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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宴深話裏不帶一絲漣漪,不知為何,阮沅紅了耳垂。
和宴深一起工作對從前的她而言遙不可及。
現實是,宴深坐在她目光所及處,一擡頭就能看到他藏青色絲絨睡衣。
暖氣開得很足,阮沅裹着羽絨服有些熱,她哈了口熱氣,暈乎地将羽絨服脫下,又沒有地方放,随手搭在桌上。
她這些天玩飽了,玩嗨了,腦子裏一丁點色彩都沒有,就連前一番畫了什麽都忘了。
阮沅拿了手機細細琢磨自己前一番的漫畫,霸總和他的小嬌妻步入正軌,新婚花燭夜,一切甚好。
就是...
她的車卡在男主掀女主衣擺那兒。
等同于,今天要畫的是車。
“……”
阮沅面不改色地瞟了宴深一眼,他專注在合同上,沒有看過來。
阮沅有點崩潰。
這不是她第一次畫車,只是之前開車的時候自己是屬于獨處且亢奮的狀态,畫得也稱手。
現在呢。
讓她當着名副其實的總裁面兒畫車...
阮沅默默将畫板亮度調低。
她事先想了一下什麽play好,廚房畫過了,卧室畫膩了,餐桌...
這餐桌畫了,她以後還怎麽和宴深坐在一塊兒吃飯?
阮沅告訴自己,這只是漫畫,和現實不同。
再說了,她的男主是個性急,功能龐大人設,和宴深這般沉穩的截然不同。
她也沒必要代入,想得太多。
算了。二十分鐘後,阮沅木着臉清空場景。
落地窗play吧。
也挺好。
至少這個play阮沅想象不到宴深的模樣,他這樣吶木的性格,做不了這麽澀的事。
不代入宴深後,阮沅畫的得心應手。
太久沒勞作,一晃兩個小時過去。
場景修修改改,就差緊貼深入部分。
她雙指放大,補充細節。
因為太專注,她完全沒察覺到宴深過來。
直到光線被陰影掩蓋,她不高興地‘啧’了聲,剛要擡頭,倏地意識到什麽。
不等她反應,宴深開口道:“你在畫什麽?”
“……”
十個後悔藥都救不了現在的阮沅。
除了穿越回去,在宴深發現之前關閉畫板以外,阮沅想不到任何更有用的辦法。
她僵着身子,一動不動。
她在畫男人的那裏。
這是能給宴深看的嗎?
阮沅腦袋轟地一聲空白,不确定宴深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她僵着垂了眸,阖了眼。
畫的這麽明顯,宴深又不是傻子。
見對方不動,宴深的掌心拍了拍她後腦勺。
語氣淡淡:“這就是你的工作?”
阮沅總覺得他在嘲笑自己。
她忍不住撅了撅嘴,嗔怪道:“誰讓你不打招呼走過來。”
宴深有點沒懂年輕人的思路。
現在的年輕人私人領域這麽強嗎?幾步路都不讓走。
宴深不明白,但還是給了臺階:“我的問題。”
阮沅關了畫板,臉頰微紅:“其實我工作挺正經的。”
宴深不置可否。
阮沅又蹩腳的解釋:“他們這是情到深處...”
宴深懶懶道:“理解。”
據她所知,宴深是個不折不扣的單身主義者。
三十五年身邊一個緋聞對象都沒有,也怪不得家裏人着急。
所以他的理解,其實和不理解沒什麽區別。
都是成年人,說話不必繞彎子。
迫于宴深的威嚴,阮沅吞了吞口水,不自在道:“其實我也畫不好。”
宴深:“我幫你參謀?”
阮沅:“...那倒也不用。”
宴深笑了。
他很少笑,表情管理很克制,阮沅其實也不大懂,為什麽有人可以毫無情緒的過日子。
他的笑不帶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像突然開闊一般,又或是單純的覺得阮沅這幅模樣好玩。
阮沅和宴深的身高差目測在十八厘米左右,平常看他就需要仰頭,現在她坐着,宴深站着,身高差更是明顯,從背後看宴深完全籠罩她。
“還畫麽?”
宴深說:“很遲了。”
阮沅鮮久沒被催過睡覺,有點兒新奇,一瞥時間,淩晨一點多。
其實還早,她才剛畫一個場景,好不容易從生疏默默熟悉回來,挺想接着畫下去的。
但她又不好和宴深直說,生怕讓人誤解了,只好說:“等會睡。”
模淩兩可的回答,卻也敷衍。
宴深似乎沒往其他方面想,點了下頭:“那晚安。”
阮沅嗯聲:“晚安。”
宴深輕手輕腳的離開,阮沅癱在電競椅上,悵然。
剛才的感覺被宴深一吓什麽也沒了,什麽落地窗play,和她與世隔絕。
阮沅決定讓自己身心得到放松,于是給粥粥拍了她畫的場景,得到了稱贊。
【粥粥:草,難怪大家說藝術來源于生活】
【粥粥:你和你老公玩的也太大了吧!!】
【圓不圓軟不軟:?】
阮沅蹙了下眉,雙擊放大粥粥的兩句話,來回琢磨。
她和粥粥是不是有點誤會?
【圓不圓軟不軟:沒那麽回事。】
【粥粥:沒哪回事?】
【粥粥:畫這麽好,你不要命啦。】
【粥粥:/垂憐//垂憐/該說不說,你的doi水平提高了。】
【圓不圓軟不軟:……】
【圓不圓軟不軟:是他們doi,不是我。】
【粥粥:差不多啦。】
【圓不圓軟不軟:差很多。】
粥粥以為她皮薄,沒再繼續往話題深入,只說:【我明天回蕪江,見一面嗎?】
阮沅記得,前幾周粥粥說過自己要去參加一個什麽會,但她忘了是什麽時候。
她和粥粥網聊夠久了,兩人知根知底,又是同性,女性之間沒有那麽多包袱,于是很快答應下來。
她雖在蕪江待了二十五年,但對蕪江周邊的美食了解不深刻,偶爾被唐生帶去探店,也是過後就忘。
阮沅問粥粥去哪,粥粥說:【去雲邊吧。】
【粥粥:喝個下午茶,逛逛街,閑暇打個車去游樂園玩把跳樓機】
粥粥喜歡刺激,阮沅有所聽聞,真當她說出跳樓機三個字,阮沅還是被吓不輕。
她玩過最刺激的項目還是大學被唐生抓着上了海盜船,玩了一次頭重腳輕,再讓她玩第二次,阮沅說什麽也不去了。
阮沅不好給粥粥潑冷水,含糊說了好,心底想着明天見面看着她玩,自己就不去了。
她今兒原本是打算熬個通宵,但經過粥粥這一鬧,再加上宴深的‘勸告’,不到兩點,阮沅躺床上睡着了。
翌日十一點,生物鐘喚醒了阮沅。
這個點宴深通常是不在的,阮沅也沒急着穿內衣,穿上棉拖去洗漱。
打着哈欠出房門,正要倒杯溫水喝,迎面與宴深打了照面。
宴深瞥她一眼,目光朝下,淡淡掠過。
阮沅窘迫地定在原地,低頭時才發現自己因為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整理的睡衣皺皺巴巴地貼着身子,為了舒适,阮沅的睡衣都大了一個碼,衣領淩亂,鎖骨往下的雪白一覽無餘。
她僵了一秒,比昨晚被宴深看到她畫車還要丢人,衣領往上拉了拉,連早安都沒來得及說,阮沅後退一步,火速回了房間換上內衣。
出來後,她的臉頰紅彤彤的,倒像是宴深做了什麽。
宴深沒再往那瞥,視線落在她眼睛上,“中午好。”
阮沅滞笑:“中午好,你剛睡醒嗎?”
宴深頓了頓:“早上簽了合同,中午沒事情,就回來了。”
被他這麽一說,阮沅更加不好意思了。
宴深在外面忙碌,她睡到日照三竿了才起床。
有錢人是不是眼睛都不好,才娶了她。
阮沅殷切道:“餓了嗎,我給你做飯?”
宴深:“吃過了。”
阮沅悻悻哦了聲,只好作罷。
宴深又道:“你餓了?”
阮沅誠實地搖頭。
她的食欲本來就不高,剛睡醒,談不上多餓。
宴深眸子滑過阮沅的腰,衣服不似剛才那樣緊巴巴貼着身,調整好後松松垮垮的,寬得看不清維度。
想起那日早晨,她躺在沙發上的畫面,那腰細的他一手便能攬住。
怎麽總不好好吃飯。
阮沅傻愣着,宴深的視線太直白,她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阮沅偷瞄宴深,見他眸子不明情緒,似乎有些不高興。
下一秒,宴深繃着唇。
看來不是似乎。
為什麽不高興,因為她說不餓?
阮沅覺得荒謬。
轉念一想,或許宴深是不想帶她出去時被說‘宴家家大業大居然這麽苛刻太太’。
于是,阮沅解釋:“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虐着自己不讓自己吃飯,我是真的不餓。”
宴深嗯聲。
阮沅試探:“要不我吃個蘋果?”
宴深臉色緩和:“吃一個會飽嗎?”
阮沅:“……”
還真是因為她不吃飯。
宴深管的也太嚴了!
阮沅心裏嘟哝,面上不顯,嫌棄歸嫌棄,卻也有幾分觸動。
她以為兩人只是表面夫妻,看來宴深比她想象的還要紳士,居然還主動關心她。
阮沅:“會的,我下午還要和朋友出去,不會餓到自己。”
宴深面色如常,不似剛才那般晦暗:“晚餐在外面吃?”
阮沅想了想,和粥粥第一次會面,應該沒那麽快結束。
她點點頭,末了道:“你吃什麽?我給你帶?”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幼稚,宴深想吃什麽吃不到,哪輪得着她獻殷勤。
不料,他竟認真思索了下:“會不會太麻煩?”
阮沅愣了愣,有些意外:“不麻煩。”
宴深滿意了,也沒說要吃什麽,只道:“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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