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chapter 69
chapter 69
chapter 69
扶珠汗毛倒豎。
只想将人一腳踹出九天之外,可眼下她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謝蘭庭只吻了一下便起身,動作之自然流暢,仿佛已經做過千百遍。
剛一起身,對上身下人想要吃人的眼神,謝蘭庭為難又滿是歉意道:“夫人如今有傷在身,待夫人傷好了些之後,我定好好補償夫人,可好?”
言罷,像是賠禮安撫般,又俯身輕輕親親了她。
扶珠一口氣梗在胸口,憋得面紅耳赤,耳朵裏嗡嗡響,險些背過氣去。
不過,慢着。
夫人?
扶珠緊緊盯着眼前這張臉。
這張臉她若是見過,絕不可能會完全不記得。
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卻莫名其妙叫她夫人?
扶珠落在眼前人臉上的目光忽而轉深。
還是說……
這不是人,是妖?
她雖然還沒見過如此像人的妖,但傳聞中妖長相出衆,生性浪蕩,多以吸食人的精氣為生。
可這裏不是玉霄神殿嗎?
玉霄神殿的主人怎麽可能容得下一只妖在這裏作亂?
還是說她因為傷得太重,精神恍惚找錯地方了?
如果她去的地方不是玉霄神殿,那這裏又是哪兒?
他又是誰?
宗門還有多久會發現她還活着?又還有多久會找到此處?
她的修為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恢複,就算不能完全恢複,等宗門找來,也決不能是現在這樣動彈不得的樣子。
可她再清楚不過,這次的傷不同往常。
“夫人在想什麽?”眼前人忽而開口。
扶珠的思緒被打斷。
又聽到“夫人”二字,扶珠忍不住皺眉。
可對方卻叫得自然又真切。
“真切”這兩個字一冒出來,扶珠被自己這個念頭吓到,忽驚覺一件事——
他身上并無半分妖氣。
不是妖,那他到底是誰?
腦子裏突然湧出無數畫面,全都看不清,只混亂地擠在一起。
頭一抽一抽地疼。
難道說她跟白玉他們一樣,記憶也被人動了手腳?
可是從小到大的事她都記得,而且無盡川裏的事她也記得。
心裏又不免遲疑。
何時?
如果她的記憶真的被人動了手腳,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的腦子裏被人塞了什麽東西?又有什麽被人篡改了?
後背竄起一絲寒意。
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
好冷。
她突然覺得好冷。
就像身體裏流淌的不是血,而是雪,是冰。凝滞不動,凍得她神志不清,連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清。
恍惚中她聽到有人在叫她,只是聲音好像隔得很遠很遠,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在以為自己會被凍死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從口中喂了進來,順着喉嚨往下淌。
所過之處,暖意驟起。
如水一般的溫暖,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裏,很是舒服。
倦意随之撲面而來,轉瞬之間,周遭便歸于一片寂靜。
*
這一覺扶珠睡得很好,再次醒來,看着頭頂的床帳,她還躺在之前那張床上。
視線稍一下移,一個毛茸茸圓滾滾的腦袋闖入眼簾。
因為小腦袋湊得太近,扶珠吓了一跳。
定定神,才發現是一只靈獸。
看這毛色,應該就是之前趴在她身邊睡覺的那只。
這靈獸長得實在漂亮,眼睛圓溜溜的,像葡萄一樣,眉心之間隐隐有個印記,不過顏色太淡,看不太出來。
見她醒來,原本蹲坐着的毛團子站起來,短短的尾巴搖得歡,湊得更近,低頭在她臉上又蹭又舔。
扶珠被舔得一臉口水,還躲不開。
不禁蹙眉。
這人跟獸竟然一個德行。
忽然,毛團子被揪住後頸皮拎開。
“好了,冥炎。”
扶珠視線裏多了一個人。
不得不承認,這人聲音很好聽。
只見他将毛團子放到一邊。
毛團子被打斷,委屈得眉眼耷拉,好不可憐。
謝蘭庭揉了揉冥炎的頭,似是安撫,然後從旁邊拿起一塊帕子,幫扶珠細細擦去臉上的口水。
他眼睫微垂,樣子格外專注認真。
扶珠第一次淪落到需要人如此照顧的境地,看了人片刻,默默別開視線。
擦完臉,謝蘭庭将帕子放到一旁,問:“夫人今日感覺如何?”
扶珠無心過多糾結這莫名其妙的稱呼,聽他這麽問,嘗試着想動,身體還是僵硬得像塊石頭,失落剛湧上來,卻冷不丁感覺自己手指好像動了下。
扶珠心直跳。
可她看不見,不确定剛剛那一下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迫不及待向他求證。
她太想好起來了。
如果只能這樣躺着,連動都不能動,活着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未等到回應,扶珠忽覺後脊一涼。
那股徹骨的寒意又竄了出來。
冷。
扶珠感覺自己呼出的氣都快結冰了,但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麽猛烈,閉眼強忍。
後背忽然騰空,她被人抱了起來。
後背靠在人懷裏,另一個人的體溫透過衣衫傳了過來,但是這點溫度杯水車薪。
扶珠忽而慶幸自己現在說不出話。
試圖咬緊牙關,好積攢力氣,可卻突然被人捏住下颌,被迫張口。
扶珠迷蒙睜眼,剛好看到人将食指探進她口中,墊在她齒間。
緊接着人俯身。
呼吸相聞時,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被喂進自己口中。
有東西入口,舌頭本能想動,只擡起一個微小弧度,就被口中的食指壓了回去。
但她嘗到了。
扶珠眼睛睜大。
血……
竟然是血。
她竟然在喝另一個人的血。
扶珠閉上眼收緊喉嚨,想要吐出去。
卻被人察覺意圖,先她一步,捏緊她的下颌,讓她閉不上口。
血順着喉嚨往下淌。
感覺到寒意被驅散,身體回暖,扶珠才終于知道之前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喝的是什麽。
瘋了。
這次發作得沒有之前那麽厲害,在人喂完退開時,扶珠尚有意識,雖然不多,但強打起精神,用力地看着對方,想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蘭庭将狐裘拉上來,将她裹得嚴嚴實實抱在懷中,道:“被噬魔藤所傷,便會留下寒症,加之你本就有傷在身,才會比一般人嚴重些。不過不用擔心,有我在,你一定會好起來。”
“好了,睡會兒吧。”
他的聲音就像是某種魔咒,他讓她睡,她便真的扛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就是這樣不斷重複。
沉睡,短暫清醒,寒症發作,被人喂血,然後再次睡過去。
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她清醒的時間漸漸變長,寒症發作也一次比一次輕微些許。
雖然她仍然動不了,說不了。
*
又是一覺睡到不知今夕何日。
扶珠一睜眼,便看到有人坐在床邊。
第一次看到自己床邊坐着一個人時,她還被吓了一跳。不過次數多了之後,竟也習慣了。
見她醒來,他便将她從床上抱起來。
意識到他又要給她喂血,扶珠忍不住抗拒。前兩次她已經沒有再發作寒症,可他還是一如既往,她一醒便會喂。
這樣幾乎是靠一個人的血為生,讓扶珠不禁覺得自己像個茹毛飲血的獸類。
嘗試着張嘴,想說話,想拒絕。
可她用盡全身力氣,下半張臉好像都在顫,牙齒磕碰得輕響,還是半個音都發不出來。
眼睜睜看着人咬破自己的手腕。
扶珠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手腕。
或者,那還是一個人的手腕嗎?
新傷舊疤重重疊疊,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他到底給她喂了多少?
是不要命了嗎?
是在拿自己的命續她的命?
見人俯身過來,扶珠抿緊了唇,任由他怎麽捏她的下颌,都死死犟着不肯張口。
察覺她強烈的抗拒,謝蘭庭退開,看着她,無聲詢問。
——怎麽了?
又無聲讓她聽話。
扶珠垂下眼簾,不看他,也不退讓。
謝蘭庭拿過旁邊案幾上的青瓷碗,将口中的血吐了進去,放到一邊,伸手托起扶珠的臉,讓她看着自己,再一次問:“怎麽了?”
看他一副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的樣子,扶珠有些惱,盯了他片刻,又看向他的手腕。
謝蘭庭順着她的視線低頭,微怔一瞬。
再擡頭時,笑着湊到扶珠面前,手不動聲色掩進袖中,道:“夫人可是心疼我了?”
他湊得太近,扶珠又動不了,有些窘迫,用眼神示意讓人離遠點,結果人不退反進,幾乎貼着她的唇,低聲道:“夫人若是心疼我,那便多補償我一點吧。”
說完,便吻了上來。
卻不再是淺嘗辄止。
扶珠大驚。
驚慌之中——
“嘶。”
謝蘭庭輕嘶一聲,退開時笑得頗為無奈。
扶珠就像是被惹毛的毛團子,眼裏寫滿了警告。
謝蘭庭卻笑着說:“原來夫人喜歡這樣的。”
扶珠錯愕,随即被抱起來。他讓她趴在他肩上,手托着她的後腦勺,把自己脖子上最脆弱之處喂到她唇邊。
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扶珠怔住,有一剎那她忽然覺得剛剛的吻根本就是另有所圖。
這個人真的是……
扶珠抿緊唇,總之就是不張嘴。
謝蘭庭輕嘆一聲,抱緊她,輕聲說:“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
扶珠眸光微微一閃,依舊不配合,閉緊嘴巴。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對方似是放棄,抱着她,自己退開。
不過兩個人才分開,眼前的人突然吻了過來。
床鋪微微一陷,謝蘭庭托着扶珠的身體,跟着她一起倒在床上。
喘不上氣,扶珠渾身都燒了起來,原本很清醒的腦子,莫名開始迷糊,眼皮似有千斤重,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只一剎那,她便徹底失去意識。
感覺身下人安靜下來,謝蘭庭起身,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片刻,嘆息低喃:“還是這麽容易心軟。”
話音落下,再一次擡起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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