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開始收網

第56章 開始收網

司華遙擡眼看了看趙韓青,他确實存了挑撥的心思,趙明羽的情況讓他警覺,總覺得他将來會成為自己的威脅,多一個人防備着,與他而言有利無害。

“楚熙的事到此為止,皇上回去吧,本王要忙了。”

趙韓青沒有離開,問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理?”

“楚熙是本王的人,他們敢動他,就該付出代價。”

聽司華遙這麽說,趙韓青心裏一陣發酸,深吸一口氣,道:“王爺,現在是多事之秋,行事還是慎重一些為好。”

“皇上放心,本王心中有數。”司華遙沒聽出趙韓青的畫外音,低頭看向手上的奏折,道:“皇上回去歇着吧。”

趙韓青沉默地看着司華遙,剛才他确實心生懊悔,可如今心中又生妒忌,它們就站在天平的兩端,不停地上上下下,他再一次地陷入矛盾之中。

半晌沒聽到趙韓青說話,也沒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司華遙疑惑地擡頭,問道:“皇上還有事?”

最終天平徹底傾斜,趙韓青堅定了自己一國之君的立場,長出一口氣,搖頭說道:“沒了,朕想幫王爺一同處理政務。”

司華遙沉吟片刻,将一打奏折遞給他,道:“勞煩皇上移駕。”

“好。”趙韓青接過奏折,走向一旁的軟塌坐下,随後開始翻看奏折。

司華遙見狀額角的青筋抽了抽,出聲提醒道:“皇上。”

趙韓青心裏一緊,佯裝若無其事地看過去,道:“王爺有事?”

看着趙韓青裝模作樣,司華遙很想翻白眼,不過他并未多說,低下頭不再理會他。這人就是塊狗皮膏藥,就算現在趕走了,他還會想方設法黏上來,最近事太多,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浪費時間,直接将他當背景板便是,反正看兩眼也不會掉塊肉。

司華遙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對趙韓青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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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韓青見狀頓時松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是夜,漆黑的夜空不見繁星半點,陰沉沉地十分壓抑,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街道上空無一人,就連雞犬之聲亦不能耳聞。

四方館附近的一處宅院內,一前一後走着兩人,他們腳步很快,徑直來到了後院。

門前的孫福見狀迎了上來,道:“可是毒醫先生到了?”

帶路的侍衛讓開一步,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忙答道:“是,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毒醫宋曉峰,勞煩公公通禀一聲。”

孫福打量了一眼,這人長得很普通,混在人堆裏絕不會引人關注,但那雙眼睛偶爾流露出的寒光,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裏發毛,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主兒。

孫福跟在楚儀身邊日久,什麽場面沒見過,心中雖不以為意,但毒醫的名號在江湖中很是響亮,使毒的手段更是讓人防不勝防,他自然也是怕,客氣地笑了笑,道:“先生稍待,咱家這就幫您通傳。”

楚儀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到門前的動靜擡眼看了過去,見孫福進門,問道:“可是人到了?”

“回王爺,人在門口候着。”

楚儀心頭一喜,急忙說道:“讓他進來。”

“是,王爺。”

孫福轉身出門,把宋曉峰請了進來。

宋曉峰來到近前,抱拳道:“宋曉峰見過王爺。”

“免禮。”楚儀仔細打量了打量,道:“你就是毒醫?”

“如假包換。”宋曉峰直視楚儀,沒有半點謙卑之色。

楚儀微微蹙眉,雖有幾分不悅,卻也沒有怪罪,畢竟還要靠他給自己治腿,“本王找你來的目的,你可清楚?”

“王爺的人已如實告知。不過我并未這般做過,需拿人練手,才能多幾分把握。”$$

楚儀聞言不禁皺緊眉頭,道:“這裏是趙國京都,處處都是趙國的眼線,本王如何找人幫你練手?”

“那成功率至少要再降一成。”

楚儀心中的不悅更甚,道:“本王之所以找你,就是想提高成功率,若還要降一成,本王找你有何用?”

“王爺既說無用,那宋某離開便是。”

宋曉峰是江湖中人,不僅有一身本事,還無牽無挂,行事向來随心,從不看旁人臉色,更不會對誰卑躬屈膝。

楚儀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道:“你以為這裏是何處,容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宋曉峰咧嘴一笑,露出黃褐色的牙齒,道:“王爺不會以為宋某來此毫無準備吧?”

楚儀頓時警惕了起來,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曉峰笑着說道:“王爺不妨深吸一口氣,看看有何不妥。”

楚儀半信半疑地照做,卻發現胸口撕心裂肺地疼,不由大驚,擡頭看向宋曉峰,道:“你何時下的毒?”

“就在方才。”宋曉峰嘴角的笑意更濃,道:“王爺中的毒叫一時半刻絕命散,只需一時半刻就會毒發身亡,這世間除了宋某無人可解。”

楚儀的臉色變了又變,終于意識到宋曉峰的危險性,道:“好,毒醫不愧是毒醫,本王佩服!來人,呈上厚禮。”

孫福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氣,發現他的胸口也是一陣劇痛,不由心中生畏,宋曉峰能在無聲無息中給他們下毒,也能無聲無息地殺了他們,這可比真刀真槍可怕得多,道:“是,王爺。”

孫福轉身離開卧房,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領着兩名內侍走了進來,他們每人手上捧着一個托盤,用紅色的絨布蓋着。待來到近前,他掀開了絨布,露出裏面的金條和珠寶。

“這些是定金,若先生能治好本王的腿,事後會雙倍奉上。”

宋曉峰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好似擺在面前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堆不值錢的廢物。

“宋某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若王爺有誠意,不妨給宋某弄些藥材。”

楚儀愣了愣,随即說道:“這次本王出使,也帶了些藥材,不過都送到了攝政王府。這些東西你先收着,待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麽藥材,本王就給你什麽藥材。”

宋曉峰思量了思量,道:“好,那就依王爺所言,希望王爺能言而有信。”

“你放心,本王向來一言九鼎,不過在那之前,你先幫本王解了毒。”宋曉峰太危險,又知道這段隐秘,留着就是一大禍患,事後楚儀定會殺人滅口,不過現在還需穩住他。

宋曉峰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丸,遞給孫福,道:“只需服用一粒便可。”

孫福連忙接了過來,呈到楚儀面前。

楚儀看了看,道:“你先服下。”

孫福怔了怔,随即拿起一顆藥丸服了下去,他別無選擇,只能祈禱這解藥是真的,否則毒發他一樣會死。

服下解藥後,孫福深吸一口氣,胸口的痛感消失,不禁一陣欣喜,道:“王爺,這果然是解藥。”

楚儀見狀也拿起解藥服了下去,迫不及待地看向宋曉峰,道:“你打算何時開始?”

“宋某随時可以,只是一人只有一次機會,王爺确定不能想辦法讓宋某練練手嗎?”

宋曉峰口中的‘一人’是指楚熙,若是一次不能成功,楚熙便沒了用處。

楚儀自然清楚,略一思量,看向孫福,道:“據你所知,使團中可有兄弟,父子也可。”

孫福很快便明白了楚儀的打算,忙說道:“這個奴才不知,奴才這就派人去打聽。”

楚儀叮囑道:“切記要不動聲色,不能節外生枝。”

“是,奴才明白。”孫福領命轉身退出卧房。

“先生長途跋涉,定也累了,院子已經備好,早些歇着吧。”

“多謝王爺。”宋曉峰沒有多言,跟着內侍出了卧房。

皇宮內,司華遙剛泡完澡,正打算睡覺,春海便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奴才參見王爺。”

“發生了何事?”

春海接過司華遙手中的帕子,來到身後為他擦拭未幹的頭發,答道:“王爺,毒醫宋曉峰已到京都。”

“他們打算何時動手?”

“還未定。畢竟成功率不高,目前人選也只有七殿下一人,自然要慎重再慎重。”

司華遙冷哼一聲,道:“若是如此,那他們十有八九會拿活人來練手。”

春海的手頓了頓,道:“王爺的意思是他們會在京都行兇?”

“京都現在到處都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可謂是風聲鶴唳,晾他們也不敢頂風作案,大概率會拿身邊的人練手。”

春海繼續為司華遙擦着頭發,“那王爺打算何時出手?”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想必楚熙這苦頭也吃夠了,況且現在人都到齊了,是時候該收網了,那就明晚吧。”

“是,王爺,奴才這就吩咐下去。”春海放下帕子,躬身退出殿外。

司華遙摸了摸半幹的頭發,脫鞋上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這個時代沒有吹風機,要想徹底擦幹要廢不少功夫,更何況他留着齊腰的長發,所以他每隔兩天才洗一次頭發,每次也只是擦個半幹便睡覺。

乾坤殿內,趙韓青正和前幾次一樣,躺在隔間裏想着事,寝殿裏躺着習夢兒,和馬秀蘭她們一樣,沉浸在幻象裏無法自拔。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寝殿的動靜小了下來,趙韓青起身走了出去。

床榻上,習夢兒閉着眼,一臉歡愉地磨蹭着身上的錦被,嘴巴微張難耐地叫着,很明顯藥效還沒過。

趙韓青用藥已經不是第一次,已經掌握了點規律,站在床邊閉目養神,腦海中頓時浮現司華遙的臉。

自從上次臨幸馬秀蘭,司華遙便搬去了更為偏遠的寝殿,以前還能隔窗相望,現在卻連看都看不見。這不禁讓他懊惱,也對馬秀蘭更加厭煩。

□□聲越來越小,習夢兒在慢慢恢複神智,以前她的聲音空靈清透,經過上次的折磨,現在變得粗啞難聽,不過也無所謂,反正無論她的聲音如何,都不會改變他對她的态度。

趙韓青扯開腰帶,露出胸膛,坐到了床邊,佯裝出一副剛剛雲雨過後的模樣。

習夢兒漸漸回了神,睜開眼睛四下看了看,見趙韓青坐在床邊,柔聲喚道:“皇上。”

趙韓青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即站了起來,揚聲說道:“來人,侍候習貴人回宮。”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連忙去叫人,很快便帶着妙蘭和錦竹進了寝殿,兩人行禮後,來到床邊收拾,将習夢兒用錦被裹好,又叫來內侍将她擡走。

在此期間,趙韓青不曾看她一眼,冷漠的就好似換了一個人。

習夢兒眼底有悲傷閃過,不禁自問:明明方才他對她溫柔體貼,深情款款,為何轉眼間變得這般冷漠,難道剛才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夢嗎?

她努力平複心緒,告誡自己不要對趙韓青再動感情,只要做好分內之事便好,只是為何心裏會隐隐作痛?

“皇上。”

在經過趙韓青時,習夢兒再次輕輕叫了一聲,與方才一樣,趙韓青并沒有搭理她,甚至連回頭都沒回頭。

習夢兒心中苦笑,她們不過是為皇室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自己到底還在奢望什麽?

趙韓青命人換掉了床上的被褥,這才重新躺回床上,心裏琢磨着司華遙上午對他說的話,思來想去,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且是一覺到天亮。

第二日子時,被關在柴房的楚熙靠在捆好的幹柴上打瞌睡。因為需要他的腿,且要完好無損,所以楚儀便命令屬下将楚熙腳上的繩子松綁,當然雙手的繩子并未解開,依舊倒背着綁着。

他已經被關在柴房三日了,每日楚婷兒都會過來折磨他,原本姣好的容貌,如今變得慘不忍睹,兩頰不僅紅腫不堪,甚至還有指甲刮過的血痕。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當然僅限上半身。

這幾日他也并非一無所獲,适時地抓住楚婷兒洩憤的機會,問出了他們的真實目的,原來他們是想将自己的筋骨換給楚儀,這樣便不會斷了他登上皇位的機會。

雖然楚婷兒沒說事後會把他如何,但他已經清楚自己的結局,為了避免司華遙得知真相後的報複,他們定會殺他滅口,而且會毀屍滅跡。這樣,楚儀不僅治好了腿,還能擺脫嫌疑,甚至能因他的失蹤,向趙國索要賠償,可謂是一箭三雕。他們的算盤打得叮當響,所有人都得到了好處,唯有他成了犧牲品。

楚熙暗暗發誓,若當真讓他活着出去,他定會将今日所受之苦,千倍萬倍奉還!

為了不讓司華遙起疑,在他入住攝政王府後,便讓暗中保護他的人暫離,每隔幾日才會想辦法給他們傳遞消息。如今他被抓,就連司華遙都沒能找到他,那些人即便知道他出事,也是無能為力,他現在只能想辦法自救。

“啪嗒”,一聲輕微的響聲,驚醒了猶如驚弓之鳥的楚熙,他擡頭看了過去,只見一把匕首伸進了窗子的縫隙,正在一點一點地撥弄着窗闩。

楚熙見狀心中一喜,這定是來救他的人,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心卻悄悄提了起來,猜測着窗外的人到底是誰。

‘吱呀’,窗子被輕輕推開,一道人影跳了進來,楚熙定睛看去是個陌生男子,身上穿着黑色的勁裝,一雙眼睛銳利又冷清。

男子躬身行禮道:“殿下,屬下江林,奉王爺之命,特來營救殿下。”

“王爺?”不知為何,當楚熙聽到這句話時,心中越發委屈,眼淚在眼眶裏積聚,哽咽道:“王爺在何處?”

“殿下,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屬下先為您松綁。”

江林來到楚熙身邊,用匕首挑斷了他手腕上的繩子。

與此同時,院外傳來一陣馬蹄聲,火光的映照下,一身緋袍鮮紅似血,他們來到近前将院落團團圍住。

一輛馬車停在門前,內侍上前掀開車簾,頭戴金冠、身着蟒袍的男子走了出來,雙眸璀璨如繁星閃爍,面容皎潔能與皓月争輝,此等絕世容貌,卻無一人敢于直視。

司華遙淡淡地看向大門,道:“開門。”

一聲令下,便有數名錦衣衛橫抱撞木來到門前,狠狠撞向漆黑的大門。

‘砰’的一聲巨響,門闩應聲而斷,大門随之敞開。

“誰!”門房被驚醒,急匆匆跑了出來,卻見一把繡春刀橫在頸上,他心中一驚,一動不敢動,放眼看去,緋袍翻飛,數十名錦衣衛湧入大宅。

當司華遙走進宅門時,他不禁看得呆住,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驚慌的神色變成癡迷,明顯已經被勾去了三魂七魄。

“放肆!”春海一腳踹在他身上,厲聲喝道:“膽敢直視王爺,來人,取了他這對招子。”

門房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求饒道:“王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小人一命。”

司華遙沒有理會,徑直朝着內院走去,身後頓時傳來一陣慘叫聲。最近他收斂了許多,幾乎沒怎麽見血,朝中已有人蠢蠢欲動,他必須有所威懾,楚國這些人便是很好的棋子。

楚儀剛剛入睡,就聽房門‘砰’的一聲響,吓得他猛地睜開雙眼,惱怒道:“誰這麽大的膽子,膽敢驚擾本王休息!”

孫福顧不得那麽多,急聲說道:“王爺,不好了,咱們的院子被錦衣衛包圍了!”`本`作`品`由`

楚儀一怔,随即緊張地問道:“錦衣衛為何會出現在此?”

“奴才不知。王爺,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兒為好!”

高淳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一把沾血的刀:“王爺,前面快撐不住了,屬下送王爺出去。”

楚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趕緊把楚熙藏起來,只要沒了楚熙,一切都好說!”

只要楚熙不被司華遙找到,那他就占據主動權,就算司華遙懷疑他,以他的身份,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高淳一怔,很快便明白了楚儀話中的含義,道:“是,屬下這就去。”

只可惜他剛來到院門口,就被數把鋼刀逼了回來。

為了避免被人察覺有異,這座宅子的守衛并不多,雖然個體素質不錯,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有春海和洪陽這樣的高手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的抵抗很快便潰不成軍。

司華遙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向拿着兵刃的高淳,明知故問道:“這人看着面善,似是在哪裏見過,哪裏來着?”

春海配合地答道:“回王爺,咱家好似在四方館見過。”

“四方館?”司華遙眉頭微蹙,道:“可認得清?”

“認得清。”

司華遙的眼神冷了下來,道:“走吧,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趙國京都蹙本王的眉頭。”

高淳掃了一眼衆人,心思急轉,一咬牙轉身就跑,來到院牆前縱身一躍,頓時躍上牆頭。他清楚現在最該做的是什麽,于是決定只身犯險,去找楚熙。

只可惜他剛剛躍上牆頭,突然感覺右小腿一涼,緊接着一陣劇痛傳來,他低頭看去,腿上頓時有鮮血湧出,來不及查看,便想強撐着跳下院牆,可當他再擡頭時,春海已站在身旁,一擡腳将他踹了下去。

‘砰’,高淳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不待他起身,便被一旁的錦衣衛壓制住,三下五除二,直接捆了起來。

司華遙用帕子擦了擦手,方才他早有防備,這才随手掐斷一根花枝,運氣射了出去,正中高淳的右腿。

“咳咳。”司華遙嗓子有些癢,止不住地咳了兩聲。

洪陽見狀連忙問道:“王爺可用服藥?”

司華遙擺擺手,将帕子遞了過去,道:“随本王進去。”

洪陽将帕子小心折好,放進袖袋,随後跟上了司華遙的腳步,并快步擋在了司華遙的前面,以保護者的姿态。

餘華上前,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待确定沒有危險後,才和洪陽一起退到門邊,等待司華遙進門。

孫福色厲內荏地喝道:“放肆!你們什麽人,可知私闖民宅是重罪!”

司華遙走了進來,淡淡地看過去,當看到孫福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本王就說,在趙國誰會有那麽大的膽

子,敢私闖王府,擄走本王的人,原來竟是楚肖王。”

孫福強裝的鎮定,在看到司華遙的眼睛時一觸即潰,道:“王……王爺,怎會是您?”

司華遙沒有理會孫福,徑直來到上位前坐下,道:“去把楚肖王給本王‘請’出來。”

“是,王爺。”春海領命,徑直朝着卧房走去。

孫福想去攔,卻被一把刀抵住了喉嚨。

楚儀聽着外面的動靜,心裏‘咯噔’一聲,跌倒了谷底,司華遙親自上門,就足以說明他清楚這裏住的是誰,也說明自己的一舉一動,很有可能都在司華遙的監控之下……

房門被推開,楚儀的心随之提起,看向門口的春海。

春海來到近前,躬身行禮道:“奴才參見楚肖王。”

楚儀沒有理會春海,而是揚聲說道:“本王身有不便,實在無法出門相迎,還請攝政王移步。”

司華遙聽到了,卻沒打算回話。

春海見狀走到床前,道:“王爺,奴才得罪了。”

見春海走了過來,楚儀的臉色難看無比,訓斥道:“狗奴才,你想作甚?滾開!”

春海無視楚儀的叫嚷,來到床前,和福祿一左一右,将楚儀架了起來。

楚儀的腿動不了,只能任兩人拖着來到了客廳,就像拖着一只畜生一樣,他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從小到大,還從未被這樣對待,與他來說,這就是奇恥大辱!

來到正廳,春海和福祿松了手,楚儀頓時跌在地上,他撐起身子,怒視着司華遙,道:“攝政王,你這是何意?不僅私闖本王的住所,還如此羞辱本王,簡直欺人太甚!”

司華遙淡淡地笑了笑,道:“楚肖王先不要動怒,來給本王解釋一下,為何要派人私闖王府,擄走本王的人?”

楚儀聞言心頭一凜,道:“攝政王這是何意?本王何曾做過此等事?”

就在這時,江林來到了門口,洪陽見狀小聲在司華遙耳邊低語了幾句。

司華遙擡眼看過去,道:“讓他們進來。”

“是。”洪陽應聲,朝江林點了點頭。

江林會意,轉身看向身後,道:“七殿下請。”

江林的話讓楚儀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覺地轉頭看了過去,只見楚熙從門外走了進來。

楚熙只是掃了楚儀一眼,随後便直直地走向司華遙,越是靠近,心裏越是委屈,兩眼含淚道:“王爺怎得來的這般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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