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青陽身世
青陽身世
重見光明真的是太好了,我盯着張起靈的臉都舍不得眨眼,我害怕變老,害怕看不到張起靈,害怕失去他,我有太多的顧慮和有所畏懼的東西了。
我在他懷裏久久的不願意離去,直到張起靈暈倒在了我身上,我才反應過來他失血過多,又長時間戰鬥,已經體力不支了。
我扶着他坐在地上,他還是有意識的,半醒半暈的狀态。
我給他處理傷口,發現他渾身是傷,大的小的傷口血流不止,觸目驚心,我好怕他就這種沒有氣息的躺在我懷裏。現在條件有限,我只得給他縫合幾處較深的傷口,避免血流不止。他疼得滿頭大汗,嘴裏不停的直哼哼,臉色異常的黑,嘴唇也白的可怕。
弄完以後給他喂了一點巧克力和水,讓他保持體力。為了防止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我時不時的探他的鼻息,抱着他一刻也不敢怠慢。
我握着他的手,體溫還不如我的體溫高,我不斷的給他搓手,想讓他更加暖和一點。
突然我旁邊被汪青陽拿來了幾塊破爛不堪的棺材板板,然後點燃火燒了起來。
“汪青陽,你幹嘛?”
“給你取暖。”
“我不需要,你趕緊滾。”
“你沒發現這裏溫度特別低嗎?你不需要張起靈也需要。”
他說的對,現在張起靈極需要取暖的東西,他的體溫很低,光靠我給他搓手完全不夠。
火光升起,火苗攢動,劈哩叭啦的燒的我心裏特別隔應,畢竟這是裝粽子的板子,現在被我拿來取火。
好在張起靈有了火的炙烤,溫度在漸漸回升,我欣喜,也管不得燒的是什麽,也無視身邊有什麽背叛我的人了。
我摟着張起靈烤着火,不一會他的意識就恢複了很多,他反握住我的手,用力抓緊。他的眼睛透露着疲憊,我問他有沒有好一點,他迷迷糊糊的點了頭,卻又翻個身繼續往我腿上擠了擠。
我的手順着他的頭發撫摸,他從未在我身邊睡的這般安穩,他一定是累到極限也痛到極點了,真好,我也可以成為他休憩的港灣,他也是需要我的。
見他恢複狀态,我遠着緊繃的心才松懈下來,一松懈下來就感覺頭腦發脹,我揉揉太陽穴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閉眼,感受着火光在面前跳動,我需要放松自己,一直這樣緊繃下去,我也會堅持不住的。
突然我感覺有炙熱的目光,一睜眼發現火堆對面正坐着汪青陽,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我。不過我看到他身邊也有很多傷口,有的還在流着血,他的面色也不是很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不堪,神色疲憊。
我真是白瞎了眼,我居然會相信這種人。
“汪青陽,這一切,你最好跟我說清楚。”
“我無話可說。”
他這個态度氣的我直接扔了一個旁邊的小石頭打他身上。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剛才還說出去跟我說清楚,現在又說無話可說。騙我很好玩嗎?”
“你倒是說啊?這汪家到底有什麽不可說的?”
他頓了頓,低頭咳了一下,似乎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讓他嘶了一聲:“因為這裏面蘊藏了毀天滅地的能量。”
又是能量!
“然後呢?”
“我們都是為了搶奪能量。包括你,小止離。”
“為什麽我不知道我還有這樣的任務?”
“因為所有汪家內部發過來的任務都被我攔截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為什麽?”
他猶豫了一秒,話鋒一轉,“你知道汪舒去哪裏了嗎?”
“我怎麽知道!”
“去汪家內部了。”
他自問自答,“你知道他去內部幹嘛了嗎?給你鋪路。”
什麽?
他一個汪家外人,去內部幹嘛?還給我鋪路,難道他和汪舒知道我的想法?也對,在研究院我作假身份被揭穿後,汪青陽就問我是不是想擊倒汪家,他一直都知道我的目的。
我的手慢慢摸到了腿邊的匕首,既然接下來我們不能再作為同事,那不如就地滅口,省得夜長夢多。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你打不過我的,你只要相信我不會害你。”
“憑什麽相信你?你又有什麽值得我相信?”
他望向大門處的凸起快要破裂的石壁,“趁現在還有時間,不如我們聊聊別的,我想你有興趣知道。”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什麽也沒有看到,連整個空氣中除了噼裏啪啦的火苗攢動的聲音外,什麽風吹草動也沒有,靜的可怕。
我看着懷裏熟睡的張起靈,他第一次睡的這樣沉。我從遇見他開始,好像一切都是冥冥注定,逃不開的命運。
我還是同意他說的了,我們需要好好聊聊,有些事我必須要知道,“你說。”
他自嘲一下,掩飾着眼裏的失落與難過,話鋒一轉,卻是笑着和我說:“小止離好像從來沒有停下腳步來看看我。”
我腦海裏突然冒出幾個大大的問號。
你有病我才來看你,我在汪家的時候一直把他當朋友,後來把他從新月飯店救出來我把他當朋友,我一直都非常相信他。
我翻了個白眼給他。
他苦笑一聲後,從他的背包裏拿出藥包,咬着紗布給自己的傷口包紮,“這個山體裏有很大的能量波動。”
我環顧四周,這本身懸浮在空中的山體就不一樣,肯定是有巨大的能量支撐才如此,這和石棺海肯定是一樣的。
“你能感覺到?”
“我能看到。”說完他指了指他的眼睛。
我一直知道他的褐綠色蛇眼不同尋常,總覺得這個異眼好像能看透一些東西,他是具有紅外透視眼?還是有溫度感知能力?還是動漫中狂炫吊炸天的牛逼功能?這得多酷啊,他還會不會法術?有那種一掌劈山倒海的能量?他還會不會有什麽隐藏技能?虧得我剛才沒有動手沒有,不然他施展身手把我打成渣渣。
我這這裏天馬行空,他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這裏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包裹,正是你們關閉了外圍的能量場,我們才有機會進入這裏。”
還真如我想的那樣,他能夠感知能量高低的波動?每個人身上都帶有特定的能量,人體的這種能量在一定範圍內通過儀器表現出來,就像熱像儀一樣。他說這裏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包裹,什麽東西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我們這一路走來,雖然奇葩的事挺多的,各種超乎尋常的事發生,所以我們早就身處這能量場了。
細細想來最詭異的就兩個地方,這簡直是超乎人類科學的極限,一個是五弦琴房,一個是石棺海,那麽多石棺漂浮在空中,這本就不是一件尋常的事,這可能是能量場加陣法的結合,張起靈破了陣法,我們落了下去,能量場關閉,所以他們才進來了。後來還聽到一些□□的爆破聲音,足以證明他們是那時候進來的。不過這裏面錯綜複雜,走散了,遇到什麽怪物了,也屬于正常。
“我有一個問題,剛才你說我們在鏡子裏?”
“這裏本身是一個巨大的八卦陣法,看似懸在空中,實則我們沉在水低。”
他在開什麽玩笑,明明張起靈說我們在上面,他也是通過鐵鏈上來的,怎麽就變成下面了,這不上下颠倒了嗎?我不相信張起靈還會判斷錯誤。不過我實在不想去一味的問他話裏的bug,被他帶偏節奏。
我問他:“你還懂張家的八卦陣法?”
“懂一點點。”
“看來你是做足了準備進來的吧。”難怪之前張起靈會把我和他分開,單獨帶我進來。
他搖搖頭,繼續盯着那即将破裂的牆體,奇怪他怎麽一直盯着那裏看?然後只聽到他風輕雲淡的說道:“牆裏有幾只粽子還沒有起屍。”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剛才起屍的地方是靠在牆體裏的棺材,那棺材嵌入山體裏,和山融為一體。僅是一只粽子就把張起靈打的遍體淩傷,如果還有幾只同時起屍,那後果将不堪設想。
不過汪青陽并沒有表現的很急,所以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然後他目光堅毅的看着我身後的石門道:“整個古樓裏能量全部來自這個扇門後。”
看來我離真相只有這一門之隔了,不知道現在汪青陽是什麽想法,他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從在汪家開始,我們在一起相處也算有些日子了,可我還是一點都猜不透他,他像一個謎一樣。他是趁現在張起靈休息時想進去,還是得依靠張起靈才能進去?
他把包紮好的藥包放進背包裏,給自己補充了一點食物。
“你這個眼睛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長成的?”
汪青陽特別疲憊的靠在一旁的石頭上,閉着眼,緩緩道,“經歷過無數次實驗才合成的。”
青陽說這個我還是吓了一跳,汪家小時候的訓練殘忍我是知道的,那是要經歷非人的折磨,比虐待可怕一萬倍的訓練,那種程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下來的,這種中間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就像張家小孩以前也會經歷各種折磨,能順利長大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在汪家沒有看到過……”
汪青陽自嘲道,“小止離,給你換上的那點記憶不過是冰山一角,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說到換記憶,我的記憶不就是被他們美化過後給我換上嗎?中間有多少真僞還需要我自己以後去查驗,但是我現在要搞清楚我這個記憶是怎麽裝上的,“所以這些我有的記憶是你給我灌輸的?”
“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這麽說吧,在汪家有個秘密基地,那裏只有幾個人知道,很多慘無人道的實驗都是在那個基地完成的,包括你的記憶也是,而我也是從那裏出來的。”
“那是在哪裏?”
他閉着眼繼續搖搖頭,“不知道。”
而後他又緩緩道,表情似乎很是痛苦,“那裏不是人呆的,簡直是十八層地獄。”
“你從小就被秘密訓練、秘密實驗嗎?”
“是。”
我從不知道汪青陽還有這樣的經歷,既然是無數次的身體實驗,肯定是經歷千百次的虐待。我以前無意中看到過國外暗網的報道,裏面的實驗是把人的身體解剖培育組裝等等,并且要保持清醒的狀态,其他的各種慘無人道的移植實驗,實驗的可怕程度可以媲美日本七三一部隊。
原來不僅除了張家小孩會忍受很多酷刑,汪家也是一樣的,為了得到張家的秘密,汪家不惜更勝一籌,手段更毒辣。
他忽然道,“不要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我。”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抱歉。”
他的目光悲憫了起來,顯得無比難過,“是你們放棄了我……”
“誰?”
他的眼神望向我和張起靈,然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悲涼,“你和他。”
他在說什麽?什麽我和張起靈放棄了他,我們根本不認識好嗎?
“我想你一定搞錯了,再此之前,我們見過嗎?”
“見過。”
“什麽時候,我怎麽沒有記憶?”
他閉口不答,閉眼休息。
我是不是遺忘了某種很重要的記憶,這個記憶包括我和張起靈的,所以第一遇到張起靈沒多久,他就跟我說我很熟悉,那時候我以為他只是喝酒忘事了而已,現在看來,說不定真的有一段記憶是屬于他們被遺忘的。
可那是什麽呢?
現在這樣看,張起靈絕對和青陽是認識的,張起靈記不記得又是一回事了,但是中間這個“我”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真的和他們遇到過嗎?
“沒有意義了,止離,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等到了這裏面,一切都會結束。”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說了算,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什麽,會不會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是汪止離,你把對她的感情放在了我身上,誤認了。”
“如果我認錯了,那張起靈也一定認錯了,你相信他嗎?”
青陽的話堵的我說不出來,這話裏包含了太多信息,就好像是某個人的替身,讓我心頭一涼,可我知道,張起靈肯定不會是什麽替代文學,他要麽認定了就永遠認定,他那麽嚴謹的一個人是不會出錯的。
我頓了頓,“相信。”
“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你說沒什麽可說的就沒什麽可以說了嗎?我腦子裏現在一頭霧水,越來越多的謎團困擾着我,讓我一個頭兩個大。而唯一的知情人還不跟我說。
我長舒一口氣,“你接胡汪家給我的任務,但是你又讓我進來古樓有什麽目的?”
“你猜?”
我望向身後的那個巨門,“你想要裏面的東西?”
“我阻止不了你,只能來保護你。”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他才不會保護我,頂多是汪家派來搶裏面東西的。
我道:“你別打這裏面的主意,張家的東西,汪家拿不走,是他們的永遠是他們的,巧取豪奪,不擇手段,都沒用。”
他冷笑了一下,“你就這樣看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無比真誠,“不然呢?你有真正跟我說過實話嗎?”
他突然起身,撐着疼痛的身體一步步走向我,他這渾身冷氣是怎麽回事,我知道我說這句話有點得罪他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會在這裏大動幹戈吧。
可我忘了,他是汪青陽啊,那個汪家狠心手辣武力值超群的汪青陽啊。
他對怎麽對我?一掌拍碎我的天靈蓋?還是把我扔向旁邊的深淵?還是拿我去祭奠粽子?
我手摸上腿上的匕首,眼睜睜的看着他蹲在我身邊,他擡手向我的臉摸來,我一時懵了,看着他的動作忘了反抗,結果躺在我腿上的張起靈猛的睜開眼睛,抓住了那只靠近我的手,他坐起來盯着我,盯得我心裏發毛。
然後他死死的盯着汪青陽。
他倆又恢複了劍拔弩張的時候了,我趕緊起身跑到一邊,生怕他倆又大大出手。
張起靈虛弱的聲音帶着淩冽的氣勢,問汪青陽:“你到底想幹嘛?”
青陽揉了揉自己被張起靈捏痛的手臂,“我說了保護她。”
“你休想靠近她一步。”
青陽冷哼一聲,“怎麽的?怕她想起來以前的?”
難道我也失憶過?
可是我找自從來到盜墓筆記世界裏,所有的時間都對的上,昏迷八個月也對的上,我又是在哪裏忘記了與他們的相識?
張起靈的聲音也冷到了極點,“你試試!”
汪青陽看向我,“二十年前,止離,我們遇到過……”
我搖搖頭,“你胡說,二十年前我才兩三歲,怎麽可能遇到過。”
青陽的眼神一下就暗淡下去了,“既然你們忘了就忘了吧,我不奢求,我會在古樓裏保你們安全,這算是最後一次報恩你們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感到了深深的絕望,不知道為什麽那種悲傷的感覺向是沉溺在無盡的深淵,讓人寒感到寒涼,他是不是真的在哪裏遇到過我,而我忘記了?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我再和他争執,兩人交手只會兩敗俱傷,不管青陽處于什麽目的,他并沒有傷害過我,還說要保護我們,只要他不阻礙張起靈,我可以不跟他計較。
“張起靈,我不記得與青陽有什麽恩怨了,但是目前我們不适合讨論這些,先辦正事。”
“好。”
我又對青陽說,“汪青陽,我們不需要你保護,你出去吧。”
他無動于衷的坐了下來,“我一個人出不去。”
我疑惑的問,“你進的來卻出不去?”
沒等到汪青陽的回答,就看到張起靈目不轉睛的看着汪青陽,他的眼睛卻沒有焦距,好像在透過汪青陽在看向遙遠的地方。然後他皺着眉頭,閉着眼揣着粗氣,我連忙過去扶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傷很難受。
随後他也在火堆旁坐了下來,往裏面添了幾塊爛板子。
張起靈轉頭看着我,他眸子裏映着不停跳動的火苗,讓他整個人都熠熠生輝,把我的手覆在他手心,“阿離,我好像錯過了你一次。”
我瘋狂搖頭,因為我真的想不起,“你也認可汪青陽說的?”
“記不清詳細的,記憶中隐約記得是你。”
“所以你以前跟我說的那個夢不是以後我們的結局,而是很久以前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猛的縮回手,不可能的,如果沒有以後,我該怎麽辦啊?我心裏一直為這個目标努力。
“我不信,你們聯合起來騙我的吧?”
張起靈按住我的肩膀,讓我暴躁的情緒冷靜了幾分。
“我不記得,不代表一定發生過什麽?你就當我還是我好嗎?”
“你一直都是你。”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心好像突然靜了下來,能不能偷到族譜,能不能在一起好像在這一刻沒有意義了,往後的路只能摸索着走了。
張起靈見我看靜下來,表情也放松了,問青陽,“你現在……過的還好嗎?”
青陽收起悲傷的情緒,變得柔和了許多,“如你所見,有止離照顧,過的很好。”
汪青陽在說什麽啊?我哪有照顧他?
沒想到,張起靈轉頭看我,看的我心裏慌,我連忙解釋,“你別誤會,不是他說的那樣,我們只是上下級關系,我雇他當我保镖而已。”
張起靈把我額前散下來的頭發盤至耳後,“嗯。”
青陽突然道:“小止離,我背後有點疼,你能幫我包紮一下嗎?”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這算什麽,剛才還劍拔弩張,現在卻讓我幫他包紮。
這個我當然不幹的,雖然之前他作為我的保镖,即使在張起靈面前,我也挺護着他的,但是他與汪家有聯系用蠱蟲來控制我,這件事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
我看着他的臉色,慘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現在安靜下來後,我感覺他說話都沒用力氣的狀态了,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的力氣再一次弱了幾分,“放心,我要能做什麽,早就在酒店對你做了。”
确實,那次在酒店裏,我幾乎是砧板上的肉,他想幹嘛就可以幹嘛,但是他給我塗上藥後,就出去了。後來他遇到魔蛛的時候,也極力護着我,再有就是汪染刁難我,他也在我身旁,看在他沒有害我的份上,我還是想幫一下他。
于是我又望向了張起靈,只看他同不同意。
汪青陽、汪舒和張起靈之前肯定是有過聯系的,他們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肯定在某些方面,肯定有利益關系。所以我對汪青陽的态度還是要看他對張起靈有多少作用。
沒想到張起靈朝我點了下頭。
立刻拿起我的背包走了過去,汪青陽先前坐着面對我們,至于我看不到他身上有什麽打的傷口,現在能清清楚楚他背後卻有一條豎着的開口的口子,露出森森白骨,血流不止,連着他坐的地方都已經浸濕一片了。
他怎麽會傷的這麽重!
我趕緊給他止血上藥包紮,那條口子像是被什麽抓傷的,現在條件有限,只得用僅有的工具給他縫針止血。
從上來這裏後,我手上的血就沒有幹過,之前是張起靈的,現在是汪青陽的。
做好這一切我繼續回到張起靈身邊坐着,我道:“我不記得以前是怎樣,但是現在在古樓至少是同生共死,我出去還有事要辦,你別再給汪家通風報信。”
汪青陽自嘲了一下,然後又漫不經心的“嗯”了一下。
我再給張起靈檢查了一下傷口,雖然都包紮了,但是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有的傷口還在滲出絲絲血跡。
張起靈突然道:“青陽,出去後,別讓她去汪家。”
“正有此意。”
我趕緊說道:“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麽快統一戰線,這樣顯得我很呆。”
他們一時的态度讓我真的懵了好一會。
張起靈根本沒在理會我,而是又問汪青陽,“汪舒在哪裏?”
“基地。”
心裏突然不爽,我朝張起靈質問,“你們是不是故意演給我看的,瞞着我很有趣?”
不知道為啥,心裏泛起一絲難過,我一直在擔心這件事,他倆倒好,說統一戰線就統一戰線,完全不給我解釋這一切,把我當個外人。
青陽慘白的臉色立刻解釋,“小止離,你別誤會,我确實很恨他,但是汪舒信他,我信你,所以……”
“你說清楚!”
“這件事你以後會知道的,這些都不用你擔心,汪家有我在,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他也不讓我進汪家,他要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
我震驚的看着他,不敢相信這是就是青陽,那個在汪家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肩負汪家重要職位的人,居然說來幫我們這些外人毀滅汪家。
“為什麽?”
“小止離,你怎麽那麽多為什麽?”
我立刻說道:“汪家危險重重,你一個人怎麽搞得定。”
“小止離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麽?舍不得我麽?”
他這話說的我心虛,我趕緊抱着張起靈的手臂跟他親近,“你別胡說,我只喜歡我們家起靈,才不是舍不得你。”
他倒也不在意,笑了笑,“你就這麽愛他,為了他不顧一切?”
“非也非也,我是要做拯救世界的英雄。”
汪青陽:“……”
随後青陽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我生君正好,遲了一步。”
汪青陽說完這句話,張起靈的手立刻握緊了旁邊的黑金古刀。
他說的話不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的意思嗎,他是不是喜歡我?
也不知道他在幹嘛突然傷感起來了,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往張起靈身上靠了靠,“你和汪舒是什麽關系?”
鑒于剛才還用一個問題沒搞明白,所以也不敢亂猜測。汪舒和張起靈達成統一戰線是因為汪舒認為我是他姐,汪青陽和張起靈有些淵源,他倆現在都在跟我打啞迷不肯說,那只有汪舒和汪青陽的關系我沒理清,但是我總覺得他倆關系不簡單,雖然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他們有關系,但是我感覺是不會騙我的,我決定問出我的疑惑。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我繼續疑惑道,“情侶?”
汪青陽突然眼睛睜的很大,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猜不到可以不猜,老子性取向正常。”
“抱歉。”為自己的腦洞而道歉。
不是喜歡汪舒,難不成真的喜歡我?我可不認為我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肯定也不是喜歡我。
張起靈把背包裏的壓縮餅幹翻出來遞給我,自己也扳開吃了點,他吃的很慢,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道:“張起靈,你再休息一會吧。”
他把壓縮餅幹收起來,沒再吃了,警戒的看着牆面,“不這裏不能再呆下去了。”
汪青陽也警惕的站了起來。
突然那種咯咯咯的聲音又傳來了,也就是說青陽說的牆裏的粽子又開始下一波蘇醒了,剛才不知道有幾只粽子,反正已經把張起靈折騰到了這種地步,如果再出來幾只,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堅持得住。
我們必須得趕快拿到裏面的東西出去了。
我跟随張起靈走到門邊,門上有一只巨大的麒麟,青面獠牙,面目猙獰,刻在上面好像随時踏雲而出。
而麒麟的眼睛上有兩個環形凹槽,這感覺怎麽有點像是玉盤,越看越覺得像,但是大小不一樣。
張起靈和我想的一樣,可能覺得那個凹槽有點眼熟,從包裏拿出之前拿到的玉盤,他猶豫着要不要放上去,因為這大小确定差了很多,手中的玉盤大了好幾倍。
沒想到他剛往那邊靠過去,玉盤好像受到了一股吸引力,自動的往眼睛上吸附過去。
張起靈沒有堅持,而是放開手後玉盤就逐漸變小,最後和凹槽大小完美貼合在一起了。
居然會有這麽神奇的東西,能自動伸縮,大小變化,之前也就是這玩意太燙手了,我沒有細看,沒搞清楚這是什麽材質,如果能在找到這樣的材質,肯定能有很大的用處,不知道這玉盤等會能不能扣下來帶走。
剛貼身,大門就緩緩打開,裏面爆發出巨大的金黃色光芒,刺的我們一群人睜不開眼睛。
慶幸的是我的眼睛沒有被這光亮刺到,門開的那一瞬間張起靈眼疾手快的用手把我的眼睛遮了起來。等了好一會眼睛适應了他才挪開手,從門的縫隙裏看過去,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城樓建築的一磚一瓦都是黃金,黃金上反射着巨大的燈光,這些光即使在眼睛适應了好一會後還是無法看清。
張家怎麽會豪到這種地步,居然用黃金建一座樓,中國歷史上的黃金都搬到這裏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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