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電話
第61章 電話
酒吧裏五光十色, 酒醉金迷。
一處卡座上爆發出不可置信的疑問:“不是吧庭哥,你真和微微分了?”
“你當初不是因為她出國要死要活嗎?還找了個替身女朋友,現在白月光和你在一起, 你又膩了?”
張栩庭有氣無力:“我還是忘不了小爾。”
周圍的朋友一愣,好一會才回憶起這個名字, 好像是張栩庭之前的那個替身女朋友。
也不怪大家沒什麽印象, 之前張栩庭只帶林絮爾出來見過一次,張栩庭當時還對着人喊微微的名字,态度顯而易見,也知道這個女朋友和他處不久, 大家都沒把林絮爾放在眼裏。
結果現在張栩庭又開始對那位念念不忘。
張栩庭有點喝多了, 只是倚在沙發上, 喃喃自語:“小爾很乖的,很聽我的話, 還會照顧我, 很少和我吵架,不需要我報備也不查崗, 微微一天打十個電話問我在幹什麽,還整天無理取鬧,真的很煩。”
聽着他大吐苦水,大家都有些無語, 之前就玩着吃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的操作,現在又開始了。
“我說句難聽的, 按照你前女友的标準,你還不如找個漂亮聽話的保姆, 說真的,你壓根就沒把人當你女朋友。”
之前張栩庭和林絮爾在一起時, 就沒見他上心過,經常挂斷林絮爾的電話,也不回消息,最後還出了軌。
張栩庭只是很頹廢地靠着,他知道自己之前沒為林絮爾做過什麽,會無緣無故挂她電話,不回她消息,但他覺得他可以為林絮爾改。
“我之前确實錯了,但我現在會為她改的。”
朋友問:“所以你現在又想和你那前女友複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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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覺得不太可能,要是那妹子腦子沒病,又不圖錢,估計都不會願意複合,誰願意上趕着給出軌男當保姆啊?
但大家也都是看破不說破,陪着說場面話。
“那就打電話給你那前女友呗,看還能不能挽回……”
有人開始慫恿張栩庭,張栩庭有些意動,借了一個朋友的手機給林絮爾打電話。
-
郁則雙手環住,站在她床邊,看着鋪陳滿床的衣物,語氣不鹹不淡:“林絮爾,這就是你說的超級喜歡我?”
“你喜歡我還讓你男朋友獨守空房?”
昨天還信誓旦旦說“超級喜歡他”的林絮爾現在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回寝室。
“我超級喜歡你和我搬回寝室沒有沖突呀。”林絮爾小聲解釋原因。“主要是我準備開始準備畢設論文和跟導師做項目,晚上可能很晚才回去休息,校內外來回跑不是很方便,還會吵到你。”
她過去牽起他的手晃了晃,有些讨好:“寶寶,我有空的時候,會過來陪你的,好不好?”
好敷衍。
雖然郁則氣悶,但還是沒有強行讓她留下,他們倆的時間确實很難撞得上,大晚上讓林絮爾一個人走夜路回來也不太安全。
不過他心情很不好:“你一件衣服都不打算留在這兒啊?你周末不過來了?”
林絮爾站直身子,一臉無辜:“沒有啊,我留了幾件在衣帽間。”
郁則擡步往衣帽間去,看着偌大的衣帽間裏孤零零挂着三條裙子。
很好,确實是幾件。
他下了最後通牒:“再放多幾件在這邊,不然就別想搬回學校住。”
林絮爾拗不過他,又挑出幾件不是很常穿的衣物出來,讓他挂在衣帽間裏。
郁則依舊不滿意,他問:“你最喜歡的是哪幾件?”
林絮爾不明所以,還是伸手點了點幾條裙子。
郁則彎身,将她指到的裙子盡數抱起,準備走向衣帽間。
林絮爾跟上他,扯着他懷裏一條白色吊帶裙:“這件我要帶走。”
“不、行。”
他們倆特別幼稚地拉扯着一條吊帶裙,兩個人都不肯松手。
林絮爾語氣警告:“郁則,這是我很喜歡的一條裙子,你要是把它扯壞了……”
話音未落,裙子發出很輕微的撕裂聲。
說什麽來什麽。
林絮爾顧不上別的,立刻上前查看裙子情況。
但在此時,林絮爾扔在床上的手機開始震動,沒有備注,是個陌生號碼。
林絮爾還在一心一意地檢查她的裙子,郁則順手幫她接了。
本來以為是推銷電話,但剛一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邊帶着醉意的男聲。
聲音還有些可憐巴巴:“小爾,我們複合好不好?以後你生氣我第一時間來哄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僅僅是這一句話,郁則就知道是誰了。
他握着手機,語調慵懶散漫:“不好意思,她現在已經有人哄了。”
剛剛說完,林絮爾拎着裙子過來批判他:“郁則,我的裙子被你弄破了,你能不能小心點?”
對面呼吸頓住。
張栩庭估計是聽見林絮爾的話,認出他來了。
郁則舉着手機,語氣毫無愧疚,帶着笑意地補刀:“對不起媳婦兒,下次,一定輕點扯。”
林絮爾這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裙子上,現在才發現郁則拿着她的手機,好奇問:“誰給我打電話啊?”
郁則放下手,若無其事地挂斷電話:“沒什麽,是騷擾電話。”
因為張栩庭這通電話給他宣示主權的機會,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沒有這麽煩了。
林絮爾只當真是騷擾電話,沒有在意,她知道她要搬回寝室郁則不開心,也沒和他計較裙子的事,又給了他一個甜棗吃:“開學第一周的周末要不要和我舍友們一起吃頓飯?她們三個是我在學校裏的好朋友,我請客。”
郁則帶她見了朋友,那她也要帶郁則見她的朋友。
郁則睨了她一眼,顯然又被哄好了些:“林絮爾,算你還有點良心,還知道在外面給我一個名分。”
因為明天開學,舍友三人已經陸續回學校,發現林絮爾不在,紛紛在群聊裏詢問她在哪。
林絮爾很不好意思地回複:【不好意思,有件事瞞了大家一段時間,其實我最近談戀愛了。】
林絮爾:【所以我現在在男朋友家裏,我之前不小心受傷了,他不太放心我,就一直住在他家裏,明天開學就搬回寝室住。】
林絮爾:【對了,這周末要不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吃頓飯?】
楚梨:【?!!男朋友?】
方燦微:【?!!!男朋友?】
喬翹:【?!!!!男朋友?】
喬翹:【是誰,是哪頭豬拱了我們的白菜小爾!】
林絮爾想了想,用豬來形容郁則好像不太妥當,而且她們之前還專門去酒吧看過郁則洗眼睛,四舍五入應該算是認識吧……
林絮爾:【不是豬,長得挺帥的,而且還是你們認識的。】
認識的?!!
舍友三個開始嚴刑拷問起來。
方燦微:【同專業的?】
林絮爾:【不是,但是是同級的。】
楚梨:【不同專業的有我們都重疊認識的嗎?】
方燦微:【不知道啊。】
林絮爾:【要不我直接告訴你們他是誰?】
喬翹:【你別說你別說!讓我們來猜!】
結果她們猜了一晚都沒猜出正确答案,林絮爾問要不要公布答案,結果再次被嚴詞拒絕。
林絮爾也沒再勉強,只是放下手機去洗漱,但卻在此時聽到郁則敲門。
林絮爾開了門。
“明天早上我也有早八,順路送你去學校。”郁則倚在門邊,下颔微揚,“再給我個機會宣示下主權,行不行?”
林絮爾沒想太多,就随口答應了。
第二天開學,早八的電梯有點擠,她腳踝還貼着膏藥,郁則一手替她拎着帆布包,肩上還挎着小斜挎包,還有一只手要牽着林絮爾,避免她被擠到。
他慢條斯理地提高音量:“同學,麻煩幫我女朋友摁一下五樓,謝謝。”
他還着重強調女朋友三個字。
因為他這句話,整個電梯轎廂的同學齊刷刷地看向她和郁則,就連站在電梯門的同學也狐疑地打量了郁則一眼,旋即才摁了五樓。
一大早就要接受一堆陌生人的目光洗禮……真的很尴尬。
林絮爾臉都要燙熟了,小聲對幫忙按電梯的同學道謝。
但郁則卻一臉淡定。
出了電梯,林絮爾聊起剛剛那件事:“你剛剛幹嘛還要帶上女朋友三個字?”
一般人都會說“幫忙摁一下五樓”,但郁則非得要帶上“我女朋友”這幾個字,就很奇怪。
郁則牽着她:“身份在外面都是自己給的,不然沒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林絮爾總算懂了,這個人,只是想滿學校炫耀他有女朋友。
林絮爾無奈:“你也不用這麽高調刻意,你這樣,我感覺不到中午,學校的狗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他理直氣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有哪個不知情的跑來撬牆角怎麽辦?”
昨天的張栩庭不正好就在打這個主意嗎?
室友三人早就給林絮爾占好座位,見到出現在課室門口的林絮爾,喬翹連忙招手:“爾,爾,這裏這裏!”
林絮爾見到舍友,就準備拿過郁則手裏的包包,進課室,但就被郁則拉住:“你跑這麽快幹嘛?”
林絮爾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快五十分了,計算機的六教距離設計系的四教有一定距離,十分鐘可能還很勉強。
這裏距離座位也就一小段距離:“我自己可以走過去,你回去上課吧,你不是也早八嗎?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郁則沒答應:“不行,先提前帶我見下你舍友,打聲招呼,給我一個名分。”
“而且萬一有人不小心碰到你摔倒了怎麽辦?”
林絮爾覺得他很誇張:“就這麽一小段距離,怎麽可能……”
話音未落,一個男生就堪堪擦着林絮爾走過,随後徑直向前走。
郁則突然出聲:“哥們,你走路小心點,我女朋友受傷了,別碰到我女朋友。”
那個男生疑惑回頭,表情仿佛寫着“你他媽有病吧”。
他只是普通路過而已。
但他注意到林絮爾腳踝的膏藥,出于禮貌,還是道了歉:“不好意思。”
林絮爾尴尬得要原地去世:“沒事沒事。”
她現在才發現郁則是社交恐怖|分子,無所畏懼那種。
郁則沖她說:“看到吧,剛剛多危險?”
……哪裏危險了?
鬧了這麽久,林絮爾怕郁則遲到,最後還是妥協了,讓他跟着進課室。
剛一進門,室友三人一臉震驚地看着郁則。
楚梨使勁晃了晃喬翹:“姐妹,扶着小爾的那個,是不是郁則?”
林絮爾說是她們都認識的,長得挺帥,是同級的。
很好,每一條,郁則完美契合。
林絮爾走到座位上,接過郁則手上的東西。
喬翹遲疑出聲:“你是……郁則?小爾男朋友?”
他知道林絮爾和室友關系很好,語氣很禮貌:“是,我是小爾的男朋友,麻煩大家幫我照看一下她了,周末我請大家吃飯。”
喬翹整個人很激動:“別客氣別客氣,小爾是我們好朋友,照顧她是應該的。”
楚梨的社牛屬性開始了:“你知道嗎?我們猜你猜了一晚上!我們都沒猜出來是你!”
“你是怎麽拿下小爾這個木頭的?你追的她還是她追的你?”
面對舍友的接連發問,林絮爾忍不住提醒:“郁則,五十四分了,你還有六分鐘,要遲到了。”
他往林絮爾身上靠:“抱一下再走。”
林絮爾被他磨得沒脾氣,伸手很草率地摟了下他的腰,就把他推開。
抱完後,她就開始趕人:“行了行了,快走吧快走吧,真的要遲到了。”
“你好無情。”
林絮爾看他:“要遲到了,走不走?”
郁則沒再繼續,而是提醒了一句:“走走走,自己注意點腳踝,有事給我打電話,知不知道?”
郁則一走,三個舍友就開始集中火力對林絮爾嚴刑拷打。
“你和郁則什麽時候的事啊?”
“不是,你們倆是怎麽談到一起的?”
林絮爾面無表情:“可能因為我們兩個都是社恐吧。”
喬翹:“?郁則看起來不社恐啊?”
林絮爾虛弱地趴在桌上:“我,社交恐懼症患者,他,社交恐怖|分子,統一簡稱社恐。”
室友三人:“……”
神他媽倆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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