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相處
我歪過頭看着莫修。
他緩緩伸出了一只手。
我以為他要一巴掌拍在我頭頂的時候,他卻将我拽了起來。
“起來,地上有些涼。”
我以為他會說出多麽刻薄嘲諷的話,誰知他竟然說了一句……人話。
“呃,我們還要來第二個回合嗎?”
他搖了搖頭,看向日出的方向:“不用了,你已經合格了。”
“可是我并沒有刺到你。”
說好的讓我捅一劍才罷休呢。
“我兩層內力你都能破了,刺不刺到我已經不重要了。雖然你資質不好,但尚且還算勤勉努力,所以是合格了,以後你要多加努力。”
他從我手中拿回游龍劍,收劍入鞘,頓了一下突然微微笑道,“目标還有多久到達這裏?十、九、八、七……”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三,二,一――”
“一”的話音未落,一道藍色的劍光就貼着刺了過來,不是朝向我,而是莫修。
莫修将我輕輕一帶,作擋牌擋在了面前。
劍風驟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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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來人正是沈月卿。
他面容慘白,神色倦怠,身上的血衣還沒有換下,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因為要救我居然連衣服都沒換就殺過來了,我……
“莫修,你這個混賬,偷我三只雞苗,我跟你沒完!”
紮心了,師父。雞苗都被吃幹淨了,徒弟這麽大只你看不到嗎?
你就不能揀點活的說嗎?
莫修放開了我,抱着手臂:“散養雞的味道不錯,下次多偷點,吃窮你。”
這種在太歲頭上動土、在鐵公雞頭上強行拔毛的話語無疑刺激到了沈月卿,他提劍再刺,莫修也拔出了劍,一白一紅兩道身影鬥在一起,無數藍光濺起後又堪堪落下。
沈月卿畢竟受了重傷,很快就被莫修給制服了。莫修點了他的定穴,笑意吟吟地捏了捏沈月卿的臉。
“我就喜歡看你氣的要死,又不能把我怎麽樣的熊樣。”
我捂臉不忍再看,太萌賤了。
莫修把沈月卿的臉當成橡皮泥一樣捏來捏去,玩的十分開心,沈月卿身雖不能動,但嘴是自由的,各種惡毒的謾罵和恐吓就都出來了。
莫修毫不在意,自顧自地玩着。這時候莫翎和楚溪也來了。
莫翎看到沈月卿,不知是善意還是惡意,叫了他一聲“月卿二哥”。
沈月卿冷了他一眼:“我只有莫修一個弟弟,你是誰?”
莫翎也不生氣,聳了聳肩站到了一邊。
楚溪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小瓷瓶,交給了我,莫修解釋道:“這是給你師父用的,暫時壓制毒性的,我把它交給你了。”
楚溪又拿出一個錦囊遞給莫修:“國師,軍方加急,東玄已經出兵了,殿下讓我們火速趕去。”
莫修點了點頭,正色道:“我們從南诏抄近路過去吧,正好路過月卿的院子,把那些雞苗都帶着路上吃吧。”
說罷揮了揮手,飛向了山下。
另外兩人随後也跟了上去,莫翎最後還沖我抛了個飛吻。
沈月卿氣的不輕,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土匪!”
――朱珠姑娘,月卿就拜托你照顧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藥。還有,無論任何,你別對他動心。
是莫修的聲音,但他人已經走遠了,這應該是他用了內力傳音之術。
只讓我一個人聽到。
無論如何,你別對他動心。
這話說的簡直莫名奇妙,我摸了摸鼻子,滾到沈月卿身邊:“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是我先追下去救雞嗎?”
沈月卿咬牙切齒道:“按照你這速度,雞都被他們吃光了,你都還沒走回寧王府。”
“那要不我來幫你解開穴道?”
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去去去,別把我給點死了。”
“那你能不能用內力沖來穴道?”武俠小說裏看到過,主角一激動,就能把定住的穴位給沖破了。
沈月卿翻了個白眼:“不要,我現在內力受損,沖不好會沖出事的。”
說白了,就是他得等到穴位自動解開,否則什麽也幹不了,而我呢,也只能在一邊默默地坐着,等他的穴位解開了。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了,今天是個好天氣。
光禿禿的岩石被磨的很平,每一塊都有歲月留在的痕跡。我找了離沈月卿最近的一塊坐下。
沈月卿問我:“莫修教了你內力?”
我點了點頭。
他略一思索,道:“這樣也好,其實我早該教你了,有了內力習武練劍是事半功倍,只是你資質一般,我怕你承受不了,就先暫時擱在一旁了……你的手怎麽了?”
我默默地擦拭着指縫上的血跡,沒有吭聲。
“莫修讓你捅他了?”
“诶,師父你怎麽會知道?”
基本上莫修的所作所為,沈月卿都猜的不差。
“他這個混蛋,這樣亂來,搞不好你們兩人都會心脈受損。”頓了頓,沈月卿又低低出聲,“……但這也确實是提升內力最好的方法了。”
“師父,你是西涼人嗎?”
“嗯。”
南诏對西涼的仇視,我在當初穿越時就見識到了,恨不能拆肉入腹挫骨揚灰的那種血海深仇,怎麽他一個西涼人,兄弟是西涼的國師,他怎麽就在南诏生活了這麽久呢?羅寒和羅厲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
“別想了,這些都與你無關。”沈月卿拍了拍我的頭,替我把弄亂的頭發攏到耳後,“我們回去吧。”
“诶,師父你穴道解開了?”
沈月卿微微一笑,指着山腳下的方向:“那兒有一處茶鋪,茶糕松軟,聽八方食客講味道也不錯,我帶你去嘗嘗。”
“……用誰的錢?”
雖然這個提議很誘人,但不太像沈月卿能說出的話,平時出門在外即使你講你很餓,他多半也是手一揮:“府裏還有粥,在外面吃豈不很浪費?”
要是讓我付錢就更不可能了。
沈月卿笑眯眯地摸出了一個金紅色的錢袋子,上面繡了一個南诏的文字,修。
是莫修的東西。
他定是剛才和莫修争打時,從人家身上順過來的,也難怪會那麽快就落于下風,除了身體受損,敢情還有這一心二用的原因。
我忽然想起莫修的那把劍的劍柄上的字,也是南诏的文字,可他不是西涼人嗎?更何況還是西涼位高權重的國師。
“走吧。”
“噢。”
思緒在這裏戛然而止。
我回頭望了一眼荒山亂石。
陽光自雲層中傾瀉下來,石頭被照得閃閃發光。
多年以後,我故地重游時,這邊的石頭上已經陸陸續續長出了茂盛的青草,恍如隔世。
下山的山路并不好走。
以前在現世時爬山基本都坐索道,偶爾下山也都是走開好的階梯。這邊的山路實則坑坑窪窪并不平整,越往下走,樹木越豐茂。
走至一處小橋流水的地方,沈月卿看我動作遲緩心不在焉,催促道:“想留在這裏看風景還是想吃茶糕?”
“師父,你過來一下。”
我在流水小橋上站定,示意他過來。
沈月卿挑了一下眉毛,但還是走了過來。
我和他并肩站着,微微側過頭嘟起嘴,假裝手裏拿着一根自拍杆:“茄子!”
沈月卿:“……”
“師父,這是我們那兒的風俗儀式,在好看的地方或者是遇到開心的事,亦或是值得紀念的日子,都要這樣做一下。”
可惜穿越的時候沒帶手機,要不然帶來還能拍拍照,估計留影的功能也能讓手機成為這個世界的曠世寶物。
沈月卿嗤笑一聲,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走吧。這邊路滑,你抓緊我。”
他的手心不像莫翎和莫修那樣冰冷,溫溫軟軟,在初秋稍涼的風裏,握着剛剛好。
山上雲海已遠,晴光大好,頭頂是一片澄澈的碧藍,綿延千裏。
一路向下,在山腳邊,青石板鋪成的小路旁,有一個茶棚,經常有來往歇腳的人路過,所以生意也挺好的。
運氣還不錯,七張桌子都坐了人,剛好還有一張桌子。
沈月卿胸前的大片血跡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他毫不在意地叫來茶鋪小二:“請給我們上一壺茶,兩碟茶糕。”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
茶水桌是四四方方的桌子,我和沈月卿不是面對面坐着的,而是挨着坐的。
“怎麽,還舍不得放手?”
他用眼神示意了我們倆還牽在一起的手。
“噢。”
我收回手,他移了移身,坐在了我的對面。
茶鋪小二适時地呈上了茶水和糕餅。
我一摸到溫熱的茶杯,指尖殘留的一點溫度就融了進去,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心裏有什麽東西似乎就被攪碎了。
沈月卿将茶糕推過來:“嘗嘗看。”
我用筷子夾起一塊,咬了一口,淡淡的茶香糅合了紅豆的甜味,軟軟糯糯,十分好吃。
沈月卿也吃了一塊,問我:“好吃嗎?”
我點點頭,又覺得十分心酸:“很好吃,甜甜香香的。”
明明自己也吃了,卻只能從別人的口裏知道食物的滋味。
“師父,你失去味覺多久了,還能治好嗎?”
沈月卿的筷子頓了一下,輕描淡寫道:“七八歲就沒了,應該是治不好了,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做飯也不會覺得難吃。”
“如果能治好,你願意治嗎?”
此時此刻,我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只要他一個點頭,我哪怕走遍四海八荒,也要替他找到治愈的良藥。
沈月卿飲了一口茶,輕聲道:“不用,師父這樣挺好的,習慣了。”
七八歲剛失去味覺時,他肯定非常難過,也十分不适應,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化在口裏,都成了一汪白水般的寡淡。
但二十年過去了,他從孩童長成了青年,早就被時光磨的心平氣和,習以為常了。
我心中卻像哽了一口氣似的,綿綿延延上來一種無力感。
吃罷點心,沈月卿揮手結賬,茶鋪小二畢恭畢敬地等在一旁。
沈月卿打開莫修鼓鼓囊囊的錢袋,裏面裝的卻不是黃金白銀,而是特意磨的和元寶一般大小形狀的石頭。
沈月卿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我都能想象此刻莫修在趕往東玄時得意的表情了:“怎樣,月卿,我送的大禮你還滿意嗎?”
這兩兄弟,和羅寒羅厲一樣喜歡互相坑吶。
“客官,這――”
茶鋪小二十分擔憂我們吃霸王餐,但沈月卿胸前的血紅又太過惹眼,他也怕惹禍上身。
沈月卿思索片刻,指着我問道:“可以讓她留下洗碗洗碟子嗎?”
茶鋪小二悻悻地點點頭。
明明也沒吃幾塊茶糕的我還被扣下洗碗了,不能太慘。
還好沈月卿并沒有缺良心到先走,他只是斜斜地靠在樹下,看着我洗。
茶鋪小二也不想多留我們,讓我洗了一個時辰便放我們走了。
沈月卿文雅又有禮貌地跟人家打招呼:“老板,我們下次還會再來。”
茶鋪小二雖然臉上堆着笑,但內心肯定是希望我們兩人一輩子也別再來這裏了。
我們又緩緩往回走,進了城,城門的守衛先看到了我,樂呵呵地打招呼:“姑娘,這幾天看不到你去摘野果了嘛,你家那口子不饞了?”
“咳。”
我輕咳一聲,他才住了嘴,這才看到後面的沈月卿。
一路風塵仆仆又受了傷的沈月卿不似平日裏那麽光鮮明亮高高在上,否則他肯定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位不是寧王府的鐵大人嗎?”
……我去,他不會以為沈月卿叫鐵公□□。
沈月卿面無表情地側身而過:“我姓沈。”
他連“在下”都不說了,想必是氣的不輕。
我沖守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了,然後快步跟上了沈月卿。
他去的方向卻不是通往寧王府,而是太子府。
太子府的守衛倒是認出了沈月卿,恭敬道:“沈爺這邊請,太子殿下已經恭候多時了。”
沈月卿“嗯”了一聲就走了進去。雖然不知道他來做什麽,但既然帶我來了,想必很快就明白了。
以前也見過太子府跟菜園子似的布置,這次我還是吃了一驚,花圃裏居然還種着水稻……
羅寒正坐在一顆柿子樹下吃柿子。碧池也在,他躺在白菜地裏睡午覺,臉上蓋着一頂草帽。
沈月卿雖然是羅寒的師哥,但畢竟羅寒貴為太子,他還是行了禮:“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我也跟着行了禮。
羅寒邊啃柿子邊說:“又來收錢啦。”
……這話聽的十分逆耳。
沈月卿神色自然,遞過三張紙:“殿下及另外兩人,一共三萬兩,這是今年的學費。”
羅寒指了指柿子樹:“可以用果子抵押嗎?這都是好柿子,千金不換的。”
沈月卿堅決搖頭:“不可。”
碧池摘下臉上的草帽,眯着眼睛道:“我沒錢。”
沈月卿冷聲道:“那我會寫信讓令堂來。”
碧池立馬跳腳:“不帶這樣的啊,被她抓回去,又要強迫我娶親了。”
娶親?
他一個不舉的,還能娶親?不怕把人家大姑娘憋壞了嗎?
我不厚道地偷偷笑了,被碧池逮個正着,他戲谑道:“我這輩子只想娶大師兄一個人,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怎樣,大師兄,我以萬裏紅妝娶你,你敢不敢嫁?”
沈月卿一揚眉毛:“萬裏紅妝可以有,但是你給我滾吧。”
三個人就學費僵持不下的時候,白七來了,他手裏拿着幾張銀票,恭敬地遞給了沈月卿:“大師哥,這是我們三人今年的學費。”
沈月卿絲毫不客氣地接過了。
白七又道:“師哥,你受傷了?師父什麽時候能雲游回來,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他過得好嗎?”
沈月卿面無表情地數着銀票:“死不了。不知道。”
數完錢,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七微微有些失落,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終究只是輕嘆一聲。
連我都覺得沈月卿有點不近人情了。
說起來是替他師父收學費,鬼知道他是不是中飽私囊,壓根沒把票子送到他師父的手上。
我和白七簡單打了個招呼,也匆匆地跟着沈月卿離開了。
原本以為他這回收了這麽多錢,總該請我大吃一頓了,誰知道他面色凝重,一路都沒講話。
甚至,都沒回過頭看我一眼。
回了寧王府,他讓我燒水去梳洗一番,阿影還沒回來,院裏就我們兩個。
後院的雞都遭了殃,一只沒剩下,連黃瓜架子上留着做種的老黃瓜都被摘光了。一天之間,就只剩了那棵枇杷樹郁郁青青地還立在那裏。
沈月卿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詛咒謾罵,他無視了這一切,靜靜地,腳步極緩地向枇杷樹走去。
亭亭如蓋的枇杷樹在他的白衣上投下盈盈金光,那些光芒溫柔而安靜地親吻着他的衣服和臉頰。
他輕撫着枇杷樹的軀幹,然後慢慢地伸手抱住了枇杷樹。
像是抱着戀人一般,閉着眼睛耳鬓厮磨,輕聲細語。
我看的心裏十分惆悵,卻又聽到他輕聲問道:“我到底應該怎麽做呢?”
微風吹過,将他身上的一樹金光吹散。他從滿樹青綠的葉子裏擡起臉,雙眼如同寒星一般清亮,又像深潭一樣幽深。
他忽然擺出了我和他山上木橋旁邊擺過的那個姿勢。
“茄子。”
他笑得像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想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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