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跟随而來
跟随而來
我們的談話極其小聲,幾乎到了用悄悄話說的地步,因為有些涉及到張家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而且這地方人多眼雜的。
還有一些疑問我也沒有問她,反正我确定了她應該會一直跟着張起靈,以後有的是時間問她。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營地裏已經有不少人在鬧騰,我掀開帳篷出來,被眼前的一副景象震撼到了,那是一排排建在懸崖峭壁上的房屋,淩空而起,延綿到遠處看不見的山後面。
讓人無比震驚!
吳邪用他的理論知識跟我們解釋了說這樣式是明末清初時期建的房子。
大多數人都沉浸買震驚中,無以言表,昨晚夜色太暗只看到最大的那個,現在光線亮起來全貌展現在眼前,讓人無比震撼。雖然震撼,但是該拍照的還是要拍照,記錄的要記錄,汪染這次還帶了一架無人機過來,他操控無人機飛向峽谷的出頭處,我想過去看到無人機拍到的全貌,但是鑒于他與我不和,還是抵擋住了好奇心。
大家從震撼中醒過來後,都紛紛補充了體力收拾東西,都躍躍欲試的看着對面的房屋,那些房子已經被侵蝕的不能住人了,不知道這麽多人過去會不會承受不住重量。
此時太陽慢慢從峽谷的一邊升起,太陽的一小撮光輝照在山崖上的木質結構上,顯得更為壯觀,朦胧的看就像是一副壁畫上的山水圖,仔細看卻又覺得非常詭異。
阿寧的人帶了一些儀器,有人拿出飛虎鈎朝對面射去,帶着繩子的鈎子穩穩的勾住了對面,他們把繩子系在石墩上,開始準備攀爬過去。
見阿寧在往自己身上套裝備,我想過去攔住她,因為她昨天幫我解圍了,我想提醒她,讓她別去這麽危險的地方。但是我們這群人都聚集在這裏,都躍躍欲試的想進去這裏,她又怎麽能聽我的呢,也就放棄了勸說她的想法。
阿寧派了兩個外國人過去探路,明明都看到那倆人順利落地,只一眨眼的功夫好像就消失了,阿寧的人大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
張起靈則是眉頭緊皺的看着對面,手握在黑金古刀上,神色嚴肅。
我拉過青陽的袖子,小聲的在他耳邊問道,“你與張起靈相差多少?”
他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我,“大差不差吧。”
我白了他一眼,雖然你的功夫不錯,但是比起張起靈肯定會遜色很多,在北京橋邊打架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你能打過張起靈?人家是神一樣的存在的啊。但我還是鼓勵他,給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非常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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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道:“我覺得他知道進去的路,關注張起靈的一切行動,他行動我們就行動。”
青陽看了張起靈,點了一下頭。
果然,張起靈翻了搶過去的我裝備裏的安全繩往自己身上套。他只要進到這裏面,肯定會甩下所有人,自己跑去找機關,所以我讓青陽也趕緊套安全繩,然後我自己也從吳邪包裏翻出來剛想穿上,沒想到,青陽一把把我拉了過去,“抱緊我,你一個人過不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這霸道的動作讓我遲疑了一秒,不過我現在沒有功夫遲疑,因為張起靈已經套上滑落鎖扣開始向那邊滑過去了。他滑過去的速度很快,眼看就到中間了。
阿寧現在也在往身上探安全鎖扣,我朝她道:“阿寧小姐,生命只有一次,既然命裏逃過一劫,就應該好好珍惜,有些險不要涉的好。”
按理說這個是阿寧的人的設備,她不一定會讓我們使用,但是我借着跟她說話的機會,青陽已經系好鎖扣,他拉着我縱身一躍就滑出去好遠。因為青陽身上背着很重的裝備,我全部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所以他不得不雙手拉着鎖扣來支撐我挂在他身上的重量。而我緊緊抱着他的脖子,跟個藤蔓似的挂在他身上,生怕自己手滑掉入懸崖。
阿寧也沒有阻止我用了搶了她的人的索道,她看着我甚至沒有說一句話。
在滑行途中,我鬼使神差的向下看了一下,下面黑漆漆的一片,我本來就對這些未知的黑色的地方充滿恐懼,眼睛就好像莫名其妙的被吸附在那片黑色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把我往下拉。
似乎有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阿離,快來。”
“阿離!”
“阿離!”
好像有聲音源源不斷的從地下傳來,那個聲音很奇怪,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卻莫名的有種親和力,讓我大腦忍不住的想順從它的話。
“阿離,不要看下面,抓緊我。”青陽的聲音突然把我拉回了現實,我發現我幾乎已經松開了青陽的脖子,還好身體本能在貼着他,不然就這安全繩都栓不住我,我就掉下去了。
我一陣後怕,趕緊抱住青陽的脖子,把目光從下面移開。
滑過去的距離好像比我們在對面看到的距離遠很多,讓我懷疑青陽是不是沒有動,事實上青陽以很快的速度在向對面滑過去,而前面的張起靈已經穩穩落地。
他剛解開身上的繩子,青陽也落了下來,張起靈看到我後,神色更複雜了,盯着我好一會,看的我心虛。
“你為什麽要進來?”他問我。
我道,“我想搞清楚一件事。”從那麽遠的地方過來,我手腳都在發軟,這種恐懼對身體傷害太大了,我這輩子不會在沒有安全措施下這樣徒手挂在別人身上滑行了。
“什麽事?”他難得的對我的事情好奇。
我反問他,“你又為什麽進來?”
“這裏很危險,你們不該來。”我心說我能不知道危險嗎?沒有人比我更懂張家危險了。
他不再看我了,轉頭就往裏面走。
我給青陽打了個眼色,青陽很懂我的意思,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張起靈,他走過的腳印,摸過的地方,青陽都一一跟着做,我之前就給青陽打好了預防針。
我拿出包裏的電子手環,叫住前面的張起靈,扔了個東西給他,他沒有轉身,卻準确無誤的抓住了,就好像背後長眼睛一樣,“帶上,防止走丢。”
我給張起靈的手環是帶了汪家電子通訊設計的,在幾百米範圍類可以查詢隊友的位置,還有警報功能,我帶隊的五人每人都有,但是為了防止出現失誤,我就多準備了2個。給張起靈,因為我就是怕他像原著中寫的那樣會一個人走開,然後中了機關奄奄一息。進了裏面生死難料,我不希望發生任何事情,我沒法保證所有人的安全,能做的也就只能做好預測。
不過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帶着,但是我還是要試一試,畢竟這裏這麽危險,目前只有我們三人過來了,遇到什麽危險也好有個照應,令我沒想到的事,張起靈居然真的停下來帶上了。
他還是怕我擔心他,他很在意我的感受。
這裏的木頭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經歷了幾百年依然屹立如新,除了那些細小的木頭,比如窗戶或者門檻牆壁有破損外,頂梁柱依然結實,絲毫不會誇,如果有人修葺重新住人,我覺得問題都不大。
我們剛才是停在門口的落腳點石頭上的,青石板石縫裏已經雜草重生,往裏面走,是一個幾乎幾十米的大門,大門的高度比在對面看到的高大多了。走進裏面,仿佛是一個可容納百人的殿堂,雖然我不懂什麽建築,但是可以看出來,這裏曾經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宮殿,其實這應該不是宮殿,因為從裏面神龛上方的壁畫上畫的麒麟可以看出來,這應該是曾經張家人聚集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麽的的地方用作什麽途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這裏覺得是适合舉行大型活動的地方。
這麽想來,這不就是祭祖的地方嗎?之前原著中沒有過這種建築,說明他們只是找到了這十萬大山中張家的冰山一角,也許進去的路有很多條,畢竟修築那麽大的工程只有一兩個出入口是不行的。修築那麽大的古樓,埋藏了那麽多人,多少張家人的英魂長眠于此,一想到這個,我就感覺這裏陰森森的,陰氣逼人。
我趕緊自我安慰,現在不就是冬末嗎?冷不是應該的嗎?這裏背靠山,太陽曬不到,按照地理位置來說,陰面比向往面更涼是有科學依據的。所以我在這裏想什麽陰氣太重,純粹是自己吓自己。
突然裏面幽深的房間裏一股潮濕的氣味噴射而來,像是某種腐爛的氣味,張起靈猛的抽出刀一個翻身就把那飛速襲來的東西砍斷,好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觸手,被砍斷的那玩意有點像枯藤,在地上打滾,我這才發現裏面有的地板上有散落的背包,這不是剛才探路的那兩個外國人的嗎?難怪在對面看他們的視角是一瞬間消失的,沒想到的被這玩意卷進去了。我努力想了想,張家古樓裏好像沒有這玩意,最多的就是吃人的密洛陀,這又是冒出的啥怪物啊。
這建築雖然框架結構完好無損,但屋頂窗戶已經爛了,褪色的布條挂在房梁上無風自動異常的恐怖,在配合着地上被砍下來還活蹦亂跳的玩意,顯得更吓人。我繞過枯藤往張起靈那邊走,他在警惕的巡查四周,不知道是在尋找怪物出沒的來源,還是在尋找機關。可能張起靈來到張家會喚醒他體內的DNA,那是對于機關的條件反射,就像我剛才扔東西給他,他明明沒有看我,卻能一把抓住。
張起靈看了一眼我身後,急促的樣子,“他們來了?”
我被吓了一跳,警惕的去看身後,發現并沒有枯藤襲來,看到繩索上挂着滑過來的人時,我才明白,張起靈說的是那群人。
昨天晚上吳邪靠近我的時候我塞了個紙條給他,意思是讓他不要進來,在原地等着會有人來接應他,我到時候出來也會把所有他想知道的告訴他,還讓他安全了先去找胖子,然後有條件的話再接應我們出來。因為一切都變了,我怕這一次沒有潘子保護吳邪,他進來會九死一生,所以我讓他盡量別進來,希望他這次不要再任性了,安心的待在外面吧。
就我一眨眼的功夫,張起靈就在堂屋裏面的神龛前模到了機關,我感覺整個房屋都在顫動,整個房間的木質結構都在發生變化,眼看我站的這個地方生出了一堵牆,我就要被牆裝上了,青陽眼疾手快的拉着我進來了裏屋,屋子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向下的漆黑的石梯,張起靈毫不猶豫的就跳了進去,我來不及穩住腳也跟了上去。
青陽剛跟着我走進來,頭頂的巨大石板一瞬間就合上了,封閉的向下的空間一下就與外界隔絕的聲音,我們的手環發出螢螢光亮,張起靈在前面打開手電筒,我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向下的看不到盡頭的臺階,臺階很幹燥,上面已經集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從完全沒有覆蓋的印記來看,這裏很早之前肯定有人來過。
我們就這樣沿着臺階一直往下走,似乎走了很久,在下面看不到光的地方不知道還有多深,黑漆的洞,我甚至覺得這是通向地獄的路,我想起剛才在索道上的那個異樣的感覺,心裏突然害怕起來,好像這無盡的下面有什麽怪物會突然襲擊我們。
但是我現在也用不着那麽害怕,畢竟我前面是張起靈,身後是青陽,他們兩個武力值超群,有危險也是他倆上。
也不知這樣道走了多久,只感覺兩只腿在機械般的運動,好像失去知覺一般。前面的張起靈突然停了下來,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我問他,“張起靈,你怎麽了?”
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我走到他身邊,他轉身過來,眼睛裏有絲絲迷茫,半天才說了一句話,“你們不要進去了,危險。”
我生怕張起靈再次出現以往那種紅眼發狂的樣子,心裏的恐懼在這黑暗的環境中無線放大,我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臺階。沒想到青陽離我很近,我差點貼在他身上,于是調整了位置面對張起靈。
我道:“我知道危險。”
他看到我的動作眼裏好像有別樣的情緒,那是我讀不懂的眼神,他一直對我作出這種眼神,而我又看不懂,實在是頭疼,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那是一種隐忍到極致的心痛。
他有些無奈,并沒有我想象中的紅眼發狂,“下面沒路了。”他的意思是繼續往回走。
我心說不是吧,我們這至少走了有半個小時,回去不得一個小時,而且一直重複一個動作上臺階下臺階,腿都要廢了。
我這才想起之前看的那個被塵埃淹沒的腳印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也就是說,如果是以前的張家人進來,他們肯定已經從正确的機關進去別的機關密道了。不知道那個機關在哪裏,居然讓堂堂張家族長在這裏都判斷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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