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過往
過往
這件事對宋悠的沖擊還真是不小,想到就連老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的張念薇的父親和姑姑,他們心裏肯定是充滿了後悔和自責。
他們想,要是這個春節回來了,或許是不是還能見到老人最後一面。
可大雪無情,擋住了回家的路。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即使他們以後想要孝順老人,永遠都沒機會。
春天終究是到來了,可宋悠心底的寒意卻沒那麽容易消退。
她整個人郁郁寡歡,看着就不是很開心。
而寧許也不在身邊,他也遇上了麻煩。
寧許能回家,最高興的自然就是他的家人來了。
尤其是寧母,心心念念的兒子還沒捂熱,就又要離開了,心裏那叫一個不樂意。寧逸和寧父知道她所想,也開始給她出主意。
“寧許,你就不可能不走嗎?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寧母開始打親情牌,“你媽我都這麽大年紀了,一年才能見你一面,你不覺得很可憐嗎?”
寧許也很不忍心,可他畢竟是一個成年人,不會那麽容易就被說動。
“媽,我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寧母可沒那麽容易死心。
“你喜歡的是那個女孩,帶回家來讓我們幫你參謀一下,你要是想和她結婚,我們也會支持。”她現在已經不在乎宋悠的身份,只要能讓夠寧許歸家,她什麽事都可以答應。
寧許之前就為如何說服父母接受宋悠而絞盡腦汁,沒想到這麽快就能達成所願,也很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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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是我不想帶悠悠來見你,她不一定會願意見你。”
宋悠的性格就是如此,現在別說他父母見她,就是他想要見她,她都不一定會很樂意見。總之最難做的就是他了。
這下輪到寧母心裏犯嘀咕了,這什麽人,她都如此給面子了,對方還不見她。
寧母腦子又開始轉動起來。
“她不願意來見我們,那就帶我跟你爸去見她家,你看行不?”
“你去她家?”寧許覺得真不可思議,“媽,這不行,她家很遠,你去不了。”
就他媽這豪門貴太太的樣子,哪裏能忍受幾個小時的颠簸,坐幾個小時的車,還不得累死。
身為孝順兒子,寧許是不會那麽做。
但是,寧母決定好的事,其實那麽容易就更改。
“寧許,你跟她說說,說不定她會答應的。”
寧許想都沒多想:“怎麽可能,以悠悠的脾氣,肯定不會讓你去。”就連他本人,宋悠看他都不大順眼,更別說他的家人,這很有問題。
寧母威嚴起來:“你不問問,怎麽知道不行,你快試試。”她催促寧許。
寧許是一點都沒辦法,只好答應她了。晚上,他還真的跟宋悠通了電話。
宋悠許久沒接到寧許電話,還挺意外,還以為他是太忙忘記了,沒想到又打過來了。
她很淡定地拿起電話。
“喂,我是宋悠。”不鹹不淡,公事公辦,沒多大的感情。
寧許當下就有些受不了:“宋悠,我這麽久不在你身邊了,你就一點都不思念我嗎?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他控訴她,“你無情無義,你不是好人,我不要理你了。”
說着就挂斷電話了。
唯有聽着電話發出嘟嘟嘟的聲音的宋悠是面無表情,并不在意。
“不搭理就不搭理吧,我也還懶得應付你這個少爺脾氣,我也忙着呢。”
雖然說是挂斷電話,可寧許還是盼着宋悠能給他回一個電話,他心情也會好一些。
事實是,他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未曾接到電話,他開始坐立難安。
都是在家,他異常的舉動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寧父道:“寧許這是怎麽回事,從下午我出去到我晚上回來,他就一直待在房間內。該不會他現在變成宅男了,喜歡宅在家裏。”
寧逸也表示:“早上我出門前還跟哥哥打招呼,問他出去不,他跟我說不出去前。我現在放晚學後回來,他還是那樣子,你們說哥他這是要做什麽?”
寧母則很是着急:“你們就別說這些了,還是想想辦法,讓寧許心情好有些,還有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裏,不再回她女朋友哪裏。”
寧父和寧逸兩人對視一眼。
“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大哥一向是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要是強行讓他改變主意,可能會适得其反,還是算了吧。”他其實是站在寧許這邊的,可父母的想法他也不好違背,更不敢惹他們生氣。
寧父也道:“寧許都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們還是不要幹涉他的決定,不然真的惹他生氣了就沒必要了。”說着還勸誡寧母,“雖然平時不大聽我們的話,可過年還是回來看望我們,說明他心裏還是在意我們的。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以後都不回來了,我看你哪裏後悔去。”
他倒是心态極好,一點都不像寧母那樣着急,他看得開。
這父子倆一唱一和,寧母更生氣了。
“你們兩個,趕快給我想辦法,一定要讓寧許留在這,絕對不能她去那個什麽小明星哪裏。要是不能留下,你們給我試試看。”
他們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她這火氣就蹭蹭蹭地上外面漲。
父子倆沒辦法,只得表示立刻想辦法,可他們能想出什麽好辦法。
“有了,要不我們這樣做。”
其他兩人紛紛看他:“怎麽辦?”
于是寧父把自己的主意給他倆講了。
“行不行?”
“爸,我覺得不大行?我哥也不是傻子,豈會那麽容易被你欺騙。”
寧父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試試看。”還是寧母拍板了。
晚上,寧許等宋悠的電話等到很晚,還是沒能等到,這讓他更心急。
這時,寧父輕輕地敲了寧許的門,寧許打開門就看見父親站那。
“有事嗎?”
寧父道:“不請我們進去嗎?我們父子間也沒好好聊聊。”
寧許:“爸,你有什麽話盡管在這說,沒什麽可遮遮藏藏的。”
寧父不愛聽這話:“小許,你已經是一個男人了,何必扭扭捏捏,不如咱們父子倆來一場男人的對話,你看如何?”
他看着寧許,料定他不會拒絕。
寧許把門打開,讓他進去。
寧父看着寧許房間亂糟糟,衣服到處都是,尤其是床鋪,成了一小堆。
被他這麽一看,寧父也覺得不好意思,就要去稍微整理一下。
寧父倒是沒多大在意,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膝蓋彎着。
“今天一整天都沒出去,在家呢?”
寧許抓着亂糟糟的頭發。
“爸,你這是明知故問嗎?”
寧父:“看來我猜得果真是一點錯都沒有,你最近的心情果真是不好。”
說着還湊向他:“是因為什麽事心情不好,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寧許翻了白眼。
“爸,你這是明知故問,我因為什麽心情不好,你難道不清楚。”
寧父點頭:“嗯,我知道一些,是因為你媽說的話,所以你心情不好。你媽就是那樣一個人,愛唠叨和啰嗦,不過她也是因為愛你。”
寧許聽不下去,趕緊打斷他的話。
“爸,你有什麽話盡管說,我聽着。”
寧父:“其實我也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跟你說,不要跟你媽一般計較。咱們都是男人,還是大氣一些。”
寧許白了他一眼:“我沒生我媽的氣,我只是心情不大好。”
寧父道:“咱們男人壓力大一點也是應該承受的,你以為你老爸我能比好到哪裏去,最近公司出了很嚴重的事故。我不僅要忙着公司的事,還要時刻家裏的你跟你媽的情況,我也是煩。”說着嘆口氣,中年人的壓力是可想而知。
寧家雖然是家大業大,企業實力也很雄厚,正因為如此,他面臨的壓力也是可想而知。從父親那邊接手過來,不求能做大做強,但至少不能敗落于他手裏。
寧許聽他這話,目光不由地也嚴肅起來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
上鈎了,寧父心裏很得意,面上不露顏色。
“也沒什麽,就是咱們寧家可能會破産,不過也沒事,倒是還可以變賣家産,吃住還是不成問題。”
說得很風輕雲淡,似乎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內容卻能讓人變了臉色。
寧許不明白他父親心态為什麽這麽好,這麽沉得住氣。
“這事是真的,你沒騙我?”
寧父:“我有必要騙你嗎?咱家都這個情況,要是破産了,你跟寧逸以後得靠自己了,我們幫不了忙。”
寧許也很無奈,看來回去找宋悠的計劃是泡湯了。
為了不讓家裏的産業落敗,他只好留下來,重整家裏的産業。他雖然是學管理的,但畢業後,就從沒從事過這方面的工作。
可有句話叫做天賦異禀,更何況他還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男主。
寧許的學習能力和機遇都是極強的。
這一晚,寧許和父親是促膝長談,他們聊了很多。
當氣溫上升,春日暖洋洋,春雷響徹大地,雨水紛然而至,春天是真的來了。
趁着大好的天氣,宋悠決定到處去轉轉。
她給陳書悅打了電話,陳書悅接到她的電話還挺意外的。
“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宋悠:“不僅如此,我還因為另外一件事而來的。”她很簡單地說了去意。
陳書悅也點頭:“當然可以,倒是我和你一起去。”
那天,她早早就下班,去接寧許了。兩人從車站出來,去了蛋糕店。
在店內轉了一圈,宋悠不知買什麽款式。
“你覺得買大一點還是小一點為好?”宋悠問她。
陳書悅:“小一點好,大了怕吃不完。”
宋悠采納她的意見,買了一款不大的蛋糕,但也不小。
“還挺好看,接下來去菜市場買點菜,我們回去自己做,不去飯店吃。”
兩人又去菜市場買了菜,然後去了陳書悅租房的地方。
在廚房一番忙碌,總算是完成了,兩人對視一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這時門鈴響了,更靠近門口的陳書悅下意識就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他打扮不算華麗,甚至只能說是樸素,帆布鞋和簡單衛衣牛仔褲,高馬尾清爽利索。
“誰來了?”宋悠走過去。
她與門口女孩面對面,女孩和她同時笑起來,擁抱彼此。
“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宋悠摸着女孩的頭,笑着道。
餘快腦袋擱在宋悠的肩膀上,充滿依賴,這麽多年她雖然沒回去,卻一直和她保持聯系。
“哪裏,我比悠悠姐姐還差得遠。”從宋悠懷裏出來,她的雙頰泛起紅暈。
宋悠牽着她的手往屋內走。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滿十八歲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成年人了。”
她和陳書悅站在一起,對餘快道。
“我跟你書悅姐姐,希望你以後每一天都開開心心,沒有煩惱。”
餘快的眼睛中有晶瑩的淚花,她驚喜地點點頭。
“謝謝,我會的。”
她是沒想到他們把她特意叫過來,是為了這事。從小到大,因為不受待見,每一年的生日都是孤孤單單,所以并不期盼生日,她都是一個人悄悄地過。
今年是她出來打工的第三年,除了每月按時給家裏彙錢外,她跟家裏也沒了更多的聯系,逢年過節她也不會回去。今年她的生日如期而至,本以為還是一個人過,宋悠發短信讓她請假出來,去陳書悅哪裏。往日她跟副廠長的關系不錯,如今總算是派上用場,請了假,回去宿舍洗澡換了衣服,出廠後就直奔這裏。在路上,她很忐忑,悠悠姐姐叫她來這裏做什麽,是有話想跟她講嗎?
她又會和她說什麽?
陳書悅看不下去了,拉過餘快的手,給他擦擦眼淚。
“哭什麽,你悠悠姐姐特意趕快給你過生日,你要多開心多笑笑。”
餘快臉上擠出笑容。
“來,許個願吧。”他們把冰箱裏的蛋糕拿出來,點上了蠟燭。
蠟燭的燈光亮起,照在屋內幾人的臉上,那一刻餘快開心極了,她很感謝有這兩位姐姐的陪伴,她才不用像其他同學一樣早早嫁人,一個接着一個生孩子,有的甚至就連命都沒了。
雖然每天在工廠裏很辛苦,一遍遍地機械勞動讓她很疲勞,很厭倦,很讨厭這樣的生活,可當她拿到工資那一刻,又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嗯,對了,不論多晚回去,她都會回去看書,這算是她難得娛樂和放松的時刻。
寝室的室友覺得她沒必要這麽辛苦,她倒是覺得很滿足,以前上學時不喜歡聽課,老師講什麽她也聽不懂,她覺得大概是自己腦子笨,基礎沒打好。
如今重新翻開課本,倒是很懷念從前的時光。可是,她也沒機會念書了。
餘快許完願後,切了蛋糕,蛋糕的奶油很多,很甜,簡直是甜到心裏去了。
宋悠的廚藝不好,陳書悅的廚藝卻不錯,早早出來獨立租房子的她,也學會照顧自己。
吃完飯後,宋悠主動去刷碗。餘快卻搶在前面。
“哪裏能麻煩你,今天是你的生日,讓我來就好。”宋悠按照她的手,不讓她動。
餘快沒動,坐在沙發上,和陳書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主要是陳書悅關心她的情況,害怕她有什麽不能解決的事。
聊了一會兒,陳書悅回書房去了,餘快拿着一本書看了起來。燈光下,她看得很入迷,書本上還有一些用黑色簽字筆做的标記和批注。
宋悠洗完結束後,洗了手,走到哪裏看見是專注地餘快,就連她在她身後,她都沒有察覺。
覺察到身邊有呼吸聲,餘快順勢一扭頭,就看到了身旁的宋悠。她幾乎是下意識合上書,慌手慌腳。
“悠悠姐,你怎麽出來了?”
“別緊張,我不是要說你。”說着就從她的手裏拿過書,仔細端詳。
“你也是在自學嗎?”宋悠看了眼,大概明了。
餘快抓抓頭:“是,我在慢慢學習,慢慢看,可我還是有許多地方看不懂。”她覺得自己很笨,“我想讓自己學習更多的知識。”
在離開學校後,她才明白學習有多重要,多向往曾經的學習的日子。
宋悠把手把玩在手裏:“沒關系,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你書悅姐。”
“是,沒錯,可以問我。”不知何時,陳書悅站在門口,剛才宋悠和餘快的對話,她也聽進去了
她走過來,拿起書看了眼。
“還沒看完?”
書是從書房裏拿出來的,陳書悅所租的房子這套房間除了兩間卧室,其中一件被她改造成書房了。裏面擺滿了她的衆多專業的書,上次見餘快感興趣,就給她一兩本,想讓她看看。
餘快看到陳書悅還是挺心虛,站了起來。
“我,我太笨了,我沒看完,很多地方也不懂。”
“沒關系,你有不懂地方可以問我。”陳書悅對她很溫柔很有耐心也是有原因的,當初她因為家庭緣故,險些上不了大學,要不是宋悠的善意,資助她完成學業,說不定她早就把被家人帶回去嫁人了。
所以她希望把這份善意給傳遞下去。
餘快自然是很開心,拉着陳書悅進了書房。
自從工作後,陳書悅就一心工作,工作能力是有着很大提升,身邊的同事們忙着戀愛結婚,她則是所有空餘時間都用來看書學習,很快就能獨當一面,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律師。
帶着餘快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餘快請假到明天下午,第二日,她和陳書悅去附近的書店買書了,留下宋悠一個人在這。
買完書後,他們就返回。
剛走到小區樓下,就被人攔住了去路。中年婦女帶着幾個高大,朝着她而來,拉着她不放手。
“書悅,媽媽的好女兒,媽媽好想你。這些年你去哪裏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她拽着陳書悅就要離開這,陳書悅動也不動,婦女臉色扭曲很難看。用力地掐着陳書悅裸在外面的皮膚,紅了一大塊,被掐過的痕跡。
餘快看着就疼,想要出聲呵斥那個女人。
中年婦女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兇惡地警告陳書悅。
“你個死丫頭,竟然跑到這裏來了,可讓我好找。”
無論她怎麽用力,陳書悅就不跟她走,也不聽她的話,情況有些僵持不下。不能這樣,她給身後跟着幾個人使了眼神,示意他們趕快行動。
他們是跟着她來的,目的就是把陳書悅帶走。
幾人朝着陳書悅而來。
餘快慌了,她見陳書悅還未動作,更着急,她左顧右盼,想要呼救。
她站在陳書悅的面前,擋在幾個牛高馬大的男人面前,她很瘦弱,他們光是震震身軀,餘快就能被震到地上。她的雙手雙腿都在打顫,但她仍舊堅定于此,未曾挪動半步。
“哪裏來的黃毛丫頭,讓開,不然對你不客氣。” 中年女人出聲威吓。
“我,我才不讓……”餘快想法很簡單,絕對不能讓這些人把陳書悅給帶走。
但她的那點小力氣,在幾個比她更高,更壯實的男人的眼裏,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他們很輕易地把她給拎走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朝陳書悅出手。
這時看熱鬧的人不少,卻從未有人朝着兩個需要幫助的女孩出手。
餘快氣得大哭大叫起來。
“來人呀,他們是人販子,他們是人販子。”她指着他們。
女人想去捂住她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小區內有不少的老人,這邊剛才的動靜,也吸引了他們看熱鬧,他們還好奇發生了什麽事?
一聽是人販子,結合這幾人兇神惡煞的舉動,一看就不是好人。
有人就悄悄通知了保安,保安很快就到來。
本小區的治安還算是不錯,到處都有保安巡邏。
保安一眼就看到他們,也看到兩個男人抓住一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們是人販子,那就跟我們去附近的派出所走一趟吧。要不我們報警了。”
女人聽到他要報警,還是有些害怕,連忙解釋。
“誤會,這是一個誤會,我們不是人販子,這是我女兒,我是她母親,這幾位是我弟弟,也是她的舅舅。”
保安還算是很警惕,詢問陳書悅。
“她說的是實話,他們真的是你的家人。”
一直不吭聲的陳書悅開口了,她搖搖頭。
“不是,她不是我的母親,他們也不是我的親人。”
是的,沒錯,她的親人早就死了。
說完後,也沒看他們一眼,就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女人臉色更難看,看着陳書悅依舊和藹,心裏确實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為了不暴露自己,她也只能隐藏情緒。
在陳書悅的話一出,保安就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女人。
“既然她都說不認識你們,那你們就不是本小區的人了,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裏。”
女人盡管心裏罵死陳書悅了,缺還是笑着跟保安解釋。
“誤會,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真的是她母親,她真的也是我的女兒。只是這孩子一直都跟我和她爸鬧脾氣,這麽多年也不回來看我們,我跟她爸到處找她,費了很多的功夫才打聽到她住在哪裏。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很想她”
哪裏是打聽到的,分明是某個親戚看到陳書悅,跟蹤到這裏。
為了配合自己的表演,女人說着說着就大哭起來,那眼神不要錢地往下面掉。
聲淚俱下,把周圍的老人們感動得一塌糊塗,有的甚至摸着眼淚。
餘快在一邊急得不行,她低頭玩着手機,給宋悠發去了消息。
也許是女人表演太過于沉浸了,也或許是她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在她的一番騷操作下,保安動搖了,他開始相信女人的話。
“既然是你的女兒,你可有什麽證據?”
“這個……”女人本來是想說陳書悅的情況,可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實在是她太過于忽視這個女兒,根本就沒把當回事。如今找回去,不過是想要把她嫁出去,換一筆彩禮給兒子買房子。
保安看她的目光也變了。
“你一會兒說是你的女兒,可你就連女兒的一些基本情況都不了解,我很懷疑你的身份。請你們趕快離開這,不然我真的要報警。”
這所小區的治安不錯,保安的素質還算是不錯。
女人被堵得啞口無言,她咬咬牙,快速思考對策,一時有些急了。
“我,我真的是她母親,他父親為了她憂思成疾,如今卧病在床,臨終的最後一面就是見女兒一面,我不想讓他帶着遺憾離去。”
她眼睛紅紅,邊說還擦着眼淚。
苦肉計效果還算是不錯,最起碼這些老人被說動了,他們想到自己的去世的父母,就不由地有些傷感。
甚至還有人為她說情。
“這女兒很明顯跟父母有矛盾,不過人都這樣子了,就當圓這最後的心願了。”
“這父母和孩子哪有隔夜仇,過去的就過去了。”
“丫頭,我們都是過來人,珍惜和父母之間的緣分。”
……
就連保安也勸她:“你父親都成這樣子了,什麽恩什麽怨都過去了,你回去看看吧。人不要沒有良心。”很明顯是不打算出手了。
這些人可謂是竭盡全心地想要說服陳書悅,甚至還很自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陳書悅低下頭,嘴角一抹諷刺殘酷的笑。
情形對陳書悅很不好,餘快比誰都着急。
她急得跳腳,一眼掃過去,和這些人對視。
“你們不要胡說,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書悅不願意回去,是因為他們……”
她話沒說完,女人打斷她的話。
“小丫頭,我知道你跟我女兒關系好,可我家裏的事你也不要插嘴。”
沒給她在說話的機會,跟其他人眼神暗示,他們立即明白,即可帶走陳書悅,陳書悅也沒掙紮,只是看了眼餘快。
餘快站在哪裏,徹底急哭了,眼睜睜看着陳書悅被帶走,什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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