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過春節（上）

随着天氣變冷離新年也越來越近了，春節是中國人的傳統，從過元旦開始家家戶戶就開始籌備，好多外地的人都開始發愁春節放假能不能搶到票回家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多餘的，元旦他就是在值班室度過的，總有人非要在過節來他們派出所坐坐的。

“春節值班表出來了，小鹿可以回家過個消停年了！”潘源上傳過來的值班表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拍着鹿辰宇的肩膀。

鹿辰宇正在打年度總結一巴掌下來差點把鍵盤按碎了，值班表他看了，他初三才開始值班，他們家過年很少三十兒晚上湊齊的，正想着他的手機就響了，低頭一看是他媽，“媽!”

“什麽時候回家啊？”鹿媽媽連嘆氣都懶的嘆了。

下意識的看了周圍捂着手機躲到了樓梯口，“我二十八回家！”

“今年準備去你外婆家過年，你早點回來我訂機票”

“哦！”鹿辰宇挂了電話回到座位上繼續打年度總結。

下班後鹿辰宇直接去了程銘家，程銘買好菜等他下班炒。想起白天的事鹿辰宇看着程銘總是欲言又止，程銘看不下去了，擡手搭在他肩膀，“我說寶貝兒，咱有話能直說嘛，可憋死我了！”

鹿辰宇放下打雞蛋的碗，“你過年去哪兒啊？”

程銘愣了一下放下胳膊拿過一旁的雞蛋磕開放進碗裏，“我還能去哪兒啊！”

鹿辰宇拉住他讓他面對自己，“跟我回去過年吧！”

程銘笑了，用手指撓他下巴，“大過年的你帶個外人回去幹嘛，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在哪兒都能過年！”

鹿辰宇看着他想起那年他奶奶去世的時候他在大雨裏捧着骨灰盒背着他說，“辰宇，我沒家了！”

他到現在都不願意去回憶，太揪心了。“那我陪你！”

程銘無奈的攥住他的手親了一口，“唉喲咱能不這樣嗎，真沒事！”

鹿辰宇沒再說什麽繼續打雞蛋，程銘去了客廳。

Advertisement

這一夜鹿辰宇基本沒睡，程銘摟着他呼吸打在他耳邊很輕，他一動不敢動怕驚醒他，想到天亮手機鬧鈴響起他才裝着閉上眼睛。

程銘睜開眼睛伸手按了手機拍醒他，“醒醒，該起床上班了！早上吃油餅行嗎？”

鹿辰宇在被子裏嗯了一身看程銘起床套衣服下床出門，這邊程銘關上門才松了口氣。他知道一夜沒睡也知道鹿辰宇想什麽，以前他可以光明正大去鹿辰宇家，可現在不行。有時候鹿辰宇就說他總喜歡自己跟自己擰着，還真是一點沒說錯。

那天之後他們兩個誰也沒再提這事，他休假的前兩天回家跟他媽媽買年貨收拾東西，兩人坐着出租車去機場的路上鹿辰宇握着手機想程銘。

“辰宇？”到了機場門口看鹿辰宇還在愣神鹿媽媽下車喊他，“下車啊，想什麽呢！”

鹿辰宇跟着下車拿行李走去托運，換機票的時候鹿辰宇突然拽住他媽，“媽！”

鹿媽媽奇怪的看着他，“你這幾天怎麽跟丢了魂似的！”

鹿辰宇愧疚的看着她，“對不起媽，我身份證不知道放哪兒了！”

“這孩子，之前不是問你還說在錢包裏嗎？”鹿媽媽趕緊翻包找。

鹿辰宇拽住他媽媽，“媽，我回去找找，找到再訂機票過去！”

鹿媽媽看着自己兒子摸摸他的臉，“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你從小也沒丢三落四過！”

鹿辰宇上前抱住他媽媽，“對不起媽！”

鹿媽媽拍拍他，“快去找找吧，我先走了！”

“嗯！”鹿辰宇點點頭，看着她媽媽過了安檢轉身就往大廳外跑，他沒急着給程銘打電話，而是跑回家裝了一堆吃的，路過賣鞭炮的攤位又買了一大堆的煙花爆竹才一路開車飛奔到程銘家。

程銘站在窗前抽煙，看見鹿辰宇的車吓了一跳，直到鹿辰宇從車上跳下來他才知道自己沒眼花，打開門鹿辰宇就撲上來一把抱住他，帶着一身涼氣。

“你……你不是？”程銘意外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鹿辰宇很滿意他的反應，松開他拍拍他的臉，“我哪兒也不去陪你過年，走！”

被拽上車程銘才算從這突然來的驚喜裏回過神，“不是，你不是應該坐飛機走了嗎？”

鹿辰宇開車掉頭笑笑，“我身份證丢了走不了！”

“啊？”程銘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身份證丢哪了？”

鹿辰宇都無語了，擡手彈了他腦門一下，“是不是傻！”

“靠！”程銘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去哪啊？”

“把你賣了！”鹿辰宇翻了個白眼繼續開車，才發現程銘傻的可愛。

眼看着出了城程銘也就不問了，一路上跟着他來到他奶奶的墓地，這還第一次跟鹿辰宇兩個人一起過來。

鹿辰宇來到墓碑前蹲下，把帶來的鮮花和水果點心都一一擺好。程銘跟着蹲下看着奶奶的照片用手擦幹淨，“奶奶，我和辰宇來看您了，您還記得他嗎？”

鹿辰宇笑了，“奶奶肯定記得！”印象中程銘的奶奶一直是個個子不高，走路弓腰笑眯眯的老太太，每次去找程銘玩她都會做好吃又好看的點心。

兩人燒了值錢回到車裏，程銘一把抱住他沒說話，鹿辰宇搓了搓他的後背，“以後你想奶奶了我陪你來！”

程銘看見又有車過來松了手坐正，蹭了蹭眼角看着窗外。“走的時候你跟奶奶說了什麽？”還不讓他聽。

鹿辰宇看了他一眼，“猜吧，猜對有獎！”

“靠！”程銘笑了起來。

他說的是：奶奶，雖然他不是按照您預想的那樣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子，可以後我會照顧程銘，給他一個家！

開車到了自己家樓下把年貨搬下來交給程銘，自己把車停好。

程銘來過鹿辰宇家幾次，熟門熟路的上了電梯在門口等着他。鹿辰宇下車才想起沒給他鑰匙連忙往樓上跑，看着門口一堆東西程銘不見了差點慌神，“程銘？”

鹿辰宇一露面程銘就從身後一把抱住他，貼着耳朵暧昧低語道：“別動，劫色！”

“你大爺！”鹿辰宇看了看趁着沒人親了他一口推開他，“膽不小啊！”

程銘跟他并排走小聲嘚瑟說：“你抓我啊！”

鹿辰宇拿出鑰匙開門，“你等着！”

“我等着！”程銘就從身後抱着他親他鬓角在他耳邊吹氣，撩的他手抖，好不容易開了門鑰匙掉地上都顧不上撿反手抱着程銘就親。

兩人折騰完程銘給兩人收拾完抱着鹿辰宇懶的動，“有煙嗎？”

鹿辰宇從床頭摸煙，發現裏面就剩一根了，把煙點上，程銘就枕着他大腿，鹿辰宇吸一口塞程銘嘴裏吸一口，共同分享一支煙。

抽完煙鹿辰宇看着程銘從抽屜裏翻出他準備好的備用鑰匙遞給他，他不想把送鑰匙這件事搞的特別正式。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他的預期，程銘看着鑰匙慌亂的坐起身沒接。

鹿辰宇挑眉看他，程銘皺眉，“我不能頻繁出入你家！”

鹿辰宇聽完就有點火了，一把掐滅煙瞪他，“你什麽意思啊？

程銘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是警察你知道嗎？”

“我是警察怎麽了？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警察嗎？”他沒想到程銘會有這麽大反應。

看他急了程銘趕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程銘我告兒你，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從我這滾我這輩子不會再看你第二眼！”他就是不明白每次他想靠近程銘就會退縮，他怎麽努力都不能讓他走出來。

“都哪兒跟哪兒啊！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讓人知道你跟男的在一起還他麽是個混混你臉上有光啊！”這也是他不怎麽願意來鹿辰宇這的原因。

鹿辰宇這才臉色有緩和，“用不着鹹吃蘿蔔淡操心，我跟誰在一起誰都管不着。”

程銘有點上火，“你怎麽油鹽不進啊！”

鹿辰宇看他這樣更來氣了，“到底是誰油鹽不進，是誰把給我們之間劃了一道深溝的？”

程銘不再說話兩人對着看了一會鹿辰宇手機響了，程銘站起身去了客廳，剛一摸煙才想起沒煙了，看鹿辰宇還沒接完電話穿上鞋開門就走了。

電話是他老媽打來的，他媽媽已經到了他外婆家，鹿辰宇跟外婆說了幾句，他看着程銘出去就想追出去，可他外婆的電話他也不能挂，說了幾句之後跑到門口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這下鹿辰宇急了，翻出程銘的電話號播了過去一直忙音狀态手機差點沒直接砸了，“靠！程銘你大爺啊！”

拽了件外套穿上鞋就往樓下跑，單元門口不要說人了連個狗都沒有，冷風一吹就只聽見小區裏灌木的摩擦聲。

匆匆跑到大門口想去問問門衛就看見程銘叼着煙從大門外進來，看見他也愣了，“你跑出來幹嘛？”

鹿辰宇差點沒氣死，“你說呢！你大爺的連個招呼都不打我知道你幹嘛去了，還以為你跑了呢！”

程銘被他吼樂了，“我跑哪去啊！”說完上前裹住他的羽絨服外套。“下來也不穿厚點，找病呢！”

鹿辰宇都想踹他，一陣風吹過來他才體會到什麽冷風刺骨，一路小跑進了電梯。

兩天相互看幾了眼都沒說話，進了屋程銘倒了杯開水遞給鹿辰宇，鹿辰宇打了個噴嚏接過水杯用手抱着坐在沙發，看着不知道找什麽的程銘已經什麽氣都沒了。

放下水杯走到他身後，“哎差不多啦！就坡下什麽得了！”

程銘笑了起來，從櫃子的抽屜裏找到感冒藥遞給他，“語文老師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還就坡下什麽，那叫就坡下驢！”

鹿辰宇接過藥樂了，“你還知道你自己是驢啊！”

“靠，跟這等我呢是吧！”程銘反應過來一把摟住他脖子，本來想咬他一口可湊近後就改了主意，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

鹿辰宇抱着他，“銘兒，我給你鑰匙就是想告訴你，以後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不想你每次來還站在外面等！”

“嗯！”聽見他說家的時候程銘眼圈就紅了，從他帶着去墓地祭奠奶奶到親手把鑰匙遞給他，給他一個家開始，程銘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只是緊緊抱着他用臉蹭了蹭他的脖子，鹿辰宇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寶貝了，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