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 28
chapter 28
chapter 28
扶珠手撐在桌上,緩了片刻,心口的絞痛終于退去。
“謝姑娘,你沒事吧?”洛湘關心。
扶珠搖搖頭,坐起來:“沒事。”
“是之前受的傷嗎?要不要找人看看?”
“沒事,不用擔心。”扶珠道。
見她氣息恢複正常,洛湘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坐回自己位置上。
扶珠轉頭看向窗外的橋上,避開洛湘的視線,幾不可聞嘆出一口氣,殘留的絲絲心悸之感随之淡去。
看着橋上似乎還在別扭的兩人,扶珠嘴角浮上淺淺笑意。
這橋上橋下都是人,齊萱不想擠在人堆裏,更對放什麽孔明燈沒有興趣,一直想走,但楚頤非拉着她不松手。
“齊姑娘可有什麽願望?可以寫到這孔明燈上……”
楚頤興致勃勃,只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齊萱打斷。
“我沒願望。”
說完要走。
“诶,齊姑娘。”
Advertisement
楚頤将她拉回來:“那齊姑娘可以祈福,據說也是靈的。”
“沒興趣。”又要走。
“家人,朋友都可以的。”
齊萱這下沒着急離開,回頭定定看着楚頤:“我家人都死光了,我祈什麽福?”
聲音清清冷冷,沒有絲毫起伏。
在眼下這熱鬧歡欣的氣氛裏,無異于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楚頤驀然愣住。
雖然猜到她跟扶珠兩人身份不平凡,但卻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身世。
雖說無意,但戳到人的傷心事,楚頤一時無措。
見人終于閉嘴,齊萱也終于掙開楚頤的手,轉身往橋下走。
橋上人擠人,前面的人順着下橋的石階往下走,齊萱眼前開闊,不禁往人群裏掃了眼。
本是随意一掃,然而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身影時,齊萱瞳孔驀地一張。
那人很高,即使身處人群中也仿佛一座小山。
一如——
回回噩夢中的身影。
終于……
扶珠在樓上發現齊萱忽然定住腳步,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一驚。
“不要!”
扶珠急急出聲,還是晚了。
齊萱的匕首飛了出去,帶着淩厲殺氣,誓要一招取人性命。
不過最後匕首卻被人握住。
手被匕首劃破,血流如注。
鮮血在人群裏引起騷動,紛紛避讓開。
看到扶珠手上的血,鮮紅刺目,齊萱仿佛大夢初醒般,驚了下。
随即不解,可當她想要指認那殺人兇手時,披着黑色鬥篷的人因為周圍騷動轉過身來。
黑色鬥篷下竟然是兩個人。
一個戴着虎頭帽的孩子頂着黑色披風,坐在父親肩頭。兩個人的臉清清楚楚,此刻寫滿了驚慌無措。
齊萱臉色一白。
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只是這小小一步,忽然注意到周圍其他人的目光。
每個人都像是看什麽洪水猛獸看着她。
楚頤站在人群裏,看着她的眼睛裏滿是驚詫不解。
是驚詫她為什麽要對這樣一對父子痛下殺手?
齊萱垂下眼簾,忽然不想看到任何人。
點腳一躍,飛身離開。
*
隐州城外,出城必經之路上一處山亭。
有人來,亭子裏的人瞬間警惕,不過緊接着聽到來人的腳步聲,滿身戒備又卸了下去。依舊看着遠處,連頭也沒回。
來人一直走到身邊,也看着遠處,沒有着急說話。
最後齊萱忍不住,問:“手怎麽樣了?”
身邊人默然不答,過了片刻,聲音虛弱無力道:“怕是……要廢了。”
齊萱驚地去看扶珠的手,拆開紗布,傷口已經合上,只剩一道血痕。
哪裏有半點要廢了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是被騙了,齊萱:“…………”
她吃癟,身邊的人卻笑出聲,道:“這點小傷還特意問,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齊萱忿忿把人手扔開,嗆聲:“我的匕首也敢空手接,我看你才是太小看我了。”
說完,別過臉又看向遠處,不看她。
扶珠将紗布重新纏好,不慌不忙道:“這對我來說不過皮肉傷而已。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那以後給我端茶倒水,好好伺候着就行。”
知道她在是拿自己尋開心,但齊萱卻沒嗆聲。
若不是她及時出手阻止,現在她手上已經沾了兩個毫不相幹的人的血了。
“我……”齊萱開口,然而只說了一個字,後面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知道。”沒有非要等她把話說出口,扶珠接過話頭。
“我知道。”見她看過來,扶珠又重複一遍。
齊萱靜靜看着她,心口微動,酸酸澀澀,可又有暖意升上來。
是啊,她知道的。
就算所有人都視她如洪水猛獸,對她驚詫不解,但眼前這個人不會。
亭子裏靜了片刻。
扶珠問:“要走嗎?”
齊萱意外:“現在嗎?”
“我已經跟楚頤打過招呼了。”
又道:“不過他應該還在等你,說有話想親口對你說。再回去住一晚,明日天亮再走,也不錯。”
齊萱眼簾微垂片刻,而後聲音硬邦邦道:“不必了。”
“不過萍水相逢而已,沒什麽好說的。”
“走吧。”
齊萱轉身往亭子外走。
扶珠略沉吟,随即擡腳跟上。
是該回去了,洛湘已經安頓好,而她還有事情必須回暮蒼門确認。
*
伊水別苑。
子夜過後,天下起小雨。
這深冬季節裏的雨,刺骨的冷。
而站在門口已經等了幾個時辰的人卻像是渾然不覺。
洛湘看着在門口苦等的楚頤,只長長嘆了口氣,将手中的傘交給楚頤的護衛,讓他幫他撐着,自己并未上前打擾。
晃眼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雨越下越大了。
“公子,要不我們進去等吧?”撐傘的護衛勸道。
已經凍得臉色隐隐發白的人,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長街盡頭,只說了句:“不必。”
*
離開隐州,扶珠跟齊萱一路往暮蒼門。
她們的腳程不算慢,可期間卻收到兩次催她們趕緊回去複命的消息。
這樣急催的情況很是少見,但看起來又不像是出了什麽事。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混元鼎有什麽她們尚未可知的秘密,必須盡快送回去。
幾日後,兩個人趕回暮蒼門。
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到就直接去了議事堂。
果然,人在議事堂等着。
議事堂頂上的幽海珊瑚發着明亮的光。
扶珠跟齊萱走上前,單膝跪地俯首道:“拜見護法大人。”
“都起來吧。”屏風之後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兩人起身。
扶珠正要把混元鼎奉上,長老卻上前讓她先把那青藍雲紋的劍給他。
開口先要的不是混元鼎,扶珠稍意外,不過還是依言照做。
遞過去的時候,扶珠刻意留意,但并沒有看出這把劍有什麽端倪。
長老接過東西,轉身捧着就走出了議事堂。
扶珠的眼角餘光跟着走了一段。
“混元鼎帶回來了嗎?”屏風後的人再次開口,扶珠的注意力回到這邊。
“帶回來了。”扶珠将混元鼎拿出來。
“很好。你們做得很好。”
又說:“暮蒼門一向獎懲分明。”
話說着,兩件東西落入扶珠跟齊萱手中。
兩個人拿到各自所修心法的下一部。
雖然扶珠對此早有預料,但東西到手時,手心還是起了薄汗,好在面具遮擋,面上并未流露絲毫。
“謝護法大人。”兩人再次單膝跪地俯首。
“好了,這一趟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
扶珠跟齊萱起身離開了議事堂。
走到四下無人處,齊萱拉住扶珠:“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又問:“你覺不覺得很奇怪?明明我們這一趟是奔着混元鼎去的,為什麽我卻感覺他們更緊張的是把劍?”
齊萱擰眉:“難不成那把劍有什麽古怪?”
扶珠搖搖頭:“應該沒有。”
要是有什麽古怪的話,在山洞裏同那老道一戰,她們早就沒命了。
她用那把劍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什麽古怪,反而覺得是一把少有的上品。而且剛剛她交還的時候也注意看了,也什麽都沒有發現。
“那這就奇怪了。既然什麽古怪都沒有,又何必這麽着急?”齊萱困惑。
扶珠眼下有更要緊的事要做,顧不上細細分析:“這件事後面再說。說不定不等我們去查,它自己就會露出尾巴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扶珠便匆匆離開。
“诶……”齊萱想叫住她,慢了半步。
想來是着急研究那本新到手的心法,齊萱便由她去了,自己則回住的地方。
扶珠離開之後,徑直往暮蒼門附近一個不起眼的山谷裏去。
穿過一片密林,到了一處瀑布深潭處。
瀑布飛流直下,聲音隆隆。
扶珠直接穿過瀑布,瀑布之後是一個山洞。
外面水聲隆隆,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屏障。
以防萬一,扶珠開了結界,然後才把百寶袋裏的東西倒了出來。
都是之前從山洞裏帶出來的。
各種瓶瓶罐罐和書籍。
扶珠在一堆書籍裏翻出一本,是自己改過封皮的那本。
找到之後,扶珠從懷裏拿出剛剛在議事堂才拿到的心法秘籍,兩本書翻開比對。
确認幾乎是一字不差,扶珠心跳如擂鼓。
在暮蒼門,每個人所修的心法都是被當做一種籌碼。只有完成任務才有可能拿到,不是每次完成任務都會給,但每次給都只會給一部。
光是這一招,幾乎就拿住了所有人的命門。
心法是修煉的基石,非一朝一夕可成。
在暮蒼門,所有心法從來只有內容,不給名字。就算想要自己找全部心法,擺脫鉗制,但連名字都不知道,找無異于大海撈針。一旦練錯,極有可能走火入魔,萬劫不複。
若是想改修心法,等同于自廢修為,重頭開始。
扶珠的心法才練到第四層,她在那個山洞裏發現的是五至八部。
當時乍一眼看到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現在親自對比過第五部之後,終于确認——
這就是同一部心法。
扶珠手不自覺握緊。
如今她一下拿到後四部心法秘籍,突破金丹中期,也許指日可待。
而她一直在等的那一天,說不定很快就要到了。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