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好戲開鑼

第115章 好戲開鑼

“太子哥哥?”

楚熙眨了眨明亮的杏眼,疑惑地看着他。

趙韓青回神,冷淡的與他對視,道:“七皇子有事?”

“太子哥哥,熙兒初來京都,人生……”說到這兒,楚熙似乎卡住了,轉頭看了看楚真。

楚真無聲說了一句,楚熙茫然地眨了眨眼,又撓了撓頭,小聲說道:“人生……地不熟,太子哥哥能否帶着熙兒?”

楚真見狀寵溺地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見諒,熙兒年幼,說話難免有不妥之處。”

趙韓青一板一眼地說道:“漢王客氣,七皇子說話并無不妥,作為東道主,自當好生待客。”

趙韓青的表現,趙連章十分滿意,不禁老懷大慰,道:“七皇子率真可愛,十分招人喜歡。青兒性子正相反,做事太過較真古板,七皇子來得正好,希望兩人相處,能讓青兒也多幾分童真。”

“趙皇陛下,熙兒喜歡太子哥哥。”楚熙主動上前,拉住了趙韓青的手。

趙韓青看着被楚熙拉住的手,眉頭微微蹙起,不過并未甩開,他想知道前世并未發生的事,為何這一世會出現,這個楚熙是否也和他一樣,是重生而來。

趙連章見狀摸了摸楚熙的小腦袋,道:“那這幾日熙兒便跟着青兒好好玩一玩。”

“嗯嗯。”楚熙重重地點着小腦袋。

趙連章笑着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過去吧。”

“是,陛下。”

趙連章走在前面,趙韓青牽着楚熙緊随其後,楚真則緩步跟在旁邊。

“太子哥哥,趙國皇宮好大,比我們楚國皇宮還要大,聽說這裏還有獸園,裏面養了許多奇珍異獸,太子哥哥能帶我去嗎

?”

楚熙仰着頭,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趙韓青。

獸園前世是司華遙建的,而這一世是趙連章為趙韓青建的。

趙韓青低頭看着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就是這樣央求司華遙,所以很熟悉他的這種做派,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地僞裝罷了。當然前提得是楚熙也如他一般,是重生而來。

“今日是父皇壽辰,宮中擺了壽宴,各國使臣和文武百官都在,我身為太子,不能擅自離席。若七皇子想去,可改日再進宮,到時我定帶你過去瞧瞧。”

楚熙沒有糾纏,聽話地點點頭,“好,太子哥哥要說話算話哦。”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他要看看面前的楚熙到底是誰。

趙連章興致不錯,并未乘坐車辇,而是步行前往奉天殿,還為了遷就楚熙,刻意放慢了步子,一邊賞景,一邊和楚真聊着。

在趙連章出宮的那一刻,便有內侍去了玉坤宮禀告,于慧娴得了信兒,也率領各宮嫔妃出了後宮,趕去奉天殿,這樣兩邊便能在路上碰到。

于慧娴率領各宮嫔妃行禮道:“臣妾(嫔妾)參見皇上。”

“免禮。”趙連章上前将于慧娴扶了起來,道:“皇後今日這身打扮分外好看,雍容華貴,端莊大方,果真不愧是一國之母。”

于慧娴被誇得臉上一熱,道:“皇上,有貴客在,您這般說是否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趙連章掃了衆人一眼,道:“朕的皇後本就豔冠群芳,朕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楚熙接話道:“趙皇陛下說得沒錯,皇後娘娘就是好看!”

趙連章聞言龍顏大悅,道:“哈哈,沒想到朕與七皇子所見略同。”

于慧娴轉頭看了過去,見楚熙粉嘟嘟、笑眯眯的小模樣,分外喜歡,道:“這就是楚國七皇子吧,還真是讨人喜歡。”

楚熙松開趙連章的手,恭恭敬敬地行禮道:“熙兒參見皇後娘娘。”

于慧娴彎腰将他扶起,道:“七皇子不必多禮。”

“多謝皇後娘娘。”楚熙站直身子,又伸手握住了趙韓青的手。

于慧娴見狀臉上笑意更濃,“看來七皇子與青兒很是投緣啊。”

“是啊,青兒自小便沒有玩伴,這次七皇子能來,也算是彌補青兒的缺憾了。”

子嗣單薄一直是趙連章心中的痛,于慧娴心裏清楚,道:“皇上難道忘了清嫔已有了身孕?待以後青兒少不了弟弟妹妹。”

趙連章看向周玉清,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愛妃,怎麽看上去有幾分憔悴,可是身子有何不妥?”

聽趙連章這麽問,在場衆人面色各異,不過多數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态。雖然她們不喜周玉清,卻也對于慧娴這個皇後多有不滿,若兩人能兩敗俱傷,說不準她們能有上位的機會。

周玉清瞥了于慧娴一眼,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一陣惱恨,道:“回皇上,嫔妾自從有了身孕,便總覺得身子有些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臉色也就……”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有別國使臣在,若她将方才的事說出來,趙連章非但不會向着她,還會認為她不識大體,到時即便她懷有身孕,怕是也很難複寵。雖然周玉清不算太聰明,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趙連章點點頭,看向于慧娴,道:“當初皇後懷太子時,也是這般辛苦,朕很是心疼。”

趙韓青松開楚熙,恭恭敬敬地行禮道:“母後的生養之恩,兒臣永不敢忘。”

于慧娴上前将趙韓青扶了起來,欣慰道:“能為皇上生兒育女,是臣妾的福分,況且青兒聰慧又孝順,那點辛苦當真不算什麽。”

趙連章低頭看向趙韓青,臉上露出驕傲的微笑,道:“皇後為朕生了個好兒子,為趙國養了個好太子,皇後是趙國的大功臣。”

看着面前幸福的一家三口,周玉清恨得咬牙切齒,原本是在說她,可趙連章眼中只有那對母子,将她抛之腦後,簡直可恨至極!

于慧娴瞥了周玉清一眼,見她臉色更加難看,心中不禁一陣冷笑,道:“皇上,女子懷孕确實辛苦,清嫔現在身懷龍種,您可得多多關心才是。”

于慧娴的意思是,‘你的恩寵是我施舍的,別真把自己當盤菜’。

趙連章聞言這才看向周玉清,道:“那就辛苦愛妃了,若是想吃什麽,想用什麽,便直接告知皇後,她會給你安排。”

趙連章這麽說,維護的是于慧娴的絕對權威,其意思中也帶着幾分施舍,聽在周玉清耳中格外刺耳。

“多謝皇上隆恩,謝皇後娘娘。”即便她心中再多怨念,也得低頭謝恩。

于慧娴很滿意趙連章的回答,笑着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若讓貴客等得久了,會說咱們不懂待客之道。”

“皇後說的是,那就走吧。”

看着前面相伴而行的兩人,周玉清的臉色變了又變,孫芝蘭将一切看在眼裏,三兩步走上前,小聲說道:“別以為懷了身孕,就能高人一等,在皇上眼中只有皇後。你啊,不過是懷了龍種的某人,真是不自量力。”

“你!”周玉清被戳到痛處,惱怒道:“我至少還能被皇上記住,你呢,又算什麽,皇上可知你姓甚名誰?”

見孫芝蘭變了臉色,周玉清心中的氣悶稍緩,冷哼一聲,擡腳走了出去。

孫芝蘭心中惱恨,咬牙道:“周玉清,咱們走着瞧!”

衆人來到奉天殿門口,高懷揚聲唱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殿中文武百官紛紛來到門前,跪倒在地,齊聲喊道:“臣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韓青跟在趙連章和于慧娴身後,穿過人群,一步一步地登上禦階,在自己的位置前停下。而楚熙則被楚真拉走,與楚國使臣坐在了一起。

趙連章站在龍椅前,俯視着衆人,揚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殿中衆臣相繼起身,躬身候在一旁。

“諸位愛卿各自落座便可。”

“謝皇上。”得了命令,他們才相繼落座。

趙韓青掃了在場衆人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想見的人不在,這種宴會便索然無味,不過待會兒便有好戲上演,倒是讓他多了幾分耐性。

宴會順利進行,到了在座衆人上呈賀禮的環節,首先呈上賀禮的便是于慧娴,她送的是一件親手縫制的龍袍,從選料到裁剪,再到刺繡,每一步都未假他人之手,可謂是心意滿滿。

握着她傷痕累累的手,趙韓青很是感動,笑着說道:“朕也有禮物要送與皇後。”

高懷聞言端着托盤走上前,跪在禦案前,雙手上呈。

趙連章笑着說道:“皇後掀開瞧瞧。”

于慧娴依言掀開了蓋在上面的絨布,只見托盤上放置着兩顆東珠,個頭都有拳頭大小,不僅色澤通透,還有一層熒光籠罩,絕對的稀世珍寶。于慧娴不禁驚喜萬分,轉頭看向趙連章,道:“多謝皇上恩賜。只是這東珠實在貴重,臣妾心中有些惶恐。”

“诶,皇後此言差矣,再貴重也只是物件,在朕心中,就算這世間再好的物件,也比不上皇後分毫。”

于慧娴聞言心下感動,道:“好,那臣妾便收着。”

齊國使團領隊蜀王齊望出聲說道:“趙皇陛下送與皇後的到底是何等寶物,可能讓我們也觀賞觀賞?”

“這是自然。”

趙連章看了一眼高懷,高懷會意,端着托盤就走下了禦階,來到殿中。§

東珠的形貌被衆人盡收眼底,不禁發出陣陣驚嘆,他們見過的東珠都是那麽黃豆大小的一顆,從未見過這般大且這麽美的東珠,真是大開眼界。

齊望不禁感嘆道:“小王見識淺薄,還從未見過這般大小的珍珠,當真是稀世珍寶啊!”

楚真也跟着應和,道:“趙國地大物博,我等自愧不如。”

趙連章拿出這對東珠的目的,就有震懾兩國之意,看到他們的表現,不禁滿意地笑了笑,道:“兩位王爺謙虛了,齊楚兩國定也有這等稀世珍寶,只是朕未曾見過罷了。”

“我們楚國多為山林,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山貨,都是些不足挂齒的物件,哪裏比得上趙國。”都是久經官場的老油子,該說什麽話,對方愛聽什麽話,他們心裏都有數。

趙韓青冷眼看着他們說着場面話,看似和樂融融,其實是各懷鬼胎。

“他在做什麽?和誰在一起?”

趙韓青的思緒飄遠,有些後悔沒讓司華遙也參加宴會。司華遙之所以能那麽悠閑地做着自己喜歡的事,都是趙韓青在背後撐腰的關系,就好似這次的壽宴,身為修撰的司華遙原本要被借調,是趙韓青一句話他才免了這份差事。

“不知青兒為朕準備了什麽壽禮?”

趙連章的聲音将趙韓青的思緒拉回,轉頭看向身後的小喜子。

小喜子會意,拿着壽禮上前一步,德輝見狀忙上前接過,呈到趙連章面前。

“父皇,兒臣年幼,吃穿用度皆是父皇所賜,可謂是身無長物,若拿錢財去買,那也是用的父皇的錢,不足以表達兒臣之心意。兒臣思來想去,便動手畫了一幅畫,送給父皇做壽禮,望父皇喜歡。”

“青兒畫的?那朕得好好看看。”

趙連章來了興致,伸手将德輝手裏的畫接了過來,與于慧娴一起将畫展開,畫中端坐着兩個人,一個身穿龍袍,頭戴皇冠,是趙連章;一個身穿鳳袍,頭戴鳳冠,是于慧娴。兩人兩手交握,目視前方,嘴角勾着微笑。無論是人物本身,還是他們身上的衣物,都畫的栩栩如生,可見其繪畫的功底與用心。

“好,好!畫得好啊!”趙連章不禁老懷大慰,稱贊道:“沒想到青兒竟有如此畫技,不愧是朕的太子!”

趙韓青謙遜地說道:“父皇謬贊,兒臣的畫技不值一提,只是畫時心中想着父皇母後,才能畫到這般程度,若放在平常,絕無可能。”

于慧娴也是與有榮焉,笑着說道:“皇上,青兒這份壽禮可是用心了!”

“有心,确實有心!”趙連章龍顏大悅。

楚真見狀出聲說道:“能得陛下如此稱贊,想必太子殿下的畫技已是出神入化,能否讓我等也一飽眼福?”

“自然。”兩人将畫交與德輝和高懷,趙連章不忘叮囑道:“千萬小心,若有損毀,朕絕不輕饒!”

兩人應聲,小心翼翼地步下禦階,在衆人面前展示。

趙韓青的畫技與真正的大師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但以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畫技,已算是天賦異禀。

楚熙擡頭看向禦階之上的趙韓青,笑眯眯地說道:“太子哥哥畫得真好!”

楚真聞言應和道:“如此年紀便有如此畫技,太子殿下

當真是天賦異禀!”

內閣首輔兼太子太師關海林看着面前的畫作,震驚得站起身子,不由自主地上前,仔細端詳着。他最擅長的便是畫,只是平日裏教趙韓青的多是治國之道,繪畫只是偶爾授課,沒想到趙韓青竟能做到這一步。

待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離了席,忙請罪道:“皇上恕罪,老臣實在震驚,一時有些失态。”

趙連章擺擺手,心情愉悅地說道:“太子能有今日之功,還多虧愛卿,朕該論功行賞才是。”

“皇上,老臣慚愧!”關海林頓了頓,接着說道:“老臣雖擅畫,卻恪守本分,多教太子治國之道,繪畫不過偶爾授之,太子能有今日之功,全是太子天賦異禀,自身之努力,與老臣并無多大關系。”

聽關海林這般說,衆人對趙韓青天賦的認知又拔高了一個層次,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即便不用多刻苦,便能做到普通人達不到的高度。

趙韓青這副畫并未發揮真正的水平,只是礙于他現在年紀太小,未免引人生疑,這才随便畫畫。其實前世趙韓青的畫技并不出衆,只是司華遙離開,什麽都未留下,為解相思之苦,他幾乎每日畫一副司華遙的小像,畫技也是那時候磨練出的。

趙連章聞言更覺臉上有光,道:“愛卿謙虛了。若是沒有愛卿指導,青兒便是天賦再高,也不會達到這種高度。”

“老臣慚愧!”

原本關海林只覺得趙韓青聰慧,雖然也對他頗為喜愛,卻多是出于身份的原因。如今得知趙韓青竟在畫上有如此天賦,心中對他的喜愛更甚,這多是出于個人情感。

趙國大臣個個與有榮焉,而齊楚兩國使臣雖臉上是贊嘆,心裏卻多了幾分警惕。趙國擁有一個極端聰明的太子,與他們來說可并非好事。

接下來便是各嫔妃送禮,她們的禮物雖然也是精心準備,可有于慧娴和趙韓青珠玉在前,她們的禮物便顯得普通了許多。

在這之後,便是各國使臣獻禮,楚國使臣讓人擡上一個大木箱,放置在殿中。

衆人的目光被吸引,好奇這被八人擡進來的木箱裏,到底裝了什麽。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楚真命人打開了木箱,露出了裏面的鐵籠,鐵籠中趴伏着一條金色的蟒蛇。

蟒蛇被聲響及突來的光線驚醒,高高地昂起了頭,金色的豎瞳冷森森地盯着衆人,‘嘶嘶嘶’地吞吐着鮮紅的信子。

衆人看清蟒蛇的模樣,不禁小聲議論着。

楚真笑着說道:“陛下您看,這條黃金蛇色澤純正,體型龐大,且頭上長了角,應是馬上要飛升的蛟龍,是我楚國軍士廢了好大力氣才捕捉到,特趁此機會進獻給陛下,以表達我楚國與趙國修好的決心。”

“頭上長了角?”趙連章忍不住起身步下禦階,來到近前仔細看去,果見黃金蛇的頭上有個鼓包,道:“還真的要長角!”

就在這時,趙韓青突然起身,道:“恭喜父皇喜獲至寶。”

一衆大臣見狀也相繼起身,道:“恭喜皇上喜獲至寶!”

趙連章怔了怔,看向趙韓青,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心中一陣狂喜,道:“哈哈,這份厚禮朕收了,楚國的心意朕也領了!”

趙韓青步下禦階,來到鐵籠旁邊,擡頭看向黃金蛇。那條黃金蛇察覺到趙韓青的動作,竟低下了頭,看向趙韓青。

趙連章不自覺地走到趙韓青身邊,蹲下`身小聲問道:“青兒可是看出了什麽?”

趙韓青點點頭,輕聲說道:“父皇,這條黃金蛇身上籠罩着一層金色的光。”

“金色的光?”

趙連章仔細看去,不知是否錯覺,竟真的看到了那層金色的光暈。但一陣風吹過,他再去看時,已經沒了那層金色光暈。

趙韓青小眉頭皺緊,道:“父皇,他好似在說話。”

趙連章愣了愣,擡頭看向黃金蛇,見它确實在對着趙韓青吞吐着信子。

“青兒可知它在說些什麽?”

趙韓青搖搖頭,道:“兒臣不知,但……”

趙韓青又靠近了些許,伸出手想要觸摸黃金蛇。

“太子殿下不要!”楚真連忙出聲阻止。

趙韓青停在了動作,卻并沒有收回手。

楚真勸誡道:“太子殿下,黃金蛇本就兇猛,這一條猶甚,我們為了捕獲它,損失了近百人,殿下最好離他遠一點。”

“它不會傷我。”趙韓青沒有聽勸,小手繼續往前伸。

“青兒!”于慧娴擔憂地站起身,激動地看着他,道:“不要冒險!皇上,快攔下青兒!”

趙連章看了看于慧娴,雖然是滿臉擔憂,卻沒有出聲阻止。

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趙韓青身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只是有的人是擔憂,有的人是緊張,有的人是興奮。

周玉清看着趙韓青,眼底盡是激動,若趙韓青出了事,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趙連章唯一的皇子,就是未來的儲君人選。

衆目睽睽之下,那巨大的黃金蛇放低了身子,慢慢靠近趙韓青的手,猩紅的信子還在吞吐,尖利的獠牙若隐若現,随着它慢慢靠近,衆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衆人以為黃金蛇會咬斷趙韓青的手時,它竟溫順地蹭了蹭趙韓青的手,并未上演他們想象中那血腥的一幕。

眼前的一幕讓衆人陷入呆滞當中,沒人發覺趙韓青暗自松了口氣,他裏面的衣服已濕透了,只是穿的較厚,衆人看不出罷了。伸手摸了摸黃金蛇的腦袋,手中冰涼又滑膩的感覺,讓他心裏十分不适,果然無論這種生物長得多漂亮,他都無法喜歡。

趙連章率先回了神,來到趙韓青身邊,道:“青兒,你沒事吧?”

趙韓青搖搖頭,道:“父皇,兒臣沒事,它不會傷害兒臣。”

“青兒怎知它不會傷害你?”

“兒臣不知,只是感覺它不會傷害我。”趙韓青皺緊眉頭,道:“但兒臣感覺它有些不安。”

“不安?”

趙連章擡頭看向黃金蛇,它的豎瞳依舊看着趙韓青的方向,甚至想穿過鐵籠狹窄的縫隙。在努力了幾次後,它開始撞擊鐵籠。

趙韓青拉着趙連章往後退,道:“父皇快退!”

趙連章聞言慌忙往後退,還不待他說話,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黃金蛇狠狠地撞在籠子上,随之就好似發狂了一樣,猛烈地撞擊着鐵籠。

趙連章拉着趙韓青連連後退,忙問道:“青兒,這是怎麽回事?”

趙韓青小眉頭皺緊,緊緊地抓着趙韓青的手,道:“父皇,兒臣感受到它的不安,好似有什麽在威脅着它,只是兒臣也不知威脅它的是什麽。”

眼看着鐵籠在黃金蛇的奮力撞擊下慢慢變形,場中衆人頓時害怕了起來,紛紛離席,遠遠地躲到一邊,其中就包括那些宮妃。

“來人,護駕!護駕!”

德輝見狀忙大聲叫喊,只身擋在趙連章身前,而高懷早就躲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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