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宏偉建築

宏偉建築

隊伍向着張起靈帶領的方向開始出發了,有的舉着火把。有的拿着高亮的燈,把夜晚的這片林子其他動物驚起一陣又一陣,也映的夜如白晝。

由于張起靈走的最前面,我走在隊伍的中間,我無法分辨我們現在走的這個條路是不是阿貴走的,無法從雜草叢生的荊棘分辨哪些是阿貴他們開出來的路,哪些是張起靈開硬生生的用黑金古刀開辟出來的。這些地方即使有走過的痕跡,茂密的雜草被壓下去,也會又彈起來。可想而知,這種路有多難走。

根據路的軌跡,可以看的出來,張起靈在把我們往更深處的大山深處帶,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能走到哪裏,不知道東南西北他們到哪去了。

我們現在的情況就是要找視野開闊,又要利于紮營的地方,不然夜間在這密不透風的森林裏會有很大的危險。在野外張起靈的這些生存技能很豐富,所以我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隊伍中走。

晚上确實不太适合趕路,而且這裏樹木遮天蔽日,根本無法分辨方向,晚上的林子更是暗藏殺機,要不是下午我在青陽背上睡着,我自己還能在阿貴把我們往其他方向帶的時候察覺異常,也不至于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我覺得我們已經離之前那個地方很遠了,因為我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撐着拐杖的手也在有氣無力的,青陽在我身後不斷給我搭把手,還有我前面的吳邪,背着裝備的也時不時的轉身過來拉着我。

于是在青陽和吳邪的幫忙下,我咬着牙又走了一段時間,因為經過劇烈的運動,我感覺心口的傷口處又撕裂,非常非常疼,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不想因為自己的矯情而落在這十萬大山裏。

好在走了一會後,地勢開始平坦起來了,這是一處峽谷的樣子。兩邊的山勢俊俏,奇形怪狀的凸起,刺向天際的岩石似乎要把夜空撕裂開來,但比一線天的口子大了很多,張牙舞爪奇形怪狀的樹木和岩石在夜晚顯得格外瘆人,周圍還伴随着似鬼哭狼嚎一樣的各種聲音,如果不是人多,在這樣的夜晚我肯定活不過幾秒心髒就吓得驟停。

但是眼前的路上,兩邊的高大樹木也消失了,只有寬闊的平地雜草叢生,和一些不知名的藤蔓纏繞在地上,像活生生的蛇在燈光錯位下在游動。

我緊緊的抓住青陽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就怕萬一踩的不是藤蔓是真的蛇。

青陽看出我緊張的情緒,他拍拍我的肩膀,“不怕。”

他的語氣還有幾分寵溺,給人也有幾分安心的感覺。

“誰怕了,哼。”

我放開他的衣角,大步往前走,我确實怕黑,但還是不想表現的這麽懦弱。

結果就聽到前面的外國人就叫起來了,好像遇到了什麽興奮的事,在這種荒郊野外能遇到什麽高興的事,怕不是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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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着他們那邊望去,前面開闊的視野若隐若現的出現了房子的輪廓,我揉揉眼确定自己沒看錯,房子的外觀特別宏大,矗立在半山腰上高高聳立,樣式像是明清時代的,隐藏在黑暗中,我們莫不是遇到了鬼打牆?或者出現了什麽幻覺。

隊伍中已經有人耐不住了,大步的往前跑去,我也加快了前進的腳步,越往前走,房子的輪廓也逐漸清晰,這是座巨大的古代宮殿。

吳邪也震驚了,“這是标準的明朝歇山建築。”

我不可思議道:“這是明朝留下來了的嗎?那不得好幾百年了?”

巨大的宮殿在歲月的侵蝕和摧殘中還屹立不倒,可見古代的技術有多好。雖然外觀看過去自己殘破不堪,但依舊不影響我們這群人的震撼。

吳邪點點頭:“歇山建築在中國傳統木構大式建築中是最基本最常見的一種建築形式,在宮殿、廟宇、府邸、衙署、皇家園林中都得到大量的使用。在這深山老林裏還是第一次見。”

他轉頭問我,“這就是張家的入口嗎?”

“應該吧,我也不确定。”

我哪知道這是不是入口,但是這路是張起靈帶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誰有能力在這十萬大山裏修建這麽氣派的建築,除了在這裏的張家人還有誰?想想以前吳邪他們來的時候,走的是水路,正常的張家人回家祭祖肯定不可能每人穿一套潛水衣背個氧氣瓶吧,肯定會有一條專門的路給他們張家人和外界聯系。

那些人走到了前面就集體停止住了,似乎在觀望前面的建築,我走過去才發現,橫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大概有百米寬,而溝壑的對岸才是建築,難怪他們都停住腳步了,原來是過不去。

這溝壑兩邊沒有橋,我看到張起靈在這周圍檢查了一翻,似乎看到他在用黑金古刀扒拉什麽,幾刀下去雜草就被削沒了,漏出了藏在裏面的東西,那是隐藏在深深的草裏的兩個巨大麒麟頭的石墩,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做挂繩用的,我猜測以前這應該是用作吊橋的,只不過這吊橋經不起歲月的侵蝕斷了,現在兩邊沒有任何連接物。

一群人也在周圍檢查了一會,确定了過不去,對着對面的宮殿罵罵咧咧,這樣的時間大概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周圍的半米高的草都被他們來來回回的踏平了。

篝火再次升起,寧靜的夜晚慢慢安靜下來了,隊伍有四十來人,主要是阿寧的人和汪染的人多,剛開始如果不是阿寧過來幫我穩住汪染,憑我和青陽兩個人根本不可能對付的了他。

只是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擺在面前,張起靈會不會讓我進去張家,不用想,他對我那麽大敵意,肯定是不願意讓我進去的,雖然我準備的潛水裝備目前用不到了,但是我有準備很多其他在裏面用的到的救生裝備。

剛才他搶了我的裝備也挺好的,畢竟他和吳邪就背了兩個登山包,靠登山包裏的東西想進去古樓是不可能的,所以也算是給他們一份保障。

我跟青陽就在原地紮了個帳篷,尴尬的是青陽身上就一份裝備,他背包裏的睡袋只夠一個人睡,而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就帶了點吃的和藥包之類的,裝備也被人家拿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去找阿寧要,更別說吳邪和張起靈了。

青陽煮了點罐頭給我,我稍微吃了一點,盤着腿烤火,火柴噼裏啪啦的聲音燒的很旺。

于是我打算讓青陽先休息,他趕了一天的路了,又負重那麽多裝備,肯定是累的不行,而我下午舒服的睡了好幾個小時,等後半夜我熬不住了他再來守夜。

沒想到我跟青陽提出來後,他差點把我按到睡袋裏,問我是不是腦袋發昏。

面對這樣有人情味的青陽,心裏不僅也對他放下了芥蒂,他一路都對我很好。

由于吳邪也和我們離得近,可能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于是他在那邊也悠悠道,“阿離,你是不是沒把我們當男人?”

吳邪問這話屬實把我逗笑了,“沒,你們是真男人!”

“我怎麽聽着你在罵我?”

“誇你呢。”

“我的睡袋給你,你晚上好好休息。”

我看着吳邪,“那你呢?”

“我和小哥兩人輪流值夜。”

我看着張起靈身邊那個小姑娘,“那她呢?”

她真的好安靜,一句話也不說,和張起靈一樣是個悶油瓶,不知道她是怎麽忍住不說話的。她估計也是一個很無趣的人,他倆談戀愛的話是怎麽樣的,兩人一天都不說一句話?出去逛街的話從街頭到街尾全程沉默?我打了個顫,太可怕了,這樣兩個人相處有什麽意思?不過是找了個悶油瓶二號而已。

吳邪可能沒想到我問到了那個小姑娘,沒想到他轉頭去詢問張起靈的意見,其實不用想,張起靈肯定會把他的睡袋給小姑娘的,所以吳邪問了也沒有結果,而且我也不會拿吳邪的睡袋。

沒想到張起靈從看向宮殿的目光看向了我,默不作聲。我把睡袋推到青陽身邊,然後就這樣盤着腿直直的倒在草上面,看着漆黑的天空,繁星閃爍,億萬星辰盡收眼底,從來沒有覺得夜空也可以如此之美。

突然有些想念爸媽了,他們過得好不好,發現找不到我會多難過,還有我的好朋友秦麗,我們每個周末都會約了聚聚,這麽久了沒見到我,她會不會想我。還有我的幾個驢友,經常約了出去旅游,不知道我的缺席,他們是否還和往常一樣。

心裏有些難過和惆悵。

突然一張大臉餅子出現在我的視線,小姑娘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眼前,這突如其來的過來吓了我一跳,這小姑娘有病吧,走路沒聲音的嗎?

我坐起來看着她,“你幹嘛?大晚上的這麽吓人?”

她不說話向我伸手,似乎在向我要東西?

我不解的看着她,“什麽?”

“信物?”

“什麽信物?”

“張家夫人的信物。”

張家夫人的信物?你找我要幹嘛?我又不是張夫人。真是搞笑,現在都欺負我欺負成這樣了嗎?你想當張夫人自己去找張起靈啊,過來找我要什麽信物?沒了信物拴不住張起靈嗎?

我越想越生氣,就差跳起來指着她怼回去了,可最後我只得怒視着她和身後的張起靈沒有任何動作。

她說的很輕柔,不像是挑釁我的樣子,倒是頂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沒有信物你會死的。”

可我的怒氣依然很強,“是嗎?你說說看我會怎麽死?”

吳邪在那邊問道,“你們怎麽了?”

我歪過頭對着吳邪,“吳邪哥哥,小妹妹說找我要張家夫人的信物?你知道是什麽嗎?”

吳邪搖頭。

我兩手一攤,裝作無奈的樣子,“小妹妹,不是我不給你,是我真不知道什麽張家夫人的信物,你找錯人了。”

“麒麟戒指,族長曾經給過你。”

他一句話震驚的我說不出話來,一來是因為那句族長,說明她也是張家人,二是她說曾經張起靈給過我戒指,張起靈唯一送我東西的曾經在北京家裏他漫不經心的遞給我的一個扳指。給他收拾包的時候,他随便就放在了裏面,晃來晃去的,雖然他給我的方式很沒有很鄭重,但是後來我很珍惜,一直挂在脖子上,直到我被汪家抓去發電廠裏面失去記憶才沒有的,後來我是汪止離的時候,沒有查到資料說有個扳指,更沒有記載說族長夫人的信物是一個扳指。

對了,汪家人肯定知道。

我急急忙忙的去問青陽,他的眼睛看着我,卻把頭搖的很猛,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知道戒指的下落的。那時候主要是他給我洗掉記憶的,所以他肯定知道。

我抓着青陽的手臂,“青陽,你告訴我吧,戒指在哪裏?”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我,褐綠色蛇眼映着火光,異常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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