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殿試開考
第106章 殿試開考
東宮內,經過兩個月的調養,趙韓青已經恢複如初,在一個月前便從錦繡閣回到了皇宮。
小喜子看了看時辰,提醒道:“殿下,天晚了,您該歇着了。”
“明兒就是殿試開考的日子,所有參考的學子都會彙聚奉天殿。”雖然說着話,趙韓青的眼睛卻依舊放在手中的書上。
小喜子應聲道:“是,幾百學子,從殿內排到殿外,那場景十分壯觀。”
“該來的,終于
來了。”趙韓青深吸一口氣,将手裏的書合上,道:“去打水吧,我洗漱完了,便去睡。”
“是,殿下。”
小喜子吩咐人備水,很快便又回轉,侍候趙韓青洗漱完畢,躺上了床,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趙韓青躺在床上,正準備入睡,窗口突然傳來動靜,他轉頭看去,一個人影映在窗子上。
“殿下,屬下有事禀告。”
“進來吧。”
窗戶被人推開,玄影翻窗而入,行禮道:“屬下參見殿下。”
趙韓青坐起身子,看向殿中的玄影,直截了當地問道:“可是那邊出了什麽事?”
“傍晚時分,他們游玩回來,約莫呆了有半個時辰,便又一起出了宅子,徑直去了清遠樓。在清遠樓用了晚飯後,他們和黃靈、蔣沖分開,便駕車去了晉王府,王子俊進了王府,司兄并未下車,而是直接駕車離開。從晉王府離開後,馬車後面便跟了尾巴,不過很快便被發現,司兄的仆從去纏住尾巴,司兄則駕車去了東城的一座大宅。”
趙韓青眉頭微蹙,道:“這幾次進京都,他都住在黃靈購買的宅院內,為何突然更換住處?”
玄影也覺得疑惑,猜測道:“屬下以為應該是出了什麽事,迫使司兄棄了那座宅院。”
趙韓青接着問道:“那尾巴是否為晉王府的人?”
“看他的武功路數,應該是晉王影衛。”
“王子俊雖出身不好,性子卻十分高傲,之前他和晉王有過約定,若不能進士及第,便不入晉王府。可如今還未殿試,他卻回了晉王府,這其中定有蹊跷。還有晉王影衛,為何要跟蹤他,有何企圖?”
趙韓青若有所思地尅着手指,自言自語道:“殿試在即,會發生什麽事呢?”
玄影并未出聲打擾,而是站在一邊安靜的等着。
“殿試在即……”趙韓青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漂亮的鳳眼不禁微微眯起,道:“本想饒他一命,不曾想他竟找死。”
悠悠的聲音讓玄影心裏一緊,忙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可是猜到其中關竅?”
“無論是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他都是頭名,而王子俊則屈居第二,若他出了意外,不能參加殿試,那是否就無人與王子俊争奪狀元之位?”趙韓青白嫩嫩的小臉上帶着幾分譏诮,看上去十分違和。
玄影微微一怔,随即說道:“殿下的意思是晉王意圖謀害司兄?”
“晉王看似窩囊,那不過是他的表象,事實是他野心不小,只是被父皇壓制,不敢表露。王子俊聰慧有才,前途不可限量,晉王府将來如何全要靠他。在晉王看來,他無依無靠,不過是一介草民,怎能與王子俊相提并論,更何況是被狠狠壓制,所以必須除掉他這個絆腳石。”趙韓青看透了事實真相。
“那殿下以為,此事王子俊是否知曉?又是否參與其中?”
趙韓青沉吟片刻,道:“我能推測出的事,他定也能想到,卻還是将王子俊送回晉王府,說明王子俊并未參與其中。”
“那王子俊為何要回晉王府?”玄影問出心中疑惑。
“我方才便說了,他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是他也猜到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回王府是為解決這件事。”
“原來如此。”玄影點點頭,道:“那以殿下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
“敢動他,就要有死的覺悟。“趙韓青漂亮的鳳眼內滿是殺意,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冷森森的,讓人心裏發寒,道:“去轉告宋曉峰,晉王府的詛咒并未結束。”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殿試當日,司華遙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後,檢查了一遍需要帶的東西,便乘坐馬車趕往皇宮。當他來到宮門口時,這裏已經圍滿了學子,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地交談着。
殿試會在奉天殿舉行,應考的學子基本都是第一次進宮,且是前往舉行朝會的奉天殿,不免會有些緊張。未免因此出錯,他們都會在前一晚專門請教教授宮廷禮儀的老師,認真學習,不停地演練。現在路邊還有不少人在臨陣抱佛腳。
司華遙并未下車,而是坐在馬車中等待宮門開啓,主要他不想被人圍觀,引來麻煩。今日是個極其重要的日子,一旦錯過,就只能再等三年。他不想浪費時間,所以會暫時收斂鋒芒,等順利度過今日,再說其他,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春海見蔣沖走過來,行禮道:“奴才見過蔣公子。”
“不必多禮。”蔣沖擡腳上了馬車,掀開車簾走了進去。
司華遙見他進來,笑着說道:“蔣大哥,觀你今日滿面紅光,定能心想事成,我在這兒提前恭賀了。”
“那就借你吉言。”蔣沖在他身邊坐下,疑惑地問道:“為何不見王兄?”
司華遙如實說道;“昨日他回了晉王府,我們未在一處。”
“回了晉王府?”司華遙的話顯然未能給他解惑,接着問道:“為何?”
司華遙清楚蔣沖這麽問的原因,但他不能如實說,只能含糊其辭,“回去處理些事情。”
蔣沖見他如此,便明白定是一些不好說的事,便沒再多問。
見蔣沖沒說話,司華遙出聲說道:“蔣大哥,未免出現意外,你還是離我遠點為好。”
“什麽意思?”蔣沖眉頭皺緊,道:“那些人這般手眼通天,連宮裏都能動手腳?”
司華遙苦笑着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蔣沖的臉色沉了下來,道:“若當真如此不公,這個殿試不參加也罷。”
“萬萬不可!”司華遙感動蔣沖的義氣,卻不能讓他這麽做,道:“且不說錯過這次殿試,就要再等三年才有機會,就說若我出了意外,蔣大哥再放棄,那他便更沒了對手,豈不是更趁了他的意?”
蔣沖聞言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
“蔣大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殿試,無論幕後誰在搞鬼,只要我們順利參加殿試,那對他就是巨大打擊。待殿試之後,咱們再好好調查,勢必将這個人挖出來!”
蔣沖認同地點點頭,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道:“俗話說得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阿遙就是樣樣都好,才這般招人嫉恨。”
“蔣大哥放心,待殿試過後,我便收斂鋒芒,畢竟官場不比平常,兇險得很。”
蔣沖聞言緩了神色,道:“阿遙能這般想,我很為你高興。”
兩人正說話,車外又傳來春海的聲音,“奴才見過王公子。”
車簾被掀開,王子俊走了進來,打招呼道:“阿遙,蔣兄。”
司華遙見他眼底青黑,不禁關切地問道:“王兄神色不佳,可是昨日沒睡好?”
“無妨。”王子俊強打精神,意味深長地說道:“阿遙不必擔憂,今日定能一切順利。”
司華遙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借王兄吉言。”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打斷了三人的對話,司華遙掀開車簾看了出去,只見宮門在緩緩打開,從裏面走出一隊身穿盔甲的士兵,而後便是身穿緋袍的錦衣衛,以及身穿宦官服侍的太監,最後才是身穿官府的大人,他們魚貫而出,按照次序站在門口。
其中有不少熟面孔,比如林岚書院院長林君之,錦衣衛指揮使徐坤等。
“大家安靜!”林君之上前一步,揚聲說道:“參見殿試的學子,需拿好憑證,排隊驗明正身,依次進入宮門。若有人膽敢尋釁滋事,以犯上作亂論。”
犯上作亂那可是重罪,不僅自己掉腦袋,還會連累家人,但凡不是如邵光宇那般腦子犯抽的,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鬧事。
“王兄,蔣大哥,咱們也下車吧。”
三人相繼下了馬車,不過這會兒功夫,外面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司華遙三人連忙走了過去,排在了隊伍的尾端。│
從隊尾到宮門,不過幾百米的距離,而他們卻花了一個多時辰,才走進去。
在司華遙驗明正身時,林君之笑吟吟地走過來,毫不避諱地打招呼,道:“阿遙好久不見。”
自上次壽宴,他們便沒什麽交集,就連會試也沒見到林君之,算起來有兩年之久,确實是好久未見。
司華遙忙行禮道:“阿遙見過林老。”
“快進去吧,別誤了時辰。”短短的兩句話,卻包含着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司華遙聽進心裏,道:“是,阿遙告退。”
三人跟在隊伍的後面,行走在長長的宮道上。雖然他們很是好奇,卻不敢擡頭四處張望,這是禮儀老師千叮咛萬囑咐的規矩,因為萬一沖撞了哪位貴人,別說參加殿試,他們将吃不了兜着走。
這條路前世他走過很多遍,每每走過總會心不甘情不願,因為這皇宮與他來說是枷鎖,他巴不得擺脫。如今走來,卻是另一番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行進的隊伍突然停下,耳邊傳來內侍略顯尖利的聲音。
衆人見狀慌忙跪倒在地,只有司華遙忍不住擡頭看過去,他的容貌本就引人注意,如今又鶴立雞群,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司華遙與趙韓青遙遙對望,看着那雙熟悉又陌生的鳳眼,他竟有些恍惚,忘了身在何處。
蔣沖見狀連忙拉了拉司華遙,焦急地提醒道:“阿遙,快跪下!”
“放肆!”
“無妨。”領隊的內侍出聲呵斥,卻被趙韓青攔了下來,道:“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都起身吧,莫誤了殿試的時辰。”
“多謝殿下。”衆人相繼起身,司華遙并未跪下。
隊伍再次前行,司華遙跟在後面,趙韓青漂亮的鳳眼笑吟吟地看着他,還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司華遙見狀不自覺地勾起嘴角,在他回過神來時,又收斂笑意,那副皮囊之下,還不知是副什麽模樣,在未确定之前,還是少接觸為妙。
自錦繡閣一別,他們已有兩個多月未見,趙韓青實在是想得很,便找了個由頭,專門從這裏路過,就是為了看他一眼。
方才司華遙與他對視,眼神中複雜的情緒讓他的心為之一顫,雖然不太明白,卻總有種心痛的感覺。
他很想沖上前問問他,為何那樣看着他,只可惜一聲怒斥将他拉回現實,殘忍地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回想方才他嘴角勾起的微笑,趙韓青告訴自己,“快了,稍安勿躁!”
待與趙韓青拉開距離,蔣沖這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向司華遙,小聲說道:“阿遙,你方才可吓死我了!幸好太子殿下不怪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子俊也是心有餘悸,道:“蔣大哥說的沒錯,阿遙定要注意,這裏是皇宮,規矩甚多,一旦行差踏錯,會有性命之憂。”
司華遙歉意
地笑笑,道:“方才只是有些失神,之後我定會注意。”
蔣沖自責道:“怪我,在進宮之前該給你講一下宮廷禮儀。”
“蔣大哥千萬別這麽說,我這心裏越發愧疚了。”
王子俊接話道:“我們和阿遙的座位應該挨着,到時我們多照應一些。”
“千萬別,各自落座後,若再有所動作,肯定會被人懷疑,說不定會以為咱們要作弊。”司華遙保證道:“你們相信我,我說不會再出錯,就一定不會再出錯。”
兩人對視一眼,雖有些擔憂,卻也沒再多說什麽。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他們來到奉天殿前,司華遙擡頭看了過去,只見殿前擺着很多矮桌,桌後放着蒲團,一直延伸到奉天殿內。
衆人等在下面,面對金碧輝煌又莊嚴肅穆的奉天殿,不由自主地心生緊張,心理素質較差的人竟滿頭大汗,面色蒼白,虛弱的就好似生了場大病。
唯有司華遙神情淡定地看着忙碌的人群,不見一絲緊張。笑話,前世他可是不可一世的攝政王,什麽場面沒見過,這點小場面根本不值一提。
又等了一炷香,人群突然一陣騷動,一名學子竟緊張地昏了過去。
一旁的內侍和太醫有條不紊地上前,先是掐人中,後又紮針,昏過去的人很快便醒了過來,很明顯這些人都受過專門的訓練。
奉天殿門內走出一名內侍,司華遙打眼一看竟是熟人,正是前世慘被打斷雙腿的高懷。他一甩手中的拂塵,站在臺階之上,揚聲唱道:“皇上有旨,各學子按照會試名次入座。”
幹脆利落的話讓司華遙有些驚訝,他猶記得前世那次殿試,經過了太多繁文缛節,沒想到這次殿試竟如此簡潔明了,連領導講話這個環節都省了。不說別的,就是這種務實的态度,趙連章就值得表揚。
長隊慢慢行動起來,安靜地走上臺階,默默地尋找自己的坐次。每個矮桌上都寫着號碼,依次排列着,只要知曉自己會試成績的排名,就很好找到位置。
司華遙三人登上臺階,朝着裏面走去,臺階很高,王子俊和蔣沖平常不怎麽運動,爬了一半就開始氣喘。
王子俊正停下休息,身後突然‘哎呦’一聲,緊接着一只手緊緊拽住了他的衣服,他腳下不穩,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倒,忍不住驚呼一聲。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摔下去時,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毫不費力地将他拉了起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的司華遙,心髒‘噗通、噗通’狂跳。
司華遙見他神情呆滞,不禁擔憂地問道:“王兄沒事吧?”
“沒事。”王子俊回神,喘熄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身後高高的臺階,若當真滾下去,不死也殘。
蔣沖也回頭看去,關切地問道:“怎麽回事?”
司華遙看向王子俊身後,那男子臉上閃過慌張之色,随即讪讪地笑了笑,解釋道:“抱歉,方才腳下不穩,差點釀成大禍,多謝這位公子搭救,否則若這位公子有個好歹,在下難辭其咎。”
司華遙淡淡地移開視線,并未搭理于他,這人明顯是在撒謊,不過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避免節外生枝,還是等殿試過後,再好好查查。
“王兄先行。”
王子俊聞言回頭看了一眼,似是明白了司華遙的意思,點頭說道:“好。”
蔣沖眉頭皺緊,審視着男子,也并未多說,繼續往前走。
在這小小的插曲過後,一切都很順利,一日的書寫即便是司華遙也感覺脖子酸痛,更別提其他人,不過好在殿試只有一日,在傍晚時分他們終于在太監和錦衣衛的護送下,相繼出了宮。
宮門口,司華遙看向王子俊,出聲問道:“王兄去哪兒?”
王子俊微笑地看着司華遙,道:“阿遙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十幾年的努力,在考卷遞交的那一刻,無論好壞都暫時告一段落,不過他們還不能回滄縣,因為三天後放榜。
“那就……”
“先不說這些。”蔣沖打斷他們的對話,擠進兩人中間,道:“咱們先去清遠樓大吃一頓,犒勞犒勞自己。”
來接人的黃靈贊同道:“沒錯,無論考得如何,今日先不去想,大吃一頓,大醉一場,好好犒勞自己!”
司華遙點點頭,道:“那走吧。”
衆人正打算離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司華遙本能地轉身,發現邵陽山正快步朝這邊走來,見他回頭,忙說道:“司兄留步。”
王子俊見狀眉頭蹙起,道:“他還真是糾纏不休!”
司華遙無奈地笑了笑,道:“先聽聽他想說些什麽吧。”
邵陽山快步來到近前,行禮道:“諸位公子有禮。”
四人回禮,司華遙出聲說道:“邵公子叫住我等可是有事?”
“我有兩句話想與司兄單獨說,不知可否?”
司華遙轉頭看向身旁的三人,“你們先上車,我稍候就來。”
三人對視一眼,并未多說,轉身走向馬車。
司華遙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見許多人注意到這邊,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找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再說吧。”
“若司兄不介意,便到我的馬車上一敘。”
司華遙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随即點點頭,道:“有何不可。”
兩人相繼上了馬車,車簾放下,擋去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公子想說什麽?”司華遙直接進入正題。
邵陽山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今日殿試開始前,我一直跟在公子身後,上臺階時發生的事,我都看在眼裏,是周立故意拉拽王公子,并非無心。”
司華遙在周立入座時,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聽邵陽山這麽說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邵公子為何不将此事告知王兄?”
邵陽山苦笑着說道:“不知為何,王公子好似對我有些敵意。”
司華遙聞言頓覺有些尴尬,他清楚王子俊為何對他這種态度,只是這事沒辦法說出口,道:“多謝邵公子,此事我知曉了。”
邵陽山接着說道:“司兄可知周立的身世?”
司華遙搖搖頭,道:“還請邵公子告知。”
邵陽山愣了愣,随即笑着說道:“周立的祖父叫周志洲,曾任內閣大學士,獲封太子太師,皇上登基後,因病致仕,回了揚州養老。”
“皇上的老師?”司華遙有些驚訝,道:“那他便沒有子嗣在朝中任職嗎?”
“周家子嗣艱難,周閣老膝下只有一子,也曾在朝中任職,只是不到三十便病逝了,周閣老便是因老年喪子才病倒,不得不辭去官職,帶着幼孫回到揚州。”
“原來如此。”司華遙點點頭,道:“那這般說來,周立是周家的獨苗。”
司華遙關注的重點有些特別,讓邵陽山準備好的說詞無用武之地,“周家到周立這一代,确實只有他這一個男丁,不過他有個姐姐,是皇上的嫔妃,剛剛被升了妃位。”
“是哪位娘娘?”司華遙頓時來了興趣。
邵陽山如實答道:“就是前段時間剛剛被封的淑妃。”
“居然位列四妃,怪不得周立敢對上晉王府。”司華遙頓了頓,接着問道:“邵公子為何對周家如此了解?”
邵陽山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道:“我祖父和周閣老是至交,兩家的關系不錯,不過我不認可周立的人品。”
“這次的事還要多謝邵公子告知,感激不盡。”司華遙抱拳行禮道。
邵陽山慌忙回禮道:“司兄不必如此,能和司兄相識是我之榮幸。”
“公子若無他事,他們還在等我,不便久留,就先行一步。”
邵陽山聞言臉上有掩藏不住的失望,卻也沒有強留,道:“公子請。”
司華遙見狀對他的好感更甚,道:“若公子不忙,改日我再請公子喝茶。”
“不忙,不忙。”邵陽山有些受寵若驚,道:“我在福臨客棧暫住,若公子哪日有空,可派人來知會一聲。”
“好,那便一言為定,告辭。”司華遙沒再逗留,起身離開。
司華遙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坐在了黃靈身邊。〓
“他都說了什麽?”王子俊出聲問道。
“說了有關周立的事。”司華遙沒有隐瞞,将他們之間的對話詳細說了一遍。
蔣沖聽後,疑惑地說道:“我不懂周立為何要對王兄下手。”
司華遙搖搖頭,道:“說起來他最好的下手對象應該是我才對,可他選擇了王兄。”
黃靈在上車後聽蔣沖提起過此事,猜測道:“許是他知道阿遙會功夫,即便他出手也沒用,所以便挑了王兄。”
蔣沖點點頭,道:“倒是有可能。只是他本就是會試第三名,就算謀害了王兄,他也得不了狀元,榜眼和探花也沒多大區別,值得他冒險嗎?”
“會試的成績與殿試的成績并不等同,說不準有人在殿試上超常發揮,能擠進前三名呢。他這麽做是要确保自己能進一甲,畢竟一甲和二甲可是天差地別。”
“阿遙說的是。”
司華遙看向王子俊,問道:“王兄打算如何處理?”
王子俊想了想,道:“這次的事他并未得逞,也沒必要揪着不放,以後多防備些就是。”
司華遙有些驚訝,道:“王兄不打算追究?”
“我們剛到京都,立足未穩,實在不易樹敵。”
司華遙一聽便明白了,王子俊是怕因為這件事連累到他,畢竟他們這個小團體,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
“說得有理,那就暫且把這件事放到一邊,若他就此收手,那便作罷,若他再與我等不利,那便老賬新賬一起算。”
王子俊松了口氣,笑着說道:“殿試已過,這些煩心事便先放到一邊,咱們确實該好好玩一玩,樂一樂。”
黃靈提議道:“王兄說的沒錯,現在正是春游的好時節,咱們去爬山吧,去拜一拜百花仙,保佑我們事事順遂。”
“拜百花仙?”司華遙面色古怪地看過去。
黃靈點點頭,道:“是啊,百花山上蓋了一座神廟,供奉的就是百花仙,現在去百花山游玩的人,都會去神廟裏拜一拜。”
聽到這兒,司華遙的心情有些微妙,沒想到自己也會被人建廟供奉,感覺有些玄幻。
“索性左右無事,那就這麽定了。”蔣沖拍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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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