄的同學哦。”
(99)
我終于又一次聽到了那個名字。
(100)
就像是經過了某個至關重要的關卡一般。
(101)
“你為什麽沒有受影響?”
“啊,大概因為我也是超能力者吧。”相蔔命用一種浮誇的語氣說,還擺出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占蔔但其實在我看來更像是詐騙師才會用的手段,“所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哦。”
“騙人的吧?”
“我們就是PK學院有名的超能力三人組。”
(102)
那就當我相信了她的話吧。
(103)
接着,我們找到了“PK學院超能力三人組”的最後一人,一個自稱可以看見“靈”的家夥。
雖然在我看來,他只是在和空氣自言自語。
“靈原來沒有騙我啊。”那個叫做鳥束零太的家夥抓着自己的臉,“原來我真的拜了一個男人為師啊。”
(104)
我帶着他們去看了沉睡中的小楠。
那個叫做相蔔命的,一看到小楠就大呼小叫地撲了上去。
簡直要把握對它同為超能力者的最後一點兒好感敗光了。
(105)
你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自私,所以才要喚醒他嗎?
(106)
說真的,人類有什麽意思?唯一學到的教訓就是沒有學到教訓。
他們毀滅與否,和我有什麽關系?
(107)
那個叫相蔔命的,想出了一個主意。而在我看來比相蔔命還要像騙子的鳥束零太,雖然抱怨了一大堆我沒興趣去聽的東西,但最後還是加入了。
(108)
我們第一次試圖進入他的夢境,發覺夢境的構造堅不可摧。
而那是因為,他的夢境太過單調了,甚至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
相蔔命說,那是因為楠雄只是安靜地沉睡在了這裏,沒有受到任何的外界刺激。
我都忘記了人睡覺的時候,其實是會做夢的。
(109)
于是我們就開始輪番地站在營養艙旁邊和楠雄說話。
有時候,我們講的是專門設計好的話題,有時候我們只是漫不經心地條田,聊起了現在和過去的事情。
他的夢境果然漸漸地豐富了起來。
于是我們想要更多人的加入。
(110)
科技,其實有時候也能夠和超能力一樣達到差不多的效果。
所以我想要恢複別人的記憶,充其量只是多花費一點時間。
那幾個楠雄口口聲聲“麻煩的小妖精”,在恢複了記憶知道了楠雄其實是超能力者之後,雖然震驚也願意留下來幫忙。
(111)
然後,這裏就變成了我們的故事大會——非要用一個準确的形容詞的話,大概就是只能用這個。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對楠雄的認知其實都是從監控中得來的。
但現在聽這他們的講述,那些記憶鮮活起來。
一開始只有超能力組的兩人——按照鳥束的說法,還有大概幾十個靈——後來是那個叫燃堂的用他那貧瘠的不似人類的語言邀請楠雄去吃拉面,再然後是那個戴眼鏡的窪須谷亞連講自己又收到了什麽情書去了後發現是惡作劇一邊內牛滿面一邊把對方揍翻,那個叫海藤瞬的中二病則一直在講什麽DARK reunion之類的東西,還有什麽基金會——是網上可以二創的東西。
照橋心美,我能容忍她在這裏,因為放棄偏見的話,她的态度的确是最好的,說起話來溫聲細語她愛講那些漫不經心的細節,雖然其中有腦補和誇大的成分,但如果用來構造夢境的話——普通已經能夠用這些故事構建出一個色彩斑斓的夢了。
(112)
其實,我想我們已經準備好再次進入他的夢境了。
我只是不想這樣做。
(113)
這次我醒來後,夢境很久都沒有褪去。
那真的是夢境嗎?就連我自己也不确定了起來,或許,我只是身在夢中而不自知罷了。
(114)
DR.K有些奇怪。
我是說,如果用常理來看待的話,我們這群人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些異常之處。
我的意思是,DR.K和平時比起來有些奇怪。
且不說那個自稱叫做齊木久留美的女人用一個陌生的名字叫他的時候他居然應了。
我和兩個裝成同事的特工相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見了震驚。
而那燃燒着無名大火的山崖,無論我走到哪裏,都如影随形。
正在跌落的“我”好像有些變化,似乎比之前所看見的更加接近地面一點兒。
我想,這的确應該是某種倒計時。
(115)
我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因為看上去,K博士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虛假的夢境中。
他有點行蹤詭異,沒有掩蓋自己的行動跡象,但和以往大相徑庭。
直到我跟着K博士到了地下室,看着滿牆播放着我從未見過的影像的電子屏幕,我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無意中闖入了什麽了不得的禁忌領域之中。
K博士的眼睛裏閃爍着別樣的光彩。
我看着他,我在他的眼睛裏能看見電子設備的流光溢彩,看見一片無名火焰一般的陰霾。
但我看不見我自己。
我不存在。
(116)
我們想要喚醒他。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夢。
他就應該醒來。
(117)
按照那兩個特工的說法,他們其實是來過這個小鎮的。
只不過後來忘記了他們曾經去過。
他們的記憶一點一點兒浮現,就好像是被一點一點補完了一樣。
我看着他們,想要從他們那栩栩如生的臉上找到些存在的證據,但最後,我只能問他們:
你們做過夢嗎?
(118)
我從未做過夢。
我本就生活在別人的夢裏,所以從未做過夢。
(119)
這裏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似乎甘于如此平凡的生活。
而齊木楠雄則像是回家了一樣,甚至還在齊木久留美的威脅臉下參加了同學聚會。
而我也終于見到了那些只存在于資料中的同學。
(120)
題外話,我覺得齊木楠雄其實是知道這個世界并非我們所經歷過的那樣的。
但我不知道的事,他知道多少。
他知道這只是一個夢嗎?
(121)
在齊木楠雄的同學的認知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從來沒有一場,只是普通地在暑假去了別的地方。
我在資料裏看過的那些人,都來了。
氣氛很快就熱鬧了起來,那兩個特工處于監視的目的隐藏在附近。
我找到他們。
(122)
研究員:和項目有關的記憶不是已經被消除了嗎?
特工A:只是帶走了他。
特工B:他不能回去。
特工A:我們需要離開。
特工B:為了避免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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