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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起用...
阮沅看到消息愣了下,擡起眼皮望向書房。
偌大的書櫃空蕩蕩的,一本書的痕跡都沒有,書櫃前擺着一張極大的桃木桌。
她咬着唇。
桌前只放了一張椅子,她需要再搬一把椅子坐在宴深旁邊工作。
想到兩人平坐在一起,阮沅渾身起疙瘩。
她想了想,打算去商場訂張桌子,擺在那桃木桌旁邊,她側着坐。這樣既不用與宴深平坐,也免了面對面的尴尬。
這麽想着,阮沅打開手機看了眼餘額,盤算着宴深說的一千萬是真是假,不會是诓她的吧?
“叮。”
屏幕上方傳來一條訊息。
【友善銀行】
31日14:28賬戶‘0001’轉賬收入10000000元,餘額10005032.12元。
嗡一聲。
阮沅眨了下眼睛。
個,十,百,千,萬...一千萬!
媽呀。
她現在拿着錢跑會坐牢吧?
阮沅大腦宕機,權衡片刻,顫顫巍巍地點開微信。
【圓不圓軟不軟:我好像被包/養了...】
對方很快回了消息。
【森林:你終于決定去精神病醫院混吃混喝了?】
阮沅:“……”
【森林:我早說讓你別成天呆在家裏,你看,瘋了吧。】
阮沅:“。”
【森林:在哪呢?】
【森林:我去你家找你?】
【圓不圓軟不軟:不用了,我不住那。】
【森林:賣了?】
唐生大概是她除了網絡上的‘粥粥’外,為數不多的朋友。
他的歲數和她一樣大,這幾年的花邊新聞不少,像他這腕兒的導演不多見。22歲在校拍網劇,處女作一飛登天,後幾年更甚從前的導演少,唐生是其中一個。
他們是一個大學畢業,唐生這人愛好泛濫,打球電動泡妞一個不落,按理說阮沅和唐生就算在一個班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塊的陌生同學。
可偏偏有意外。
他處女作是部青春校園劇,女主的性格怯懦,是班級最不起眼的人。
唐生見到阮沅的第一面,吊兒郎當地對她說:“同學,我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叫什麽名字?”
阮沅覺得他有毛病。
最後女主換了別人,阮沅為此懊悔很久,當初要是答應了他,或許現在也不必與王姐周旋了。
可她的夢想一直不是娛樂圈,也并不認為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裏,她這個連‘小花’都夠不上資格的人能吃上一口安穩飯。
她的夢想一直是漫畫家,自由自在的漫畫家。
【圓不圓軟不軟:...怎麽可能,我好不容易買的。】
【森林:知道,你房奴呗。】
【森林:我現在在外地,等我回來聚聚?】
阮沅沉吟。
她回:行。
想了想,又說:我結婚了。
【森林:?】
【森林:我靠?】
【森林:這麽突然?】
【森林:你丫不會嫁給一個禿頭油膩男吧?】
對比他,阮沅要冷靜得多。
【圓不圓軟不軟:沒,長得挺好看,身材看着也不錯,主要是...】
【森林:主要是什麽?】
【圓不圓軟不軟:有錢。】
【森林:……】
【森林:阮沅,我沒想到你是這麽膚淺的人。】
【森林:你要錢為什麽不找我?】
最後這句看着參雜了幾分委屈,阮沅沒多想,說:找你幹嘛?
那邊發了個句號,阮沅看了眼時間,心忖不能再聊下去了,得趕緊買桌子去,于是敷衍地回了唐生一句:下次找你哈。
沒想那人居然回了個好。
阮沅滞了一秒,撇過聊天窗口,打了輛車。
她去了離這兒最近的開心商場,開在這地界的商場不會便宜,诓有錢人一诓一個準。
阮沅原先還有點舍不得,但一看到銀行卡數字,心一狠——
買。
此時不買,更待何時?
她狠狠消費了一把。
阮沅貪嘴,愛吃零食,雖吃得不多,有時饞了吃幾片,可沒了零食又覺得渾身不得勁。一下抱了十包薯片,她的心情倍兒暢快。
有了這錢,她能把房子的錢一次性付完,還能再買輛車,剩下的錢用來度過漫長愉快的後半輩子...
這麽一想,她推車都輕快了不少。
阮沅進了家具區,她往裏望了兩眼,成功被導購捕捉,導購熱情地走向前與她談論,阮沅太久沒社交,竟有些招架不住,嗯嗯啊啊地回應後,稀裏糊塗的定了個一萬一張的桌子。
臨付款前她驚回神:“等等——”
導購微笑道:“怎麽了親?它真的很好的,放在家裏用上一年,兩年,年年!用到您孩子上高中,大學,結婚...”
她循循善誘:“您想,這是不是一筆省錢的買賣?”
阮沅誠實道:“可是我沒有孩子。”
導購:“放心,您以後會有的。”
阮沅:“?”
她還小,沒想生孩子。
但她對這桌子有一點點心動。
倒不是桌子有多好看,規規矩矩的白瓷,和三千的大差不差。阮沅想到宴深家的家具,每個看上去都比這張桌子要貴。
不對,她轉念一想,她和宴深本就不是一路人。
這桌子以後又搬不走,不能買這麽貴,好虧。
阮沅哀哀道:“算了,我要那個三千的吧。”
導購啞了火:“好的親,那我給您換一下,您把您家地址給我們,這邊幫您送貨上門安裝哈。”
阮沅道了謝,付錢寫好地址。
她帶着零食車去結賬,想着宴深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可她也不會做什麽。
剛好路過賣菜區,阮沅買了點西紅柿,黃瓜,挂面和雞蛋。
東西買齊後,阮沅站在付款區排隊。
她低頭給宴深發消息。
【圓不圓軟不軟:晚上吃西紅柿雞蛋面嗎?】
宴深沒有回。
直到她付完錢,走出商場,宴深才回:【晚上有應酬。】
哦,不回來。
這就是形婚嗎?挺好。
阮沅回了個好,打車回了月牙灣。
指紋開了鎖,阮沅将菜放在冰箱裏,慶幸家裏還有佐料,她不至于吃沒滋沒味的面條。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
安裝桌子的工作人員幹活很麻利,聽完她的想法,伉次伉次地組裝,不過一會兒便組裝完成了。
阮沅看了一眼,和她想象中的一樣。
送走員工,阮沅坐在椅子上。
這椅子也是她現買的,電競椅,和她之前的一樣,粉色。
那時在網上買才一千出頭,沒想到商場直接翻了兩倍。
垂在頭枕上,阮沅瞥了眼宴深的位置。
她擡手比劃,桌上放個電腦宴深就看不着她了,她松口氣。
頓下,她又想,要是宴深不回來呢?那她這五千多可不是白花了?
算了,阮沅寬慰自己。
就算桌子白花,椅子沒白花就行。
阮沅實在坐不慣硬邦邦的桃木靠背椅,硌得慌。
她将自己的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和宴深理得很清楚,倏地想起這事兒還沒告知宴深,于是同他說了下,宴深單字回了個好,說找任邢報銷。
阮沅這才知道任助理是哪個‘xing’。
她原本想着算了,畢竟是她自己用的,找別人報銷算什麽事兒?但那可是五千塊,她一個月的房貸。
想想,她殷切地給任邢發消息。
十分鐘後。
銀行轉賬六千元整,阮沅滿足地将手機放在胸口,肩垂在椅子上,喜眉笑眼地阖眼。
人生富貴,命由自己。
誰能想到前一秒她落魄到準備買泡面度日,後一秒成千萬富婆?
命運啊,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這命格太好了,哪天去給廟裏捐點香火,再投資幾項公益活動。
宴深晚上十點才回來。
阮沅是資深熬夜黨,十點對她而言連午夜場都算不上,聽到開門聲時,她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鬼片。
宴深撞入眼簾的便是湊近屏幕尖叫的白衣女鬼。
“……”
下一秒,宴深聽到他的妻子“哈?”了一聲。
這語氣帶了幾分不屑,似乎對國産鬼片的無聊達到了不滿的頂峰。
宴深沉默了兩秒,清咳一聲。
阮沅拿薯片的手一頓。
她煥然地擡頭,感知到什麽似的,也不側躺着了。麻溜地坐直了身子,按下暫停鍵,順道伸手開了燈。
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門口。
面面相觑。
宴深主動開了話茬:“...還不睡?”
這話帶着點微微的譴責,或是相敬如賓的問候,總之不是新婚夫妻該有的狀态。
阮沅鮮少聽到有人這麽和她說話,一時間噤了聲。
半會兒,她唔了聲:“還早。”
宴深也沒多說,關了門,換上拖鞋。
他的手裏搭着上午穿的那件西裝外套,此時身上搭了件板正的白襯衫,襯衫的扣子被解開兩顆。
阮沅唏聲,思緒飄然。
這哪兒是應酬,是去找‘樂子’了吧?
面對她赤/露的視線,宴深從容不迫地落下句:“早點睡。”
話畢,他徑直走向次卧。
阮沅‘啪’地陷在沙發上,心道有錢真好,有老婆去泡妞都能冠冕堂皇。
算了,畢竟是形婚。
阮沅這麽安慰自己,給錢還分房睡,有什麽比這更快樂的事?
約莫過了半小時,宴深從卧室出來了。
他的頭發半濕,神情恹恹地拿着電腦和文件進了書房。
書房的燈亮了。
阮沅納愣,看眼書房,又看眼電視和手上的薯片,總算知道為什麽宴深那麽有錢,而她那麽沒錢了。
老大不努力,日後徒傷悲。
半響,她捂着半邊臉,哀嘆一聲氣,沉重地拾起遙控器,按下‘播放’。
無所謂,她淡然地給自己找借口。
她已經是千萬富婆了。
人不能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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