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hapter 65
chapter 65
chapter 65
“陸伯母!”
阿靈撲向頹然倒地之人,全然顧不上直沖自己後心而來的劍光。
“阿靈!”
清川驚呼出聲。
“铮!”
金屬相撞的聲音。
一道紅光罩下,出手之人連人帶劍被擊飛數米之外,口吐鮮血,當場便已起不來。
其餘人見狀一時不敢上前,頗為忌憚。
阿靈抱着地上的人,哭着喊:“陸伯母你醒醒,你醒醒啊……”
清川趕緊沖過去将人拉了起來:“阿靈快走。”
沒跑出兩步,去路便被人堵住。
清川将阿靈護在身後,看着擋在前面的人,心下沉沉。
他已受了傷,毒粉也起不了作用,對方這麽多人,只怕今日是兇多吉少。
做好最壞的打算,密音與阿靈。
他會盡可能拖住這些人,讓她抓住機會趕緊跑,別管他。
聽到聲音,阿靈擡頭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眼眶一瞬通紅。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清川開口,企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無人回答。
阿靈掃過四周,看着那些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
就是這些人,就是這些人……
傷了清川。
殺了陸伯伯跟陸伯母……
黑暗中忽一人提劍攻來。
來得正好。
阿靈飛身而起,迎上去:“我殺了你們!”
有發簪護體,對面的人沒讨到便宜,眼見就落了下風,剩下人的紛紛出手。
阿靈借着簪子上的靈力,讓人近不了自己的身,一面用琴天鈴一路殺過去。
殺紅了眼。
不過還保存着一絲理智,想要将包圍圈撕開一條口子,帶着清川離開。
可是對面人數衆多,好像怎麽殺都殺都不完,而她一人,力有盡時。
來不及喘口氣,突然察覺有人直沖清川而去,阿靈反身去救,卻發現他們真正的目标是她的簪子。
一聲脆響,簪子被斷成兩截。
就在那些人高興終于少了這個最大阻礙時,一道巨大的紅光自斷裂處刺了出來。
阿靈拉着清川蹲下。
耳邊是周圍人的慘叫聲。
紅光平息,在場除了她跟清川已無活口。
峰回路轉,兩人皆是一喜,也知此地不宜久留,起身就準備趕緊離開。
可是還沒從後院出去,又一批黑衣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一身黑袍,鬥篷深深戴在頭上,下面是一團黑氣,看不見臉。
修為明顯比剛才那些人還要高。
阿靈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裏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為首之人一腳踢開地上一個黑衣人的屍體:“廢物。”
随即四下看了一圈。
不知道在找什麽。
阿靈站在清川前面,緊緊挨着。
“趕緊收拾幹淨。”那人忽然說了一句。
那語調,好像完全看不見眼前的兩個人,不過是吩咐人砍柴掃地而已。
在對方出手時,阿靈一把推開了清川。
兩股靈力相撞,阿靈被壓得腿一彎。
剛剛已經消耗太多靈力,簪子也被毀,現下她便是沒了殼的龜。
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清川……快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當她好不容易将壓在身上的靈力掀開——
“阿靈!”
她聽到清川驚慌着喊了她一聲,她來不及回頭,下一瞬被猛地一拽,兩個人陡然換了個位置。
“噗!”
一把劍從清川胸口刺了出來。
阿靈腦子裏“嗡”地一聲。
她看着他,他似是想要跟她說什麽,可是一開口,血就湧了出來。
到最後,他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清川!”
在人頹然倒下時,阿靈撲上去抱住他,想要讓他站起來,想讓他不要倒下。
不要……不要……
可是無濟于事。
他們靠得這樣近,這樣近,她卻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跳聲。
“啊——”雙目血紅。
“你們都去死!都去死!”
可孤身一人,腹背受敵。
“噗——”一大口鮮血噴出。
人如斷線風筝墜落,重重摔在地上。
阿靈趴在地上,滿是鮮血的手動了動,想要起來,卻已經做不到。
被血模糊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東西上。
拖着沉重的身體一點,一點地爬了過去。
身體在地上留下長長一道血跡。
可是這短短的一段路此刻變得好遠好遠,遠到好像一輩子都到不了。
連爬的力氣都沒了,阿靈手伸出去,用力去夠,好不容易握在手裏。
有人邁着大步過來,像宰殺牲口一般,幹脆利落将劍刺進阿靈後心。
柔和的光一瞬湧來。
就像那晚河上的如漫天繁星的螢光。
她撩開簾子,站在船頭的兩個人便在螢光中回過身。
他們微笑着喚她:“阿靈……”
“嗯……”
連慘叫聲都沒有,只悶悶輕哼一瞬。
像是痛,又像只是在應。
淚和着血落在身下的白色葉子上,紅得刺目。
*
從傳送陣一出來,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那青石板臺階下,屍橫遍地。
扶珠心口猛地一跳,來不及細看,直奔上面的茅草屋。
茅草屋前也到處都是屍體。
看樣子,是有好幾撥人。
扶珠沖進門,發現通向後院的門大開着。
有火光一閃而過。
剛扔出去欲毀屍滅跡的火把突然在半空中熄滅。
“什麽人?!”
話音未落,還沒回身就被一劍穿心取了性命。
扶珠走出茅草屋,看到突然圍上來的一行人,忽而呼吸一滞。
黑色鬥篷,鬥篷裏一團黑霧擋住臉。
跟當年齊家村的黑衣人……
一模一樣。
扶珠握着天光劍的手忍不住輕顫。
面前的人見了她,像是頗為高興:“還以為會白等一場,倒是識趣,知道自己送上門來。”
扶珠喃喃:“是啊,多謝你們送上門來。”
“好大的口氣。”
言罷,一道金光砍過來。
扶珠眼波未動,連天光劍都沒用,擡手便接住,在對方驚愕的倒吸氣中,一拽,人便落到她手裏。
這黑袍,黑霧實在是太礙眼。
這麽多年叫她找都無處找。
火光驟起。
一條火蛇瞬間纏上面前之人,燒掉了鬥篷下的黑霧,露出一張除去驚恐到猙獰之外,無甚特別的臉。
不待她細看,面前的人忽然在火光中化作一團灰。
扶珠皺眉,看向對面的人,像在尋找下一個目标。
眼看着火從她手上而起,剛還緊緊包圍着的人紛紛往後退。
這……
這分明就是禦火之術。
可是禦火之術早在屠魔大戰之後便已消亡。
當世無一人會用,如今怎麽會……
原本圍着她的人步步退開,扶珠的視線便随之而變得開闊。
可當看向他們身後那倒在血泊裏的人時,扶珠瞳孔猛地一縮。
清川……
阿靈……
原來,他們在這裏。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她到現在……都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不……”
腳往後退。
不是的。
不是他們。
腦子裏全是清川站在蒙蒙細雨裏,目送她離開的畫面……
她的記憶都還那麽鮮活。
不可能的。
一定是假的。
是圈套。
發現她心緒全亂,對面的人抓住這絕佳機會齊齊攻了過來。
只鬥了片刻——
一聲巨響。
茅草屋被掀翻,黑衣人全被震飛。
再無人擋她的道。
扶珠冷着眼,大步流星朝着那穿着清川衣服的人走去。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耍的什麽把戲。
然而還差着幾步,看到那人腰間挂着的百寶袋,腳步猛地頓住。
——“這裏面是我從一個老道那裏得到的一些經書,跟一些不知道作何用的丹藥,也許你能用上……”
就這樣站着,站了半晌,最後好不容易想往前走,腳還沒邁出去,人“撲通”跪倒在地。
腿軟得厲害,她站不起來,只能跪行到人身邊。
看到他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究竟是傷在哪裏,伸手小心翼翼攬着他的肩,将他翻過來。
看到滿是血污的臉,扶珠嘴角上揚,像是想要笑,只是還沒笑出來,便已哭出聲來,淚如雨下。
不是說要回藥廬嗎?
不是說會在藥廬等她嗎?
為什麽……
輕輕将他放下,轉頭爬向另一個人。
“阿靈……”
淚眼模糊地将她抱起,看到她臉上都是血,伸手想要幫她擦幹淨。
小姑娘最是愛美了。
可是怎麽擦都擦不幹淨,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将她緊緊抱進懷裏。
這樣抱着她才發現她原來這麽瘦小。
也對,她才及笄。
還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
所以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
發現她手裏好像捏着什麽,攥得緊緊的。
扶珠止了止淚,費了好大力氣才将她的手掰開。
最後,當看到她手裏攥的兩截斷簪,扶珠忽而挺直了背,仰頭張着嘴,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等好不容易喘上來一口氣——
“啊……”
胸腔裏傳出來的痛哭聲。
好像身體裏有什麽東西爛掉了。
爛入骨髓,痛不欲生。
死的人還不夠多嗎?還不夠多嗎?!
為什麽她一個都留不住?
一個都留不住!
幽靜的山林忽然起了風。
一道身影緩緩站了起來,那肩上像是扛了千斤重擔,緩了緩頭才擡起來。
“為什麽要殺他們?”
聲音靜得像一潭死水。
剛想要出手的黑衣人聞聲不禁猶豫起來。
“我在問你們,為什麽要殺他們?”扶珠轉過身。
“到底是為什麽要殺人?”
“你們想殺的人不是我嗎?那就沖着我來啊!”
“他們一個不過是剛成年的孩子,一個是只知道救人的醫修,究竟是因為什麽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沒人回答她。
卻已察覺情勢不妙,在想如何撤退。
扶珠手指一勾,一個紅色瓷瓶從清川腰間的百寶袋裏跳了出來,落進她手裏。
“但凡多個心眼,就知道這裏面裝的是極好的殺人武器。可是偏偏這世上就是有人只想着救人,從未想過殺人。”
扶珠仿佛自言自語道,瓷瓶輕輕一倒,一滴火光落下。
“噌!”
大火熊熊而起,将人團團圍住,燒斷了所有的退路。
那群黑衣人大驚。
火剛一起,便覺得置身滾滾岩漿中,煎熬難耐。
可是點火之人卻好像渾然不覺。
驚慌之下,有人提劍直沖扶珠而來,想殺了她,博得一線生機。
扶珠旋身一躍而起,順勢一掌将來人摁下,生生碎了人的金丹。
金丹一碎,靈力盡散,凡人之軀根本受不了這業火炙烤,自指尖開始慢慢融化。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聽得其他人汗毛倒立。
忽有人大喊一聲:“勇者永生!”
仿佛某種暗語,點燃了鬥志。
“勇者永生!”
“勇者永生!”
齊齊高喊着,像是獻祭般,不要命似的沖向扶珠。
扶珠握緊天光劍。
永生?
我要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天光劍處處避開要害,要讓人活着體會金丹被碎之痛,再被這業火化得連灰都不剩。
真幹淨啊。
那惡臭的黑色火焰印記來不及出現,人就已經沒了。
然而,發覺這一點之後,剛還喊着永生的人一個個像是慌了神。
不再執着于殺人,而突然開始自殺。
眨眼便倒下好幾個,轉瞬屍身便化作齑粉。
那惡臭的火焰印記又冒了出來。
看出他們很是在意那個印記,剩下三人,扶珠眼疾手快,兩人扔進了火裏,轉眼成灰。天光劍飛了出去,穿過最後一人的肩胛骨将人釘在樹上。
人瞬間動彈不得,連求死都做不到。
扶珠一步步走過去:“想死?沒那麽容易。”
一點火光順着人的衣擺一路往上燒,一層一層燒掉鬥篷下黑霧,燒掉皮,燒掉骨。
就在人要被火徹底吞噬時,扶珠忽而擡手,止住了火勢。
定定地看着那張已經殘缺不全的臉。
這張臉……
她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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