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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裴晚薇敲響門, 手扒拉在把手上,貓着腰探頭進來,看着正要往外走的江昭意和裴延說:“你們在房間待這麽久做什麽?讓我又跑上來一趟, 我還餓着肚子呢。”

大小姐語氣抱怨, 眼神在兩人之間睃巡, 帶着疑惑。

江昭意心虛抿唇,加快腳步往外走。

裴延勾着唇角,一臉坦蕩, 完全看不出剛在這兒戲弄了人,懶散着嗓笑:“随便聊了兩句,行了, 下去吃飯吧。”

裴晚薇哦了一聲,自然挽上江昭意胳膊, 等回過神來,嫌棄松開她,嘟囔道:“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

“……”

你們裴家人都這麽不要臉的嗎?

江昭意先下樓, 裴晚薇看着她走遠的背影, 不自覺地捏了捏指尖,好像…不挽着江昭意, 居然, 還有點兒不習慣。

裴延走過來,輕拍了下裴晚薇腦袋, 嘴裏含着煙, 聲音含糊不清:“少給你嫂子甩臉子,聽見沒?”

“我哪給她甩臉子了?”裴晚薇不滿, 腮幫子鼓鼓的,像只氣急了的河豚, “我就不明白了,大哥喜歡她,二哥和她聯姻,連三哥你為了她也兇我。”

“不是,江昭意有那麽好嗎?值得你們都喜歡她?”

裴延摸出打火機,礙于裴晚薇在面前,還是沒點煙,只漫不經心玩着打火機,機匣開合,響聲清脆,幽藍火焰從他虎口蹿起又熄滅。

半晌,裴延合上打火機,撩起眼皮看向裴晚薇,慢悠悠的開口:“不喜歡她,你去挽人家胳膊?”

“——!”大小姐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張牙舞爪地反駁,“她不就是送了我喜歡的高珠嘛,我哪就喜歡她了!我才沒有!你別亂說!不許污蔑我!”

裴延舌尖抵了抵臉頰,輕笑一聲,順毛哄:“行,你不喜歡她,我喜歡她,成不?”

“……這還差不多,”裴晚薇慢半拍,回神驚訝瞪大眼,表情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說話都不利索了,“三…三哥?!你…你雖然排行第三,但咱不能做三兒啊!”

裴延眼皮一跳,重重拍了下裴晚薇腦袋,語氣一本正經:“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裴晚薇:“……?”

裴晚薇似想起什麽,伸手拽了拽裴延衣角,裴延低眸看她,大小姐一臉猶豫,開口:“可是…江昭意喜歡的是大哥啊,所以你還是小三?”

一句話落地,裴延唇角弧度壓下,他擡手摸了摸裴晚薇的發頂,挑眉,語氣很拽:“薇薇,你三哥我看上的東西,有沒得到過的嗎?”

裴晚薇認真思考了下,從小到大,凡是裴延看上的東西,哪怕不擇手段,最後也會是他的。

可…江昭意是人,不是東西。

大小姐企圖掰正自己三哥三觀,不讓他在道德雷區蹦迪,“雖然我不喜歡江昭意,但三哥,她是人,不是物件,你即使喜歡她,也要學會尊重她的意見。”

“受教了,大小姐。”裴延笑,和裴晚薇說,“能下樓吃飯了嗎?”

裴晚薇後知後覺感到餓,拉着裴延的手就要下樓,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除了上樓來叫江昭意,還有話和裴延說:

“三哥,爺爺讓你去他書房一趟。”

裴延眸子微眯,應了一聲好,和裴晚薇分開,轉身向二樓走廊末尾的書房走去。

樓下,晚宴已散,裴家旁系眼瞧時間已晚,紛紛起身告辭,只留簡從恩一衆人,吩咐青姨上飯後茶點,領着大家去客廳閑話家常。

裴晚薇從樓上下來,坐到母親周岚身邊,撚起一塊曲奇放進嘴裏吃,簡從恩問她:“薇薇,你三哥呢?”

江昭意低頭喝手裏的紅茶,注意力卻在裴晚薇身上。

裴晚薇咽下曲奇,喝了口水,答道:“爺爺叫三哥去書房了,二哥不也去了嗎?”

簡從恩臉色微變,轉頭吩咐青姨把茶點給裴瀚之也送去一份。

江昭意垂睫,斂去眸中沉思。

裴老爺子離席前,臉色便陰沉駭人,此時把裴延和裴牧迎一起叫去書房,如果她沒猜錯,裴牧迎私下那些所作所為,老爺子已經知道了。

如此想着,江昭意連月來緊繃的那根弦,驟然松開,心底升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是裴延給予她的。

/

裴延來到書房門口,屈指敲響緊閉的門,門後傳來老爺子威嚴有力的聲音:“——滾進來!”

裴延揚眉,絲毫沒被老爺子的怒意吓到,推門進去,室內燈光明亮,裴瀚之背手,一臉怒意站在書桌後,桌前的裴牧迎佝偻着背,跪在地上。

“爺爺。”裴延叫人,餘光掃過跪在地上的裴牧迎。

裴牧迎額角帶傷,腳邊地磚上是碎裂的青花瓷茶碗,青色茶湯流了一地,綠色茶葉四散,一片狼藉。

還未等裴延走過去,裴瀚之将桌上那一疊照片砸在他臉上,相片嘩啦啦往地上掉,裴延被砸得皺眉,卻一聲不吭。

“裴延——!”裴瀚之橫目睨着他,質問,“你把這些擺到我面前來,是想做什麽?”

裴牧迎撿起一張照片,修長指節夾住,扔到書桌上,撩起眼皮,看向盛怒的老爺子,黑眸噙着嘲弄的笑,漫不經心開口:

“這個禮物,爺爺如果不喜歡的話,我還有其他的,保管您會喜歡。”

老爺子氣得拍桌:“混小子——!”

氣氛愈發劍拔弩張,裴延卻格外淡定,看着老爺子,一副混不吝的語氣,沒點兒商量餘地:“我和星聞周刊的王主編關系還算不錯,相信他對二哥的花邊新聞應該會很感興趣。”

說着,裴延無視老爺子震怒眼神,拉開椅子坐下,長腿放到十二生肖琺琅畫書桌上,坐姿散漫,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裴延揚了揚眉,語氣嘲弄:“新聞标題,我都替二哥想好了,就叫——”

“華太集團太子爺定居阿姆斯特丹多年,是紅燈區常客,大.麻愛好者。”

裴牧迎聞言擡頭,看向裴瀚之,語氣哀求:“爺爺,我錯了,您……”

“你給我閉嘴!”裴瀚之抄起手邊的明代禦用金面琉璃筆架朝裴牧迎砸去,裴牧迎不敢躲,硬生生又挨了一記老爺子的怒火。

筆架尚的羊毫筆、朱砂筆等滾落一地。

裴瀚之深呼吸好幾次,勉強壓下怒火,冷眼看着裴延:“你想要什麽?裴家繼承權争奪資格,還是華太的股份?”

裴牧迎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底一片郁色,礙于老爺子盛怒,又不敢吭聲,只能用餘光去瞪裴延,表達憤怒。

裴延不屑挑眉,轉眸看向裴瀚之,斂起一臉的玩世不恭,語氣正經:“你說的這些,我不需要。”

裴瀚之噎住,裴延外祖是知名華商,去世前,便留下遺囑,所有遺産全部歸唯一外孫繼承,而裴延光一個商品代言就高達七位數,所以他根本不缺錢。

即使裴延缺錢,按照他與裴家關系,他也不會開口要錢。

裴瀚之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蓋拂去湯沫,喝了一口茶,看着裴延說:“所以你這麽大費周章,是想要什麽?”

裴延直視老爺子眼睛開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要江昭意!”

裴瀚之一頓,淩厲眼鋒掃過面前的小孫子,裴延臉上吊兒郎當的神情褪去,毫不懼怕任由老爺子打量。

老爺子瞧着面前的小孫子,虛眯起眼睛,一些久遠記憶如同上了色的電影鏡頭,一幀幀,清晰地從眼前掠過。

疼愛多年的大孫子還是因病去世,裴瀚之傷心一段時間後,想起和江家的聯姻,江學名同他是睡過一個戰壕的戰友,還替他擋過一槍。

論情論理,裴瀚之也不會解除和江家的婚約。

老爺子本意是讓裴晚薇和江霁風聯姻,可小孫女眼裏心裏只有陸政嶼一人,他又素來疼這唯一的孫女,便歇下了心思。

在裴瀚之為聯姻人選發愁時,從來不歸家的裴延回了家,這個向來一身反骨的小孫子,第一次向他低頭,斂起一身放浪不羁的氣場,一臉認真地和他說:

“爺爺,這是我第一次向您提出要求,我要江昭意。”

裴瀚之沉默半晌,開口:“你要知道和江家聯姻意味着要接手華太,繼承裴家,你甘心放棄你的夢想嗎?”

老爺子是知道這個孫子在音樂上的天賦,也知道裴延多年以來的夢想,是站在舞臺上,享受臺下人因他的音樂歡呼鼓掌。

彼時,剛剛成年的少年,一臉堅定地看着他,許諾:“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

裴瀚之震驚皺眉,他太了解裴延,這個孩子看似孟浪随性,實際情感寡淡,因為他們這些長輩的疏忽,和裴家關系冷淡就能看出來,很難有人能走到他的心裏去。

這是第一次,老爺子看見裴延情緒外露的一面。

那次談話後,裴瀚之本已動搖,起了讓裴延和江昭意聯姻的心思,也是在這關頭,裴清石把初戀為他生下的裴牧迎領回了家。

恰逢那時,馮雪華因裴珩離世,備受打擊,精神變得不正常,将一腔母愛全部撲在了和裴珩有六分像的裴牧迎身上。

也認定是裴延的舉動,以致裴珩離世,馮雪華堅決不要裴延得到屬于裴珩的一切,長輩關愛,江家聯姻,在她看來,這個小兒子根本不配。

于是,在馮雪華強烈要求下,裴中石向父親懇求,讓裴牧迎和江昭意聯姻。

幾番利弊之下,裴瀚之更看好和大孫子外貌、脾性相近的裴牧迎,便同意了此事。

哪想當年他看走眼,裴牧迎是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無法與裴珩相提并論,而時隔七年,裴延再一次向他提出要江昭意。

思及此,老爺子長嘆,放下手中茶盞,讓裴牧迎起身的同時,對二人說道:“阿昭是人,不是物件,你們兄弟怎麽争,我都沒意見,唯有兩點——”

“不許傷害人姑娘,不許做有辱裴家聲譽的事兒。”這話語氣很重,已經是明面警告裴延二人了。

裴牧迎知道自己已經失利,立馬開口和裴瀚之保證:“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改過自新,不會再犯。”

老爺子看他一眼,語氣和藹,實際警告:“牧迎,你這幾年開拓海外市場也累了,先休個長假放松下吧。”

裴牧迎心驚,明是休假,暗是停職,縱他再不甘,也不敢像裴延那樣明面忤逆老爺子,只能低聲應是。

此時,敲門聲響起,裴瀚之出聲讓人進來,青姨端着茶點進門,遍地狼藉入目,也面不改色,将手中茶點放下,語氣恭敬:“先生,我待會便讓他們來打掃。”

裴瀚之颔首,青姨帶門離開,老爺子再告誡裴延二人幾句,已然疲憊,揮手讓他們離開。

從書房出來,裴延摸出一支煙叼住,低頭點燃,煙霧四散,籠住他漆黑淩厲的眉眼。

裴牧迎走過來,神情狠戾瞪着他,語氣譏諷:“想不到你還留有後手,真不愧是害死自己親哥哥的人。”

裴延撣了撣煙灰,仰頭吐出煙圈,喉結滾動,脖頸線條流暢,他比裴牧迎高了不少,此刻,眼皮懶散垂下,睥睨着他,嗓音不鹹不淡:“多謝誇獎。”

撂下這句話,裴延掐滅煙,單手插兜下樓。

倏地,二樓右手第二間房拉開,馮雪華從裏跑了出來,不由分說伸手去推下樓的裴延,嘴上罵道:“你怎麽和你哥說話的?!”

裴延腳下不穩,若不是他手快扶住扶手,就會被馮雪華直接從樓上推下去。

站穩後,裴延冷淡睨着馮雪華,她發髻淩亂,早沒晚飯前的雍容華貴,活像個瘋子。

樓上鬧劇,很快引起客廳衆人注意,江昭意順着大家視線看去,裴延背對她而站,光線拉長他挺拔身影,落在她的眸底。

沒理由地,江昭意覺得裴延此刻很無助,情不自禁向樓上走去。

“江昭意,你要去哪?”裴晚薇拉住她,叮囑道,“大伯母是犯病了,你現在湊過去,肯定會被打,你別過去啊。”

“可是……”江昭意遲疑,看向裴延背影的眼神擔憂。

簡從恩吩咐青姨,去後院找裴中石過來。

江昭意擔憂看着樓上,馮雪華像個瘋子,歇斯底裏地怒罵裴延:“——你明知道你哥哥身體弱,你還搶他的東西?你懂不懂友愛兄長?知不知道禮義廉恥四個字怎麽寫?!”

從始至終,裴延都面無表情,任由馮雪華撒潑。

“你從小到大只會搶你哥哥的東西,你配嗎?!”馮雪華怒罵道,言語全是對裴延的羞辱,“——你不配!你這個兇手!你根本不配!”

裴延往扶欄上一靠,撩起眼皮,冷淡睨着馮雪華,語氣嘲弄:“即使不配,現在你唯一活着的兒子是我。”

馮雪華臉色驚變,雙手捂着臉,爆發出刺耳又高亢的尖叫聲,嘴裏怒罵着裴延不得好死,手臂高高舉起,就要朝他臉上打來。

江昭意甩開裴晚薇的手,抓起茶幾上果盤裏的蘋果,揚手一砸,正好落在馮雪華面前,驚得她收回了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鬧劇中止,裴延側眸看向扔蘋果的江昭意,小姑娘冷着一張臉上樓,把他往身後一拉,單薄身子擋去馮雪華憤怒的目光。

裴延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江昭意,她指尖已經害怕到發抖,卻還執拗地把他護在身後。

江昭意挺直背脊,清冷的眼睛看着馮雪華開口:“抱歉伯母,驚到您了,但作為一位母親,我想,您該向您的兒子道歉。”

裴延垂眸,江昭意的手握着他削瘦分明的腕骨,掌腹溫熱,胸腔那顆冰冷的心髒一點點活了過來,如雷的心跳告訴他——

就是這個姑娘,他要娶她,獨占她,徹底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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