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體驗生活

體驗生活

晚上回去吳三省給張起靈打了個電話，張起靈在陽臺上接的。也不知道吳三省跟張起靈說了什麽，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他就要出去，我當然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我讓他等我洗漱完一起出去。

我們去的是一所大學，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張起靈會來這裏，他沒說我也沒問。踏入學校的感覺太熟悉了，有種我重回校園的感覺。

我和張起靈并排走在學校裏，惹來了很多人的目光，不知道是看他還是看我，想當年我也是系花，追求者也是數不勝數的，不過我也慶幸沒有和室友同流合污去找男朋友，不然我現在可能就遇不到張起靈了。

張起靈帶着我進了一棟綜合實驗教學樓，上了四樓的電梯，按照我們當時學校的規格，這種教學樓的上面都是純用于實驗的，而且我觀察到這棟樓非常大，我們進的這個方向看不到全貌，但是從進門一層大廳的指示牌來看，這是兩棟連在一起的，大概占地幾十畝，這可以說是非常巨大的，按照這種學校的規格，設備可能也是國內頂尖的。

上了電梯後，裏面的氣氛就瞬間到了上學那會那種靜谧，有研究學術交流的氛圍了，少有的幾個學生在過道、走廊走動，大都安安靜靜的。這些房間的門都緊閉，看不到裏面的實驗器材是什麽，也無法得知這研究的是什麽。

我看了看牌匾：深海研究室

往前走前面的牌匾寫着：深海魚研究室

這感情是研究海洋生物的，看了好幾個都是研究深海魚的。

我突然想到，吳邪他們去海底墓時遇到了張起靈假扮的張教授，原來這就是張起靈來這裏的原因。

看張起靈輕車熟路，肯定是來過這裏的，或者有人給他指路。

到總辦公室的時候，張起靈敲了敲門，一個禿頭大叔開了門，帶着眼鏡，略顯深沉。

“族長來了！請進。”

這人居然叫他族長，說明這個人也認識張起靈，而且還是他的族人。只是看他這四五十來歲的樣子，不知道是易容了，還是已經長成這個年紀了。

進來後，張起靈也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廢話，“你要去西沙的海洋公司做顧問？”

“是的，前幾天有人花高價請我去，本來想拒絕，但是想着正好可以研究下西沙的魚群結構，所以就同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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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去了。”

老教授推了下鏡框。“族長，這是有什麽問題嗎？”

“他們下的是墓，對你來說太危險了，我去。”

老教授為難了一下，随後爽快道，“好的，族長。”

“明天開始，消失三天，三天後出現。”

他們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之後我就出來了

我問他，“他也是你們張家內族人嗎？”

“嗯。張家內人散後，就隐藏了在這各行各業中，大都過着平靜安寧的生活。”

我點了下頭，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我很早以前受了傷，他遇到我照顧了我一段時間。”

接下來就說了一些事情。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追溯到七八年前，那時候恢複一些記憶的張起靈從陳皮阿四手底下脫離出來，他要脫身去完成張家的事，但是遭到了陳皮的追殺，雖然他身手好，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偷襲，最後張起靈被暗算了。

再後來陳皮也沒找張起靈麻煩，能讓嫉惡如仇、心狠手辣的陳皮收手，我想了想，能有這麽大能力幫他搞定的也只有瞎子了。畢竟他曾經和張起靈一起在陳皮手下共事，後來也退出來了。

張起靈挂彩後，受着傷在一個胡同小道裏遇到了這個僅剩的張家人，張家人認出了張起靈。但是張起靈并不信他，他修養了幾天傷好了一些就走了。後來偶爾張起靈有事會來這裏找這教授，人家也樂意幫忙。

既然是這樣，那阿寧公司找到張教授讓他做海底墓的顧問，是不是知道張起靈和教授的關系，是不是就是算準了張起靈去給他們開路，讓他們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張家長生真不是個好東西啊，惹的別人争先搶後，讓自己家族不得安寧，裘德考，陳皮阿四，汪家，還有暗中不知名的人，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

想到這些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沒想到張起靈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幾分鐘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我和張起靈的單獨時間了。

我和張起靈在這學校裏逛了逛，環境優美，園林風格設計，林蔭小道裏有些情侶在秀恩愛，我也拉着他的手，“張起靈，你說我們像不像沒有畢業的情侶。”我示意他看看旁邊的小情侶。

但是這貨總是與衆不同，“不像。”

也是實誠過頭了，哄哄我說像不就好了，畢竟我很是懷念我的大學時光的。

“哪裏不像。”

“他們沒有你有氣質。”

啊喂，這關氣質啥關系。

我瞪着他，非常不愉快，雙手叉腰，“張起靈你是不是說我比他們大、比他們老？”

剛好旁邊經過一對小情侶，女生生氣一臉的不愉快，氣勢洶洶的從我身邊的小道走過，男生也是跟在後面，卑微的瘋狂求原諒，“老婆，你不要生氣了，我錯了，再也不會只打游戲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我抽抽嘴角，我對這種情況想都要要想了，腦補了一下，即使我生氣了張起靈也不會像這個男生這樣哄，所以我從來不會為這些小事情生氣，不然矯情的我沒人管，會無線放大生氣的緣由。

沒想到張起靈一直盯着那對鬧矛盾的小情侶，直到他們消失在小道的盡頭張起靈還沒有回過頭來。

我戳戳他的胳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八卦，人家小情侶吵架你都能看這麽久。”

他道，“不是。”

“不是什麽？”

他低頭淺笑了一下，擡頭時又恢複了表情，他把我拉進他懷裏，我雙手摟着他的腰，他低頭道：“阿離，我知道了。”

“什麽？”

之後他不在說話，沉默着，但是我看他的眼睛裏都有一層光，整個人都散發着淡淡光芒。

既然來了一趟學校，我就提議再去這裏逛一逛其他，讓我體會一下重回校園的感覺。他也沒反對，任由我拉着走。

只是不知怎的就逛到了學校操場，巨大的籃球場上聚集了很多人，看樣子在搞什麽比賽。

“走，我們去看看他們打籃球。”

拉着張起靈就過去了，一進去就看到一群男生穿着球衣在場上瘋狂奔跑傳球，那種青春洋溢，活力四射，意氣風發，旁邊的女生叫的我耳朵都快聾了，因為散發着滿滿荷爾蒙的男生最讓人着迷了。

我拉着張起靈往裏擠了擠，他在我耳邊說話，我只看到他嘴唇動了，聽不到聲音，于是我扯着嗓子說，“你說什麽？”

他把頭伸到我耳邊，“你喜歡看這個？”

“是啊，陪我看一會好不好？”

這裏的氣氛很熱鬧，聲音嘈雜，也不知道張起靈是不是很讨厭這裏。我想了想，還是擠了出來，找了一個很遠的視野好的位置和他一起坐着看。

旁邊有礦泉水，看起來好像是自助的，我問旁邊的女生能不能喝一瓶，那女生也是爽快的說随便喝。

我拿了一瓶遞給張起靈，他特別懂我意思的擰開瓶蓋把水遞給了我。

我靠在他身上，對他道，“張起靈，我發現你這麽懂我，開竅這麽快。”

他又是淡淡一笑。

我想天上神仙也不過他這樣的吧。

“你剛才說張家有些內族人已經隐藏了人群中過着平淡的生活，你呢？有沒有想過這樣。”

問完就後悔了，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誰人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人家又沒對生活失去希望，又不是吵着要去死，他只是在履行他的責任而已。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群打籃球的男生，他緩緩道，“想，可是……”

我朝他眨眨眼，調皮道，“沒有可是啦，想就是想，這不就夠了嗎。”

我拍拍胸脯，“放心，有我在，所有你想的都會有。”

突然籃球場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了這讓我有些不習慣，我望過去，籃球隊員已經停了下來，拉拉隊也到旁邊安靜的坐着了。看樣子是中場休息吧？

看張起靈沒有想要走的樣子，我也沒打算走，我道，“大學時光是真的好啊，可惜我沒有在校園裏遇到你，不然我們可以呀一起做很多事。”

“都怪你，為了遇到你我大學都沒交男朋友，錯過了那麽多有趣的生活，你怎麽補償我？”

張起靈怔了一下，“我……”

他不會把我說的當真了吧，看他表情十有八九是當真了，我趕緊道，“張起靈，我開玩笑的，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殊榮，任何人都比不過，就連這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比不過。”

我覺得我總是說這種情話撩撥他，他有些無動于衷，這個百歲老人肯定是看淡一切，對這些已經免疫了。可是我如果不說的話，那我倆的相處不就是老夫老妻的那種模式，那種模式多無聊啊，想想都可怕，感覺甩掉那個想法。我是個浪漫主義者，喜歡一切浪漫的事物，張起靈如果不主動，那我就盡一切的努力讓我們的生活過得更有情調，我會讓我們的生活一直浪漫下去。

他望着我的眼睛，他的臉上終于有另外一種神色了，那是一種專注的神情，就像某個人的身心容納下你的一切一樣。

操場上響起大喇叭的聲音，“現場有沒有籃球技術過硬的同學，我們缺一名替補，有願意上來的嗎？”

大喇叭在那邊一遍遍的響起，突然我靈機一動，我起身拉着他，“張起靈，走，我們去體驗一下熱血沸騰的大學生活。”

他沒有拒絕，随我來到了現場報名處，我問了一下負責詢問的同學，了解到這是學校不同系組成籃球聯誼賽，現場有一個籃球隊員腳受傷，而替補的同學又不見了，經評委會同意，有10分鐘的時間可以現場招收一名隊員。

我對張起靈道，“不要那麽排斥嘛，你可以試着走入這個世界，這世上除了背負責任以外還有很多有意義和無意義的事可以做。”

見他沒什麽表态，牽着他手左右搖擺，朝他撒嬌，“試試嘛。”

他輕微的點了點頭。

我趕緊朝負責報名的同學報道，經負責人統計，一共有三位同學參與報名。負責人讓他們站在指定的地方投球，因為組織報名的時間有限，僅有十分鐘，所以檢驗籃球水平的方式也很簡單，投進球就可以過了。

其實這種學院兩個籃球隊的聯誼賽可能是單純的自我組織，增進友誼的吧，稍微正式一點的比賽都不會在現場招聘隊員，打籃球需要隊員們的相互配合，這是經過長期打下來的經驗的，否則很影響隊伍的發揮的。

其他兩人都沒投進去，但是張起靈輕輕一投，一個優美的抛物線，籃球在框邊緣打了個轉就落進去了。這個距離對張起靈來說是小意思，我記得他曾經和吳邪大鬧新月飯店後，面對琉璃孫的追擊，在五十米開外扔了鐵棒，就準确無誤的擊中了琉璃孫，這種高手在這世上除了張起靈沒人能做到！

張起靈站在那些籃球隊員中特別顯眼，一是因為他沒有穿比賽的球衣，只穿了一件圓領長袖衫，顯得格格不入；二是因為張起靈的氣質，那種經過歲月沉澱的淡然、穩重的氣質給他加了不少分；三是因為剛才那個抛物球，至少有20米遠，這個要求其實很高了，所以給現場的一些喜歡籃球的男生女生增加了一些好感。綜合以上，所以現在張起靈的是場上熾熱的人氣王。

他們的隊長給他們打眼色，我居然沒想到張起靈也能看懂，我現在嚴重懷疑張起靈以前是不是也打過籃球，是在考古隊的時候？他們那時候的聯誼會不會也是打籃球？又或者他無師自通，他那麽聰明，剛才我們坐在上面看了很久，他應該也知道了？

其實我沒想過張起靈會站在場上，也沒想過他會不會打，只是一股腦的想他去體驗這種熱鬧的生活，這種意氣風發的少年的感覺，讓他體驗幾十年別人沒有帶他做過的事，就連百歲老人把我睡了都可以，何況打籃球這件事呢

我拿出手機連拍他的投籃瞬間。

自從第一次隊友傳了球給他，他以完美的弧度投進去後，他的隊友特別相信他，所有球都傳給他。我知道那是他們隊員被對手進攻的無法再進球的時候，無奈之下才把球傳給他的，而他以絕地反擊投進了那顆球，贏得了漂亮的一擊。

所以他的隊友才開始相信他的技術。而他無論多遠，在什麽角度，都能百分之百投進。

現場響起女生們的一陣陣尖叫，太多人被張起靈圈粉了。

我各種角度的去抓拍張起靈的表情和投籃的帥氣姿勢，我感覺我比場記拍攝都認真多了。

現場的女生直呼開挂的男人，一場結束後，對手就開始抗議了，因為有這種高手在，破壞了比賽的公平性，兩隊據理力争，大有種要幹架的氣勢，我見這情況不妙，別等會因為我的任性影響他們學校的友誼聯賽，想把張起靈叫回來，我這才發現這群女生已經團團圍住了張起靈，她們的熱情簡直了。

也不知道張起靈面對這樣的熱情會怎樣，會不會生氣？一想到張起靈生悶氣不理人，我就感覺大事不妙，但是我實在擠不進去這麽人群裏。在這群人外圈轉了好幾圈，硬是沒有找到擠進去的空隙。

完了，張起靈不會被那些花癡女圍住上下其手了吧，他會不會等會臉上都是口紅啊，他的腹肌會不會被別的女生摸啊？

一想到這樣，我覺得比他生悶氣還可怕，于是我剛要叉着腰大喊張起靈的時候，手臂能的被人一拉，随後就是快速的奔跑，我被拖拽的連路都看不清，只有腳在跟個螺旋槳一樣劃的飛快，我覺得這速度比粽子追我的時候還跑的快。

跑了好遠張起靈才拉着我停下來，我氣踹噓噓的看着他，我突然很開心，“張起靈你也有這麽人喜歡崇拜的一天，哈哈哈。”

他的額頭也有淡淡的汗珠，我拿出紙巾給他擦，“這感覺怎麽樣？”

他沒說話，但是我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現在的狀态很放松，是那種怡然自得的感覺。

我突然想到他被包圍有沒有被親，一邊給他擦幹，一邊看他的臉，還有打量了他衣服的情況，好在沒被人吃豆腐。

他突然問我，“你在看什麽？”

我歪着頭看着他，“看你有沒有被那些花癡吃豆腐呀。”

“沒有。”

“我想肯定也不會，你可是百歲老人，他們還能吃到你的豆腐？”

我又道，“我拍了你好多照片，想不想看看？”

他盯着我的手機，我知道他肯定是想看的。

回去的路上我給他看了我拍的照片，打籃球就一會會的功夫就有幾百張了，還有幾個投籃的視頻，我發現我角度找的非常好，帥氣的臉，帥氣的姿勢，以及讓人驚訝的目光。這氣場和氣質不輸任何一個明星，他本應該屬于這個光鮮亮麗的世界啊，他的歸屬從來都不是青銅門。

這些照片視頻幾乎占領我手機的全部內存，我整理了一些不好的或者抓拍失敗的照片，我想全部儲存下來，在我眼裏就沒有拍的失敗的，但是這裏的網速和內存空間都不允許，只得含淚删除一些了。

我把其中一張跳起來投籃的姿勢設置成了屏保，這種每次打開手機都能看到他。

“張起靈我的拍照技術可以吧，我把你拍的好看吧？”

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改口道：“是你自己長的好看，再加上我的拍照技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