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被天授了
被天授了
我把臉埋在雙手間,細細回想那時候的情景,我還是沒能好好守護他給我的東西,是我把它弄丢了,就像我弄丢了曾經那個張起靈一樣。
心裏痛到無法呼吸。
我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左側,而我的左側坐的是青陽,所以是他在安慰我,他明明知道扳指的下落,他為什麽不告訴,又假惺惺的來安慰我。
青陽輕聲道:“我幫你收起來了,回頭給你。”
當時被抓去汪家地底下的時候,确實只有他離我最近。他為什麽會拿戒指?
他說回頭給我,這個聲音像一顆定心丸,讓我不平靜的內心瞬間安靜下來,我擡起來看着他,我隐藏所有的負面情緒,裝作開心的樣子,“好。”
小姑娘也很客氣,估計是看我剛才的情緒不對勁,表情溫柔了很多,說話軟軟的,“阿離姐姐不要難過,有我在你不會死的,但戒指需要盡快拿回來。”
我實在不理解,她幹嘛總是說我要死,我又沒得罪她,我想拿回戒指是因為那是張起靈的東西,張家每一樣東西都是不凡之物,何況還是小妹妹說的信物,所以我得找到還給他。
見她态度好起來了,我也沒有咄咄逼人了,“小妹妹放心吧,我死不了,命大。”
“不是的,沒有戒指你會被殺死的,你被天授了。”
我瞳孔瞪大的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什……什麽天授?會被誰殺死?”
小姑娘蹲下來,拿過我的手臂撸起袖子,把我的手碗伸到火旁邊烤着,熾熱的溫度一度讓我感覺自己的手被烤熟了。
“姐姐,你看。”
我的手腕出居然出現了一朵奇怪的花朵的樣子,我搓了搓,這是從皮膚裏面長出來的,我的身上什麽時候出現了這種東西,為什麽我一直不知道。
“彼岸花,長在黃泉路上的花,被天授的人一旦出現在身上,就代表着這人必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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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踏馬不是傳說嗎,哄小孩呢?
我把袖子放下來,我如果相信一個小姑娘的話,我才是天真。
吳邪也圍坐過來,“什麽是天授?”
“天授就是被上天指定的人,傳說在張家阻擋神域的人會被天授。”
我就離譜了,“還傳說,看小說呢?”
小姑娘反駁我,“張家古志中有記載,神之授與,與天齊壽,阻之,形而黃泉花,殺之入冥。你手腕上的彼岸花就是黃泉花,被天授的人都有印記的。”
我覺得她這故事講的很是精彩,于是很有興趣的順着她的意思就問她,“我為什麽會被天授。”
“因為你在做一件事對付張家神域的事。”
我笑了笑,還張家神域?我有什麽能力去對付張家神域,我連張家神域是什麽都不知道,且不說她是不是編故事來诓騙我給她戒指,還是來吓唬我讓我遠離張起靈?我根本不吃這一套。
擡頭看着星空,漫不經心道:“那你跟我說說看張家神域是什麽是。”
沒想到她做了個噓的動作,這是不能說的意思嗎?
我剛想說編故事也要編全套吧,還沒開口張起靈走了過來,把睡袋放在了我身邊,吳邪立刻說道:“剛才和小哥商量了一下,你和玲玲姑娘一起睡帳篷可以嗎?”
還靈靈姑娘,我靈你大爺!存心氣我是不是。
我立刻拒絕,“不行!”
我明顯感到我身邊的張起靈身體頓了一下,我轉頭去看他,沒想到青陽突然拉了我一把,“阿離,睡袋準備好了,你早點休息吧。”
我看了一眼帳篷裏,确實已經幫我都收拾好了,“好。”
我現在需要擺脫他們自己冷靜會,所以我果斷轉身就進了帳篷,裏面有個小手電,我鑽進睡袋裏就關掉了,外面還很吵,阿寧汪染的人多,他們帶的裝備也不夠,估計有一半人是沒法休息的,所以那些沒休息的人估計就閑的慌的在吵鬧。
不一會,小姑娘就站在帳篷面前,小心翼翼的問我能不能進來,估計折騰了這麽久,她一個小姑娘也累了,但是她累了關我什麽事呢?張起靈不會照顧她嗎?
我聽到了青陽驅趕她的聲音,然後小姑娘就沒在出現在帳篷前了,我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很是難受,一會夢到張起靈在追殺我,一會又夢到在苦逼的做計劃報告,一會被粽子追,一會又掉湖裏,還而且又夢到了我坐上了航天飛機去太空,這些夢境跟大雜燴似的,充斥着讓我頭疼。
我起身走出帳篷的時候,隊伍已經安靜下來了,很多人都在休息,有幾個人在旁邊放哨,拿着□□警戒的看着周圍。張起靈沒有休息,而是找了一處地勢高的石頭坐着,他目光看着的方向還是那座宏偉的宮殿,他應該想起了什麽吧。
小姑娘靠着吳邪被凍的瑟瑟發抖,我走到她身邊,搖搖她的身體,指了指帳篷,“進去睡吧。”
她馬上站起身來,睜着大眼睛看着我,“謝謝,我不用的。”
“機會只有一次哦,別等我改變主意。”
她咬咬牙,似乎很為難,猶豫了一下,然後抱着睡袋轉身就進去了,到底還是忍受不了這天寒地凍的天氣。
我向張起靈走過去,在離她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張起靈看了我一眼後,居然站起身來,有意的想往旁邊走。
我看着他,突然覺得想說的話,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只不過想問清楚他一些話,雖然他不待見我,但是我在北京第一次住院的時候,他還陪了我一個月,我覺得作為張起靈,神一般的男人,他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隐的,他不是那種負心漢,也不是朝三暮四的人,雖然我心裏看到他和那個玲玲在一起很難受,但還是想問他一下到底記不記得我,我有太多的話憋在心裏,我的心很疼很難受。之前我承認我有賭氣和憎恨的情緒在裏面,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只想知道一個結果,沒想到他還是不想和我說話,連說一句話都沒有機會。
既然他讨厭我如此地步,我也不強求的,自我嘲笑,“你不用這麽讨厭我,我又不是什麽難纏的人。”
他望向我,從他那個方向看過去,他整個人都似乎籠罩在黑暗中,我完全看不清他,他開口了,聲音很低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不是的,阿離。”
我追問他,“那是什麽?”
“我……我會傷害到你。”
“所以這就是你離開我的原因。”
他又陷入沉默,我實在猜不透他的情緒,我突然感覺好累,累極了,身體一股無力感襲來,擊潰我所有的堅強。
身體突然像沒了支柱一樣的往地上倒去,我感覺眼前的景象一下就飛到了夜空中,沒想到與地面碰撞的疼痛沒有襲來,而且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張起靈的臉放大在眼前,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真是一點都沒變,那份孤寂淡然的氣質,漆黑的眼眸,瘦削的下巴,他還是他,可又不是他。
“阿離。”
他叫了我一聲,語氣熟悉又陌生。在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中,我居然看到了他嚴重痛苦的神色,還皺着眉頭,我第一次看到他皺的如此之深的眉頭,他到底是怎麽了,他為什麽會痛苦。
我習慣性的想伸手撫平他的眉頭,可是我又沒有勇氣去觸碰他,我怕他一把推開我,用刀指着我,我怕他再次刺進我心髒。
我連忙起身離開他的懷抱,然後有些狼狽的逃開了,走到帳篷這裏的時候,看着青陽躺在草地上已經醒了,他盤着腿看着我,他很是不喜歡我見張起靈,見我偷偷跑去見張起靈,我居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我想把帳篷裏的睡袋拿出來給青陽休息會,沒想到他抓着我的手臂,表情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不要見,他會傷害你。”
我震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不他剛才說的嗎?”
我怒視着他,“你偷聽我們說話。”
青陽有點無奈,“我的小止離,你倆說那麽大聲,不想聽見都難啊。”
好吧,這靜谧的夜晚,風吹草動都能聽見,他能聽到我不奇怪。于是我進帳篷把睡袋給他,沒想到他連人帶睡袋的把我推進的帳篷裏,還順帶把拉鏈拉的死死的。
真是不識好歹,體諒你是我的夥伴,這一路跟我進山很辛苦,讓你睡睡袋,沒想到這麽不領情,不領情就算了,我自己睡不香嗎?
黑暗中傳來一個軟軟的聲音,“阿離姐姐不要對別的男人這麽好,族長會吃醋的。”
我翻了一個白眼,随即想到這帳篷裏黑燈瞎火她也看不見,只得道:“張起靈要是會吃醋,太陽明天從西邊升起。”
“你稱呼他為族長,你也是本家人嗎?”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之前對她的敵意好像搞錯了方向,她也許不是張起靈的新相好。
“是的,阿離姐姐,是張家外族的一支。”
“你為什麽會突然來找張起靈?”
“因為我們預測到了阿離姐姐有危險,長老派我出來阻止族長傷害你。”
“什麽?!搞了半天我的危險是來自張起靈要殺我?”
“長老用星辰圖預測到了,如果他刺殺成功,那麽他會永遠的被控制醒不過來。”
原來他被張家所謂的神域控制了要來殺我。可什麽是神域呢?
我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為我想到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我繼續問她:“他之前刺我不是他的本意,是因為被張家神域指使他來刺殺被天授的人?”
“是的。”
我現在不得不相信她說的一切,因為只有像她這樣說的才解釋的通,我就知道張起靈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殺我,他那麽善良的一個人,他怎麽可能來殺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心裏懸着的一顆石頭終于放下了,他真的是有原因的,他不是故意疏離我的,他有他的苦衷。
心裏堵着的氣,瞬間豁然開朗,聯想到他剛才說會傷害到我,我的心一下就原諒他了,是徹徹底底的原諒他了,不帶任何情緒。
“你們的神域是什麽?”
“就是你即将要做的那件事。”
張家神域就是青銅門後面的終極!這是我腦子裏的第一反應。
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搞清楚張家要守護的青銅門裏的東西是什麽?我要毀了青銅門,讓張起靈回歸平常,我之前想,即使他不愛我了,我也要做這件事,因為我思考了很久,這是我來盜墓筆記的世界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至少可以用我開挂的視角知道了一些事,雖然這些事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只是冰山一角,但總比沒有頭緒的好,而且我千方百計進入汪家,就是想借他們的手讓我的力量不再單薄。他們想得到青銅門後的秘密,我想毀掉青銅門,在某個方面,我和汪家走的一條路,所以能一起走一段路,為何不借用他們的力量呢。
“所以張家神域感受到了我的威脅?”
“是的。”
看來神域認可了我的實力,也感受到了我的威脅,很好,很好,看來我走的這條路是對的。
“你有什麽能力可以阻止他來傷我?”
“我們的作用就在出現天授的人的時候出來幫助族長,讓他保持理智,不要被控制。因為你是族長夫人,我有義務保護你。”
從我認為的所謂的情敵嘴裏說出這句話,還是讓我心裏一暖,心裏不僅開心了起來。
但我還是要面對現實,“看你柔柔弱弱,跟我一樣沒什麽武力值吧,你怎麽讓他不被控制保持理智。”
“阿離姐姐以後會知道的。”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我怎麽沒聽說過你們這個支族?”
玲玲莞爾一笑,“看來阿離姐姐知道的不少,你真的不是張家人嗎?”
她問這話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心結解開了,心情就舒暢了,我有心開玩笑了,“是不是張家人我說了不算,看張起靈同不同意呀。”
“肯定會是的。”
張家不是只能族內通婚嗎?我一個外人還怎麽能入的了張家。
不過張家已經落沒成這樣了,那些張家長老不知道跑哪裏隐姓埋名過好日子了,他們哪還有閑工夫管張家這點破事。
我趕緊打住腦海裏那不該有的想法,眼前這麽多大事沒解決,我怎麽有功夫去想那不切實際的。
然後玲玲跟我說了一些有關他們家族的事情,
她說他們作為張家最小的一支,已經被忽視了幾百年的存在了。張家可能已經忘記他們的存在了,但是他們的長老沒有忘記保護族長的職責。因為每當出現一個被天授的人,張家神域就會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就會把讓它感到有威脅的人天授,而這個人被天授的人就會被族長親手殺死。
這好比我是做上追蹤标記被瞄準的人,我被神域用彼岸花圖案鎖定,張起靈是被操控的戰鬥機,而神域是操控戰鬥機的人。神域操控着張起靈來殺死我。
我既然被神域盯上了,我又有多大的能力進去青銅門進入神域啊。
那可是張起靈啊,他的武力值,即使有青陽在保護我,估計也夠嗆的。
我問她有沒有其他被天授的人,玲玲說在歷史記載中只有一個,出現在五代十國中,關于五代十國她也沒有細說,只說那一代的張起靈繼位不過幾年就和一個女子雙雙死亡。而那枚戒指也是那個張起靈對抗天授的時候做出來的,此後被作為張家夫人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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