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醫院修養

醫院修養

第二天一大早吳邪就提着一些水果來我病房了，這個點還非常早，他急匆匆的過來，神情非常焦急：“阿離，我要回杭州了，這段時間不能照顧你了。”

我問：“怎麽了？怎麽走的這麽急？”

“我三叔那邊出事了，我得趕緊回去一趟，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行，路上注意。”

“保持聯系，有什麽也可以跟我說。”

“好。”

吳邪上來的時候還貼心的給我們帶了早餐，我剛吃上，張起靈就被我的主治醫生叫了出去，看醫生的神色，好像是什麽重要的事。

醫生找病人家屬唯一的目的就是告知病情，不會我的病情不容樂觀吧？

我在這裏焦急的等待，過了好一會張起靈才回來，手裏拿着一疊紙張，我估計是我昨天的檢查報告，我以為他會拿給我看，沒想到他直接扔到了旁邊他的床上。

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哥，你給我看下呀，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沒事。”

“你說謊，不然你幹嘛不給我看？”

張起靈皺着眉頭像是思考了一下，我繼續道：“給我看看，我是病人有知情權。”

“你說沒事又不給我看，肯定有大事瞞着我。”

“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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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的話記得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裏，我喜歡自由的感覺，對了，再把我的手機燒給我，陰曹地府沒了手機我活不下去……”

張起靈：……

張起靈平淡的臉上終于有一絲表情了，他看了一眼，像是很無奈的才把那用訂書機訂在一起的檢查報告給我。

一頁頁的都是檢查項目，很多醫學名詞見都沒見過，更不知道含義，但是我看到檢查結果和參考範圍對比，有一些數值是低于或者高于參考範圍的，也就是說檢查的這些項目結果證明我身體是不健康的。

我除了身體疼痛并沒有感覺到其他不舒服，“醫生怎麽說？”

“再複查。”

我松了一口氣，說不定是檢驗結果不準确出問題了。

接下來幾天胖子偶爾來送個飯看看我，其他時間都是張起靈陪着我。

有時候他在房間，有時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人，有時候飯點了他才會過來給我送飯，偶爾也會把我放在輪椅上帶我下去曬太陽，我大部分時間都躺着。其實最難的剛開始幾天，身體疼的下不了床，幹什麽都不方便。

又過了半個月，我已經能自己下床了走路了，有時候他扶着我慢慢的去樓下曬太陽，他的态度也柔和了很多，以前他眼神空洞神色平淡，後來他眼睛有了焦距，會在我望向遠方風景的時候，看着我，別問我怎麽知道的，他是我心愛的人，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能察覺到。

這天我們在樓下了草坪裏走着，暖陽在冬日裏顯得特別珍貴，我拿着手機拍遠處草坪上相互攙扶着的兩個老人，現在他也扶着我，可是他的心和我隔了千萬裏，我們和那對老人相差太遠了。不僅心裏感觸萬千，我看着他，“張起靈，如果我能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就好了。”

大概我永遠也無法和他一起變老了，到時候我可能就是個老太婆，而他的模樣還依舊如初。也許我到不了那個時候，一切有太多的未知。

我去主動握住他的手，他沒有甩開我的手，也沒有拒絕，在這一段時間相處，他應該慢慢接受我了，我睜着大大的眼睛無比深情的看着他，“張起靈，我愛你，我會等你重新喜歡上我。”

說完覺得又漏了一句，再次補充道：“我有的是耐心，你別想逃。”

他曾經說過，如果他失憶了就讓我有耐心一點，讓他重新喜歡上我，現在我聽他的話，我會把所有耐心都給他，因為我們相遇本就不易，跨越了七十八億人海，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才來到他身邊，我不想因為我的任性和他的失憶就讓我放棄，我要愛他很久，不敢說愛的海枯石爛天長地久，但只要我還有心跳呼吸，我就一直愛。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處，不過這大冬天的穿着厚厚的衣服，他也感受不到我的心跳。于是我拉開羽絨服的拉鏈，把他的手貼在的我滾燙的胸口，“張起靈，你能感受到嗎？這裏跳動的熾熱的心，因為有你才生機勃勃。如果沒有你，她就死掉了。”

他的眸子裏倒影我的樣子，他輕輕的喚了我一聲：“阿離。”

這句話讓我重回那些在北京他家的日子，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叫我的。

一個聲音把我拉了回來，“夫人和族長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注意形象嗎？”我背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不是張日山的嗎？

我轉頭，果然是張日山過來了。

我連忙把張起靈的手推了出去，剛才光顧着他說情話的，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現在被人這樣一說，瞬間覺得臉火辣辣的。

“張會長怎麽來了？”

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起靈，“來看看張夫人的情況。”

“我已經好了很多了，再過不久可以出院了。”

“那挺好。”

“張夫人不介意的話，我們聊聊？”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我和他到一邊談話。

我看了一下遠處有個石凳，指了指那裏，“那兒吧。”

張日山接過張起靈扶着我的手，慢慢的把我扶着往那個方向帶。

“你應該不只要聊聊吧？是有什麽事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發現了一些不尋常。”

我坐在石凳上，時不時的看着張起靈那邊的動作，生怕他又跑了，好在他還安靜的站在那裏。

他的助理從黑色手提包裏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一段視頻，遞到我手上，我按了播放鍵，這是一段新月飯店的拍賣場的視頻，監控器對着我們當時在的那個包間，我從頭看到尾，大概有七八分鐘，可能設備不行，像素太低了，看不出什麽，倒是張起靈從二樓翻窗直接跳下去的樣子，現在在監控裏看，帥氣值依舊拉滿，這人真是太帥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應該不是讓我欣賞張起靈這帥氣的姿勢吧。

“多看幾遍。”

于是我又看了一遍，我相信張日山一個百歲老人，肯定不會特意跑醫院來給我看張起靈的視頻，所以肯定有什麽特別之處，于是我再次慢慢的滑動觸摸板，甚至到了一幀一幀前進的地步，這個角度看我們包間是斜着，根本看不到什麽，看來隐私這塊新月飯店還是很尊重客人的。旁邊能拍到的走廊我也仔細的從頭看到尾，還有其他地方的邊邊角角，以及路過人模糊的影子，我把那人放大看了很久也沒看出個什麽來，最後就張起靈出現在窗邊，還有我拉着他的身影，我們兩個出現在畫面裏，這也沒什麽。

“還是沒看出來。”我打算把電腦還給他。

“等等……”，沒想到畫面被我按在張起靈盯着舞臺中間的那一幀，我雙指滑動放大畫面，張起靈的表情上好像不對勁，我當時站在他旁邊，也沒有去注意他的臉，為什麽他的表情那麽奇怪。

因為這個設備太低級，畫面太模糊，導致看不到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張日山讓我看的就是這個。

我看着張日山，“他不對勁？”

“對，就是這個。”

我再次把圖片放大往後幾幀，因為角度的原因，這次看清了，他的眼睛好像發着光，光在監控下反射的有點亮，“怎麽會這樣？”

我繼續問，“能不能想辦法把畫面修複一下。”

“可以，需要時間。”

他又問：“你當時沒覺得他不對勁嗎？”

“那時他失憶症犯了，頭很痛，是有些不對勁，後來舞臺上鬼玺出現了，他靠近窗邊，我以為他是要去搶鬼玺給我，我還納悶，記憶都快清零了，人都到了不清醒的狀态為什麽還要去拿鬼玺。”

“原因在鬼玺。”

我驚訝的看着他，“鬼玺不是青銅門的鑰匙嗎？怎麽會對張起靈有影響？”他也是張家人，跟在張啓山身邊估計也知道不少張家的事。

我問：“你不也是純正的張家人嗎？你知道這個嗎？”

鬼玺對人有影響這是我從來不知道的？在原著中吳邪拿着鬼玺十年也沒見他出什麽事，三胖子也沒寫這玩意，那麽這是這世界的bug？

也對，我都偏離了故事主線十萬八千裏了，還指望劇情按照原來的發展簡直天方夜譚，三胖子挖的坑估計就是這些無法解釋的東西，看來這些需要我自己來搞明白了。

“我自小跟着佛爺，張家的事一概不知。”

我喪氣的低着頭，謎團越來越大了，“鬼玺有下落嗎？”

張日山搖搖頭，“沒有。”

估計他也是查鬼玺才突然看到這段監控的。

“我昏迷的時候，鬼玺不是在汪染手裏嗎？”

張日山搖搖頭，不知道是是不會在回答我問的這個問題，“那麽多汪家人都進來了裏面，肯定避免不了打鬥，當時亂作一團，場面很混亂，何況還要騰出人手來處理你和族長的事，監控中，不在他手裏。”

确實，我閉眼的最後一眼看到的各種打鬥場面，要多混亂有多混亂。

“那你有沒有發現誰有可疑跡象？”

“新月飯店的人上上下下都排查拷問了一遍，沒人知道。”

鬼玺确實消失的蹊跷！

“對了，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你們搞這麽大的圈圈來引我出來，還把鬼玺給弄丢了？”

他自顧自的笑了一笑，“可能現在在族長眼裏，你比鬼玺重要。”

想到這裏，這些天張起靈因為失憶表現出來的冷漠，也就釋懷了，他只是失憶了而已。

我想了想，那時候的張起靈能不顧一切危險到基地裏來找我，還做了這個鬼玺的計劃讓我從汪家出來，那肯定是我在他心裏有一定份量的。

我理了理思路，“鬼玺一直都在你們手上，現在鬼玺丢了，張起靈也失憶了，得不償失。”

“何來的得不償失？張夫人出來了，并且恢複記憶了，汪家的的秘密你也掌握了大半，想扳倒汪家不遠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裏惆悵萬分，“應該吧……”

“你現在有多少人可以用？”

“新月飯店有幾人，外圍有幾十人。”

不夠，遠遠不夠，汪家的基地那麽大，裏面高手如雲，外面在出任務的數不勝數。而是現代社會也不可能拿槍之間兩軍射擊，也不可能燒殺搶掠。張家也不可能像汪家那樣隐藏在各個國家部門。

即使知道了汪家的秘密又能怎樣？不過去蚍蜉撼樹。

我該怎麽辦？當初吳邪對付汪家的時候也沒用多少人，只一個黎簇就暴露了汪家位置，然後吳邪帶領一群人過來火拼的時候，汪家人已經跑的差不多了。不過是讓汪家換了個基地而已，又有什麽用呢？反正汪家還沒結束。

“對了，張起靈去過汪家基地，他應該在裏面打探到一些信息，有給你們嗎？”

“族長都已經交代好了，讓我們等他下一步指示，可現在族長……”

我能讓張日山帶着他那幾十號人去圍堵汪家基地嗎？答案是不能的。

我捂着頭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到我到底該怎樣讓現有的張家人去對付汪家，弄不好，張家會就此全部消失，我不能冒這個險，所以現在只得慢慢來。

“張會長，汪家的事可能還要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接下來可能還要麻煩你。”

他笑了一下，笑的很驚奇，“這是張汪兩家的事，是張汪兩家人百年糾纏的宿命，這些事理因由我們來了解，好給後人一個安穩的生活。我也是張家內族人，我不會袖手旁觀，相信我的族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有他這句話我瞬間安心了，張家人終于在百年以後可以團結的對抗汪家了。

有了張家人的團結，那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的，到時候我和張起靈的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想想都激動。

“張夫人，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要去摸清楚汪家具體什麽在操作。”

“汪家基地不是主場嗎？”

“雖然我被植入了汪家的記憶，也看到了汪家的一些核心運作，但我總覺得那是他們想讓我看到的，正真汪家操作部分在一個更隐秘的地方。”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找出藏在更深處操控一切的汪家人。

“好的，我們等張夫人的消息。”

他一口一個張夫人，可我現在還不能勝任這個稱呼，我笑了笑朝張日山道：“不用叫我張夫人，我是作為你們張家族長的朋友來幫你們的，不是嗎？”

張日山犀利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也很滿意我說這個話。

他問我，“你之前那貼身下屬還關着，打算怎麽處置？”

“汪青陽？”

張日山點頭。

你問我怎麽處置我哪知道，他可是很厲害的汪家人，而且他是汪舒父親汪兆興親手培養出來的全能型殺手，樣樣精通，這人可是在汪家數一數二的高手，曾經汪家把他放在我身邊監視我，也算是煞費苦心，如果我當時有一點點異心或者想起點什麽，估計我就被汪青陽嘎了。

這人太可怕了。

“你随便處置。”

“行吧，戴小姐好好休息，有鬼玺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