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答案
第39章 答案
“妹妹, 你會想我嗎?”
郁則抛出的這個問題足夠直白,只要肯定,就默認他們之間關系能更進一步。
但她甚至都不知道, 該如何給郁則劃分關系定位。
朋友?熟人?
好像都不是,她沒辦法去定義他, 他實在是太特別了。
她只能在心裏暫時将他單獨劃分出一個小空間, 叫作郁則專屬。
現在問她有沒有喜歡郁則,她沒辦法騙自己。
她确實對他是有好感的。
但這一點點的好感,這一點點喜歡,到底能維持多久?
她也不知道。
這點喜歡, 到底是真正意義的喜歡, 還是一時興起産生的感覺?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不見。
她在心裏反問自己, 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她必須對每一段感情負責,她需要更謹慎些, 在她沒有确切答案前, 她沒辦法回答郁則的問題。
沉靜良久,她的聲音終于響起。
“郁則, 這段時間謝謝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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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側過頭,柔聲說:“祝你比賽順利。”
他只是斂起眉眼,低笑一聲,嗓音輕慢:“妹妹, 你還真是……”
後邊的話他沒說,他只是直起身:“你是什麽時候的飛機?”
“明天一早。”
郁則将藥箱拿起來:“那你早點休息, 我先走了。”
晚上十一點,華大論壇發布了一條新帖。
标題很簡單。
【我是林絮爾。】
【我确實已經分手, 也确實鬧得很不愉快,這件事曾經是我痛苦的根源, 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我不想舊事重提,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私人感情問題變成其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被人過度解讀和惡意扭曲,我和對方在戀愛期間是正常戀愛關系,不存在“腳踏兩條船”、“包養”等情況。謠言止于智者,最後,真誠感謝在這虛拟網絡世界裏為我說話的各位,祝諸位學業順利,前程似錦。】
她的發帖,直接終止了這一天的無端猜測。
【別人分不分手确實和我們這些外人無關,管好我自己。】
【造謠狗有心嗎,祝造謠狗有一天也被別人造謠哦^^】
【美女大半夜還來辟謠,太慘了。】
【這麽真誠溫柔的漂亮美女還要被傻逼造謠,确實慘。】
十幾分鐘後,管理員置頂了這個貼子。
關于管理員說自己暗戀林絮爾這件事,也被大家用來調侃。
【林絮爾,管理員說他暗戀你,不出來回應一下嗎?】
【不過管理員也太偏心了,還置頂,真暗戀林絮爾嗎哈哈哈哈】
論壇的的讨論熱度漸漸下降,第二天中午,她拉着行李箱落地江城時,走出機場,江城飄起了細細小雨。
接收到信號的手機不斷亮起,父親的消息夾雜着父親秘書的消息,不間斷彈出。
林絮爾面無表情地關掉他們的信息,沒有回複,轉而在機場外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她提前訂好的酒店。
抵達酒店時,打開車門,下雨天的涼風席卷而來,吹散了車內積郁的悶濁。
鄭盛芙在此時發來消息,詢問她到家沒有。
确定她下飛機後,鄭盛芙轉而又聊了幾句其他的,她還聊起了徐黛。
徐黛顯然是被郁則吓到了,見到他都繞着走。
鄭盛芙感嘆:【她到底是多想不開,去惹阿郁。】
因為她第二天一早的飛機,林絮爾也沒有再去顧及徐黛的情況。
但郁則那一舉動,顯然堵住了其他一切好奇的目光,沒有人再有膽量去窺探好奇林絮爾的事,也沒有人去探究她和郁則的關系。
鄭盛芙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計算機三個人都是北城本地的,所以一起走,鄭盛芙順道絮絮叨叨聊起了他們現在的情況。
【小爾我和你說,阿郁剛剛在候機室時困得要死,結果接連被三個女生過來要微信號,現在睡眠不足,臭着一張臉哈哈哈!】
林絮爾想起他的樣子,不由莞爾。
她抵達酒店後,沒有外出,而是在酒店裏待了兩天,哪裏都沒去,專注趕工作的稿子。
直到第三天下午,林絮爾輔導員聯系了她,給她帶來了個好消息。
“小爾,今天吳主任那邊聯系了我,問起你的保研意向。”
林絮爾接到電話時還在畫稿,有點懵:“吳老師?哪位吳老師?”
輔導員很激動:“就是吳漾老師啊小爾,咱們設計系的主任,你被她相中了!準備将你納入麾下啦!”
吳漾是設計系的主任,她本人的研究方向和林絮爾目前的工作重心完全契合,是品牌IP授權和文創設計,據輔導員所說,她看過林絮爾的一部分比賽作品,對她頗為滿意。
輔導員給她推了吳漾的名片,吳漾本人相當溫柔,很禮貌地向她要了作品集,聊了下她之後的發展意向,當天晚上,差不多将推免的事情敲定了。
九月份的推免面試,由吳漾本人親自面試她,這也說明推免面試那邊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
但吳漾給她打來電話,問她願不願意在這個假期回校參與錄取通知書和新生衍生周邊的設計,因為這部分工作是屬于學校視傳工作室的,會有酬勞和補貼,林絮爾從來沒有參加過這個項目,也決定回去參與。
在了解到這個項目會在三天後開始,林絮爾和吳漾那邊溝通過時間,她決定明天回校。
得到了這個好消息,第二天下午,她抱着訂好的花束,打車到江城郊外的墓園。
最近江城的天氣并不是很好,時不時的下雨。
墓園很安靜,中午剛剛落過一場暴雨,斷斷續續的雨讓洋槐樹上聒噪蟬鳴停歇半刻,微涼的風裹挾着茉莉花香氣,沁入雨後的空氣。
林絮爾捧着一束茉莉花,彎腰放在墓前。
她的母親早在六年前病逝,她當時病入膏肓,她依舊堅持離婚,分走了剛剛發家的父親一半財産,雖然這大半的錢也盡數用于治療疾病,但還是成功惡心到父親。
這也象征着她在這段不斷争吵博弈的婚姻中獲得的最後勝利。
她對母親的記憶也在漫長的時光中逐漸消散,只記得她在夏日裏會侍弄她種的茉莉,這是母親最喜歡的花。
鄰居家燒了濃油赤醬的紅燒肉,母親會抱着她,在淺淡花香中哄她入睡,一切都很寧靜。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父母親就開始了頻繁地争吵,兩人都無暇顧及她。
母親在争吵後會抱着她流淚,但父親很少會注意到小小的她,他只會在争吵後将家裏的器具抛擲在地上,尖銳刺耳的響聲吓得當時年幼的林絮爾躲在房門後,不敢出聲。
所以林絮爾每次都會很小心,避免在争吵後撞上槍口,但有一次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剛好是在深夜,父親似乎在剛剛的争吵中敗下陣來,無處發洩,看到她後,對她冷聲道:“你和你媽一副德行,長了一副賤樣。”
這句話,林絮爾到現在都還記得。
後來父親的事業越做越大,身家翻了不知幾倍,但離婚時分走一半家産這件事依舊被現在的繼母耿耿于懷,連帶着對林絮爾沒有什麽好臉色。
直到林絮爾考上華大,做生意的夥伴中不少人直誇他教女有方,讓他成為生意場上的談資,他洋洋得意,原先置之不理的态度才開始發生轉變,他引以為傲,試圖變成一位和善的父親,想要彌補林絮爾,只是林絮爾不買賬。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她站在墓前,好像也想不出什麽能說的。
她的生活不外乎是工作學習比賽,日複一日,乏味枯燥,結束了一段不堪的感情。
她不想說這些,她還是聊起了高興的話題。
“我差不多确定保研的事情了,是我喜歡的領域,我很期待。”
說話間,耀眼陽光不受控般,穿破層層陰霧,普照大地。
陽光過于燦爛,她忍不住微微眯起眼,但她思緒漂浮,突然想起一個人,她彎了彎唇,輕聲說話。
“另外,今年好像,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男孩子。”
她低聲細語。
“和這道陽光很像,超級耀眼。”
從墓園出來,林絮爾并沒有徑直回酒店,而是坐上公交車,去了趟江城一中,那是她的高中。
公交車搖搖晃晃,她對這座城市沒有太多的感覺,落不盡的雨,潮熱難耐,就連記憶都是晦暗陰沉的。
公交靠站,随着機械女音報站,林絮爾下車。
彼時已經是暑假,林絮爾沒能進去,但她沿着學校的圍牆慢悠悠地走着,最後找到那一棵銀杏樹。
這是江城一中的許願樹,正值盛夏,微風拂過樹梢,葉影疏淡,樹上照例挂上了許多紅色小木牌,紅色流蘇搖動,木牌間發出輕微碰撞聲響,寫滿同學們的心願。
她念大學後,偶爾會夢到過去,但夢裏的畫面都是灰撲撲的,沒有一點亮光,但她的夢裏唯一的色彩,是一塊暗紅色的許願牌。
學校的許願牌換了一批又一批,林絮爾垂頭摩挲着手上那塊來自六年前的許願牌,木牌早就在時光流逝中,變得有些斑駁褪色,但上邊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
在銀杏樹上挂許願牌是江城一中流傳下來的習慣,在高一入學時,學校為了鼓動大家的積極性,特地讓入學新生寫下新入學的期許願望,挂在學校裏的銀杏樹上。
當時的林絮爾剛剛失去母親,被送到父親家中,繼母不待見她,父親忙于事業更是無暇搭理她,在其他人寫的“我要在這裏交到好朋友”“考試考進年級前十”“希望生日禮物是新款游戲機”這種簡單願望中,林絮爾的願望顯得格外壓抑。
【我想要有人來愛我。】
她的許願牌挂得很低,以至于不知道是誰吊兒郎當地添了一句。
她淺淡灰色的落筆下,被人用鮮亮黑色馬克筆寫了一句話,那人的筆觸漂亮恣意,張狂至極。
【那就祝你擁有很多很多的愛。】
雖然是個惡作劇,但那一句祝福像是一道鮮活的陽光,直接劃破林絮爾灰暗的生活。
她當時看到這句話,駐足站了很久,平生第一次叛逆,将許願牌剪了下來。
或許是許願牌離開了許願樹,許願沒有奏效,她也沒有擁有很多很多的愛。
但她的生活,似乎因為某個人,多了些許細微的變化。
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林蔭道上人來人往,有道年輕男聲突然叫了一聲:“妹妹。”
明明嗓音不像,但她聽到這兩個字,還是瞬間失了神,下意識回頭望去。
果不其然,是一個陌生男子在叫他的妹妹,讓她別走得太快。
但那兩個字卻在耳邊不斷回響,讓想念徹底決堤。
那個人也會用那道慵懶帶笑的嗓音,叫她妹妹。
林絮爾想起他靠在牆上,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嗓音很低:“妹妹,你會想我嗎?”
她後知後覺,關于郁則的問題,雖然結果來得有點遲,但也在此刻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從分開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開始,在想他。
林絮爾從江城一中回到酒店時,一輛黑色奔馳MPV停在酒店大堂前,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見她過來,一位身着黑西裝的男人伸手給她開門:“小姐,林總讓我接您回家。
她毫不意外,只要她去了墓園,就不可能會瞞得過父親那邊。
但林絮爾拿着手機,沒有立刻上車:“稍等。”
林絮爾垂眸編輯消息:【我明天回學校,你什麽時候方便,請你吃飯。】
她指尖輕擡,點擊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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