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part 27
part 27
在皇上與道士的狂喜中茶茶不知所措,想坦白也不敢了。
皇上再也憋不住了,轉身跑到書架上把那本古書拿過來。
皇上久不運動,跑步回來已經胸悶氣喘但眼睛卻亮晶晶的滿是期冀,“仙子,你可認得這本書?”
茶茶被人叫仙子叫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麽,道士剛站起來沒多久又噗通跪下了,給仙子磕頭。
蕭四眉頭一挑,眸色深深。
茶茶從匣子裏拿出那本書翻着看了兩眼,然後表情奇怪,“是我師父的,但這個.......?”
“請問仙子師父貴姓,道號,今何處?”
茶茶被皇上突然抓住了胳膊,吓一跳。
蕭四橫跨一步,半擋在茶茶身前,撥開了皇上激動的手。
蕭四說,“師父姓白,父皇認識?”
地上跪的道士一聽白這些姓居然失聲痛哭,不停的跪拜。
茶茶大為驚訝。
皇帝咳了兩下知道自己失态了,“吾聽聞過。仙子該如何稱呼?”
“叫我茶茶就行了。”四哥的爹稱自己為仙子還是挺奇怪的。
“哦,這本書茶茶能看懂嗎?裏面少的內容可記得?” 終于把這句最主要最想知道的話問出來了。
茶茶搖搖頭。
皇上滿臉失望,卑微的不像一個上位王者 “你在想想好嗎?”
茶茶還想搖頭,四哥卻拉住她的手暗中捏了一下,“師父曾說過大慈者大悲,悲天憫人的悲。” 蕭四拿出袖子裏的兵符,前面後面翻來覆去的仔細端詳,用拇指摩挲着兵符凹凸不平的表面,躬身向皇上告辭,“師父平生所願星辰歸位,天下太平,百姓安樂! 今日父皇給我兵符,我必遵師父與父皇之命平戰事,收河山!”
道士看着走遠的仙子與四皇子,目光呆呆的望着不知名的遠方,“陛下,小道特別小的時候有幸見過一次白神仙,他說過他此生只是為了守護一顆最明亮最耀眼星星。據說這顆星星崛起之日,山河可待。皇上,白神仙仙靈了,神仙在守護着您吶! 西北動蕩,聽您說東南沿海也有倭寇作亂了,戰事疊起。您也在此時機要大乘,皇上天恩浩蕩百姓洪福齊天。白神仙每時每刻都在庇佑着您啊! 您可萬萬要保護好身體,庇佑天下人啊。”
皇上越聽越激動,激動的手都發抖!果然! 果然他是天選之人!兵符是老四要的,守不住國土他愧對列祖列宗,他現在也無人可用,他自己的臣子自己的兒子他都知道,或是蕭四威脅他抑或是他也真的無人可用,兵符就這麽給了出去。給出去時有多麽猶豫,此時此刻就有多麽堅定。天選他當皇帝,他選老四當這平戰亂,拯救這這天下蒼生也是他的大功勞。
皇帝一口吞下這顆圓潤的藥丸,心裏豪邁萬千,我不成仙天理難容,我必成仙!成仙的一定是我,這是天意這是大勢!皇上感覺自己身體裏突然充滿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王霸之氣,他仰天大笑,笑的暢快又得意。
茶茶都走出去好遠了,聽到四哥他爹嗷嗷地一嗓子,公雞打鳴一樣透着不正常的興奮,茶茶被吓了一個激靈,胳膊上瞬間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你爹怎麽了?還有那書啊我跟你說,”
蕭四搖搖頭,低聲對茶茶說,“先上馬車,回府了說。”
奧。
馬車安靜的離開皇宮。
蕭四心裏卻無法平靜,沉甸甸的兵符是到手了,擺事實講道理,但更多的是他無聲的威脅。皇上到底老了,一支史官的筆杆就讓他折了腰。他也怕後來人的悠悠之口,怕人指着他的墓碑罵他,亡國之君,荒唐之君,自私的只求自己成仙不管百姓生死的罪名他還是擔不起。以前的蕭四躲都來不及,一起死了才好。現在他想扛起這份責任。
馬車到了四皇子府。
茶茶左看右看,好像沒人,能說了吧?她都憋一路了,想不通也不明白,“四哥,”
“嗯,說吧。”
“你爹拿我師父的手紙幹啥?”
“......”
撲哧,
咳!蕭四嗆到了。是啊,跑大半個中原偷偷拿回來一疊紙幹啥?“ 師父是神仙啊,師父的東西也是寶貝。”
“奧~ 師父給過我一本畫卷,也是寶貝嗎?等等我想想啊,我好像有一次去後山玩給落在那了。”
“重要嗎?我派人去給你找。”
茶茶搖頭想了想,裏面就是些師父随手畫的水果之類了沒有意義,是小時候想學畫畫時師父随手畫的。
“估計紙風吹雨打的也壞了,我在心裏想師父就行了。太遠了不用去。咦,四哥,這是什麽?”
“賀禮,估計皇上也會宣你去,跟四哥一起去吃個飯就回來?”
“可以啊,”茶茶好奇地上擺的那個盒子裏裝的什麽,看起來舊舊的四周還落着土。茶茶專心地研究盒子裏是什麽,蕭四攥着熱乎乎的兵符,想着明天如何在朝會上争取利益的最大化,往西北派多少兵,兵從哪部抽,怎麽抽?糧草軍需怎麽分配,誰來負責?一連串的事情需要安排,需要落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隔牆是真的有耳。一個下人,拿着長長的剪刀在修理樹枝,耳朵比剪刀還豎的長。在茶茶和四爺都離開後悄悄離府,身影靈活的一會兒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蕭四的書房不過半個時辰就擠滿了人。他們知道蕭四爺進宮的目的,也早早地在附近等着消息了。
可算沒白等。也沒有白費他們的一腔熱血,殺敵之志。
風平浪靜的京城,實則暗流洶湧。在蕭四拿兵權的那一刻局勢已經慢慢改變了。畢竟在亂世中誰握兵權誰就擁有話語權。
太子也從溫柔鄉裏清醒過來。他的謀士心裏嘆氣,早就勸他去統籌去帶兵,最好是去邊疆一圈。太子不去,怕風怕冷怕遠怕疼,怕吃不好睡不好怕軍營枯燥。又不用您親自去打仗,只是博個名聲。自有穆明朗在前方頂着呢,怕什麽呢?太子非常堅持,就是兩個字,不去! 風沙大,刮亂了他的頭發! 誰愛去誰去,最後皇位是他的就行。
這孩子如果是順風順水中長大也是很愁人的。一衆太子幕僚,眼睜睜的看着皇貴妃弄權,看着兵符落到蕭四手裏。
形勢說不是危急,但已經不是很樂觀了。太子不明白眼前這幾個人為何垂頭喪氣,皇位是他的,兵權以後自然也是他的啊! 現在不就是西北有個小戰事嗎,給蕭四些人馬讓他當出頭鳥,勞心勞力去吧,這難道不是為他鋪路,給他鋪的墊腳石嗎! 有什麽可愁的?他蕭四還指望着那些兵馬篡位造反不成?
太子實在搞不懂這些人在憂愁什麽,怕蕭四的兵權?那也好辦啊,太子提了自己的建議及想法,“招兵,咱們也招兵。蕭四他那屬地不錯,水鄉良田的,父王看似不喜他,實則還挺優待他的。他那屬地,自我接手後雖收過幾次稅征過幾次糧,但也沒大動作。去那裏征兵并且嚴格訓練,附近的幾個城幾個省能征也要征但不能張揚。西北有戰事,咱們未雨綢缪。”
兩個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個年輕的卻拍手贊同,“太子明智,一不怕蕭四他亂用兵權,二太子有了自己的力量,腰杆就能硬氣了。”
“就是就是,等皇上問起時太子還可以表忠心為皇上擔憂,為西北戰事擔憂。”
你好我好大家好。
皆大歡喜了,太子想我這腦瓜是不用,轉起來也是很快的。
說不了也勸不動。老臣們佝偻着身子,想着——是時候該退了。
然後太子身邊就沒有人逆着他說話了,他的意見總能被人表揚總能時不時的收到明智,聰明,太子說的對,還是太子有辦法等一系列拍馬屁之言。
太子自己都覺得自打這兩老臣退了,他頭都輕了,沒有人念叨可太好了。
你們看,沒人念叨我是不是也長進了! 人的成長哪能老被人唠叨否定,這不是打擊人呢,适當的給予表揚才是對的,看他這陣子腦子多靈光,思想多活躍。太子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脹,
感覺自己胸中豪邁萬千,天下在手我有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