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陰謀詭計

第39章 陰謀詭計

“進不去王府?王爺對你向來是寵愛有加,為何如今你連王府都進不去?”趙韓青明知故問,狠戳趙明羽的痛處。

趙明羽臉色一僵,狡辯道:“還能為何,定然是受你連累,你說王爺都多久沒在宮中留宿了?還有,聽說前段時間,你竟然還寵幸了宮妃,你到底想幹什麽?”

“朕召宮妃是為了王爺。”

趙明羽嗤笑一聲,道:“你說這話誰會信?”

“自從娴妃懷孕一事事發後,王爺很長一段時間沒在宮中留宿,朕心裏忐忑,便想借這法子引王爺注意,誰曾想王爺根本就不在乎。”

見趙韓青神色黯然,趙明羽頓時有些心軟,道:“所以你并未臨幸宮妃?”

那次的事,趙韓青記憶猶新,身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卻對女子提不起興趣,這是多麽可悲的一件事。也是從那時起,他才漸漸發現自己對司華遙心思的轉變。

“沒有。”

趙明羽嘆了口氣,道:“莫不是王爺厭棄了我們?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快想想,可還有別的辦法。”

找行情沉吟了一會兒,道:“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麽辦法,快說!”

“你可知楚肖王被重傷的事?”

趙明羽點點頭,道:“這事整個京都都傳遍了,據說遙哥哥和楚肖王一起去爬山,下山時遇到刺客,楚肖王被重傷,擡回了四方館。你這般問,可是此事另有隐情?”

“楚肖王的腿傷得很重,恐會不良于行。”

“什麽?”趙明羽震驚地瞪大眼睛,雖然他不學無術,卻也知道不良于行與皇子而言意味着什麽,“那他豈不是沒了繼承皇位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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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韓青點點頭,道:“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做做文章。”

“利用這件事做文章?”趙明羽腦容量不足,不耐煩地說道:“具體怎麽做,你直說便可,跟我繞什麽彎子。”

“在得知楚儀重傷後,朕曾派徐太醫去四方館,為他診治。事後,朕曾問過他,楚儀的腿是否真的沒了辦法,他支支吾吾半天,說并非沒有辦法,只是過于殘忍。”

趙明羽聽得一頭霧水,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是何辦法?”

“只需将損壞的筋骨剜掉,重新換一副新的便可。”

“找個奴才換便是,這有何難?”

“必須換至親的筋骨,且只有五成的把握。”

趙明羽愣了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道:“若楚儀知道這個辦法,別說五成,就是一成,他也會試。而目前他們在趙國,符合條件的便只有楚婷兒和楚熙,楚婷兒是他親妹妹,他輕易不會動她,所以他的目标就只剩下楚熙。”

趙韓青笑了笑,道:“只要我們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楚儀自然會想辦法對付楚熙,我們只需坐山觀虎鬥便可。”

“哈哈,這辦法好,就這麽辦了。”趙明羽笑得合不攏嘴。

“這宮中到處都是王爺的人,朕行

動不便,向楚儀透露消息的事,就只能交給你了。”

趙明羽拍了拍胸脯,道:“這事好辦,交給我便是。”

趙韓青見狀提醒道:“這事沒那麽簡單,你可不能掉以輕心,若是被王爺知道,他定會派人保護楚熙,到時就算楚儀也拿楚熙沒辦法。”

“既要背着王爺,又要不着痕跡的将消息透露給楚儀,确實有些難。”趙明羽努力想了想,腦袋卻一片空白,道:“你什麽好辦法?”

以趙明羽的智商,趙韓青本就沒指望他能想到辦法,提點道:“你那可有身手好的人?”

“有啊,母後留給我的影衛,身手都是一頂一的好。”

“母後給你留了影衛?”趙韓青一愣,沒想到母後竟暗中給趙明羽培植了力量,她是在防備誰,已經不言而喻。

趙明羽的眼睛閃了閃,清楚自己說露了嘴,不過也并未在意,道:“是啊,母後怕你做了皇帝會六親不認,就給我留了些保命的東西。”

趙韓青的心就好似被捅了一刀,原來至親之人也在防備着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道:“你附耳過來。”

趙明羽起身,來到趙韓青身邊,毫無防備地低下了頭。

趙韓青盯着趙明羽的脖頸,眼神閃爍不定,只要在這裏輕輕劃一刀,他就會死……

見趙韓青遲遲不出聲,趙明羽奇怪地轉頭去看他,催促道:“發什麽呆,你倒是說啊!”

趙韓青回神,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聽明白了?”

趙明羽點點頭,笑得一臉燦爛,“明白,你就等好消息吧。”

“事不宜遲,你趕緊去辦。”

趙明羽沒再多說,興奮地出了寝殿。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趙韓青的眼神越來越冷,他現在才明白,自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這是你們逼我的。”趙韓青小聲說道。

攝政王府書房內,春海推門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王爺,宮中傳來消息,在我們離開後,翼王随後便進了宮,在皇上的寝殿大鬧了一場,甚至還動了手。”

“動手?”司華遙擡頭看向春海,道:“他跟誰動了手?”

春海如實答道:“翼王要進殿,高懷攔着不讓,被翼王踹了一腳,傷到了腰,估計要養一段時日。後來,翼王進殿,與皇上發生口角,皇上便下令将翼王拖出去,翼王抽出馬鞭打了內侍。”

“後來呢?”司華遙微微蹙起眉頭。

“後來內侍退出大殿,皇上和翼王獨處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翼王才離開寝殿。至于兩人說了什麽,無人知曉。”

“他們獨處了一炷香的時間?”司華遙眉頭皺緊,道:“翼王出殿時的神情如何?”

“據說是腳步輕快,心情好似不錯。”

司華遙再問:“那皇上呢?”

“皇上事後并未叫人侍候,奴才也不知。”

司華遙皺着眉頭思索着,總覺得這件事透着蹊跷,只是問題出在哪兒,他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春海見狀出聲問道:“王爺可是覺得哪裏不妥?”

司華遙搖搖頭,命令道:“皇上病了,需好生歇着,不許任何人打擾。”

“是,王爺。”春海躬身領命,轉身出了書房。

‘當當當’,梆子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去很遠,随即又響起打更人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無月的夜裏到處一片漆黑,打更人挑着燈籠行走在街道上,突然一陣疾風從頭頂吹過,燈籠的火光閃了閃,吓了他一個激靈,連忙挑起燈籠看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他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兩手合十,小聲嘀咕道:“各位大神大仙,小的無心冒犯,若是多有沖撞,還請多海涵,多海涵……”

一道黑影在屋頂上穿行,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他伏在房頂仔細觀察着四周,确定沒有危險後,跳入了院子。

四方館南院內,楚儀的卧房還在亮着燈,傷口的疼痛讓他很難入睡,尤其是想到今後的處境,就更睡不着了。

突然‘啪’的一聲,一只飛镖射在了床框上,吓了楚儀一跳,他的腿傷了,若真有人想殺他,連跑都跑不了,只能等死。

他害怕地出聲喊道:“誰?快來人!”

門外的孫福聽到聲音,連忙推門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在,王爺有何吩咐?”

楚儀定了定心神,掃了一眼飛镖上綁着的字條,道:“去看看窗外可有人?”

“是,奴才這就去。”孫福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楚儀伸手将飛镖拔了下來,小心地解下上面的字條,打開一看,不禁心跳加速。

腳步聲響起,孫福再度走了進來,道:“回王爺,奴才仔細檢查過,窗外沒有人。”

“退下吧。”楚儀将字條握緊。

“是,王爺。”

看着孫福走到門口,楚儀突然出聲說道:“等等,去叫章轍過來。”

“是,王爺,奴才這就去。”

房門被關上,楚儀再次打開字條,仔細看着上面的每一個字,若這上面寫的是真的,那他就還有翻身的可能。可傳信的人是誰,有何目的,為何要幫他?還是說這就是個圈套,目的是讓他們兄弟相殘?他現在已然是個廢人,楚熙也不過是個膽小怯弱的廢物,誰會花心思算計他們,對方又有什麽好處?或者對方是在向他示好,待他繼承楚國的皇位,幫他達成什麽目的?

楚儀越想越覺得這字條上所寫的內容是真的,暗淡的眼睛重新被點燃,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因此倒下,他的未來不該止步于此。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房門被推開,章轍背着藥箱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參見王爺。”

楚儀直截了當地問道:“章轍,本王再問你一次,到底有沒有辦法治好本王的腿?”

章轍低垂着頭,道:“下官無能,還請王爺恕罪。”

“章轍,不是沒有辦法救本王,只是你不願救本王,只因救人的法子過于殘忍,可對?”楚儀死死地盯着章轍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地變化。

章轍下意識地擡頭,眉頭皺緊,道:“王爺何出此言?”

看着章轍的反應,楚儀已斷定那張紙條上所寫為真,心中止不住的興奮,道:“章轍,本王知曉你醫者仁心,不忍做這種有違天和的事。但你也要知曉,本王的安危關系着楚國的将來。本王那幾個皇弟是什麽德行,你在宮中日久,應該也有所了解,該明白若楚國交在他們手上,那便離亡國不遠矣。你應該也不希望楚國因此被別國蠶食,被別國瓜分吧。”

個人的利益無法動搖章轍,楚儀便拿國家大義壓他。

“下官不知王爺是否誤會了什麽,王爺的腿确已無法醫治。”

楚儀現在已篤定紙條上的內容為真,根本聽不進章轍的話,道:“章轍,為了千萬百姓犧牲一人,該如何抉擇,你應該明白。”

“下官還是那句話,下官無能,治不好王爺的腿。”

章轍見楚儀聽不進去,也不再多勸。

自認為已經得到答案的楚儀目的已經達到,就算章轍不肯給他治,他也可以找別人,天下之大,他就不信找不到醫術比章轍好的。他相信若父皇知道他的腿有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他。

“既如此,你退下吧。”

章轍猶豫了片刻,終究沒再多說,道:“是,下官告退。”

看着章轍走出卧房,楚儀深吸一口氣,好似傷口也沒那麽疼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翼王府,一道黑影飛了進去,徑直朝着趙明羽所在的院落疾步而去。⑧

趙明羽正坐在書房打盹,被突然地開門聲驚醒,就好似受驚的兔子,緊張地四下看着,待看到來人時,長舒了一口氣。

“影一參見主子。”

趙明羽揉揉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主子放心,事情已經辦妥。”

“那就好。”趙明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終于可以去睡覺了。”

第二日清早,司華遙照常起床,一邊吃早飯,一邊聽春海禀告,“王爺,昨日子時有人私闖四方館。”

司華遙一聽來了興致,道:“去了南院,還是東院?”

“南院。去的人身手不錯,穿着一身夜行衣,在楚肖王的卧房外射了一枚飛镖,随後便離開了。”

“昨夜你沒禀告,說明楚儀沒事,那就不是刺殺。”司華遙沉吟片刻,接着說道:“既不是刺殺,那就是傳遞消息,可知他們在傳遞什麽信息?”

“飛镖上綁着字條,咱們的人看不清。楚肖王在看了字條後,便召見了太醫章轍,詢問章轍是否有辦法治好他的腿,威逼利誘都用了,章轍始終說沒有辦法。後來章轍就離開了,可楚肖王看上去很高興,這似乎有點蹊跷。”春海将昨日穿回來的消息,詳細地說了一遍。

“楚肖王的古怪定然出在那張字條上。”司華遙頓了頓,接着問道:“那個潛入四方館傳遞消息的人之後去哪兒了?”

“那人輕功極好,又十分謹慎,東城西城繞了幾圈,咱們的人沒跟上。”春海答話時眉頭微皺。

“他們都跟不上?”司華遙有些驚訝,道:“看來京都還隐藏着高手啊。”

“王爺的意思是那黑衣人是趙國的人?”

“能在京都繞圈,還能将他們甩掉的人,除了輕功要好外,還要無比熟悉京都。除非是別國安插在趙國的細作,長期生活在趙國,對京都了如指掌,否則就只能是趙國人。若是前者,他們應該有固定的傳遞消息的辦法,不至于用這種方式。所以本王更傾向于第二種,那黑衣人是趙國人。既是趙國人,深更半夜去見楚國皇子,這其中定有所圖謀,而且偏偏選在這種時候……”

見司華遙在沉思,春海沒有打擾,安靜的在一邊侍候。

“昨日皇上和翼王獨處了一炷香的功夫?”

春海被問得一愣,随即應聲道:“是。”

司華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時辰差不多了,走吧。”

春海心中雖然很是疑惑,卻也沒多問,跟着司華遙走了出去。

乘坐車辇一路來到奉天殿,當司華遙走進隔間時,趙韓青已在裏面等候,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見司華遙進來,趙韓青站起身,道:“王爺來了。”

司華遙微微蹙眉,道:“皇上身子不适,該卧床休息才是。”

趙韓青笑了笑,道:“多謝王爺關心,朕無礙,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盡快上朝吧。”

司華遙看着趙韓青,敏銳地察覺到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不待他深想,趙韓青擡腳便走了出去,他微微一怔,随即跟上。

奉天殿上,司華遙和往常一樣做着背景板,看着趙韓青與殿中衆臣商議國事。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殿外走進一名內侍,給殿中的內

侍傳話,緊接着便傳到了司華遙的耳裏。

“王爺,楚國丞相林秀之在殿外求見。”

趙韓青同樣接到了消息,轉頭看向司華遙,征求他的意見。

見司華遙點頭,趙韓青随即說道:“宣。”

趙韓青身旁的德輝揚聲唱道:“宣楚國丞相林秀之觐見!”

殿中衆臣相互看了看,心中紛紛猜測林秀之觐見的目的。

林秀之聽到宣召,整了整衣冠,大步走進奉天殿,來到殿中行禮道:“外臣林秀之參見趙皇陛下,參見攝政王。”

“林相不必多禮。”

“謝陛下。”

“不知林相觐見所為何事?”

林秀之躬身說道:“回陛下,三日前肖王殿下在趙國遭遇刺殺,以致重傷在身卧床不起,外臣觐見是想詢問案情進展,好給殿下一個交代。”

趙韓青看向殿中衆臣,道:“刑部尚書蔣沖何在?”

蔣沖聞言連忙出列,道:“臣在。”

“百花山刺殺一案可有進展?”

蔣沖沉吟片刻,道:“回皇上,臣仔細查驗過被殺的刺客,從他們身上的某些特征,以及攜帶的兵刃判斷,應都是營中軍士。随後,臣聯合兵部排查營中軍士,發現這些人并非趙國軍士。”

林秀之眉頭微皺,顯然是不滿意這樣的答案,道:“蔣大人說這些殺手不是趙國人,言下之意是說他們是齊楚兩國之人?”

“他們身上穿的中衣衣料與我國軍士不同,若是林相不信,可去刑部大牢停屍房一觀。至于他們是哪國人,這個還需調查。”

事關兩國利益,無論趙國君臣關系如何,都會一致對外。

“單是衣料不同,不足為憑。”

“林相言下之意是懷疑是我們趙國派出的殺手?”一直未曾言語的司華遙開了口。

林秀之神情一滞,連忙躬身道:“王爺言重,外臣不敢。”

“回去轉告楚儀,本王若想殺他,他早就是一具屍體,何須如此麻煩。”

司華遙說話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卻讓趙國群臣聽得心潮澎湃。

當然,在林秀之聽來,司華遙這般說話是極端的傲慢無禮,根本沒将他們楚國放在眼裏。他心中難免氣悶,卻不敢多說什麽,道:“是,外臣一定把話帶到。”

“既如此,那你還在這兒作甚,刺探趙國國情?”

林秀之心中更加氣悶,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也只能忍氣吞聲,道:“外臣告退。”

三兩句把人打發走,司華遙掃了一眼殿中衆臣,道:“本王不管你們之間誰與誰有仇怨,誰是誰的親信,或者誰做了多少壞事,誰又多麽清正廉潔。本王要你們務必做到一條,在面對敵國時,定要做到一致對外,可懂?”

殿中衆臣齊聲說道:“是,臣等遵命。”

趙韓青看着司華遙,聽着殿中衆臣的呼喊,不免心潮澎湃。

早朝很快結束,司華遙離開奉天殿,趙韓青罕見的沒有糾纏。司華遙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又有些奇怪,吩咐道:“派人盯着翼王府。”

“是,王爺。”

四方館南院,林秀之腳步匆匆地走向楚儀的卧房,眉頭緊鎖,臉色青黑,一看就是不能惹,路過的侍從心驚膽戰。

孫福見他過來,連忙上前,行禮道:“奴才參見林相。”

“你去通禀一聲,就說本官有要事求見。”

“是,林相稍候。”孫福見他臉色不對,不敢怠慢,重新走到門前,揚聲說道:“啓禀王爺,林相有事求見。”

“進。”

林秀之進宮之前,事先禀告過楚儀,他知道林秀之的來意。

孫福連忙推開房門,随即退到一邊,道:“林相請。”

林秀之擡腳走了進去,來到近前行禮道:“下官參見王爺。”

“林相免禮。”楚儀見他神色不對,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提到這個,林秀之的臉色更黑了,将他進殿後發生的事重複了一遍,尤其是司華遙說話的語氣,模仿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

“王爺,司華遙實在是目中無人,根本沒将楚國放在眼裏。”最後他氣憤地做了總結。

“趙國勢大,如今他又是掌權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楚儀心裏自然也氣悶,但他足夠清醒,道:“但他所說不假,若以他的脾性,想要本王的命,根本無需這般麻煩。”

林秀之愣了愣,随即說道:“王爺的意思是刺殺您的不是趙國人?”

楚儀點點頭,道:“本王若在趙國出事,與趙國沒有半點好處,他們沒必要這麽做。”

“那依王爺之見,那些刺客是楚國人,還是齊國人?”

“都有可能。”楚儀眉頭微蹙,道:“父皇身體不如往年,立儲之事迫在眉睫,說不準本王那兩個皇弟就有除掉本王的打算。若是在趙國動手,便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何樂而不為。齊國嘛,和碩公主的死都在傳言是楚國所為,他們有心為和碩公主報仇,也不無可能。”

林秀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王爺更趨向于哪一個?”

楚儀想了想,道:“趙國那邊不是說那些刺客身上的衣物有疑嗎?勞煩林相親自去看看,再做判斷。”

“是,下官明白。”林秀之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楚儀揚聲說道:“去把公主請來。”

“是,王爺。”

沒過多大會兒,門口便傳來開門聲,楚婷兒走了進來,身旁還跟着她的貼身侍女雪蘭。

“婷兒見過皇兄。”

楚儀看了看雪蘭,道:“讓她出去,本王有事與你商議。”

“你去門外侯着。”

“是,奴婢告退。”

房門被關上,楚婷兒徑直問道:“皇兄叫婷兒來所為何事?”

“過來坐。”楚儀指了指床邊的凳子。

楚婷兒依言坐了下來,道:“皇兄的傷可還疼?”

“疼,怎會不疼。”楚儀看向被白布裹住的左腿,道:“疼,我可以忍,可若是留下殘疾,我忍不了。”

楚婷兒了解他的心情,卻無能為力,只能勸慰道:“皇兄別急,章轍治不好,不表示別人治不好。以父皇對皇兄的重視,絕不會放棄皇兄,定會遍尋明醫為皇兄治病。”

“若是我的腿有法子治,婷兒是否肯幫我?”

楚婷兒被問得一怔,随即說道:“婷兒與皇兄是親兄妹,一榮皆榮一損皆損,若是能治好皇兄的腿,婷兒自然會拼盡全力。”

楚儀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從袖袋裏掏出字條,遞給了楚婷兒,道:“你看看這個。”

楚婷兒疑惑地接過字條,打開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随即看向楚儀,道:“皇兄,這字條是誰給你的?”

“昨日夜間有人射進來一枚飛镖,飛镖上綁着這張字條。”

“這麽說皇兄也不知對方是誰。”

楚儀搖搖頭,道:“但我确定字條上的內容是真的。”

“那皇兄打算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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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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