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挑撥離間
第35章 挑撥離間
“下官只奉命保護七皇子,公主若想要個交代,不妨去王府拜見。”
一句話把楚婷兒給堵了回去,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找司華遙要交代,說不準就是有去無回。
楚婷兒臉上無光,狠狠地瞪了楚熙一眼,随即看向身邊侍候的人,怒吼道:“沒用的東西,還愣着作甚,還不趕緊去叫太醫!”
“是,奴婢這就去。”
侍女桃紅未免楚婷兒殃及池魚,慌慌張張地跑出卧房,卻在門口與人撞上,她疼得‘哎呦’一聲,擡頭看去正是随行太醫章轍,到嘴邊的訓斥被咽了回去,急聲說道:“章太醫,您可來了,王爺重傷昏迷,正等着您救命呢!”
章轍就好似沒聽到桃紅的話似的,重新背好箱子走了進去,來到楚婷兒面前,躬身行禮道:“下官章轍參見公主殿下。”
楚婷兒拉着章轍來到床前,道:“皇兄重傷,你快給他診治!”
章轍不慌不忙地拿出脈枕,坐在床前給楚儀把脈,随後轉身看向楚婷兒,道:“公主,這裏人太多,與王爺治傷不利。”
楚婷兒掃了衆人一眼,道:“閑雜人等統統退下。”
侍候在一旁的奴才們紛紛退出門外,楚婷兒看了楚熙一眼,道:“還不出去?”
楚熙神情一滞,随即垂下了腦袋,道:“熙兒告退。”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接了差事的徐超也來了四方館,與楚婷兒見禮後,便來到床邊幫着章轍替楚儀處理傷口。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章轍和徐超這才從卧房相繼走了出來。
楚婷兒見狀連忙問道:“皇兄的傷怎麽樣,可有大礙?”
章轍和徐超對視一眼,答道:“回公主,王爺的膝蓋被樹枝貫穿,導致筋脈斷裂,下官等雖已盡力診治,卻也難免留下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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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婷兒眉頭皺緊,道:“你這話是何意?皇兄到底怎麽了?”
章轍徑直說道:“王爺日後恐會不良于行。”
楚婷兒大驚,起身說道:“這如何使得?章太醫,你可知太醫院院首,這點傷竟也治不好?本宮命令你,無論如何都要治好皇兄,否則本宮定不輕饒!”
章轍神色不見絲毫驚慌,道:“公主,下官實在無能為力,若是公主懷疑下官之能力,可以任意請醫師前來為王爺診治,若有人能治好,下官甘願領罪。”
“你!”楚婷兒心知章轍的醫術,卻無法忍受他這副态度,道:“章轍,你如此狂妄自大,就不怕當真遇到高人,到時騎虎難下?”
“若真如此,下官甘願受罰。”章轍雖然躬着身子,态度卻一如既往。
徐超見狀出聲解圍道:“公主,章太醫所言不虛,王爺的傷勢太重,我等确實已經盡力。”
楚婷兒心中惱恨,她和楚儀是親兄妹,感情十分深厚,楚儀傷的這麽重,她怎能不擔憂。更何況楚儀是楚國皇子中最有希望被立為儲君的一個,若真的跛了腳,即便他才華蓋世,也徹底無緣太子之位,沒有哪個皇帝會将皇位傳給一個跛腳的皇子,這與楚儀來說将是致命的打擊。
“皇上駕到!”
高懷尖利的聲音,打斷了楚婷兒即将出口的話。
黃钊和徐超率先回過神來,相繼迎了出去。楚婷兒見狀也回過神來,帶着人緊随其後。
趙國衆人行禮道:“臣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國衆人行禮道:“外臣參見趙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韓青揮了揮手,道:“平身吧。”
“謝皇上!”衆人相繼起身。
趙韓青看向楚婷兒,問道:“朕聽聞肖王遭遇刺殺,身受重傷,可要緊?”
“多謝趙皇關心。”楚婷兒眼眶通紅,擡頭看向趙韓青,道:“皇兄身受重傷,至今還昏迷不醒,方才太醫說……”
說到這兒,楚婷兒不禁落下淚來,哽咽道:“太醫說皇兄左膝筋脈斷裂,即便是傷好,也會不良于行。”
“不良于行?”趙韓青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徐超,道:“可還有其他辦法?”
徐超答道:“回皇上,微臣已盡全力,确實別無他法。”
趙韓青看向楚婷兒,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公主不要太難過,至少肖王保住了性命,比和碩公主要幸運得多。”
楚婷兒聞言神情一滞,含淚的眼睛閃了閃,似是想到了什麽,道:“陛下,皇兄是在趙國京都遇刺,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還請陛下為皇兄做主,查明真相給皇兄一個交代。”
“朕初聞肖王遭遇刺殺,便急忙來了四方館,具體發生何事,朕也不是很清楚,公主可能為朕解惑?”
楚婷兒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道:“不瞞趙皇,今日皇兄出去,并未帶上本宮,本宮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只知皇兄和攝政王一起出游,在百花山遇刺。”
“攝政王?”趙韓青臉色一變,随即問道:“攝政王可受了傷?”
黃钊出聲答道:“回皇上,王爺為了救七皇子,傷了元氣,此時正在王府調息。”
趙韓青聞言不禁皺緊眉頭,掃了在場衆人一眼,最後将目光落在楚熙身上,見他臉上有傷,微微一怔,随即說道:“如此說來這次出游,除攝政王和肖王,七皇子也在其中?”
見楚熙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麽,楚婷兒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楚熙!”
楚熙身子一僵,茫然地擡頭看向楚婷兒,怯生生地說道:“皇姐……”
見楚熙這麽模樣,楚婷兒心中更加厭惡,道:“陛下在問你話!”·
楚熙擡頭看了一眼趙韓青,随即又垂下了頭,道:“熙兒方才沒聽清,還請陛下恕罪。”
趙韓青清楚楚熙的身份,卻從未正眼看過,如今仔細打量他,發現他的模樣長得不錯,尤其是那雙怯生生的眼睛,十分惹人戀愛,就好像初降世的嬰兒,幹淨清透,怪不得司華遙竟為了救他傷了元氣。
“七皇子可能和朕好好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楚熙點點頭,道:“今日皇兄帶着我去了百花山,陪攝政王爬山,在下到半山腰時,山林裏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他們手裏拿着兵刃,不由分說地朝我們沖了過來,他們人很多,很快便把我們沖散,是攝政王救了我,把我帶下了山。”
楚儀的慘狀讓楚婷兒失了分寸,質問道:“攝政王為何不救皇兄?”
“他們人太多,是我們人數的兩倍有餘,我們只能逃,沒有還手之力。”看起來膽小怯弱的楚熙,竟壯着膽子維護司華遙。
楚熙的話非但沒讓楚婷兒消氣,反而加了把火,道:“皇兄會功夫,攝政王若肯出手幫他,皇兄何至落得如此下場?”
趙韓青聞言臉色沉了下來,道:“公主這是在怨怪攝政王,未能出手救肖王?”
楚婷兒一怔,趙韓青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澆了她一個透心涼,诏獄一行在腦海中閃現,慌忙說道:“皇兄傷重,婷兒痛心萬分,故而一時失言,還請陛下恕罪。”
“臣有一言不得不發,還請皇上允準。”黃钊出聲說道。
趙韓青轉頭看了過去,道:“講。”
“當時臣在現場,不得不為王爺說句話,王爺這次出游本就帶的人少,再加上期間出了點事,王爺又派人去辦事,保護王爺的加上臣也就五個,而肖王的護衛有十幾個。黑衣人沖過來時,肖王的護衛全部圍在他身邊,完全沒有顧及七皇子。王爺不能眼看着七皇子殒命,才冒險将他救了下來。下山後,王爺便下令調兵進山,營救肖王,捉拿刺客,若非如此,肖王性命難保。如今肖王保住了性命,公主卻以怨報德,實在讓人難以茍同。”
黃钊這番話将司華遙塑造成保護弱小的好人形象,而将楚儀塑造成自私自利不顧手足的小人形象,将楚婷兒怼得無話可說。
楚婷兒和楚儀是親兄妹,對彼此十分了解,她清楚若是遇到危險,楚儀定會舍棄楚熙,與黃钊說的話不謀而合。更何況楚儀只是重傷,并沒有死,事實是否如此,只待他醒來便知真假,所以黃钊沒必要說謊。
趙韓青轉頭看向楚婷兒,給了她一個臺階,道:“公主放心,此事朕定會嚴查,給公主一個交代。”
楚婷兒順勢而下,道:“多謝陛下。不過還有一事,婷兒想向皇上禀告。”
“公主直說便可。”
“今日晌午時分,四方館突然闖入一隊錦衣衛,不由分說直接将院子裏的人全部抓進了诏獄,直至傍晚時分,又毫無理由的将我們放了出來。婷兒實在一頭霧水,不知陛下能否給婷兒一個解答。”
這場刺殺結束,緊随而來的是趙楚兩國的博弈,雖然她一介女流,卻是一國公主,要盡力為楚國争取利益。
“這事朕并不知情。”趙韓青轉頭看向黃钊,道:“黃愛卿可知此事?”
黃钊答道:“回皇上,這是王爺的命令,王爺說若公主想要交代,可以去王府一行。”
趙韓青點點頭,道:“既然是王爺的命令,那便不是無的放矢,公主不妨去一趟攝政王府,相信王爺會給公主一個交代。”
看
着他們将事推給司華遙,楚婷兒心中氣悶,卻又無可奈何,道:“待皇兄醒後,婷兒會去拜訪攝政王。”
趙韓青點點頭,去看了一眼楚儀,又安慰了楚婷兒幾句,便離開了四方館。
趙韓青擡腳上了車辇,輕聲說道:“去攝政王府。”
高懷一怔,本能地抗拒,道:“皇上,天色已晚,此時過去恐有不妥,為了皇上的安全,還是先回宮,待明日早朝後……”
“你是在質疑朕?”
不待高懷說完,趙韓青便打斷了他的話。
高懷聞言心裏一緊,随即跪倒在地,道:“奴才并無此意,只是擔憂皇上安危,還請皇上明鑒。”
趙韓青鳳眼微眯,冷聲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高懷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忙說道:“是,奴才遵命。”
趙韓青掀開車簾坐了進去,高懷随即起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道:“擺駕攝政王府。”
趙韓青來時,司華遙和胡逸剛剛吃完飯,正坐在客廳喝茶。
聽到通禀,胡逸起身來到門前,躬身等候,待趙韓青進門,行禮道:“臣胡逸參見皇上。”
趙韓青看了看胡逸,道:“平身吧。朕有事與王爺商議,你先退下吧。”
胡逸并未應聲,而是看向司華遙。
司華遙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臣告退。”胡逸這才退了出去。
趙韓青看向司華遙,見他臉色不好,不禁皺起了眉,道:“聽聞王爺傷了元氣,可有大礙?”
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本王無礙。”
趙韓青聞言心裏頓感不悅,道:“朕從未想過王爺竟為了一個男寵,不顧自己的身子。”
“本王行事,向來随心所欲,想救也就救了。”
趙韓青來到司華遙對面坐下,試探道:“看來王爺十分看中楚熙,不知王爺打算何時接他進王府?”
“這個就不勞皇上挂心了。皇上若無他事,便早些回宮吧。”
趙韓青說一句,司華遙怼一句,與不惜損耗元氣也要救楚熙的态度相比,實在是天差地別,這樣的認知讓他心中氣悶,卻也清楚他現在還沒質疑的資格,只能強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說回正事。
“王爺可能告知百花山遇刺是怎麽回事?”
百花山之行,其實是司華遙的設計,不過趙韓青并不清楚全部,司華遙只讓他傳信給楚儀,說他今日會休沐,打算去百花山踏青,讓楚儀盯住攝政王府。
“皇上不必擔心,那刺客跟趙國沒有關系。”
趙韓青一怔,随即反應過來,道:“那些刺客是齊國人?”
司華遙淡淡地笑了笑,道:“和碩公主不能白死。”
趙韓青接着問道:“是齊均?”
“自然不是。和碩公主死時,高陽王連半點悲痛都不見,又怎會甘冒風險為她報仇。”
“那是華素?”
司華遙點點頭,道:“能做到這一步,本王敬他是條漢子。”
“王爺是想以此加深兩國的仇怨,這樣我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和碩只是齊國的棄子,她的死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但凡楚國付出點代價,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楚儀不同,他是楚國公認最有才華的皇子,也是最有希望的太子人選,若他出了事,楚國絕不會善罷甘休,兩國的仇怨只會越來越深。”
“這次刺殺不僅重傷了楚儀,還致使他不良于行,斷絕了他做太子的機會。這刻骨的仇恨,只要楚儀還活着,就絕對化解不了。王爺果然深謀遠慮!”
這就是司華遙要确保楚儀活着的原因,因為只有他活着,這份仇才不會随着時間而被淡化。
司華遙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道:“皇上可還有疑問?”
“今日楚婷兒被抓進诏獄,是怎麽回事?”趙韓青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司華遙這麽做的緣由。
“楚儀嘴硬得很,本王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明确告訴他,就算沒有證據,只要本王想他死,他就得死。”
趙韓青怔怔地看着司華遙,他就是這樣的橫行霸道,很早以前趙韓青就看清了這一點,當時會覺得厭惡和痛恨,如今卻只覺得他理應如此。
見趙韓青看着自己發呆,且眼神越來越炙熱,司華遙不禁皺緊了眉頭,道:“皇上怎會知道此事?”
趙韓青回神,道:“方才朕去了四方館。”
“所以楚婷兒在皇上面前告了狀?”
“是,還說待楚儀醒後,會登門拜訪王爺。”
“她敢來?”司華遙不屑地笑了笑,道:“楚儀無事時,她都不敢登門,如今楚儀成了廢人,即便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
“王爺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這就要看楚儀的反應了,刑部停屍房的屍體還在等着他。”
“若他查到華素的頭上,王爺打算怎麽做?将華素交給楚儀?”
“刺客都死了,就算證實他們是齊國人,也無法問出是誰指使,若華素不承認,楚儀沒有證據,又能把他如何?”
“楚儀明面上是不能把華素如何,卻可以動用關系,讓齊國把人交出來,或者直接除掉。”
“若是以前的楚儀,或許能辦到,但現在的楚儀自身難保,哪裏有關系可用。”
楚儀不良于行,斷了成為太子的可能,之前支持他的勢力,定會改換門庭,楚儀的下場只能是孤家寡人,所以司華遙才會這麽說。
司華遙面面俱到,讓趙韓青挑不出毛病,僅是這份政治手腕,他便自愧不如。
“那王爺與楚國的聯姻,是否還要繼續?”趙韓青緊張地看着司華遙。
“聯姻的事不用皇上操心,咳咳……”司華遙輕聲咳了兩聲,忙端起茶喝了兩口。
趙韓青見狀皺起了眉頭,剛想說話,卻被外面的通禀打斷,“啓禀王爺,憐公子求見。”
司華遙怔了怔,擡頭看向趙韓青,道:“皇上該回宮了。”
聽到宮憐的名字,趙韓青的眉頭越皺越緊,道:“朕還有事沒說完。”
司華遙揚聲說道:“他身子不好,讓他先回院子,待本王得了閑,便去華憐居。”
“王爺,憐公子給您炖了梨湯,特意拿過來給您飲用。”
“湯端進來,讓他回去。”
“是,王爺。”
話音落下,房門被推開,春海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拎着個食盒,徑直來到司華遙身邊,将裏面的梨湯端了出來。
“王爺,憐公子說這梨湯是用冰糖熬的,可以滋陰潤肺,之前聽您在咳嗽,便去廚房熬了一些。”
“他熬的?”司華遙眉頭微蹙,道:“他的傷還沒好,不好生歇着,做這些作甚?”
“憐公子也是關心王爺,才想幫王爺做點事。”
司華遙聞言緩了臉色,道:“可是回去了?”
“憐公子将食盒交給奴才,便由三喜扶着走了。”
司華遙點點頭,端起梨湯嘗了嘗,道:“味道還不錯。”
“君子遠庖廚,他一個侍郎府的少爺,怎會洗手作羹湯?應該是廚房裏的人做好了,他給端過來的吧。”
聽司華遙關心宮憐,趙韓青心裏忍不住發酸,說話也有些陰陽怪氣。
“回皇上,這梨湯确實是憐公子親手熬制,三喜在他身邊服侍,他斷不可能說謊。”春海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為宮憐說話。
趙韓青的臉色沉了下來,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連春海都為他說話,王爺又怎知三喜沒認他為主?”
春海心裏一緊,道:“奴才多嘴,還請王爺恕罪。”
司華遙只是瞥了他們一眼,繼續喝着碗裏的梨湯。
趙韓青見司華遙不搭理他,心中越發氣悶,道:“這種争寵的手段,朕見得多了。”
“本王累了,皇上請回吧。”
“王爺不信朕? ”
“攝政王府的事就不勞皇上費心了。來人,送皇上回宮。”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
“是,王爺。”春海來到趙韓青面前,躬身說道:“皇上請。”
“王爺素來睿智,千萬別色令智昏才好。”
趙韓青轉身就走,腳步走的飛快,心裏又酸又澀又氣,他哪裏不如宮憐,還有那個楚熙,為何偏偏對他的态度這般惡劣,唯恐避之不及?之前明明那麽貪戀他的身子……
趙韓青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司華遙的院子,為何這麽在意他寵愛別人,難道……
不可能,他應該恨他,恨不能殺了他!只要不碰他,他寵愛誰都無所謂!是吧,是嗎?
見趙韓青站在院子裏發呆,高懷忍不住上前,叫道:“皇上。”
趙韓青轉頭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春海,問道:“宮憐在華憐居?”
春海愣了愣,随即答道:“華憐居是憐公子的居所。”
趙韓青接着問道:“這段日子,王爺都在何處留宿?”
“皇上,事關王爺,奴才不好多說,還請皇上恕罪。”
趙韓青沉默片刻,道:“那梨湯對王爺的身子有好處?”
“這個奴才不清楚,只知對王爺的身子無害。”
趙韓青沒再多問,看了一眼司華遙的院子,轉身離開了王府。
“咳咳。”
司華遙又忍不住咳了起來,從山上到山下,一路帶着楚熙,內力持續運轉,确實傷了元氣,需要調息些時日才能好轉。
洪陽關切地說道:“王爺,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讓人備水,本王要沐浴。”
“是,王爺。”
四方館東院,已時至深夜,房間裏依舊亮着燈,華素坐在桌前閉目養神。突然房門處有了聲響,他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黑影映在門上,“進。”
房門被推開,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來到近前行禮道:“屬下參見将軍。”
“情況如何?”
“回将軍,百花山被錦衣衛封山,屬下根本進不去,不過屬下打聽到,傍晚時分錦衣衛運送了不少屍首進入刑部停屍房。”黑衣人頓了頓,接着說道:“将軍,到現在他們還沒回來,十有八九已經全軍覆沒。”
華素面沉似水,道:“傍晚時分楚儀被擡回四方館,算他命大保住了性命,不過他的腿沒保住,以後就是個跛子。”
“跛子?那他豈非成了殘廢?”
華素冷笑,道:“楚國最優秀的皇子又如何?現在還不是成了廢人,這就是他敢對公主下手的下場。”
“此行能廢了楚肖王,兄弟們便是死也值了。”
華素臉上浮現哀傷之色,道:“是我對不住兄弟們,待你回齊國後,将那些銀兩分給他們的家眷,希望他們今後的日子能過得平順。”
“将軍,您……您當真要去嗎?”
“我已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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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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