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試探

第95章 試探

◎高中相遇if線◎

江城天氣入了秋, 期中考試在即。

周五放學，林絮爾拍了張圖，給郁則發過去：【這道數學題不會做。】

郁則：【我是你的小猿搜題？】

郁則：【過來。】

林絮爾猶豫：【你教室有人嗎？】

自從她給郁則送過一次水後, 她和郁則在現實中的接觸開始逐漸增多, 就連同桌也若有若無地問她和郁則的關系。

林絮爾對此的回複是：“學習搭子。”

同桌顯然不信，只是哼哼幾句, 但沒再多打聽。

但只要有了接觸, 被人看見總是在所難免。

郁則：【你是來搞學習的，又不是來搞我的, 怕什麽有沒有人？】

郁則又發了一句：【我現在不在, 你先去我位置坐着，等我兩分鐘。】

林絮爾只能抱着書包，慢悠悠地過去他教室找他。

郁則位置在後排靠窗, 林絮爾遠遠看到一個女孩子在郁則的課桌抽屜裏放了些什麽，随後才從教室後門走出來。

林絮爾站在教室外，等那個女孩子離開後, 才進了教室，找到郁則的位置坐下。

剛剛坐下, 郁則就回來了, 和他一起的同伴看到林絮爾，暧昧地調侃：“阿郁老師, 又當家教啊？”

郁則将手上的巧克力味的熱豆奶抵在林絮爾的臉上，哼笑一句：“不然呢。”

他向來喜歡投喂, 林絮爾已經習慣, 她伸手接過, 自顧自地戳開豆奶, 視線低下, 才看到他的書桌抽屜放着一封粉粉藍藍的信封。

估計是剛剛那個女孩子送的情書。

林絮爾只是掃了一眼，就移開視線，很平淡地評價一句：“挺受歡迎。”

郁則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頓住：“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林絮爾垂下眼睫：“應該是剛剛，我看到一個女生在你抽屜裏放東西。”

那個女孩子，估計就是來送情書的。

郁則饒有興致地打量她：“怎麽回事？見到我抽屜的情書，怎麽看起來情緒不高啊。”

林絮爾矢口否認：“沒有。”

郁則只是看着她笑，沒有說話，拿着情書徑直走到垃圾桶旁。

林絮爾注意到他的舉動，握着筆的手微頓：“等等，你要把這封情書全扔了？你不看的嗎？”

“我為什麽要看？”郁則問了句，随後揚了揚手中的情書，“難道這是你的情書？”

林絮爾否認：“當然不是。”

郁則松手，将那一封情書丢進垃圾桶，毫無內疚感：“不是你的情書，那我看什麽？”

不是你的情書，那我看什麽？

話裏每個字都輕輕地敲着她的心，相當暧昧的一句話。

林絮爾幹巴巴地扯開話題：“這樣不太好吧，随便丢別人的情書。”

“已經丢了，我可沒那麽善解人意。”他一臉無所謂，“沒辦法，我本來就是個沒有素質的混蛋。”

他走回座位上，沒有繼續情書這個話題，只是單手撐着課桌：“快要期中了，周末需要一起複習嗎？”

“好啊。”林絮爾眨了下眼，“不過我明天上午要去一趟畫室，下午我們找個地方一起複習？”

“行。”郁則率先出聲，“但我事先聲明，我不去圖書館。”

林絮爾想了想，圖書館是個安靜的地方，确實不太适合讨論問題，她只能問：“那你有什麽提議嗎？”

她本來以為郁則會說咖啡店之類的地方，但她徹底忘了，郁則向來不走尋常路。

他姿态懶散地往椅背上靠，漫不經心：“要麽去酒店開房，要麽我家，你二選一。”

林絮爾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不由重複：“什麽？”

“開房和我家，選一個。”

說實話，這兩個選項都把林絮爾震驚到了。

開房和他家？

林絮爾一瞬間真的覺得他居心不良。

林絮爾磕巴一下：“開房和你家？你……打算學什麽？”

他語氣輕佻：“林絮爾你思想真的很肮髒，我還只是個純情未成年，你說學什麽，當然是學正經的知識。”

林絮爾才不信他，能提出這種離譜提議的，看不出來有多純情。

郁則睨了林絮爾一眼，解釋道：“我學習只喜歡安靜的地方，太吵的公共場合，我受不了，除了這兩個選擇，你有好的提議嗎？”

完全沒有。

林絮爾猶豫道：“如果沒有，只能二選一嗎？”

郁則點頭。

林絮爾小小聲：“去開房，多少有點……”

“那就我家。”他替林絮爾做了決定，又懶洋洋補充，“我家裏沒人，放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絮爾也沒再拒絕。

她最後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看到郁則出現在畫室外，穿着黑色帶帽衛衣，膚色冷白，格外顯眼。

林絮爾昨天和他提了一句她畫室的位置，但她沒想到郁則中午就過來畫室找她。

郁則和她對視，手機消息彈出：【我能進去嗎？】

林絮爾只是對他招招手，他就進了畫室。

她問：“不是說好下午我去找你嗎？你怎麽直接過來找我了？”

郁則插兜，懶散道：“這不是為了你嗎？從下午開始學就會浪費中午這兩個小時，多可惜，期中了，應該争分奪秒學習，不要浪費每一分鐘。”

他敲了敲她的畫板問：“所以林同學，現在可以走了嗎？”

林絮爾正在替同畫室的小夥伴改畫，暫時還沒弄完：“還要一會兒，你出去外面等我吧。”

他很順從：“行。”

郁則出去後，畫室的小夥伴湊過來：“哎我以為你這種乖乖女不會早戀呢，結果轉頭就找了個和你反差這麽大的男朋友，不過你男朋友挺帥的。”

畫室裏有不少同學談戀愛，早就見怪不怪，所以也自動将郁則歸為林絮爾男朋友這一定位。

林絮爾只是笑笑，沒說話。

“不過嘛……”小夥伴看着外邊的郁則，信誓旦旦分析道，“根據我的經驗，這種長相的男生大多數都是渣男，你最好小心一點。”

林絮爾的視線停在郁則身上，片刻收回視線：“真的嗎？”

事情處理完後，她拎着書包出畫室。

她第一次看見郁則抽煙。

他垂首将細煙點燃，動作熟稔，迷離白霧騰起，白皙修長的指間夾着煙，姿态散漫不吝。

林絮爾只是有點愕然，但也僅僅是詫異了幾秒，就很平靜地接受這一事實。

他本來就不是普世意義上的好學生，抽煙對他來說也很正常。

但郁則轉身看到她時，顯然一瞬間僵住，旋即若無其事将煙藏在身後：“你怎麽直接出來了？”

“因為已經看到你了，就沒給你發消息。”林絮爾拎着書包走過去，視線落在他臉上，“我又不是教導主任，不抓抽煙，你緊張什麽？”

他擡手将煙掐滅，将她書包接過，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我這不是擔心你對我印象不好嗎？”

林絮爾像是半開玩笑般：“別擔心，我對你的印象本來就不怎麽樣。”

話音剛落，林絮爾的左肩一重，郁則的手臂搭在她肩上，用了點力氣将她往懷裏一攬，林絮爾和他倏然靠近。

林絮爾身子緊緊貼着他，她頓時慌亂得手足無措，只是愣愣看着他，不知做什麽反應。

她嗅到薄荷青草氣息混着極淡的煙草味，距離近得能看清他瞳仁的倒影，他聲音低低帶笑，但好像沒有高興的樣子：“真的假的？你這樣說，我還挺傷心的。”

下一秒，一輛自行車和林絮爾擦肩而過。

片刻，郁則的手臂從她肩上離開，他們倆再次恢複正常社交距離。

“謝謝。”

郁則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再作其他回答。

難道剛剛說的對他印象不怎麽樣，真讓他傷心了？

她突然叫了郁則一聲：“郁則。”

郁則回頭看她。

林絮爾輕聲：“我剛剛是開玩笑的。”

他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混蛋樣子：“看出來了。”

“畢竟這麽怕我傷心，我在你心裏的分量還挺重的吧？那印象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林絮爾：“……”

她莫名有種被他耍的感覺，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忍不住開始編排他：“你是塑料袋嗎？”

郁則笑了：“什麽？為什麽是塑料袋？”

林絮爾面無表情：“因為你很能裝。”

“抽煙好玩嗎？”

“怎麽？你想抽？”他用身體撞了撞林絮爾，“乖寶寶就別學抽煙了吧。”

林絮爾仰起臉：“那你為什麽要抽煙？”

郁則挑眉笑：“我又不是乖寶寶。”

無法反駁。

正好，郁則叫的網約車到了，車子停在一處別墅區裏。

林絮爾知道這裏，這地段是江城數一數二的別墅區，雖處在鬧市中，卻格外清淨。

郁則帶着林絮爾進門，一邊說：“阿姨已經做好飯了，你先去洗手吃飯。”

林絮爾換了薄底棉拖，站定在玄關處：“你爸爸知道你把女孩子往家裏拐嗎？”

“不知道啊，要是他知道，你今晚就能在醫院看到我了。”

郁則往餐廳走去，林絮爾跟着他，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上幾道家常小菜，郁則洗手給她盛飯，示意她坐下。

林絮爾坐下：“那帶女孩子去開房呢？”

郁則将碗放在她面前，笑：“那你今晚大概率會在醫院太平間見到我。”

“真的？”

“真的。”

林絮爾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不住問：“就算是單純地一起學習，也不行？”

郁則坐下，擡手給她夾菜：“沒辦法，我爸不相信啊。”

他又補充：“當然，我這種叛逆的樣子，被我爸懷疑也是正常的。”

林絮爾頓住，她又莫名其妙地想到畫室小夥伴的話。

這種男生看起來就像渣男。

“抽煙喝酒寫檢讨，你确實挺叛逆的。”林絮爾握着筷子，裝作不經意問他：“你還幹過什麽？早戀？”

空氣變得一派平靜，郁則沒說話。

林絮爾握緊筷子，依舊佯裝平靜，但兩人之間的沉默不斷拉扯變長，林絮爾遲遲沒等到回答，不由擡眼看向他，卻看到郁則正托着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再次低下頭，打算找個話題把剛剛的試探帶過去：“你……”

郁則突然接過她的話，嗓音慵懶帶笑：“你在試探我嗎？”

“我先聲明一下，我可沒談過戀愛，更沒有把女孩子拐去開房和拐回家的前科，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清純幹淨得宛如一張白紙，而且我現在也不打算早戀。”

他拉長聲調，意味深長：“因為我沒有禍害乖寶寶的愛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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