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損了身子

第65章 損了身子

痛,皮肉被撕裂的痛,趙韓青緊咬着雙唇,強忍着沒有痛呼出聲,為了穩住身子,不得不用雙腳死死地勾住桌子。

‘叮叮當當’,桌上的茶盞相互碰撞着,很快便摔落在地,碎成了幾瓣,發出清脆的聲響。潔白的宣紙與毛筆一同掉落,毛筆率先落地,宣紙蓋在了筆上,很快便被墨汁滲透,留下黑色的印記。硯臺較重,卻也被撞落在地,‘砰’的一聲,将地面砸出一個坑。

趙韓青猶如一葉小舟,漂浮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毫無反抗之力,只能随波逐流。

‘叮叮當當’‘吱吱呀呀’的聲音,聽得殿外的人一陣面紅耳赤。

趙韓青努力地想要回身,卻根本看不到司華遙,只能趁他慢下來的空擋,用盡全力翻了個身,雙腿死死地纏住他的腰,雙手攬住他的脖頸,用盡全力讓身子懸空挂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眼睛,道:“王爺可知我是誰?”

司華遙此時雖然被藥勁兒所控,卻并非理智全無,自然明白趙韓青的意思,只是他不知該怎樣面對。

司華遙的眼神變化,讓趙韓青突然有些心慌,不敢再多問,低頭吻上他的唇……

司華遙看着昏死過去的趙韓青,既愧疚又心疼,在意識到自己中了藥後,他下意識地選擇用內力壓制,不想因為這個和別人發生關系,沒曾想竟起了反作用,不說趙韓青累的暈了過去,就是他自己也覺得十分疲憊。

昨晚瘋狂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他非常清楚他們都做了什麽,趙韓青的努力迎合和惶恐不安,都在向他訴說着他愛的有多卑微。

司華遙拖着疲憊的身子下了床,随意套上一件衣服,赤着腳來到門前,打開了殿門。

守在門外的江林和洪陽見他出來,連忙行禮道:“奴才(屬下)參見王爺。”

司華遙神色淡淡地吩咐道:“備水,本王要沐浴。”

“是,奴才這就讓人準備。”洪陽轉身離開。

江林看向司華遙的眼神閃過複雜的情緒,道:“王爺,章進已進宮,可要召他為王爺診脈?”

司華遙并未看到,想了想說道:“待本王沐浴過後吧。”-本-作-品-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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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走進寝殿,瞥了一眼昏睡的趙韓青,彎腰拿了雙鞋,随即返回到司華遙身邊,蹲下`身道:“王爺,地上涼,穿上鞋吧。”

司華遙低頭看着江林,微微蹙眉,道:“本王自己來便可。”

“是,王爺。”江林并未糾纏,而是起身退至一旁。

熱水很快備好,司華遙好好地泡了一會兒,只是身上的疲憊并未減少,反而更累了。

在司華遙沐浴時,江林便叫來章進,在殿外侯着。待他沐浴過後,便讓章進進殿,給他診脈。

過了好半晌,章進才收回手,眉頭越皺越緊,道:“王爺,您的身子本就弱,又經此一事,損了根本,必須卧床靜養,否則有礙壽數。”

司華遙聞言心情有些複雜,從前只聽說過縱欲過度會死人,沒想到如今竟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就靜養。”司華遙看向床上昏睡的趙韓青,眼底閃過心疼,道:“你去給皇上把把脈。”

章進轉頭看了過去,随即應聲,來到了床前,其他的地方都已收拾過,可這床因為趙韓青還在昏睡,就保持着原樣。即便有錦被遮蓋,章進還是聞到了濃濃的□□的味道,不知為何臉上竟有些發燒,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司華遙一眼。

司華遙單手撐着頭,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肩頭,讓他的臉色看起來越發顯得蒼白,原本張揚的帶有攻擊性的美,如今多了幾分羸弱、破碎的美感,更讓人移不開眼。

司華遙察覺到章進的視線,擡眼看了過去,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章進被抓包,心髒開始狂跳,慌忙垂下眼,道:“王爺損了身子,還是早點去歇着吧。”

“待你給皇上看完診,本王再去休息。”

“是,王爺。”章進深吸一口氣,跪坐在床前,靜心給趙韓青把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收回了手,道:“王爺,皇上的身體底子好,雖然有些透支,卻并無大礙,只需好好調養幾日,便能恢複如初。”

司華遙點點頭,猶豫片刻道:“皇上□□受了傷,你幫他瞧瞧,可要緊?”

“是。”章進掀開被子,為趙韓青查看傷勢,看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禁臉紅心跳,壓根不敢擡頭看司華遙,“王爺,草民需要溫水,幫皇上清理傷口。”

司華遙吩咐洪陽讓人備水,道:“他的傷可要緊?”

“撕裂傷,比較嚴重,上藥後,需七到十日才能好,在此期間,不能再行房。”

聽到‘不能再行房’,司華遙不由臉上一熱,昨晚瘋狂的畫面再次浮現,他忙收斂思緒,道:“那皇上的傷便交由你處理了。”

若是輕傷,他還能幫着上藥,可傷勢嚴重,他再堅持,趙韓青會吃很多苦頭,若因是私密部位,便諱疾忌醫,是對他不負責。

章進躬身領命,“是,草民遵命。”

“洪陽,你去奉天殿傳信兒,就說今兒罷朝一日。”

“是,奴才這就去。”

司華遙沒再多留,起身出了奉天殿,回到他的寝殿休息,他的情況要比趙韓青嚴重得多,為了小命着想,他不能逞強。

中午時分,趙韓青從昏睡中清醒過來,他睜開雙眼,怔怔地看着頭頂的床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朝身邊看去,卻不見司華遙的身影,心裏不禁有些難過,忍不住在想:昨晚那般努力地取悅他,還是沒能讓他回心轉意嗎?

他想要翻個身,下半身卻好似被碾碎了一般,疼得他皺緊了眉頭,尤其是後面,真真切切皮肉被撕裂的痛。

身體的不适讓他更覺得委屈,強忍着疼痛坐了起來,錦

被滑落,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身子,想起昨晚兩人的抵死纏綿,不禁紅了臉,心裏的委屈消減了些許,揚聲說道:“來人。”

德輝聽到召喚,推門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趙韓青直接問道:“王爺在何處?”

“回皇上,王爺在偏殿休息。”

“王爺是何時走的?”

“回皇上,王爺是辰時走的。”

“朕身上是誰收拾的?”

德輝如實答道:“皇上受了傷,王爺便叫來章進為皇上治傷,您身上是他清理的。”

“章進?”趙韓青愣了愣,随即想起在四方館內見過他,道:“那個仵作?”

“仵作?”德輝沒見過章進,見他能為司華遙看診,便下意識地認為是司華遙的專用大夫,“清早他還給王爺看診,怎會是仵作?”

“給王爺看診?”趙韓青聞言眉頭微皺,道:“王爺體內的藥可徹底化解了?”

德輝如實答道:“藥雖化解了,卻傷了王爺的身子,章進說王爺需卧床靜養,否則有礙壽數。”

趙韓青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道:“怎會如此?”

德輝嘆了口氣,道:“王爺的身子本就不好,又因為壓制藥效傷了五髒,再加上縱欲過度,讓王爺的身子雪上加霜。”

趙韓青怒火中燒,道:“曹明珍那個賤人在何處?”

“回皇上,正在偏殿。”

“更衣。”

德輝幫趙韓青更衣,趙韓青強撐着身子,半坐在椅子上。

曹明珍本以為自己會被寵幸,期待地等在偏殿中,誰知左等右等,也不見趙韓青召見。她沉不住氣,想要出寝殿,卻發現門口守着兩名錦衣衛,根本就出不去。

她退回大殿,心生忐忑,看向清荷,忐忑化為惱怒,一巴掌便甩了上去。若不是清荷做事丢三落四,她的計劃早就成功了,又怎會被軟禁在偏殿中。

“沒用的東西!”曹明珍壓低聲音,道:“東西到底丢在哪兒了?”

清荷捂住被打的臉頰,道:“主子恕罪,奴婢不知。”

曹明珍被氣得又甩了清荷一巴掌,“若我出了事,你也活不了。”

清荷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忙說道:“主子,那不過是常見的合歡香,就算被人撿到,也不會發現什麽。還有那個四葉草,只要它們不遇到,便不會出事。”

“那現在是怎麽回事?門口守着的不是內侍,是錦衣衛!還有皇上,都這個時辰了,為何還不召見我?”即便曹明珍再蠢,也察覺了不對。

清荷自然也有所懷疑,只是不敢說實話,“許是出了什麽事,皇上派錦衣衛過來,是為了保護主子。”

曹明珍想了想,臉色緩了下來,瞪了清荷一眼,“最好是這樣,否則有你好受的。”

清荷見狀悄悄松了口氣,可想到過後可能發生的事,又憂心不已。

等到了半夜,也沒等到召見,曹明珍實在撐不住,便在清荷的服侍下睡下了。

一直等到第二日的正午時分,德輝過來叫人,曹明珍主仆三人才得以出了偏殿。

曹明珍跟在德輝身後走進大殿,擡頭看了一眼趙韓青,來到近前行禮道:“珍兒見過皇上。”

“跪下!”趙韓青面帶寒霜,冷漠地看着她。

曹明珍被吓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嫔妾惶恐。”

趙韓青的臉色漆黑如墨,道:“曹明珍,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算計朕,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

曹明珍聞言頓時慌了,忙說道:“皇上,嫔妾冤枉,嫔妾不知做錯了何事,竟讓皇上如此震怒。”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如實坦白,朕便只問罪你,不禍及家人,否則……”

趙韓青冷哼一聲,并未把話說完,但他相信曹明珍聽得明白。

曹明珍下意識地轉頭看了清荷一眼,清荷也看向了她,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意思。

趙韓青将一切看在眼底,指着清荷道:“來人,把這賤婢拉出去,杖責五十。”

清荷身子一僵,連忙求饒道:“皇上饒命,饒命啊皇上,五十板子能要了奴婢的命,求皇上開恩!”

德輝擡頭看了看趙韓青,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叫來內侍将清荷架了起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清荷奮力掙紮,掙脫了內侍的鉗制,撲到曹明珍面前,哭喊道:“小主救救奴婢!小主,奴婢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曹明珍見這陣仗,被吓得臉色發白,清荷是從小陪着她長大的侍女,雖然平日裏時常打罵,卻并非沒有感情,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打死,出聲說道:“皇上,嫔妾到底做錯了什麽,還請皇上明示。”

趙韓青朝德輝伸出手,德輝會意,将昨日司華遙撿到的荷包拿了出來,遞給了趙韓青。

趙韓青接過荷包,狠狠朝曹明珍砸去,直接砸在了她的臉上,“你以為做事神不知鬼不覺?真是愚不可及!”

看着地上的荷包,曹明珍心中大驚,心虛地伸手撿了起來。清荷見狀重重地掐了她一下,讓她猛然回了神,不能忍,絕對不能忍,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皇上,這荷包有何不妥,又與嫔妾有何關系?”

趙韓青冷眼看着她,道:“不說是吧。來人,掌嘴,直到她肯說為止。”

“是,皇上。”

“還有那個賤婢,拉出去杖斃。”

德輝瞥了一眼清荷,領命道:“是,奴才遵命。”

“不要,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主,小主救救奴婢……”

“聒噪!堵上她的嘴巴,若讓朕聽到半句,你們同罪。”

“是,皇上。”內侍聞言連忙上前,用布堵住了清荷的嘴巴,不顧她的掙紮,拖着便向寝殿門口走去。

清荷驚恐地看着趙韓青,努力地想要說話,可惜除了‘嗚嗚’聲外,別人根本不知她在說什麽。

另外兩名內侍架住了曹明珍,德輝來到近前,微微笑了笑,道:“曹貴人得罪了。”

曹明珍瞪着德輝,威脅道:“你想幹什麽?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敢對我動手?”

德輝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一邊打一邊說道:“奴才是奉命行事,貴人見諒。”

“啊!”慘叫聲在大殿中響起,尖銳的聲音讓趙韓青眉頭皺緊,看向曹明珍的眼神帶上了殺意。

打了約莫二十幾下,曹明珍便撐不住了,哭喊道:“皇上,嫔妾錯了,嫔妾知錯,求皇上饒命,再打嫔妾的臉就毀了。”

“錯在哪兒?”趙韓青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德輝見趙韓青接了話,便停了下來,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打人也是累人的活計,尤其是掌嘴,早知道便拿板子打了。

“皇上,嫔妾也是受人蒙蔽,才做錯了事,還請皇上恕罪。”

“接着打。”趙韓青絲毫沒有與她廢話的打算。

德輝領命,揚起手剛要打,曹明珍忙說道:“我說,我說,求皇上別打了。”

“說。”

“這荷包是嫔妾的,裏面放了合歡香。”曹明珍被打得鼻青臉腫,說話都說些費勁,接着說道:“合歡香本身是尋常的香料,只是若與四葉草搭配,便能變成催情藥。

皇上,自您上次臨幸嫔妾已過去許久,嫔妾實在想念皇上,便日日垂淚,也消瘦了不少。清荷也不知從何處聽了這個方子,便想用這個法子,讓嫔妾得償所願。↑本↑作↑品↑由↑

皇上,那方子對身體無害,嫔妾從未想過要害皇上,只是實在想念皇上,才做下了糊塗事,求皇上看在嫔妾對您一往情深的份上,饒恕嫔妾。”

不待趙韓青說話,如意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啓禀皇上,清荷已被杖斃。”

曹明珍聞言怔怔地看向如意,腫脹的眼睛漸漸浮現恐懼之色,呢喃道:“死了……”

趙韓青看着曹明珍,接着問道:“你是如何将四葉草放進朕寝殿的香爐的?”

曹明珍回了神,身子忍不住打顫,道:“嫔妾……嫔妾給了高公公五百兩銀子和四葉草的粉末。”

趙韓青聞言臉色陰沉了下來,道:“去把高懷帶來。”

德輝應聲,躬身退出了寝殿,高懷趁着他值守的時候,将四葉草放進香爐,分明是做好了栽贓的打算,好在趙韓青和司華遙折騰了一晚,沒空搭理此事,否則就算背後有司華遙給他撐腰,他想自證也得費一番功夫,現在正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

高懷正打算用午飯,房門突然被推開,德輝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微微皺眉,道:“德輝,你不在皇上身邊服侍,怎的回來了?”

“高公公,皇上有請。”德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高懷見狀心裏一緊,試探地問道:“現在還不到輪值的時候,皇上叫咱家何事?”

“咱家不知,高公公請吧,皇上還在等着呢。”

高懷看着架勢,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起身走到德輝身邊,拿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道:“咱們都是皇上身邊的近侍,本該同心協力,這銀票不成敬意,德公公先收着。皇上到底何事召見,還得德公公提點提點。”

“高公公的錢,咱家可不敢要。”德輝将銀票塞了回去,道:“皇上還在等着,高公公若不想被怪罪,還是趕緊随咱家走吧。”

高懷的臉色變了變,道:“德輝,咱們共事多年,歷經兩朝,這點情面都不講?”

“來人,請高公公上路。”

德輝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招呼人将高懷架了起來。

“混賬東西,你們連咱家都敢動,是不想活了嗎?”高懷不停地掙紮,卻怎麽也掙脫不開,轉頭看向德輝,道:“你怎麽敢!”

德輝冷笑道:“高懷,你現在已不是司禮監掌印,不過是皇上面前的一名近侍,無權無職,最底層的存在,竟還拿着掌印的架子,真真是可笑至極!愚蠢至極!”

高懷被說得臉色鐵青,道:“德輝!”

“皇上擡舉你,将你從乾陵召回,你不思報答皇上的恩典,竟為了那麽點蠅頭小利算計皇上,簡直是找死!”

德輝的話讓高懷變了臉色,反咬道:“德輝,咱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竟讓你這般誣陷咱”

德輝不再跟他廢話,道:“帶走。”

德輝走後,趙韓青讓人将曹明珍架到清荷身邊,讓她親眼看看清荷的下場,血肉模糊的場景吓得曹明珍驚叫連連,根本不敢睜眼。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德輝帶着人進了寝殿,道:“皇上,人帶來了。”

趙韓青睜開雙眼看向高懷,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驚膽戰。

高懷連忙跪倒在地,道:“奴才參見皇上。”

趙韓青拿起手邊的茶杯,猛地砸了過去,直接砸在了高懷的頭上,滾燙的熱水飛濺,燙的高懷慘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擦着臉上的熱水。

“該死的狗

奴才!朕念在你跟随先皇多年的情分上,将你從乾陵召回,你不思感恩,竟聯合外人來算計朕,真是該死!”趙韓青的語氣滿含殺意。

高懷的臉被燙得通紅,火辣辣的疼,不過現在卻已顧不得,道:“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還請皇上明鑒。”

“冤枉?”趙韓青冷笑,道:“清荷死了,曹貴人招了,你竟還喊冤枉!”

高懷聞言頓時有些慌張,不過很快便穩定了心神,道:“皇上,奴才實在不知出了何事,曹貴人和清荷又和奴才有何關系?”

“拉下去,打到他說為止。”趙韓青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命令道。

“是,皇上。”

德輝心中冷笑,這下他真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

“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您要相信奴才,奴才對您絕對忠心,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

趙韓青再次閉上眼睛,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德輝招來兩名錦衣衛,架起高懷便拖了出去,根本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皇上,奴才冤枉……”

德輝從懷裏掏出帕子,塞進了高懷嘴裏,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先打了再說,只要不死就行。

将高懷綁在長凳上,德輝似笑非笑地說道:“重重地打,若誰敢徇私,別怪咱家翻臉無情。”

“是,屬下遵命。”

德輝在宮中呆了幾十年,自然清楚這所謂的杖責,也是有大學問的,皮開肉綻不一定會死,沒破皮不一定能活,就看行刑的人是要人死,還是要人活。

行刑的錦衣衛甩開膀子打了起來,疼得高懷發出陣陣慘叫,只是他嘴裏被塞了帕子,慘叫聲不大,也就在場的人聽得清。

剛打了十下,高懷便暈了過去,德輝微微皺眉,但想到他的年紀也就釋懷了,命令道:“把他弄醒。”

“是,公公。”

錦衣衛提了個木桶過來,一瓢冰水下去,昏迷的高懷頓時醒了過來。

德輝走上前,将他嘴裏的布掏了出來,道:“高公公可有話講?”

高懷憤恨地看着德輝,道:“德輝,咱家跟你有何仇怨,你竟對咱家動了殺心!”

德輝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高公公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昨日你與咱家換班,不就是想讓咱家做你的替死鬼嗎?高公公以為你與咱家有何仇怨?”

“咱家不明白你的意思。”

德輝站直身子,道:“那高公公的意思是不說了?”

高懷一怔,随即說道:“我說,咱家要見皇上!”

“高公公可要想好,聯合宮妃,算計皇上,那可是欺君罔上,這罪名高公公可能擔得起?”

德輝的臉色變了又變,看着德輝嘴角勾起的微笑,道:“你想打死咱家!”

“公公息怒,咱家也是奉命辦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公海涵。”德輝嘴上說的客氣,眼中卻閃着輕蔑的光。

高懷陷入兩難的境地,若招,那便是欺君,十有八九會被處死。若不說,德輝會公報私仇,将他杖斃在木棍之下。思來想去,只有招供還有一線生機,他心中不禁一陣懊悔,沒想到自己竟折在五百兩銀子上。

“我招,我要見皇上!”

“可惜了。”

高懷揮揮手,讓錦衣衛将他身上的繩子解開,拖着他走向寝殿。

高懷剛想跟上,便見洪陽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不禁有些好奇,連忙上前,道:“咱家見過公公。”

洪陽擡眼看了看他,道:“有事?”

“見公公神色匆匆,可是發生了何事?”

洪陽看了看寝殿的方向,小聲說道:“王爺病了。盯緊那邊,此事不能讓皇上知曉。”

德輝一怔,四下看了看,道:“公公放心,咱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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