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夢與現實
第92章 夢與現實
“王兄可是懷疑是我所為?”
“自然不是。”王子俊忙解釋道:“我怎會懷疑阿遙,方才只是随口一問,你千萬不要誤會。”
“據傳回的消息說,是吳松等人醉酒,碰倒了桌案上的燭火所致。”
“阿遙可是誤會了?”王子俊不在意別院是否被燒毀,他在意的是司華遙是否誤會。§
“沒有。”司華遙搖搖頭,道:“王兄可認得別院的廚娘?”
王子俊見司華遙神色并無不妥,不禁松了口氣,道:“認得,阿遙為何問起她?”
司華遙并未回答,而是接着問道:“她叫什麽,家住何處?”
“全名叫什麽,我也不清楚,別院的人都叫她翠娘,家就住在別院附近,相聚不過一裏。”
“平日裏她是否住在別院當中?”
“不,她家中有三個孩子需要照顧,每日收拾完都會回阿遙為何問起她,難道她也被燒死了?”
“沒有,我只是随口問問。”司華遙轉移話題道:“別院出事,晉王定會過問,王兄還是先回去吧。”
王子俊明白司華遙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替他保守這個秘密。
“好,我這就收拾東西。”
事不宜遲,司華遙幫着王子俊收拾好東西,随後便送他下了山。別院被燒毀,王子俊也沒了住處,便想在客棧裏開房,先住上一段時日,被司華遙攔了下來,“我在滄縣買了宅子,王兄去那兒住吧。”
王子俊一怔,随口問道:“阿遙何時買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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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好幾年了,裏面一直有人在打理,王兄便說這段時日一直在那裏住着便可。”
“好,我明白了。”
司華遙所說的宅子在城西,是個三進的院子,附近沒有人家,算是獨門獨戶,很是清靜。後門被打開,春海牽着馬車走了進去,衆人這才相繼下了馬車。
司華遙看向王子俊,道:“王兄挑一間客房,将行李放下,我帶你熟悉熟悉,好應對別人的盤問。”
“就第一間便可。”王子俊對住處并不是特別在意,在他看來最差也不會比他在別院的住處差,“阿遙回山嗎?”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會在山下住上幾日。”
王子俊聞言心中歡喜,不自覺地勾起嘴角,“有阿遙在,我便安心了。”
放下行李,王子俊在司華遙的帶領下,在宅子裏轉了轉,仔細記下大宅的布置,以應對接下來的盤問。
轉眼天色便暗了下來,司華遙讓春海準備晚飯,自己則在大宅附近轉了一圈,并未發現有人盯梢。這種被人窺視,卻又抓不到人的感覺,令他十分不适,無論對方是否在保護他,他都不想被別人所掌控。
王子俊見他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擔憂地問道:“阿遙可是擔憂別院被燒一事,會牽扯到你頭上?”
司華遙一怔,随即搖頭說道:“不是,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能說給我聽聽嗎?”見司華遙沉默,王子俊忙說道:“不說也無妨,每個人都有不願說的秘密,這個我懂。”
司華遙笑了笑,道:“并非不能說,我只是在想該如何開口。”
“那你慢慢想,若你想說,我随時都在。”
司華遙沉吟片刻,出聲說道:“曹營他們與我的過節,王兄有所目睹,應該十分清楚。”
王子俊點點頭,給予司華遙回應。
“曹營他們在與我發生沖突後,突然間全部被抓入獄,最後的結果是曹營在诏獄
中畏罪自盡,張惑和于林被發配邊關。”
王子俊困惑地問道:“他們都是受曹軍牽連,這有何不妥?”
“不,正相反,我覺得是曹軍他們受了曹營三人的牽連,原因是他們與我發生過沖突,且想對我不利。”
王子俊聽得眉頭直皺,道:“阿遙為何會這般認為?”
“對于這件事,我之前只是持懷疑态度,并不能确定,直到昨日收到別院走水吳松被燒死的消息,我便确定那不是巧合。”
王子俊聽得一頭霧水,道:“此話怎講?”
“那日我故意與吳松對峙,就是想試探暗中是否有人窺視。”
聽到這兒,王子俊突然恍然大悟,道:“阿遙是說別院走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火,目的是為了燒死吳松,保護阿遙?”
司華遙煩躁地嘆了口氣,道:“這種保護我真不需要。”
王子俊串聯兩起事件,也不禁起了疑心,道:“那阿遙可知藏在暗中之人是誰?”
司華遙的腦海中閃過趙韓青的臉,只是并不能确定,畢竟他現在只是個四歲的孩童。可除了趙韓青,他又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麽做,總不能是司南遙的父母重生了吧。
想到這兒,司華遙突然愣了愣,上一世他遇到的穿越者就不止一個,為何司南遙的父母不能重生?
見司華遙眉頭緊鎖,王子俊主動分析道:“若當真有這麽一個人,那他定是有權有勢,否則不可能利用安寧公主搬倒曹軍。阿遙仔細想想,是否認識這樣的人。”
“這些年我一直在山上,直到參加縣試,這才與外界有所接觸,若說我接觸過的有權有勢的人,那就只有林院長。只是以我與林院長的關系,他不可能這麽做,完全可以排除。”
王子俊認真地想了想,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阿遙與其有過淵源,而阿遙并不清楚他的身份。”
司華遙想得腦子都要炸了,不禁有些煩躁,道:“算了,越是想越沒有頭緒,這件事先放放吧,先解決別院走水一事。”
王子俊安慰道:“就目前來看,藏在暗處的人是想保護阿遙,對阿遙并無傷害之舉,倒是可以先放一放。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對方在暗,我們在明,主動權掌握在他手中,這與我們非常不利。”
“王兄說得對。”司華遙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道:“夜深了,王兄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
“好,阿遙也早點休息。”
當夜,司華遙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了戰場上,眼前的士兵在厮殺,殘肢斷體翻飛,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從鮮紅下掩蓋的服侍可以看出,是趙國和楚國在開戰。
突然一聲厲喝傳來,司華遙猛地轉頭,一把鋼刀照着他的面門砍了過來。他下意識閃躲,去撿插在地上的兵刃,可手指從刀把上穿過,拿了個空。他慌忙轉頭看去,一名趙國士兵被鋼刀砍中肩膀,頓時血流如注。從不敢置信到驚恐難當再到孤注一擲,這般複雜的情緒在士兵眼中閃過,他握緊手中的刀朝着對方刺去,最後兩人雙雙倒下,怒睜着雙眼,死死地盯着對方。
司華遙伸手去摸身邊的人,手指從他們的身體穿過,這種情況他遇到過,上一世死後半年多,他都是這種狀态,并不覺得陌生,只是為何他會來到這裏?
“殺!”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司華遙怔怔地轉頭看去,只見趙韓青身穿戰甲騎在戰馬上,揮舞着手中的長刀,在人群中來回沖殺。他悍不畏死,沖在最前面,無數楚軍倒在他刀下,而他身上也插了兩只長箭,一箭射中大腿,一箭射肩上,他好似感覺不到疼一般,直到楚軍大敗而歸,他才下令鳴金收兵,回到了營帳。
司華遙跟着趙韓青進了營帳,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少年的青澀,蛻變成真正的男人,只是萦繞在周身的是徹骨的冷,就好似他的溫情也随着青澀的褪去,而消失殆盡。
小喜子帶着徐超進了中軍大帳,躬身說道:“皇上,徐太醫來了。”
徐超上前,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趙韓青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徐超好似已經習慣,起身來到身前,在小喜子的幫助下,合力脫掉了趙韓青身上的铠甲。
長箭已被折斷,卻并未取出,裏面的中衣早已被鮮血染紅,如今變成了暗紅色。
查看完傷勢,徐超為難地說道:“皇上,這腿上的箭還好說,小心拔出即可。可這肩上的箭有倒鈎,若是強行拔出,怕是會傷及筋脈,危及性命。”
趙韓青閉上眼睛,道:“該如何治,便如何治。”
“是,皇上,微臣定竭盡全力。”意料之內的答案,徐超轉頭看向小喜子,道:“勞煩公公再搭把手。”
“是,大人盡管吩咐便是。”
兩人小心地将趙韓青的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他滿是傷疤的身子,大大小小,新的舊的,遍布整個上半身,形容極為可怖。
司華遙怔怔地看着,沒想到那個在他面前易哭易怒的少年,竟也會變成今日這般……
光是治傷便用了一個時辰,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趙韓青因失血而臉色發白,嘴唇也微微泛着青,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叫一聲,只是緊緊蹙着眉。
司華遙的心不由自主地疼了起來,趙韓青是一國之君,只需穩坐中軍大帳,根本無需身先士卒,他這般行為仿佛是在自虐,在刻意傷害自己的身子。
趙韓青虛弱地躺在床上,道:“去把喬明遠叫來。”
小喜子聞言忙勸道:“皇上,您失血過多,需要休息。”
“嗯?”趙韓青看向他的眼神很冷,冷得人心頭發顫。
小喜子被吓得一個激靈,躬身說道:“是,奴才這就去。”
很快,喬明遠被帶進了大帳,看向床上躺着的趙韓青,行禮道:“喬明遠參見皇上。”
趙韓青神色淡淡地看着他,道:“再往前便是楚國皇都,司華遙當真在那兒?”
“皇上,草民只知王爺來了西南,并不知他到底在何處。”
趙韓青沉默地看了喬明遠良久,緩緩移開視線,“我尋了他八年了,至今杳無音訊,這八年我過得怎樣的日子,你再清楚不過,為何不肯與我說句實話?”
喬明遠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正如趙韓青所說,這半年他過得什麽日子,自己都看在眼裏,但他不可能背叛王爺,死也不能!
趙韓青閉上眼睛,一行清淚滑落枕邊,道:“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別讓朕再抓到你,否則便是你的死期。”
喬明遠一怔,随即回過神來,道:“皇上肯放我離開?”
“若再不走,朕便要改主意了。”
喬明遠沒再猶豫,轉身離開大帳。
小喜子站在床前,等着趙韓青的命令,可等了許久趙韓青都沒有言語。
将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裏,司華遙難免有所觸動,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想替他擦掉臉上的眼淚,卻在下一刻,睜開了雙眼。
“少主,您醒了。”
耳邊傳來春海的聲音,司華遙看着頭頂的床帳,醒了會兒神,這才坐起身看向窗外,見天還未亮,問道:“發生了何事?”
春海神色凝重,道:“回少主,方才有高手在宅子周圍出沒。”
司華遙眼睛閃了閃,道:“是否還在?”
“他與奴才的功夫不相上下,發現了奴才,奴才去追,沒追上。”春海單膝跪在了地上,道:“屬下無能,請少主降罪。”┇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司華遙起身下了床,來到桌前倒了杯茶。
“謝少主寬宏。”春海起身,道:“少主,茶涼了,奴才再去給您泡一壺。”
“不必,習武之人,不在意這些。”司華遙‘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涼茶,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徹底清醒了過來,道:“你可看清他的面貌?”
“他蒙了面,穿着夜行衣,奴才只能大概看清他的身形。”
對方是高手,又是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定不會讓人認出他的面貌,這都在意料之內。
“看來我們确實是被人盯上了。”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山中的大宅雖然隐秘,想要找也不是太難……傳信兒回去,讓他們警惕些,暫時隐匿行蹤,切莫讓人察覺。”
“是,少主。”
司華遙坐了下來,接着問道:“晉王那邊可有消息?”
春海忙答道:“晉王聽說了別院的事,已下令讓晉王世子過來查問此事。”
“晉王世子?”
司華遙搜索劇情,晉王世子名叫趙榮,是晉王嫡長子。這人不學無術,只知吃喝玩樂,年僅二十三歲,便猝死在花街柳巷,是個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晉王世子名叫趙榮,是個纨绔子,沒什麽能力,只仗着個好出身,才做了世子之位。”春海猶豫片刻,接着說道:“少主,趙榮極為好色,且男女不忌,未免麻煩,少主最好不要露面。”
就司南遙的容貌,可以說是當世無雙,司華遙自然明白春海的顧慮,不禁嘆了口氣,道:“能不出面,我當然不想出面。只是此行來的是趙榮,怕是來者不善。”
“少主這是何意?”春海有些不解其意。
“你方才也說,趙榮是仗着有個好出身,才做了世子之位,其地位并不穩固。而在晉王府,能與他争奪世子之位的,除了那個同樣不争氣的親弟弟,還有王兄。以前晉王妃或許并不在意,可如今王兄不僅過了院試,而且考了第二名的好成績,這就不得不讓她心生忌憚。而別院走水,正給了她對王兄下手的機會。”
春海眉頭微皺,道:“少主的意思是說晉王妃要将別院走水的罪過,栽贓到王公子身上?”
司華遙嘆了口氣,道:“不止王兄,我怕是也會被牽扯進去。一個別院而已,燒也就燒了,晉王即便要怪罪,也不會太過為難。可你別忘了,別院裏還死了人,且是十五人之多。若我所料不錯,晉王妃應會拿這個來做文章,将王兄置于死地。”
春海的眉頭越皺越緊,道:“那些人是醉酒後碰倒燭臺導致失火而被燒死,怎能栽贓到少主頭上?”
司華遙并未回答,而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索性睡不着了,幹脆去別院瞧瞧吧。”
春海一怔,随即應聲道:“是,少主。”
夜色中,兩道身影跳出大宅,在街道上穿行,很快便來了別院外。攔住想要跳進去的春海,司華遙出聲說道:“這裏到處都是黑灰,很容易留下腳印,要做好防範。”
春海二話不說,直接将衣服撕了一大塊,又撕成四小塊,遞給司華遙。司華遙接了過來,将鞋子包好,這才縱身一躍,跳了進去,撲鼻地焦糊味,讓司華遙微微蹙眉,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在別院內轉了一圈,根據房屋的焚毀程度,他們找到了吳松所在的院子
。
木質的門窗全部被燒毀,地面也被燒得焦黑一片,到處都是黑色,再加上空氣中殘留烤肉的味道,在這樣一個夜晚,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司華遙吹燃火折子,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在正廳頓住了腳步,拿着火折子仔細照了照地面,又撚了些黑灰聞了聞,道:“這裏被人灑過桐油。若有經驗的人,輕易便能辨認。”
“所以是幕後之人趁他們酒醉,在房間灑了桐油,放了火?”
司華遙起身,将目光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死了十五個人,若是吃酒尋樂,一張桌子怎麽夠?在場的人全死了,他們是否在飲酒作樂,只是那個廚娘在說而已,死無對證。”
“少主的意思是那個廚娘被人收買了?”
“十有八九。只是幕後之人太不小心了,留下了這麽明顯的證據,只要有經驗的捕快稍稍留心一些,便能得出失火并非意外的結論,到時候與吳松發生過沖突的我們,将會是最大嫌疑人。”
春海忙說道:“那我們趕緊清理現場。”
司華遙搖搖頭,道:“趙榮這次是有備而來,即便沒有這些證據,他也會僞造,栽贓陷害與他而言一點不難。”
“那依少主之言,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最好是讓他們自顧不暇,來不了滄縣。”司華遙頓了頓,道:“趙榮何時來滄縣?”
“應該是明日。”春海提議道:“少主,如若不然,奴才去截殺趙榮?”
“若趙榮在半路出事,晉王妃勢必會懷疑是有人不想趙榮來滄縣,從而懷疑到王兄身上,到時嘗了喪子之痛的晉王妃,定不會善罷甘休,王兄首當其沖,下場只會更慘。所以要想出手對付趙榮,最好在京都,且要做的不留痕跡。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怕是來不及了。”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司華遙思量了思量,道:“也并非沒有辦法。我們回去。”
京都晉王府,晉王妃劉焉走進了趙榮的院子,院內的侍從慌忙行禮,道:“奴才(奴婢)參見王妃,王妃萬福金安。”
劉焉掃了一眼衆人,道:“世子在何處?”
內侍旺財答道:“回王妃,世子昨日歇得晚,現在還未起身。”
“昨日世子去了何處?”劉焉淡淡地看着旺財,接着問道。
旺財身子一僵,猶豫片刻道:“回王妃,世子昨日去了侍郎府,和三公子一起飲宴。”
劉焉的兄長叫劉欣之,就任工部侍郎,旺財所說的侍郎府,便是劉欣之的府上,而三公子則是劉欣之的三兒子叫劉玉成。
“本宮最恨人欺瞞,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
旺財心裏一緊,忙說道:“王妃明鑒,奴才不敢撒謊!”
劉焉沒再多說,徑直來到卧房門前,轉頭看向身邊的侍女,道:“開門。”
蘭衣應聲,伸手推了推門,卻并未推動,很顯然是被上了闩。她回頭看向劉焉,請示下一步該如何做。
“繼續。”
蘭衣得了命令,不再有所顧忌,擡腳便踹在門上,門‘砰’的一聲被踹開。蘭衣率先進了房門,候在一旁。
“啊!”一聲矯揉造作的叫聲響起,随即又說道;“世子,這是誰啊,敢硬闖您的卧房,可吓死奴了。”
趙榮将人攬進懷裏,看向門口的方向,怒道:“混賬東西,是想找死嗎?”
劉焉走進卧房,淡淡地看向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
“母……母妃。”趙榮被吓了一跳,将懷裏的人推到一邊,道:“母妃來了,怎麽不讓人通報一聲,若是污了您的眼,那便是孩兒的錯了。”
劉焉來到桌前坐下,毫不避諱地看着兩人,道:“世子可知今日有事要處理?”
趙榮一怔,随即說道:“孩兒知道,不過天色還早……”
‘砰’一聲巨響,劉焉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把人拉出去,送去牛棚。”
床上的兩人皆是一愣,随即便見到門外進來兩名內侍,伸手去拉床上的漂亮男人。
男人回過神來,被吓得臉色煞白,哭喊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世子救我,我不想死!”
趙榮眼底閃過不舍,道:“母妃,這次是孩兒的不是,孩兒現在就起,馬上動身,求母妃饒了他吧。”
內侍拉扯着男人,等着劉焉的命令。
劉焉無視趙榮的求情,道:“還不拉出去,難道還想本宮親自動手?”
內侍不再猶豫,不顧男人的求饒,拖着就往外走。
男人祈求地看着趙榮,趙榮卻沒再言語,想到之後要經歷的事,男人用力掙脫束縛,一頭撞在桌角上。鮮血迸濺,男人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劉焉伸手摸了摸臉上迸濺的鮮血,道:“拖下去喂狗。”
“是,王妃。”內侍忙上前,将男人的屍體拖了出去。
劉焉起身,淡淡地說道:“世子只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本宮要聽到你出門的消息。”
“是,母妃。”趙榮心中一緊,忙應聲道。
看着劉焉出門,趙榮這才松了口氣,癱在床上,心有餘悸地看着桌前的血跡。他雖然在外橫行霸道,卻怕劉焉怕得要死,若不是他确實喜歡,也不敢壯着膽子求情。
旺財進門,出聲說道:“世子,奴才侍候您更衣。”
趙榮起身下床,一腳踹在旺財身上,将他踹倒在地,一腳又一腳地踹在他身上,罵道:“該死的狗東西,母妃來了也不通報一聲,要你何用,看我不打死你!”
旺財護着頭躺在地上,硬挨着他的拳打腳踢,“世子,奴才死不足惜,可王妃就給您半個時辰,若在耽擱再去,恐王妃會怪罪。”
趙榮打得累了,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道:“起來更衣,若敢誤了事,要了你的命!”
“是,世子。”旺財強忍着疼痛,利落地爬了起來,替趙榮更衣。
半個時辰後,趙榮帶着人走出王府,緊接着便有人向劉焉禀告了這個消息。
趙榮上了馬車沒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昨晚玩了一夜,臨近天亮才睡,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就被劉焉叫了起來。
“驚馬了!驚馬了!快閃開!”
一聲大叫驚醒了趙榮,他揉了揉眼睛,掀開車簾看了出去,只見遠處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夫緊張地大叫着。
車外的旺財忙掀開車簾,道:“世子,前面的馬車驚馬了,快下車!”
趙榮回了神,慌忙起身下了馬車。
就在兩輛馬車即将撞上時,一個紅色的人影飛了過來,落在了馬上,用手捂住馬匹的眼睛,輕撫馬鬃,那馬兒竟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衆人不可思議地看着,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而馬鬃勾住了紅衣女子的面紗,她一起身,面紗便掉了下來,露出了她傾國傾城的容貌,回過神來的衆人頓時驚為天人,再一次陷入呆滞當中。
女子微微蹙眉,似嬌似嗔,一個縱身便飛了出去。
趙榮回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離開的方向,焦急地說道:“還不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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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