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好轉
第29章 好轉
道路盡頭, 屋門大開,不時有人進出。
沈宴清正要進門,便聽見裏面大喊道:“小姐又吐了——”
接着是一陣手忙腳亂。
沈宴清剛想進去, 就被一旁的餘元德攔住:“還是別進去添亂了。”
“我是大夫。”沈宴清面不改色走進屋中,一眼便看見馬六拿着染血的帕子走出來。
馬六有些恍惚:“哦……你?”
沈宴清朝他點頭, 走近床榻, 就看見被人扶住的少女,她面色蒼白, 唇瓣幹紫, 看上去像一具幹屍。
比他的預想要嚴重。
青年當即上前, 身軀半跪, 抓住了少女皙白的手腕。
一旁的人有的認得他, 有的不認得, 見他是大夫,便十分默契地沒有阻止。
沈宴清深深地蹙起眉,詢問道:“藥如何了。”
“還、還沒找全。”一旁的人雖然不認得他,但還是下意識地回答。
“昨日那大夫開的藥金貴難得,兄弟們都去找了, 但沒有這麽快。”馬六再次走了進來, 手裏拿着一塊幹淨的棉布, 坐到白桃的床邊, 向他人介紹道,“這是阿枕。”
“那日我們本要回家, 沒想到突然遭遇襲擊。”馬六将白桃扶到床上,一面給她蓋好薄毯, 一面道,“後來路遇歹人, 将我們打暈,小姐也被帶走,之後我們在平吉樓醒來,以為平安無事,沒想到第二日小姐就出事了。”
馬六攥着拳,青筋暴起:“都是那兩個賊人!害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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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清:“……”
被誤解的沈宴清有言不能辯,只能附和道:“真是可惡。”
馬六深吸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以前是大夫,小姐那次發熱就是你發現的。剛剛你也看了小姐的病,怎麽樣?”
他眼睛不大,望向阿枕時閃着微光,希望阿枕能給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答案。
然而沈宴清只是沉默。
等了片刻,馬六又嘆息一聲。
“那大夫說,三十七種藥材,一日內得集齊……全寨子的兄弟都去了,還向段家借了人手。”馬六幽幽地道,“我就只能在這裏看着小姐隔幾個時辰吐一次血。”
他滿面愁容,蹙眉的時候五官都堆疊在了一起。
沈宴清沉默片刻,道:“已經找到了多少種藥材?”
馬六道:“藥材都收在前廳,藥方也在那裏。”
“我去看看。”
沈宴清說完便起身離開,循着記憶輕易便找到了前廳,便見一張方桌上擺放着多份藥材。
桌前的身影擡起頭來,面容熟悉。
白家沒有人會認藥材,只能把儲南留下。
二人相見時,儲南愣了半晌,沈宴清先點頭道:“我是小姐的人,會一點醫術,過來看看。”
“哦……”儲南心領神會,為他騰了一個位置。
然而,當沈宴清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緊張地抖了抖。
沈宴清指着桌面上的白紙黑字道:“這是開出的方子?有些藥材已經齊了?”
上面列滿藥名,其中一些已被劃去。
儲南沒想過和太子靠得這麽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回答時有些顫抖:“……是。”
沈宴清掃了一眼藥材,确認無誤後,他道:“眼下需要做什麽?”
“您——”儲南張了張口,心道殿下竟然會認藥材嗎?
“有些藥材需要切成粉末,提前熬煮。”儲南指了面前的甘草根,比劃道,“這個,需先切片,大約這麽長。”
沈宴清點點頭,上手操刀。
儲南心中震驚,便聽咚咚兩聲,桌面上倒下整齊劃一的切片。
“……”儲南有點驚訝,沒說話。
沈宴清停下來問:“這樣可以嗎?”
儲南喉中一緊,立即道:“當然可以!”
所以殿下還是殿下,博文廣知。
有人幫忙,儲南處理藥材快多了,開始還不敢使喚沈晏清,硬着頭皮喊。後來配合逐漸熟練,這邊處理完,立馬讓人接着煮藥。
忙活一日以後,方子上依舊還剩幾味藥材。
“果然還是毒蟲不好找。”儲南對着方子喃喃,“還有長海魚在東海國境內才有,不知能不能買到。”
儲南望了一眼門外,黃昏漸侵。
派出去尋找藥材的人大多都回來了,餘下幾味藥遲遲不到,沈宴清擰緊眉頭。
外面有人進來喊他們去吃晚飯,儲南望着方子上尚未劃去的幾個部分,嘆了口氣。
沒有辦法,只能等。
沈晏清有些失神,只是跟着儲南離開前廳,前往飯桌。
沈晏清一向被教養得很好,認真用膳,不言語,不急躁。
而這次卻鮮見得心不在焉。
他在想,拿不到藥,小姑娘的情況不容樂觀。
草草吃過飯以後,沈晏清回到屋舍,和淩溫書見面。
“東丘離的蹤跡……還是沒有找到,奇了怪了,如同憑空消失一般。”
沈晏清聽完淩溫書的彙報,有些焦躁地敲了敲桌沿。
不可能。
東丘離每次都在逃,但每一次又能成功與段家接頭,他一定不會走遠。
每走一步,都有段家庇佑。
沈晏清沉吟片刻,開口道:“替我準備一把弩。”
*
夜色四合,遂城靜谧無聲。
樓檐之上,青年身穿夜行衣,融入暗色
沈晏清視野所見,是整個遂城。
如今藥材難找,但東丘離卻是個在近處的人。他敢威脅白婁,必然身帶解藥,也不會走遠。
旁人找不到他的蹤跡,沈晏清就自己找。
平吉樓、段家商鋪、可疑之處,都不能放過。
沈晏清足下輕躍,很快抵達平吉樓。
平吉樓內間或吹滅了一半燈盞,光線昏暗,但樓道中還有人往來,段家人就住在此處。
對于東丘離來說,這裏是最危險的地方,曾經正面遇到沈晏清的伏擊。
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沈晏清跳上窗臺,窗子漆黑,屋內應該沒人。
但他打開窗,擡手,嗖一聲竹箭射出。
沒有動靜。
确認是空屋子以後,沈晏清取回竹箭,抹去痕跡,前往下一間。
他沉着冷靜,一間間地試,遇到屋內有人便聽一聽屋內的動靜。
“消息傳給白家了麽?”屋內的聲音低啞粗粝,語帶嘲諷,“白婁不是最寶貝他那個小女兒,該來了吧。”
一旁有人回答:“聽聞白家上上下下都在找藥,白老大恐怕還沒回來。”
“他會回來的。”
裏面的人打了個哈欠,接着是衣料窸窣的聲音:“讓人等着,白婁可能半夜過來。”
這應該是段鴻乾的住處,聽對話,他們在等白婁。
沈宴清靠在牆邊,握着弓弩的手緊了緊。
解藥,有沒有可能在他身上?沈宴清心想,東丘離想要保全自身,就應該把解藥放在自己身上,和白婁面談。
那麽東丘離必然在這裏。
想到這裏,沈宴清松了一口氣。屋內的聲音逐漸放緩,像是即将入睡。
這人也可以殺,但殺了他以後,沈宴清沒空處理。
沈宴清想了想,走向下一個屋子。
他拿着弓弩一間一間屋子找下去,終于在一箭射出以後,另一支箭刺了出來。
東丘離身邊的護衛極度謹慎,會為他清理所有潛在的威脅。
也正因此暴露了他的行蹤。
沈宴清躍進屋中,躲開飛來的數道箭矢,接着就聽見遠處匆忙的動靜。
她們在掩護東丘離離開。
想到這,沈晏清眸光一沉,迎着竹箭拉開手中弓弩,遠處幾聲悶響,再沒聲息。
而沈晏清躲避不及,手臂側出現了幾條血口。
屋內聲息漸遠,沈晏清提着弩追上去。
推開門,沈晏清便能看見兩個女護衛一左一右夾着東丘離躍上屋檐,沈宴清當即射出幾支箭。
而此時,樓裏忽然有人高喊:“有人闖進來了,抓住他!”
一聲一聲如同潮水似的蔓延,腳步聲愈來愈多,樓內的段家人全部驚醒。
而沈宴清身形一躍,消失于衆人眼前。
小巷子裏。
溪琴攙扶着東丘離,喘着粗氣拔掉了手背上的竹箭,滿手是血。但她還小心翼翼地留意,不能讓血跡弄到殿下的衣袍上。
她轉身一看,身後的黑影不依不饒。
溪琴身上也中了箭,支撐着最後一口氣,松口殿下,咬牙道:“殿下先走。”
東丘離亦氣息不穩,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知道,沒有死士,他自己也走不遠。
東丘離手中攥拳,眉目中布滿陰鸷,就聽身後的人道:“別跑了,你逃不掉。”
“談談。”
聞言,東丘離心中驚訝,轉身回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忽然笑道:“原來是大齊太子親自來了。”
沈宴清沒理會他的揶揄,開門見山道:“解藥。”
東丘離當即明白他是為什麽而來,整個人稍稍輕松了些。
“你……是為了那丫頭?”
沈宴清回答:“是。”
東丘離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先是笑了兩聲,而後道:“沒想到先把你給等到了。”
沈宴清朝他走近,冷聲道:“少廢話,解藥在哪。”
“殿下擔心那丫頭,不如擔心擔心自己。”東丘離擡手,指了指他手臂上的傷口,笑道,“箭上有毒。”
沈宴清沉着臉問:“你想怎樣?”
東丘離呵笑:“你不過是廢太子,還能怎樣?”
“你原本也是不受寵的皇子,如今不也闖入大齊境內,想為自己謀出路麽?”沈宴清平淡地道,“我同你不同,我父皇已決定接我回京,文書,就在路上。”
“……”東丘離攥緊了拳,嗤笑道:“就你那父皇?”
沈晏清回答:“朝廷會需要我。”
東丘離笑容慢慢收斂。他說得不錯,就憑大齊太子監國那幾年修律法,肅軍隊,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
沈晏清道:“我知道三皇子想做什麽。想要弄死你的兩個哥哥,上位,是嗎?”
東丘離臉色減淡了些。
沈宴清道:“也簡單,只要我回京以後,與你達成合約,确保兩國相安無事,于你便是大功一件。”
“太子殿下的算盤打得可真響。”東丘離冷笑,“到底是對我有益,還是對你有益?”
“再退讓一步。”沈晏清繼續道,“兩國通商,但鎮州、浥州兩地的商戶,可優先同你做生意,不消一年,你就能積累起來。”
沈晏清平淡地看他一眼:“與官家做生意,可比撺掇山匪來的快。”
東丘離陷入沉默。
他說對了。來此地,就是希望和山匪達成一致,表面擁立山大王,實際讓扈州成為他的勢力領地。
但這幾次,他也發現,山匪還是不夠聰明。
有勇有蠻力,能豁得出去,講義氣,可實在是蠢。
倘若面前的人恢複太子之身,率軍攻打,他們很難保全自身。
東丘離沉默良久,才開口:“你願意為了一個姑娘做這麽多?”
“我曾蒙她所救。身為太子,我不想欠人情。”沈晏清面色平靜,“何況,同你的交易,對我大齊亦有用處。”
“好,果然是大齊太子。”東丘離啧啧一聲,“一路以來,你們對我窮追不舍,今日你又殺了我身邊這麽多死士,我該怎麽信你?”
“今日若我不追過來,如何能問到解藥?”沈宴清淡然地回答,“一路追殺你的不是我,是鎮州的守軍。今夜你把解藥給我,我放你走。你回東海國,不會有人追查到你。”
“待我恢複太子之位,會派人聯系你。”
東丘離望着他手中的弓弩眯了眯眼睛。
接着,他從胸口取出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開口道:“只此一顆。”
示意沈宴清上前取。
沈晏清走上前去,頸邊忽然生出兩道風。
很快,他一閃身,将女護衛按在地上,卸掉了她的雙手。
沈宴清漠然地将竹箭抵在女護衛的頸邊,朝東丘離道:“這是你最後一個護衛,倘若她也死了,你就回不到東海國了。”
溪琴的腦袋抵在冰冷的地面,手臂的劇痛傳來,她咬着牙忍下。
她可以死,但殿下不能有事。
很快,溪琴的耳邊傳來殿下的聲音:“放了她。”
沈宴清只道:“藥。”
這一次,東丘離沉默地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瓷瓶,遞到沈宴清的面前。
一路逃亡,死士被殺,現在面對沈宴清,他別無選擇。
沈宴清扭頭看他:“我身上的毒呢。”
東丘離抿唇道:“箭上沒有毒。”
沈宴清這才松開女護衛,東丘離小心地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
沈宴清接過,從衣角扯下一塊布,小心包好。
東丘離頗為驚訝,大齊太子最是講究儀禮,居然在他面前撕衣裳?
沈晏清在他的注視下将藥包塞入衣袋中,開口道:“多謝。”
東丘離挑了一下眉,下一刻喉間一痛。
他瞪大了眼睛,捂着脖頸往後退。
溪琴驚道:“殿下!”
東丘離驚愕道:“堂堂大齊太子,居然——”
不信守承諾。
東丘離處于弱勢,別無選擇,只能賭一把他身為太子,會信守承諾。然而,在來之前,沈宴清就編好了這番話。
女護衛上前阻攔,被沈宴清一記手刀砍倒在地。
沈宴清踩着她的後背,漠然往東丘離身上補了兩箭,對方應聲而倒。
明月高升,照見小巷的兩具屍首。
夜風忽起,混雜着血腥味迎面而來。沈宴清等了片刻,上前将東丘離身上搜刮了個遍,将瓶瓶罐罐收入衣袋裏。
軀體還有餘溫,沈宴清就着東丘離的衣衫把手上的血跡擦掉。
*
兩進的屋舍內,淩溫書在屋內來回踱步。
幾個時辰過去,終于傳來了腳步聲,他手裏提着什麽東西,淩溫書定睛一看:“這……這是!”
沈宴清的聲音有些低啞:“讓周刺史處理掉。”
淩溫書回過神來,看見他身上的夜行衣已多出來很多血痕,驚道:“殿下受傷了!”
“嗯。”
沈宴清道,他轉身望向屋外,青灰色的天幕漸漸亮起。
淩溫書取來藥以後,沈宴清只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便趕忙換過衣裳,背過藥箱出門。
再進入白家,沈宴清便察覺到院中的氛圍低迷。
走進白桃的屋子,就看見馬六一人坐在床鋪邊,腳邊一灘黑血。
情況很危急。
沈宴清走到馬六的身邊,後者才恍惚地看他一眼。
“守了一夜?”沈宴清問。
馬六抹了一下眼睛,坐着。
沈宴清在他身旁坐下:“我來。”
“我不敢走。”馬六開口時,語氣沙啞而顫抖,“大夫說藥材還沒找全,小姐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我感覺小姐的手好冷……”
沈宴清心中一緊,用手背貼了一下小姑娘的手,溫的,還好。
他稍稍心安,出聲寬慰道:“我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前廳到了新的藥材,不知道齊全了沒有。”
馬六瞪直了眼睛:“真的?”
“不知道。”沈宴清回答。
不過是一個缥缈的希望,馬六卻當即站起身:“我去看看。”
沈宴清為他騰開路來,眼見着他快步走出院子,迅速掏出藥,捏着小姑娘軟軟的下巴,将藥喂下。
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定定地看着她覆蓋下來的羽睫。
沒有反應。
沈宴清抿緊唇瓣,他相信詐出來的藥應該是真的,當即叩住她的手腕。
指腹下的脈搏跳動微弱,情況比昨日他來時差一些。
大約是拖得太久了。
沈宴清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來回踱步。沒過多久,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一道身影進入屋中,是馬六回來了。他看了看沈宴清,沒說話。
沈宴清不得不把謊話補圓,問道:“怎樣?”
馬六搖搖頭。
平日裏,他和白桃一樣話多的很,而如今,卻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沒有生氣。
馬六走回床邊坐下,将小姑娘的手抓在手心裏。
沈宴清沉默着,也在他身邊坐下。靜默時,身上的傷口無聲地泛起疼痛來。他看着身旁的小姑娘,一時出神。
兩個男人在床邊枯坐,等到外頭的亮堂的光線升起,照進屋中。
良久,馬六忽然開口道:“兩個時辰過去了。”
“……小姐這次居然沒有吐血!”
沈宴清呼吸一緊,思緒企圖保持着冷靜。
兩種可能,一是藥起效,她身上的毒素慢慢清楚,身體在好轉。二是,身如敗絮,無血可吐。
他伸手拿過她的手腕,指腹疊在脈搏處。
馬六緊張地問:“怎樣?”
脈搏比方才更有力、更穩定。
“在好轉。”沈宴清沒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應該在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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