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詭異的夢
詭異的夢
留在外面的四個人又小聲聊了些關于這裏的傳聞,不知什麽時候,也漸漸睡過去。
迷蒙間,似乎有熱鬧的人聲從院子裏響起。
“賣煙絲嘞!”“賣花布哦!”“剪頭修面!”
窸窸窣窣的聲音,嘈雜地鑽進耳朵裏。
聞人被吵得有些煩躁,猛地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赫然反應過來……
這,外面哪有人啊?怎麽會有嘈雜的叫賣聲?
腳步堪堪停住,只差一點就要邁出顧瓷先前畫的符。
聞人縮回腳,站到門裏,屏着氣息去聽。
“嘻嘻嘻……嘻嘻……”
竟是一些聽不真切的嬉笑聲,好像在說什麽,但卻聽不明白。
聞人想了想,悄聲挪回去,坐到司命身邊,将人摟住,重新撥亮火堆。
過了片刻,顧瓷撲騰着手臂一副将醒未醒的樣子,像是十分害怕,在躲避什麽東西。
“顧瓷!顧瓷!”聞人看着擔憂,皺眉喊他。
喊了幾聲,顧瓷沒醒,帳篷裏卻突然傳來尖叫。“啊——!啊——!”
是十三和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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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驚叫讓大家都清醒過來,顧瓷滕的一下站起來,猛烈喘息。
司晨磕磕絆絆地跑去帳篷那裏,看十三和九幽。
“我,我夢到,外面,好多樹上,都挂着上吊的人……”九幽斷斷續續地哽咽着說道,說到最後一個字,忍不住哭出聲來。
極其驚恐的哭聲,讓大家都生生打了個寒顫。
十三抱着膝蓋坐在旁邊,小聲抽噎,“我也夢到了……”
司晨努力平複氣息,轉身去看顧瓷和聞人,“我……也是……”
事情又變得詭異起來,司命抓着聞人,抖着嘴唇點頭,“我,我也是,我還看到他們還能說話,就是舌頭,伸了好長好長……”
聞人皺眉,把自己醒來要往外走的事也說給大家。
還剩下顧瓷沒有開口,仍在猛烈喘息。
衆人将視線移到他身上,想說的話還未出口,窗外突然傳來拍擊聲。
有人在敲窗!
“啊——!!!”
衆人齊聲驚叫起來,跳着遠離窗邊,聚攏到帳篷那邊。
顧瓷咽着唾沫,有些氣息不勻地說,“什麽人在外面?”
聞人驚愕的看看他,這外面會是人嗎?
過了片刻,窗戶上,恍惚爬上一道人影。
司晨抓住顧瓷肩膀,小聲問,“這,這,這是人嗎?”
顧瓷皺眉,緩慢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奇怪,但外面的,的确是人,因為能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和老年人的喘息。
窗外人影停住,咳嗽一聲,“是過來探險的麽?我是這個村兒的村長!”
是個十分蒼老的聲音。
衆人頗懷疑地看向顧瓷,但見他鄭重點頭,只好相信。
聞人試探着問道,“您,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
“這兒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天亮就走吧!”
村長說完,長長嘆了口氣,拖着沉重的腳步慢慢離開。
衆人稍稍松了口氣,相互對視,又想起各自的夢境來。
“我……”顧瓷張張嘴,吐出一個字又停住。
隔了一會,又重新開口,“我,夢見我在上吊……就在院子裏,而且有好多人跟我一起,那些已經挂在樹上的人,在笑着看我,好像很是期待的樣子……”他停住話音,深深吸了口氣。
“怎麽我們都會夢見關于上吊的夢?”司晨十分震驚地問。
司命看看聞人,問他,“剛剛那個村長讓我們天亮就離開,是不是跟這些奇怪的夢有關系,他是不是知道什麽?”。
聞人抿抿嘴,沒說話。
“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小時,要不我們等天亮,看看能不能找到村長,問問看?”司晨擡手看看腕表,提議道。
衆人沉默片刻,互視一眼,點點頭。
如此一遭,已然不敢再睡。大家便圍坐在帳篷裏,數着秒等天亮。
五點半,天色開始褪去黑暗,轉換成霧蒙蒙的藍。
衆人窩在帳篷裏,坐得腰背酸疼,眼見天亮了,都躊躇着到底要不要離開。
“我們先把東西收拾收拾吧。”聞人先鑽出去,屋裏屋外看了一圈。
外面還是攏着一層霧氣,看不見遠處場景,但是院子裏還是看得清的。
他們呆的堂屋左右是空着的,但看地面上的痕跡,原先這兩處應該是建有連廊,類似四合院裏的那種。
東西兩面,各有幾間廂房,西邊偏南一點的那間半開着門的屋子,應該就是昨晚他們去過的。
聞人盯着那間屋子看了一會,忽而擡頭看看天,又回頭瞅瞅屋內,見大家在收帳篷整理背包,頓了頓,擡腳朝那間屋子走過去。
到了近前,再回頭去看堂屋,明明沒多遠的距離,怎麽昨晚就走了那麽久。
聞人搖搖頭,沒再細想,伸手扒拉一下門上的鐵鎖。褪色福字跟昨晚看到的一樣,屋內景象也無甚不同,只是房梁上的布條好像不見了。
“嗯”聞人疑惑地嗯了一聲,走進去,轉圈看瞅幾眼,發現确實是只有布條不見了。
房間中央,紅木方凳倒在地上,凳面有個長長的腳印。
“聞人!”
剛要過去查看,門外就傳來九幽他們的呼喊。
聞人應了一聲,走出去。
九幽見他從那間屋子走出來,好奇地跳過去。“你跑這來幹什麽?有什麽好玩的嗎?”
“沒什麽,這就是我們昨天來過的那個地方。”聞人攔住她,沒讓她進屋子裏。
“啊!”九幽聞言立時停住腳步,轉身跳回去。“那我不去了。”
“诶?怎麽離得這麽近,我記得昨晚走了好久的呀?”十三聽見他們說話,回頭看看堂屋,有些不解。
“所以說,昨晚是遇上了鬼打牆。”顧瓷在後邊填了一句。
“可是,為什麽呀?不是說遇上鬼打牆,都是因為鬼想害人,或者是找替身麽?昨天那個……”司晨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問道。
“也許就是想找替身呢,不然我們怎麽會都夢見有人上吊。”司命接話道。
“應該不是,找替身的話,不會那麽好對付,昨天我只是借用舌尖血的陽氣把他趕走了,別的沒做什麽。”顧瓷在院子裏尋找着昨天晚上的那雙鞋,邊四處尋摸邊解釋道。
“那就奇怪了,難道只是吓唬我們玩?”聞人摸着下巴說。
“嗐,還是別猜了,去找那個村長問問。”司晨催促着大家離開這裏,去找村長。
衆人沒有異議,便先後背上背包,研究着地圖離開院子,去找村長可能會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