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離別

第97章 離別

◎高中相遇if線◎

林絮爾看他, 好像沒什麽好祝福的,就随口說了一句:“也祝你考上夢校,另外希望你別再上臺念檢讨了。”

“為什麽希望我別念檢讨了?”

林絮爾說得含糊不清:“因為你一上臺, 我也跟着一起丢臉。”

郁則算是升旗儀式的常駐對象, 領獎有他,念檢讨也有他。

每次郁則念檢讨, 身邊的同學都竊竊私語打趣道:“林絮爾, 你男朋友是升旗儀式的常客啊,感覺念起檢讨來比領導還游刃有餘。”

郁則也會來她班上找她, 給她送吃的, 再加上他們倆經常待在一塊,已經沒有什麽避人耳目的意思,所以周圍的同學一致默認他們倆在談, 類似這種的話數不勝數,林絮爾也懶得再去反駁,任由別人打趣。

所以每次郁則上臺, 大家必定會一臉暧昧地看向林絮爾。

郁則偏偏明知故問:“為什麽會跟着我丢臉?”

林絮爾沒搭他的話:“不為什麽,只是希望你稍微安分點, 再上臺檢讨下去, 按照你的發言次數,教導主任都能換你當。”

郁則難得安分了一段時間, 結果在期末考試期間,抽煙被學生會主席抓了, 還被學生會主席打了。

林絮爾得知消息後, 考完試就過來找他, 傷勢看上去不算特別嚴重, 就是嘴角淤青了一小塊。

還好。

林絮爾查看完傷勢後, 拿出藥膏:“你不是不在學校抽煙的嗎?”

“我考試考得困得不行,才抽一根的,誰他媽知道那學生會主席就在身後。”郁則抱怨,“我只不過是當着他的面吐煙圈,他居然動手揍我。”

“因為你那是挑釁。”

林絮爾又問:“你沒還手吧?”

“我忍下來了,畢竟我不想再被我爸打一次。”

她笑了:“可以,能屈能伸。”

林絮爾用棉簽沾上藥膏,點在嘴角的淤青上,拇指摁上去,替他揉開。

虎口卡在他的下巴處,拇指抵在他嘴角,如果不是知道在上藥,多少有點挑|逗的意味。

郁則擡起狹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林絮爾,你摸我臉。”

林絮爾佯裝平靜,揉了幾下,松開手:“我在給你上藥。”

他不依不饒:“上個藥你臉紅什麽?”

林絮爾惱羞成怒:“我熱的,行不行?”

郁則好像覺得特別有趣,只是悶笑:“行。”

但沒過幾秒,他還是憋着壞,非得揪着這件事不放:“不過現在是冬天,你熱什麽?”

林絮爾反唇相譏:“你不也一樣嗎?上個藥而已,你耳朵紅什麽?”

他大言不慚:“疼的。”

林絮爾:“……”

随後他自言自語:“好像被打這一頓,也不算太虧。”

林絮爾聞言将棉簽扔進垃圾桶,沒吭聲。

他懶洋洋地叫了她一聲:“林絮爾,你怎麽不說話了?”

“被你無語到了,你腦子是不是也被學生會主席打傻了?”林絮爾起身,毫不留情,“我先回去了,藥膏留給你,你自己記得塗。”

因為當時是期末,郁則的念檢讨環節直接拖到了下學期開學。

高一下學期的開學升旗儀式,會給上學期成績年級排名前十的同學頒獎,郁則上臺領獎,接下來,教導主任開始大肆批判違反校規的行為,再次抓了個典型上臺殺雞儆猴,好巧不巧,又是郁則,最後的升旗儀式由郁則的念檢讨結束。

升旗儀式結束後,這次林絮爾的座位換到窗邊,念完檢讨的郁則在第一節 課前過來找她,給她帶了一杯熱的紅豆桂花小圓子,看起來是他在學校外給她帶的。

他從窗口那邊給她遞過來,林絮爾接過,郁則卻突然問:“你生日是不是在3月4號?”

“嗯。”林絮爾握着溫熱紙杯,“怎麽了?”

他倚在窗邊,輕挑眉梢:“沒什麽,就是你生日那天,我不在江城,等我回來再給你補過。”

果不其然,林絮爾生日那一周,他直接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對此他也只是說有點事要回北城處理,在她生日前一天,她收到了他從北城寄來的jellycat生日蛋糕玩偶,當作她的生日禮物,這個玩偶被林絮爾鄭重其事地放在床頭。

等郁則回到學校,他給她帶了一個小蛋糕以及一個消息。

當時正值下午放學,天氣已經有了春天的氣息,郁則和同伴正在籃球場有一搭沒一搭地扔球玩。

同伴看到林絮爾過來,用手肘捅了捅郁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完了阿郁,要異地戀了。”

郁則笑罵:“異地戀你大爺。”

他沒再繼續玩球,只是走向林絮爾,示意她拿放在一旁的小蛋糕,自己過去洗手。

洗過手後,他坐在林絮爾身邊,接過她的水,自顧自擰開蓋子:“因為我爸職務調動,我下學期要回北城念書了。”

林絮爾拆蛋糕的手頓住了。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從人生中倏然抽離。

很迷茫也很難受。

郁則繼續說:“本來是這學期轉過去的,但和我父母那邊聊過後,還是決定高二再過去。”

半晌,林絮爾才出聲,聲音有點澀:“不能留下來嗎?”

那一刻,林絮爾覺得自己這個念頭真的很自私。

郁則接過同伴抛過來的球:“留下來也可以,只是考慮到北城的信息學競賽教學水平會更好些,畢竟是首都。”

他站在不遠處拍着球,轉過頭看她,調侃問道:“怎麽?你想我留下來?”

林絮爾搖頭,小小聲地口是心非:“不想。”

郁則笑:“林絮爾,你還挺無情的,真的不想我留下來?”

“真的。”她認真說,“你還是回去吧,畢竟競賽競争應該挺激烈的吧。”

為了自己的那點私欲而耽誤郁則的前程,她做不到。

郁則:“嗯,我要在高二那年的IOI中拿到全國前五十名,才能有華大的本碩博連讀保送資格,競争确實還挺激烈的。”

林絮爾問:“你可以嗎?”

他揚手抛球,“哐當”一聲,籃球投入籃框中。

他回頭,有種肆無忌憚地張狂:“我當然可以。”

也是,他當然可以。

郁則繼續說:“不過回北城之後,真的要變成線上小猿搜題了。”

林絮爾看他:“你什麽時候走?”

郁則:“還不确定,大概暑假的時候?”

他轉過臉看林絮爾:“你想去送我?”

林絮爾很沉默地點頭。

郁則聞言笑了,像是開玩笑般:“算了,你別來吧,我怕你會哭。”

之後相處的每一天,好像都在倒計時,每天上課前,她總是要找借口去看一眼郁則在不在,才稍微安心下來。

郁則留在江城的時間比她想象中要長,一直到放暑假,林絮爾去畫室統一集訓的時候,他還陪着她過去報到。

集訓很嚴格,需要上交手機,到周末才能使用,所以郁則離開江城的消息,她延遲了好幾天才知道。

集訓第一個周末,林絮爾拿到手機打開微信後,郁則五天前的消息孤零零挂在置頂上。

【走了。】

她看到手機的消息時,整個人都頓住了。

消息發送時間剛好是她去集訓的那一天晚上,而上午的時候,他還陪着她到集訓的畫室報到。

林絮爾只是回了一個“知道了”,就将手機放回口袋裏,回到畫室,拎着調色盤和小桶去水池邊洗筆刷。

片刻,林絮爾手機震動,是郁則打過來的,他撥過來的是視頻通話,但林絮爾直接切換成語音通話。

接通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下課了?”

“嗯。”

林絮爾的回答很簡短,好像不是很想和他說話。

“你生氣了嗎?走的時候沒和你說。”

回答依舊簡潔:“沒有。”

他語氣帶着谑意:“那你藏着掖着不和我視頻?”

林絮爾的聲音悶悶的,細微的水流聲摻雜其中:“我在洗東西,不方便。”

郁則哼笑:“你借口還挺多,你該不會是難過到哭了吧?”

“我沒哭。”

女孩子的聲音細細的,帶着點哽咽:“我真的沒哭。”

他的笑聲透過手機傳來,帶着點清冽。

随後他說:“八月份我有點忙,九月份吧,九月份我過去看你。”

九月份正好是開學,林絮爾覺得他更抽不開身,她提前阻止他:“你別來,我沒時間見你。”

他像是很不滿:“林絮爾你不是吧?我才走了多久,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了別人搞學習?”

但林絮爾依舊在強調:“九月份別來,真的,你還要開學,挺麻煩的。”

郁則笑問:“那什麽時候不麻煩?”

林絮爾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再說吧。”

這通電話結束後,他像是避免影響她,只會集中在假期的時候給她發消息,也只是一些很零碎的日常,她也跟着回幾句。

集訓在七月底結束,畫室助教是今年高考結束的學姐,似乎很熱衷利用這段假期賺錢,只是找的工作太多,導致忙不過來,翻車了。

在最後一天,學姐在下課前問大家:“有沒有小朋友想要一起賺小錢錢的,學姐這裏有個牆繪,需要找個幫手,助力學姐擺脫困境,有沒有小朋友願意來的?”

大家都笑:“學姐,我們剛剛結束集訓,只想大玩特玩,你放棄吧。”

但下課後,林絮爾罕見地上前叫住學姐:“學姐,我想去試試。”

牆繪的收益很可觀,她攢下一筆錢,結束牆繪工作當天,正好畫室的小夥伴也興致勃勃地來找她:“集訓這麽久,也應該适當放松一下,我打算去街邊擺攤幫人畫速寫賺錢,你要一起去嗎?”

林絮爾沒有多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她們倆找了一個人流量大的商業街,擺攤畫速寫,因為是暑假又是周末,客人還不少,甚至還在小攤前排起小長隊。

最後收攤時,兩個人都累得不行,林絮爾感謝小夥伴拉她一起賺錢,請她喝了一杯奶茶,做奶茶的小哥哥穿着白T,帶着鴨舌帽,看上去有點帥,小夥伴感嘆了半天,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靠近林絮爾:“哎,你那個帥哥男朋友呢?好像好久都沒見過他了。”

林絮爾一愣,旋即笑着說:“我也好久沒見過他了。”

小夥伴以為她和郁則分手了,只是一臉遺憾地拍了拍她:“沒事啦,天下男人多的是。”

随後小夥伴又問:“聽說你和學姐去牆繪了,你這段時間缺錢花嗎?這麽努力賺錢?”

她伸手接過奶茶:“沒有,我只是打算攢錢去北城看一眼我的夢校。”

小夥伴點頭表示理解,随後問林絮爾:“什麽時候去?過幾天?”

林絮爾搖頭:“不是,8月23號。”

“為什麽非得是8月23號當天?”

她笑了笑:“秘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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