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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雲攬月的信封只露出了一個角, 李鳴下意識望了眼,發現那信封上竟繪有複雜的紋路,想來這就是之前雲攬月告訴他的信了。
只是據雲攬月所說,姜朝臨死之前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這樣困難的情況下還能有看上去這麽高級的信封?
李鳴不是很懂。
而劉盤顯然也和李鳴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只見他面容一肅, 仿佛山一樣的氣勢驟然壓了下來,雖然李鳴沒什麽感覺,可他卻注意到身邊的雲攬月呼吸重了一些。
然而她還是保持着微笑,仿佛什麽都沒有感受到一般。
好一會兒,那氣勢一松, 雲攬月也悄悄松了口氣,對着劉盤挑了挑眉:“看來将軍大人已經有了決斷?”
劉盤看着她,随後又看向了李鳴, 好一會兒才道:“随我來。”
那高大的身軀越過李鳴, 走在前方帶着他們向客棧外走去, 李鳴有些不明所以,而他身體裏的另一個存在卻看出了端倪。
“因為你是凡人。”李争鳴解釋道, “所以即使她身上有修為,劉盤也不會動手。”
果然, 李鳴心下一沉, 修仙者自帶互相辨別的能力,他空有修仙者的身體,卻辨別不了別人,好處是他也無法被別人辨別。
不過, 李争鳴怎麽忽然這麽好心?
“若是可以的話,你能看看那封信嗎?”
——果然。
李争鳴主動幫他解釋, 圖的原來是這個。
[你覺得我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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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争鳴陷入沉默,顯然也是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此前他大致能猜到信裏的內容,可現在他又不确定了。
姜朝是他的老朋友,他們有幾十年沒見了,放在修仙者的維度來看,幾十年算不上什麽,可對于凡人而言,幾十年就是大半輩子。
他不知道經歷了大半輩子的姜朝變成了什麽樣。
雲攬月的故事有很多漏洞,她有很多沒講的部分,李争鳴聽的時候沒把這些漏洞放在心裏,可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卻想起了那些漏洞。
他為什麽要關注?為什麽明明都沒有複活的打算,卻想要幹涉活人的事情?
因為……因為那封信上的圖案,是他畫的。
李争鳴素來愛做些東西,或許是因為他活得年歲太久,掌握的東西太多,他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愛好。
比如煉制出口味随機的丹藥,比如在煉制的法寶上銘刻好看的紋路。
而與他的好友姜朝暢聊的時候,他就曾經聊起過自己偶然銘刻出的紋路。
法寶上的紋路大多是自然形成,沒什麽規律,一次煉器中,他偶然煉制出了一種非常有規律的紋路,看上去頗具美感,便拿來與姜朝分享了。
只是沒想到,在他死去之後,居然能在這樣的地方看到當初的紋路。
以死去之人的身份,看已死之人留下的訊息。
聽起來很怪,也不合常理,可李争鳴此刻就是覺得,他必須得知道信件裏面的內容。
修仙之人的直覺往往十分重要,即使他們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也會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而李争鳴順從本心,表明了自己的希望:“你想辦法看信,遇到需要我的地方,我會想辦法幫你。”
這算是很重的承諾了。
畢竟作為一個死人,李争鳴是無法幫助他人的,最壞的情況,他需要突破自己的原則,占據身體來做到一些事情。
好處是李鳴的小命暫時不用擔心,壞處是這暴露了某種潛在的危機。
李争鳴随時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李鳴也随時可能被身體排斥出去。
這讓李鳴忍不住警惕起來,也意識到自己必須得小心,能不把小命放在別人手裏,就盡量不要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于是他不動聲色道:“好。”
“什麽好?”一邊的雲攬月聽到李鳴的聲音,有些好奇地問過來。
李鳴頓了頓動作,對着雲攬月笑道:“我是想說外面好熱鬧,不過我們還要去送信,就沒繼續說。”
雲攬月聞言對他安撫一笑:“你我出行,不必一直緊繃。”
話音落下,忽然一個小孩撞到了雲攬月的懷裏,随後低着頭道了聲歉,便立刻跑開了。
沒等小孩跑多遠,雲攬月臉色忽的一變:“是小偷!他偷走了信!”
偷信?
還沒來得及奇怪雲攬月一個修仙者怎麽會被偷信,李鳴便下意識追了出去。
那小孩跑得不快,但是對城內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的,要不是李鳴的速度快,幾乎要被他甩掉。
當然,也多虧腦袋裏還有個李争鳴當導航。
“左邊。”
“低頭。”
“往右。”
跟着李争鳴的指揮,李鳴迅速追上了小孩,一把抓住了小孩的手,将信從他的手中搶了回來。
而拿到信的瞬間,李鳴意識到,他似乎可以打開信了。
手中的信封似乎很厚,裏面放着不少內容的樣子,手指在信封上摸索,能夠感受到細膩的紋路。
而李鳴左右看了看,沒有任何人在,玄甲兵押送誣陷他們的人去了,劉盤則因為走在前面沒關注到後面的情況,所以沒有及時追來。
周圍沒有人,是最好的看信時機。
要打開嗎?
李鳴的手碰上信封,就在他即将打開信的一瞬,那小孩用力一掙,将李鳴從身上推開,拼命地往着遠處跑了。
不對勁。
他敢冒那麽大風險搶信,怎麽這麽輕易就放棄了?
李鳴臉色一變,原先的猶豫瞬間消失,他趕忙打開信,卻見信封裏放着的是厚厚的白紙。
……裏面什麽也沒有。
沒有文字,沒有雲攬月所說的姜朝的囑托,就像是一個騙局,嘲笑着李鳴的天真。
就在李鳴看信的時候,大量的玄甲兵趕來将他團團圍住。
李鳴立刻意識到不對,趕忙解釋道:“那小孩丢下信就跑了,我懷疑他把信掉包了,這打開一看,裏面果然沒有內容!”
說着,他還将白紙的一面對着玄甲兵展示,然而玄甲兵卻一片沉默,仿佛石像一般靜默地看着他。
李鳴感到手心冒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蛛網之間,他已經被蛛網緊緊纏住,沒有辦法脫身。
“夫君!”
雲攬月的聲音讓李鳴心底升起一股希望,他激動地看向雲攬月,對着雲攬月大聲解釋道:“這信封裏面是白紙!一定是那小孩掉包了我們的信!”
“是小孩掉包了你們的信,還是這信封裏本來就是白紙呢?”
一個青年從玄甲兵中緩緩走出,他披着大氅,臉色卻有些青白,一邊走出來一邊還咳嗽兩聲。
“你怎麽出來了?”劉盤有些不高興的聲音響起,他快步走到青年的身邊,為他擋住城內并不猛烈的風。
“大夫說了,你見不得風,有什麽你在府裏說,幹嘛特意跑出來?”
那青年慢悠悠地看了劉盤一樣,似乎在說,你個莽夫懂什麽?
可他到底沒把這句話說出來,只嘆息道:“此事光憑将軍一人,恐難以處理。”
他的目光落到李鳴的身上,淺淡的眸子中什麽情緒也沒有:“姜大人的信,可不是什麽小事。”
“軍師!軍師!”遠處一個小厮模樣的人跑了過來,走到青年身前,忍不住拍了拍胸脯,“您怎麽出來了?吓死我了!”
又道:“您出來忘了拿暖爐!您風寒未愈,萬一又凍着可如何是好?”
青年忍不住咳嗽兩聲:“我還沒那麽虛弱。”
下一秒,所有玄甲兵都忍不住用譴責的目光看向他。
于是青年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總之——”
“先帶他們回去,細細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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