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part 14
part 14
夜幕降臨。
陳墩湊在蕭四爺面前獻媚地說,“爺,看看這家客棧,墩墩千挑萬選的,幹淨,整潔還特別貴。”
陳墩跟着蕭四爺以來,學的最快的就是如何花錢,如果兩樣的東西不知選哪個,那就選貴的,反正貴的就是好的。
四爺和茶茶還是兩間上上等房,陳墩美滋滋的想,四爺在幹淨舒适的房間裏舒舒服服的休整一晚,第二天一定心情也好,身子也不乏了,說不定還能誇他一句,辦事周全靠的住呢。給四爺和茶茶送去了精致的飯食,陳墩也樂颠颠的去他那雖小的但是也柔軟的床上休息了。
夜半,萬籁俱寂。
客棧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音,茶茶突然睜開了眼,凝神聽了聽,然後迅速起身下床。她輕輕地推開窗戶,單手抓着窗框,身子橫飛,穩穩地落在隔間的窗臺上。窗臺并不寬,茶茶只用腳尖踩了一點兒,一個不穩也得從三層樓高處摔下來,一般人如此站着不是頭暈腦脹就是準得摔下去。
窗戶從裏面插着,茶茶扣了扣窗子,側耳聽裏面的動靜,四哥今天倒是睡的早。茶茶感覺有人已經慢慢過來了,人挺多,五六個?看來只能撞了。
破窗而入靠的是一股氣,得先撞開。茶茶在窗外擺了一套動作,拿頭撞?那倒不至于,肩膀完全可以撞開的,茶茶摸摸都是骨頭的小肩膀又收回來了,還是拿拳頭?哎,手一會兒還得打人,要不用屁股吧,肉厚不疼......
在茶茶終于拿定了主意,擺開架式撞的時候,窗子開了。
蕭四在茶茶扣窗的第一聲就醒了,他的睡眠一向淺,在陌生的地方,他都是一宿不睡的。
蕭四謹慎的沒有起身,安靜的在枕頭下摸了一把匕首握在手裏。窗外的人卻好像猶豫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破窗而入。蕭四借着月光看着印在窗子上的人的影子,越看越疑惑,然後就是無奈了,那擺出各種奇怪姿式的人是茶茶無疑了,身材從窗子的影子上看依然纖細,頭發也是亂糟糟地頂在頭頂。
大晚上不睡,鬧什麽?蕭四呼啦一下打開窗子,然後———迎面飛來一個大屁股。四爺躲閃不及,與軟乎乎的地方來了個親密接觸。
茶茶察覺窗子已經開了時,立馬拿手扣住窗框,又把自己彈了起來,轉個身落潇灑地落地。笑眯眯地說,“幸虧我反應快,要不得把四哥坐地上。”
好意思說——-——
蕭四爺踉跄了幾步,磨着牙威脅茶茶,“你最好給我說個花出來,否則......”
茶茶敢緊去捂四哥嘴,悄聲說,“你快閉嘴吧!”
“......”這孩子要反天了。
蕭四爺咬茶茶手心抗議,突然聽到了門被撬的聲音。蕭四順着茶茶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一截帶着彎鈎的鐵片正慢慢地勾住他的門栓,然後栓子移動,門要被打開了。
蕭四看了看茶茶,這是聽見動靜第一時間就過來的吧。
茶茶附耳說了句,“無事。”
茶茶三步并作兩步,五步一個箭步,等門外第一個人剛把半個身子露出來時,茶茶已經一個手刀劈了過去,那男人應身倒地。男人後面的跟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出什麽事了,也突然感覺脖子一痛。後面的三個人這下也看清了,反應過來後立刻沖殺過來。茶茶漸漸覺得有些吃力,畢竟這是三個壯漢,還下了死手,手中的刀閃着冰涼的冷光。茶茶勾腳從地下躺的那人手中拿過刀,這才緩過一口氣。
幾十個招式過去後,茶茶刺中一人的大腿,那個疼的龇牙咧嘴,躺在地上捂着腿,但硬是也沒發出一聲,甚至還想單腿跳着起來捅茶茶一刀。
那刀尖離茶茶越來越近,而茶茶卻被兩個人纏住了,騰不出手。蕭四從拿起一把椅子,大步上前,毫無章法的來砸向那人的腦袋。
蕭四爺從小未與人明晃晃地動過手,長大了身體不好,也不曾與人打過架。拿椅子砸人也是第一次,用盡了全身力氣,一下一下,終于椅子也被輪的承受不了,應聲而碎。
那人滿頭滿臉血地躺地上不動了。
“四哥,幹得好。”
聽見茶茶還能分散精力來誇他,蕭四好笑之餘也心安不少。
砸椅子這麽大的動靜,在寂靜的夜裏更是格外的響亮。穆青第一個沖上來,然後是穆青的手下,這些人終于趕到了。茶茶被蕭四糾出混亂之中,站在一旁當看客。
“有沒有受傷。”蕭四氣息還沒喘均勻,急切地問。
“沒有哦。”茶茶有些亢奮,這打架講究結尾,要麽贏要麽輸的,這半途讓人拽出來,招式還有些收不住,手癢心癢的還想參與。
蕭四拉着她。
茶茶感到了蕭四的手在顫抖,就壓着心底的蠢蠢欲動給蕭四搓手,揉胳膊。
蕭四也是後怕的,如果剛才茶茶受了傷,就在他眼前被刀刺傷了,血淋淋的倒在地......不能想,假設一下都難受,心都在抽搐。
自已受傷都沒這麽憤怒過。
。穆青等人把那五個賊人捆了起來,檢查了一番向蕭四請罪,“爺,屬下疏忽,願領責罰。”
這事也怪不得穆青,穆青甚至派了人守在樓梯口處,而他自己也專門住在蕭四爺的下一層,也跟本沒有熟睡,不時地聽着上面的動靜。保持一個時辰警惕容易,保持兩個時辰也容易。也派了人守着,路線也選的挑剔,客棧也是臨時定的,離京城還遠...... 穆青,打了個盹。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賊不知何時來,人卻沒有精力時時警惕。雖然理由有借口有,但失職還是失職了,穆青慚愧不已。
“三十杖,先記下。”
“是!謝謝四爺開恩,”穆青知道四爺關心這些刺客的身份,“都是死士,無任何身份識別。”
當前這現狀,有識別無識別其實也沒區別。上次接到信說太子和皇貴妃都派出了人手,找過來的速度到是挺快。
蕭四壓着憤怒吩咐,“把頭給他們送回去,一家兩顆,多的一顆一家一半。”
穆青知道四爺指的是哪兩家,立刻去處理了,不敢在四爺眼前礙眼,麻利地消失了。
。事情塵埃落定了,陳墩終于在走道上路過人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吵醒了。
披着衣服,一臉不清醒地找他家四爺。
四爺不睡覺也出來看熱鬧了?“四爺,您被吵醒了?”
蕭四睨着陳墩,“客棧千挑萬選的?”
“啊,是的啊......”
“選的好。”
陳墩憨厚的笑了,“是嗎,雖然有點吵,也不知大晚上為何這麽吵,不過爺您喜歡就最好啦。”
蕭四嗯了一聲,“選的好,有賞,你去幫穆青打包禮物吧,你要喜歡也可以留下一顆。”
四爺賞的禮物不是凡品就是珍品,一顆?一顆什麽,夜明珠?金錠子,嘿嘿嘿,“找個客棧而已是小的應該做的,穆青是個粗人,他會打包什麽禮物啊。墩墩這就去。”
陳墩興沖沖的就下了樓,四爺真好,大晚上還給人發禮物。
然後,
整人客棧的人都醒了。被陳墩驚天動地的一嗓子給嗷醒的。
嚎叫聲裏充滿了驚恐和悲慘。
把睡的最沉的人都吓的一個激靈。
洛明珠小姐也醒了,也是第一時間披上衣服找蕭四爺。她看到茶茶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站在四哥房裏就忍不住嗤笑,“茶茶小姐,三更半夜,跑四哥屋子裏幹什麽?你能不能稍微收斂自重一點?”
“我怎麽啦?”
“世間女子俱愛名聲,讓人看到對四哥也不好。”
蕭四挑了挑眉,想說什麽,但又不想針對一個女子,“無事,洛小姐去睡吧。”然後就自然地拿掉茶茶頭上那歪歪斜斜的馬上要掉的釵子,重新給她挽頭發。蕭四挽的并不熟練,但樣子認真又虔誠。
洛小姐看的一愣。
茶茶稍微低頭讓四哥給你弄頭發,嘴也不閑着,“這下頭發不亂了吧,衣衫不整啊?剛才來四哥屋裏來的急,外面有人我得悄悄的,不能讓人發現了。哪有時間穿衣服。”
“......!!”
洛明珠看了一眼蕭四,只見他笑容越發明顯。不甘心,不服氣,就這麽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四哥要把她慣成什麽樣!
洛明珠心裏氣死,面上也是一片風輕去淡,“我是被吵醒了,有點擔心四哥,四哥沒事,我就去睡了。”
茶茶還在後面熱情地與洛小姐說,“晚安。”
洛明珠實在不想理她,但又不想在四哥面前失了涵養,轉身回以福禮,發現茶茶拉着四哥都進房間了,只給她留下兩個相攜的背影和一扇緊緊閉合的門。
“茶茶回去睡吧,應該沒事了。”
“不要,我要守在哥哥床前,就看着你睡。”
“你看着我睡不着。”
“你早都困的不行了吧,看你的黑眼圈圈。”
“你要坐一晚上?”
“那你往裏點,我睡床邊。”
洛明珠小姐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她也特別想像剛才在客棧外練嗓子那人一樣喊聲,“那個叫茶茶的,你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