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199）

當他回憶起來的時候，夢境中特工身後的齊木楠雄也就讀取了他的記憶。

他的眼睛裏有一瞬間是驚喜的，然而，很快便失望了下來。

齊木空助看着他的眼睛，意識到他們明明有着同樣的情感，但為什麽最後選擇了同樣的逃避方式呢？

（200）

——這背離了初衷。

——這不是他想要的。

（201）

潛意識撕扯着岌岌可危的理智，一只手抓住了陷入整個分崩離析的思維世界的齊木楠雄。

他在沉淪中擡起頭看，看見哥哥那張平日裏總是漫不經心、而現在卻緊緊皺着眉頭的臉。

“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他說。

他回答：“如果醒來的話，一切就與普通背道而馳了。”

（202）

放棄吧，潛意識說，只要你願意忘記，你就仍舊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用陌生人的身份去接近他。

盡管你們只是收容對象和研究員的關系，可是總比現實裏的來的正常。

而你的朋友們，是時候把他們送走了。

不要再讓他們繼續在夢境中沉淪下去。

他們，本應該擁有着，屬于他們自己的人生。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你是那個将所有人拖下水的家夥，你是那個最大的混蛋。

你一開始同意他們參與進這件事，并不是因為他們真真正正關心你的弟弟——毫無疑問，他們的關心和友情都是真的，可是那和你有什麽關系呢，你倒恨不得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關心他，這個人就是你，毫無選擇的你——你只是為了不讓他們破壞你的計劃才同意他們加入你的計劃的。

現在，是時候讓他們醒來了。

如果有人要遭受懲罰，那這個人必須是你——自私自利的混蛋，最大的混蛋。

一個明明只要說出來就能結束，但卻失去了面對的勇氣的混蛋。

（203）

莫大的痛苦，如同黑暗的潮水。

無止境的侵襲，堅韌的礁石也會變成不堪一擊的砂礫。

他是他的錨點。

但這只不過是喧嚣的海面上的雙向逃離。

心知肚明。

（204）

“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疼痛，夢境中的疼痛來自于靈魂。齊木空助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撕裂了一般。

“勝負，勝負已經不重要了——”

“全部忘記也可以，讓我像陌生人一樣待在你的身邊也可以。”

“讓一切重新來過也可以。”

世界是奔湧不惜的河流。

時間的分支是單向的通道。

我們可以到達無數個未來，卻無法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現在，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第0題段

A.“全部忘掉也可以。”（跳到1）

B.“我想要記住。”（跳到 2）

第1段

“所以，就讓我們成為陌生人吧，至少還有你會記住我們曾經有着相同的血脈。”

齊木空助松開手，任憑自己被卷進無窮無盡的思緒亂流。

他朝着潛意識伸出手：“我願意忘掉。”

“心甘情願，願意忘掉，至少我還能夠以研究員的身份陪着他。”

“我們将作為陌生人重逢，對嗎？”

選擇：

A.是（跳到3）

B.否（跳到4）

第2段

“你是想要讓我就這麽放棄嗎？”

“因為你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我不離開，那麽所有被我這個混蛋卷入的人都很可能永遠迷失在這個夢境之中？你肯定是在這麽想的吧。”

他的手緊緊抓住齊木楠雄的胳膊，任憑思維風暴肆虐。

無數的時間旋渦和未來的選擇，最終凝聚成為了一條确定的路。

——所有人算得了什麽？

我來到這裏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抓住我可愛的弟弟。

要告訴他，告訴他——

A.現在就說（到5）

B.再等等（到6）

第3段

他從短暫的睡眠中醒來，只覺得脖子酸痛，而時間精準地只過去了16分鐘。

新來的研究員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看上去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他平庸又自命不凡的樣子讓Dr.K只覺得好笑。

就好像，他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卻不能直接說出來一樣。

“你是要繼續站在那裏，還是過來完成你簡單宛如幼稚園小朋友一般的工作？”Dr.K朝着他招了招手。

研究員小碎步跑過去，把手裏的文件夾遞上去。

“這是今天的觀察報告，和昨天一樣，沒什麽變化。”

“是嗎？上面的人還是不同意更深一步地研究嗎？”他揉了揉酸困的眼睛，感覺那原本能夠讓他補充足夠經歷的睡眠現在并沒有起到想要的作用，他有些頹唐地靠在椅子上，向後仰去，“我就說了，那些老頑固——他們可能個本本就不知道現在的基金會發展究竟需要的是什麽，如果是我，恐怕早就——”

“博士，他們同意了。”

“能夠得到更有用的——什麽？”

“他們同意了。”

Dr.K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并沒有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樣感到喜悅，反而只是覺得莫名其妙，就好像恍然之間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他揮了揮手，讓那個研究員出去。

就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

他不知道那些手握權力但平庸到可笑的人到底在想什麽。

他決定去見見那些老頑固。

但是研究員就站在那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A.聽研究員說說（至7）

B.直接去探尋真相（至8）

第4段

齊木楠雄出乎意料地笑了，就算在全部的記憶中，他也很少能看到這樣的表情。

以一種幾乎是“坦誠”的方式展現出來。

毫不隐瞞的，就好像是忽然之間意識到了。

他們本不應該是相互逃離，反而應該是雙向奔赴。

他不在乎齊木楠雄在乎的，但他會學着去在乎。

底線已經被打破了，可那個天崩地裂的結局并沒有來到。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他就能以最親密的身份擁抱到那無所不能者。

我現在在想什麽，你是一清二楚的吧。

進入結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