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累贅
第45章 累贅
沈晏清本意不是指責她輕信別人, 既然讓她誤會,還是應出聲解釋。
“深更半夜來女子閨房,很難讓人不去想此人居心叵測。你一個姑娘, 自當小心一些。”
他已盡力将語氣緩和,然而落在白桃的耳朵裏, 就像是責怪。
白桃沒理他, 轉而對夏恒道:“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你先回去。”
夏恒怔愣片刻, 當即跪下來給白桃磕頭。白桃攔着他不讓他跪, 一面将他送出去。
待人走後, 白桃轉過身來, 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
白橋當即走上前, 擋在沈晏清和白桃之間:“時辰也不早了, 還是早些休息,明日要趕路。”
他太了解他妹妹,生氣的時候恨不得把天給掀掉。
沈宴清也抿了一下唇,提前開口道:“話已帶到,決定在你。”
接着, 他便轉過身去, 預備離開。
“為朋友付出真心, 我不後悔。”
少女的聲音輕飄飄地在身後響起, 青年并未停下腳步,聲音原來越遠。
白桃下意識地想将門關上, 想起來屋子裏還站着一個,手指緊緊地握住門板, 又很快地撤去力道。
白橋望着那人漸漸遠去,走到白桃身邊, 輕輕地道:“哥哥們都支持你。”
白桃茫然地朝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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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将他視作自己人,信任他,對他好,沒有什麽不對。”白橋道,“是他欺騙咱們在先,沒道理是我們後悔。”
白桃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二哥。
青年嘴角上揚,沒有半點責怪她的意思,還極不正經地朝她挑眉。
忽然間,白桃鼻子一酸。
這段時間,她總是在想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該随便相信別人。可如果回到那一日,她恐怕還是會重蹈覆轍。
阿枕說得對,她是很容易相信別人。
只是因為前十六年,從沒有人騙過她。
“別再想了。”白橋揉了一把白桃的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她頭腦裏紛繁的思緒都清除。
“等塵埃落定,咱們就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了。”白橋語帶慵懶,“到時候咱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人敢騙你,二哥把他揍得爹媽不認。”
他一面說,還秀了秀他的拳頭。
白家待人有禮,做生意講究一團和氣。然而在最初,也是靠能打闖出的威名。
小姑娘當即笑了出來。
果然,說什麽都不如打一架有用。
白桃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白橋心底一松,又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行了,哥回去了。”
白桃将二哥送出門外,回屋歇下。
第二日,白桃去找楊林時,後者正在吃飯。
“夏恒?”楊林對這人尚有印象,“這小子在我家半年,并不怎麽聽話,也不幹活。”
楊林一下子就猜到原委:“他昨日去找過你?既然他這樣想離開楊家,我們也不會強迫他留下來,你這回正好将他帶走。”
白桃臉色微紅:“那楊眉那邊……”
“小姐還沒起吧?”楊林轉身朝人道,“讓夏恒收拾包袱走人,小姐若是問起,就解釋一下。”
事情進展順利,白桃不由得松一口氣。
沒過多久,夏恒被人領了出來。他低着頭,身上背着小包袱,走到楊林面前。
“跟着白小姐就別死氣沉沉的。”楊林蹙着眉,忍不住嫌棄道,“手腳麻利些,去吧。”
夏恒走到白桃面前,低低地喊了一聲:“白小姐。”
白桃開口道:“今日要趕路,先下山吧。”
她記得昨日他用自己的傷來騙她這件事,因為今日要前往昌城,來不及和他說那些話。
白桃只打算将夏恒帶下山,之後就分道揚镳。
清晨時分,沈宴清列隊清點人數,準備下山。按照昨日所談,楊林也會和他們先前往昌州府。
等一切準備就緒,沈宴清看到白桃身後站着的那個少年。
既然她執意想幫助騙子,沈宴清也不會多加幹涉。他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不打算把這點小事記挂在心上。
下山由楊林帶領,白家人跟在中間,白桃跟在白橋身後。
也不知是隊伍行進更快了,還是身子沉重。總之,她走得有些吃力。
下山比上山要費勁得多,起初白桃還和白橋有說有笑,逐漸地她就不再吭聲。
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麽,白桃感覺要滑下去,趕緊伸手想要扒住她的哥哥。哪知道這時候,身後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住。
少年的手蒼白清瘦,袖口因動作而上提,露出手臂上的傷痕。
白桃往那血痕上瞥了一眼,又飛快地收回視線,連聲道:“謝謝。”
夏恒并未回答她,很快地退到了她的身後。
身邊的白家人不時向夏恒投來審視的目光。自從小姐接觸了沈宴清這樣的人以後,對于再次出現在小姐身邊的人,他們不由得多留一個心眼。
夏恒依舊低着頭,只是唇瓣微微緊抿。
進城以後,浩浩蕩蕩的隊伍直抵昌州府。昌州刺史聽聞恢複身份的皇子前來,早已等在門口。
沈宴清簡單地免去他們的禮數,為衆人安排居所。
皇子駕臨,昌州刺史不得不将自家園林讓出,留給沈宴清居住。而白家人也沾了光,安置在府內後院。
連日的奔波,早讓白桃疲憊不堪,一到後院的住處,她就忙不疊的坐下。
“我去收拾屋子。”白橋掃了一眼小姑娘,就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若單人居住那定然是住不下的,确定好住處以後,白家還得跟着管家去庫房搬床板、鋪床。
白桃理所當然地趴在桌子上等,她那個力氣,上去只是添亂。
身旁的喧鬧都跟着管家遠去,白桃驀然間趴在桌子上,身體如同被抽幹了一樣。
她一面捂着小腹,休息了片刻,而後将視線轉移到院子裏時,忽然頓住了。
幹瘦的少年直直地站在院外,靜靜地看着她。
白桃蹙着眉道:“你還沒走?”
夏恒走上前來,聲音低而溫和:“小姐身體不适?”
白桃抿了抿唇,感覺自己這樣是挺明顯的。
“坐一坐就好了。”白桃回答道,“既然已經到了昌州府,你就自行離去吧。”
夏恒微頓,低聲問道:“小姐為何急着趕我走?”
“你騙我這件事,我還記着。”白桃微微一笑,“我雖然幫你,但也不想同一個人欺騙過我的人多接觸。所以,你走吧。”
夏恒神色一滞,身子一傾就跪下來。吓得白桃當即站起,忍不住道:“你給我起來!”
“小奴不該欺瞞小姐。”夏恒聲音細弱,語帶哭腔,“小姐盡可以打我,罵我,責罰我。”
白桃抿了抿唇:“你想要從楊家出來,不就是不希望被人打罵嗎?如果在我面前還是一樣,那你走不走出楊家,又有什麽區別?”
夏恒身形一僵,突然之間沒了聲息。
白桃繼續道:“今日起,你就可以在昌州府上重新做人,不用總是給人下跪,搖尾乞憐。”
她故意把話說得重了一些,希望他能明白。
白桃并不是看不出來他刻意在他面前賣慘,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拆穿。
良久,夏恒都沒有說話,只是伏首而跪。而後,他慢慢地擡起頭,聲音不再低弱:“多謝小姐提點。”
這才是一句正常語氣的話。
白桃松了一口氣。
“你想要離開楊家,不惜傷害自己,其中的理由我不去深究。”白桃上前将夏恒攙扶起來,拉住他的手臂,問道,“擦過藥了沒?”
夏恒忽然感覺很心酸。
之前說給白小姐的經歷,其實半真半假。夏恒原本和哥哥都是昌城中一戶人家的下人,因生得眉清目秀,腿腳麻利,便得管家的青眼,時時帶在身邊。
他哥哥夏廣連灑掃的活也做不來,被安排去田裏做苦工。一年之中僅有幾次見面的機會,突然有一回,夏廣對夏恒說他要成親了。
夏恒自然前去祝賀,他以為哥哥在山上蓋了房子,便跟進寨子。
進去之後,夏恒便沒能再出來。
楊家小姐先是看上了他的哥哥,後來看上他。
夏恒心性高,不肯給人做洗腳的奴才,時常故意将事情搞砸。楊家小姐雖然沒有打過他,但卻時常不給送吃的。他在楊家不受待見,下人不喜歡他,男夫視他為敵,楊小姐一個不快,夏恒就得餓上兩日。
他不是沒想過跑,只是認不得山路,連寨子都沒走出,便又被人抓回去。
他們都樂得看他痛苦憔悴。
直到他昨日在桌邊,第一次聽見有人替他說話。
她開口說完第一句,夏恒就盯上了她。
心地善良、有地位、能說得上話的這個丫頭,說不定能為他搏一個出路。
是以他刻意加重自己身上的傷勢,只是希望她早點開口。
夏恒沒有想到會被人當場拆穿,也沒想到被人拆穿謊言之後,還能獲得自由身。
所有的算計,都敵不過一次真心的托付。
此刻,少女的鼻息輕輕地掃過夏恒的手腕,少年人一時恍惚,心中悸動。
“楞什麽。”白桃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你這傷得不輕,必須擦藥。”
“好。”夏恒開了口,“我出去買藥。”
他抿了抿唇,又道:“今日奔波,實在疲累,還請小姐暫時收留我一日,待我明日找到客棧便會離開。”
像是怕被拒絕,夏恒又道:“我不用睡床,只要一塊小空地就行了。”
白桃猶豫片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你去看看他們那邊還沒有空處。”
夏恒點頭應是,他立即轉身,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轉過來,将身上的包袱褪下,遞到白桃面前:“煩請小姐幫我保管一下。”
白桃愣愣地沒有接。
“只是保管,等我去看好住處,就回來找小姐。”夏恒提着包袱在白桃面前打開,“小姐放心,沒有什麽特別值錢的,只有三兩紋銀和一百二十個銅板。”
待給白桃确認完,他才有重新收好包袱,鄭重地呈給白桃:“麻煩小姐。”
這一次,他還算坦誠。
白桃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道:“你先放在這裏,我替你看着。”
“多謝小姐。”
夏恒離開以後,白桃又坐回了桌邊,再次感覺小腹有些隐隐地發疼。
她沒多想,以為這兩日沒有睡好。白家的人忙忙碌碌搬着床板從外面進了院子,夏恒也在其中。
白桃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一時之間,有點恍惚。
兩個月之前,阿枕也是這樣,和寨子裏的人打成一片。
雖然他寡言少語,卻能很快融入,以至于白桃從未疑心過什麽。
夏恒和阿枕之間,的确有幾分相像。他容貌清秀,脊背挺直時也是頂天立地的少年。
不一樣的是,夏恒應該沒有那一重異于他人的身份。
白桃不想在同一地方摔倒兩次,所以她這回下定決心,無論夏恒怎麽辯駁,她都不想和他多接觸。
隔壁還在忙碌,磕碰的聲音不斷傳來,應該是他們在安置床板。白桃捂着肚子趴在桌上,便見院外忽然走進來一個穿着長衫的小厮,一走進院子,便扯着嗓子道:“廚房做好飯了——”
隔壁的聲音很快安靜下來,白家人紛紛走了出去,只有白橋和夏恒走進白桃屋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狀态不對。
白橋問道:“怎麽了?”
白桃的腦袋昏昏沉沉,搖了一下便感覺更暈了,少女有氣無力地回答道:“不想吃飯,想睡覺。”
“那就睡一下。”白橋開口,解開包袱,取出裏面帶的薄毯,簡單地鋪了一下床,喊她,“到這裏睡,會更舒服些。”
白桃站起身朝床鋪走去,夏恒上前攙扶。少年的目光落在雜木的矮凳上,忽然一滞。
“白小姐……”夏恒忽然開口。
白桃不明所以,扭頭朝他看去。她唇角有些泛白,臉色也沒有精神。
夏恒瞬間明白了,她還不懂什麽自己身上的事。
得益于在大戶人家和楊家的那些經歷,夏恒對女子月事比楊家小姐知道的還要多。
“白公子。”夏恒突然出聲。
白橋不知道這一聲喊的是自己,完全沒反應,夏恒只得走上前,附在他耳邊說涼兩句話。
青年整個人突然就定在了原處,臉色上顯出幾分茫然。
夏恒只得無奈道:“我去找婆子過來。”
不怪白橋對月事一無所知,白桃母親走得早,寨子裏沒有女人,出門在外其他人也忌諱此事,故而白橋壓根沒有機會知道這些。
如今看見面前的少年如此熟稔,先是遲疑片刻,而後鄭重道:“拜托你了。”
白桃已經躺下了,對他們的反應一無所知。
她感覺渾身發涼,只好将身子蜷在一起,期間有人拿了一方溫熱的帕子給她擦額頭,白桃才感覺好受一些。
小姑娘睡了一段時間以後醒來,便看見屋子裏除了她二哥和夏恒,還有一個老婆婆。
見人醒過來,老婆婆先讓屋子裏的兩個男人出去,才坐到白桃的床邊,給她講什麽是月信。
白桃懵懵懂懂地聽完,老婆婆就離開了。
屋外的兩個男人走了進來,白桃下意識地避開他們的視線。那老婆婆說,這事是女子獨有,極為私密,要避着身邊的男人。
然而,兩個男人大喇喇地站在她的床邊,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
白桃心想,他們是什麽都不知道嗎?
夏恒走上前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關切地問:“小姐好些了嗎?”
白桃抿唇不答。
“那婆子跟小姐說了什麽?”夏恒轉而笑道,“沒關系,我和白公子都是小姐親近的人,這事不用忌諱。”
白桃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又不想辜負他的好心,便朝夏恒點點頭,小聲道:“好多了。”
“餓不餓?”白橋問,“讓他們給你留了點飯。”
白桃這才發覺實在有些餓了,便起來吃東西,她不過整了一下衣裳,轉身便看見夏恒不見了,不禁問道:“他去哪裏了?”
“夏恒。”白橋先是念了一遍那少年的名字,才道,“他忙了一下午,現在去吃飯了。”
實際上是,他一整日滴米未進。直到剛剛确認了白桃身體沒事,才想着去吃飯。
白桃心中有些觸動,偏頭想了想,才問道:“咱們家之前的傷藥還在嗎?”
白橋先是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有,你想把藥給他?他今日為你奔波,是有些辛苦,等他回來,我把藥給他。”
白桃點點頭。
吃過飯以後,夏恒還沒回來。然而外面卻突然有人喊白橋,說殿下讓他帶人過去。
“你就別過去了,我跟殿下說你身子不适。”白橋将傷藥遞給白桃,“這藥你給夏恒,擦起來有點疼,讓他忍忍。”
白桃欣然同意。
白橋走後不久,夏恒便回來了,見屋子裏只有小姑娘一個人,心底還有些驚訝。
“過來上藥。”白桃不跟他廢話,點了點身旁的長凳。
夏恒驟然沉默,猶豫片刻,才走到白桃的身邊,坐下。
少女将他的袖管撸起,露出上面交錯的傷疤。夏恒想起來那個人毫不留情的拆穿,不由得縮了一下手臂。
“別動。”
溫熱的手指按住他的手臂,夏恒沒再動彈,過了一會兒,涼辣的液體流淌過手臂,他才不由得輕嘶一聲。
“這麽疼?”白桃遲疑地問道。
其實還能忍。夏恒先是沒說話,便見少女将液體倒入掌心,揉搓片刻,才覆蓋在他的手臂上。
她的手法輕柔,但毫無章法,顯然對怎樣上藥一無所知。
“有點痛。”夏恒開口。很快,他就發現小姑娘有些茫然,僵着手不知道該往哪裏動。
少年垂着眸子看他,擡手給她指揮,還道:“沒事,不用管我。”
白桃更愧疚了,她原本也給馬六他們上過藥,覺得這不過是一件簡單的小事,沒想到在這裏又栽了跟頭。
她只好輕而又輕,小心翼翼。
夏恒暫時在府中留了下來,和白家人住在一起。白天,他和白家的人一起出去,晚上一道回來,等到白桃想起夏恒說要在外找住處,已經過去了三日。
三日時間裏,沈宴清肅清了昌城的稅收亂象,讓昌城的商戶與官府重新立契,保證百姓正常做生意的需求。而昌州唯一的商會也不再由楊家一家獨大,改為官商共同治理。
期間難度很大,昌州與外界道路遙遠,通商困難,然而官府還對百姓打壓嚴重。
律法條文,需要一一捋清。各處商戶,都要逐個下訪。
等他将卷宗一一整理好以後,他猛然發現,白家人當中多出了一個身影。
那個,他不喜歡的累贅。
少年身上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會跟在白橋身後。沈宴清覺得,他已經提醒過白桃,按照白桃那個性子,不可能能把這個人留到現在。
沈宴清忽然發覺,他已經好幾日沒有見過那個小姑娘了。
白家如今的确很安靜,又很配合。沈宴清知道,前提是他們護在掌心的小姑娘安然無恙。
然而這幾日,他諸事纏身,竟忘記了問她的狀況。
人,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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